第6章 殺人誅心

周懷還想再看看他的其他營業內容,手機忽然跳出了一個語音視頻,頭像是一個男人自戀的自拍,四十五度望着天,故意凹着一個風流倜傥的造型。

周懷莞爾一笑,接通這則語音視頻。

鏡頭有一點卡頓,但是很快就流暢了起來。那邊的人把大餅子似的臉移開,角度燈光都非常正,整個人也是人模狗樣的。

“看你這氣色不錯啊。”沈哲明也在那頭打量自己,對他看到的還算滿意,“是不是已經把渣男和那個白蓮給收拾了?”

他和小瑾互換身份的事本來誰也不想告訴,但是有些人瞞不了,沈哲明就是一個。兩人是在英國認識的,因為脾氣相投很快就成了朋友。現在兩人成立了一個慈善公司,專門籌集善款做公益。

別看沈哲明整天吊兒郎當地沒個正型,眼光可毒得很,自己跟小瑾雖然長得像,但是性格差了十萬八千裏,怎麽可能瞞得過他的火眼金睛?所以幹脆就跟他提前打了聲招呼。

周懷抿了一口茶,沒好氣地說,“好好說話,別把自己當神仙。”

沈哲明一時沒明白周懷這話是什麽意思,有些懵逼。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周懷逗他,“我這是五天,不是過了五年。”

沈哲明回過味來,笑嘻嘻地看着他,“別謙虛啊,別人不知道你的能力,我可是一清二楚。”

周懷曲起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俊美的臉上是一股隐藏不住的憤怒,“知不知道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葉修文這麽對小瑾,我要讓他慢慢嘗到身敗名裂的滋味,太快了就沒意思了。”

沈哲明裝腔作勢地搖頭嘆息,“殺人誅心啊。”

“你給我發視頻不會就是說這個吧?”

“當然不止這個了,”沈哲明原本整個人舒适地靠坐在沙發上,這會整個人往前湊了過來,一臉藏也藏不住的八卦:“你要怎麽對付那個葉修文,他是個演員,難道你也去演戲?”

周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嚨,“暫時還沒定下來,走一步算一步。”

這個答案當然沒讓沈明哲滿意,他還想再開口,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周懷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應該是超市的配送到了。

“好了,我從超市買的東西已經到了,有空再聊。”周懷不管對方在鏡頭那邊哇哇大叫,說完之後就挂了電話。

……

李管家俨然把這裏當成了她吃喝玩樂而非是她應該認真打理的地方。周懷第二天他便找工人把院子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尤其是池塘裏的水,全部抽幹了換成了新水,重新養了睡蓮和錦鯉,草坪也修理了一遍。

周懷怕平時閑着沒事幹,便讓工人把一圈灌木留給自己修整。這一天,他穿着深灰色的工裝,帶着一頂編織草帽,右手拿着園藝剪刀開始搶園藝工人的飯碗了。

秉持着技多不壓身的理念,周懷一旦下定決心要幹什麽,絕對全神貫注,誓要成為園藝達人。根本沒多餘的心思注意到一輛黑色的豪車慢慢開了過來,并且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裏。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不熱烈,從周懷的斜後方照了過來,把他的身影拖得長長的。

寬松的工裝套在他瘦削的身上顯得松松垮垮,按照道理說應該是毫無美感,但是他挺直的後背,認真專注的側臉卻讓人移不開眼睛。

鐘邵林還從來沒見過周瑾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心中一絲愕然,一絲新奇。

周懷的記憶相當好,剛才看了一遍已經把修剪的要領都記錄下來了,雖然細看有點凹凸不平,但是總體還算過關。

他掏出手機,記錄下第一次園藝成果,順便還給自己來了張比着剪刀手的自拍。

正在這時,周懷終于他終于發現了院子門口停着一輛豪車。

雖然隔着深色的車膜,周懷隐約覺得自己跟對方的視線碰到了一起。

車門被推開,穿着深藍色條紋西裝的鐘邵林從車上下來,對方的卷發自然地搭在額前,五官深邃英俊,肩寬腿長地仿佛T臺上的模特。

周懷皺眉,鐘邵林這家夥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算了,反正這家夥也不關心小瑾,就算他察覺出他的異樣自己也能蒙混過關。

把剪刀扔在一邊,周懷拍掉手上的草屑,剛才的興致勃勃已經無影無蹤,口氣帶上了一股疏離,“什麽事還勞煩三少爺親自登門?”

“這個周末是爸爸的壽宴,”鐘邵林邊說邊走上前來,最後站定在他面前,視線微微下垂,“到時候我過來接你。”

鐘家之主鐘少祥的六十歲大壽,他已經從小瑾那裏打聽到了,原本他以為鐘邵林不會帶着自己去,沒想到他倒是提前通知自己了。

“我知道了。”周懷輕應了聲,細密修長的睫毛輕垂,遮擋住了自己眼底的光芒,“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鐘邵林擡眼看了看四周的景致,綠草如茵的草坪,吐露芬芳的各色花卉,空氣中彌漫着特有的青草香,不遠處的鳥鳴時遠時近,這個曾經毫無生氣的小花園在周懷的細心照料下顯得生機勃勃,讓人留戀往返。

“這麽大的別墅,你一個人打理地過來嗎?用不用我再派個人過來幫你?”

“不用了。”周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可不想再碰到一個像李管家一樣惡毒的婦人,還不夠糟心的。

正在這時,廚房裏隐約傳來了叮的一陣響動。

周懷剛才在烤箱裏烘焙的小餅幹,現在到時間可以享用了。

“你應該不會進來,”周懷承認這家夥是長得人模狗樣,但是他對他還是無感,幹脆不客氣地開始攆人。“那我就不邀請你了,慢走不送。”

周懷說完之後就拎着自己的工具進了屋。

鐘邵林站在那裏,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被嫌棄了。以前他巴不得周瑾不要對他有任何想法。但是此刻對方真的視他無物的時候他反而有一種失落。

他搖了搖頭,這應該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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