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總是讓我的小夥伴們失望,這次,又得讓豬豬失望了,因為我貌似把地址搞錯了,站在這張燈結彩的酒店門口,我連地縫都找遍了也沒找着複姓妹紙的結婚信息。

雖然焦急,但我不得不承認,江南,真真是個好地方。

水霧缭繞中,讓我這個北方來的黃土妹紙頓時有種被秋雨滋潤的感覺,如果我還是一個月前的我,此刻拿出鏡子來照一照,一定是紅潤的臉蛋上盈盈水珠兒在閃爍……

現實總是讓人傷,過去的一個月中,因為與卡布基諾、小龍女、海大娘的鬥智鬥勇,我的青春貌似過早地凋零了~~~~(>_<)~~~~面黃肌瘦是我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絕對苦逼!遠遠望來,我就如一誤闖入仙境的非洲小難民,在江南水鄉的氤氲下,泡出了一身一臉的滄桑褶子……

來之前我拐着彎兒問過豬豬婚禮定在哪裏舉行,不知道是她真實地預感到了我們要來攪局,還是她真誠地對我們不設防,不光給出了酒店的名稱地址,就連從車站打車到酒店只需要九塊五都說了出來。

所以我才說我讓我的小夥伴們失望了,從出租車上下來後,我的錢包裏少了五十九,而不是九塊五!我一定一定是到錯地方了!

先不說打車費用的翻倍問題,就豬豬是複姓而此地的大紅色龍門上并沒有複姓女子這一點還不就足以證明我的推斷麽,關鍵時刻,路癡依然路癡,這不單單是人品問題了,估計還牽涉到一定程度的智商問題~~~~(>_<)~~~~

江南,欺生之地啊!

我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登陸qq,又顫顫巍巍地點開嘟嘟的私聊。

我為一個代言:嘟嘟,你們到哪兒?

胖胖-嘟嘟:婚禮現場!!!

為嘛用嘆號?難到是和新娘子豬豬聚首了,這是在向我表達激情?

我為一個代言:是蒼北南段的那家酒店不?

胖胖-嘟嘟:……

急死我了,到底是不是給個答案有那麽難嘛!六個點算個什麽事呢,我又不是和尚。我剛想再問一遍,嘟嘟已經給了我一個十分之準确卻讓我無地自容的答案。

胖胖-嘟嘟:親,是你告訴我們酒店在蒼南北段,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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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一個代言:那我現在是在哪?

我是有點緊張了,這來自于對未知環境的恐慌,我真怕有個人會走到我身邊拍我肩膀一下:嘿,媳婦,跟我回家……然後,可能,我就再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_<)~~~~

正當我浮想聯翩自己吓自己的時候,斜向裏伸出來一只手,悄悄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嗷一聲便竄出去老遠。

“嘿,你這人跑那麽遠幹嘛,我就想向你打聽個事!”

“打聽事你用嘴不就行了,有你這樣動手動腳的嘛!”

“我動嘴了,叫你半天你不答應,我不就得動手嘛!”

……

合着還是我的錯,我遠遠地白了那妹紙一眼,氣都有點不順:“有什麽事兒,趕緊問吧。”問完了趕緊走,我不待見你!

“這是蒼北南段不?”

……

我賊拉驚悚地快速瞅了那妹紙一眼,心中開始有了賊拉不好的預感:這地名錯得這麽熟悉,莫非?!

“你是來參加豬豬婚禮的不?”

“哇塞,你是辣個?”

……

我糾結了十秒鐘,鑒于我把地址搞錯了,又有可能把錯的地址告訴了眼前這位倒黴的妹紙,我覺得為了友誼長存,我還是不要用我的藝名得好,我輕咳了一聲:“我是菜鳥。”

“白癡菜鳥?!我是小女人!”

聽聞“白癡”二字,我是一點也不氣,反正形容地又不是我。

再來看看小女人,我覺得應該叫蘿莉來得準确些。卷翹的頭發披肩,小巧的眼睛小巧的嘴,小巧的鼻子小巧的腿……總之,是小沒錯,但是,綜合來講,那就不是個女人,是蘿莉啊小蘿莉,引誘大叔的小蘿莉!如果我是一個大叔,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撲過去。

“小女人啊,咱貌似搞錯地址了,應該是蒼南北段,而不是蒼北南段。”

“靠!”

我全身肌肉都随着這一聲“靠”抖三抖,私下裏是萬分慶幸我臨時征用了菜鳥的名字。

“我就說不該信一個,她就是一糊塗蟲,一悲催皇後,見了她,我要把她大卸八塊!熱死我了,老子娘的!”

“對對對,大卸八塊。”

十月豔陽高照,我的周身卻漂浮了一圈兒水霧,溫度驟然降到零度以下啊有木有!老子娘的!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打車!走,車費我出!”我特豪氣地拉着小女人往馬路邊上走,一邊悄悄拭汗一邊偷偷觀察小女人的表情,果不其然,仇深似海!指不定在心裏把我大卸幾塊了呢,我不無悲涼地想。

費了半天勁,總算攔住了一輛老爺車——電動三輪,看着前邊掌舵的年過半百的老爺爺,我低念一句阿彌陀佛後很沒骨氣地第一個鑽上了車,真是太熱了啊,我也快受不住了~~~~(>_<)~~~~

“大爺,這邊是蒼北南段不?”

“什麽蒼北南段!蒼南是個地名,根本就沒有蒼北這麽一說。”

我和小女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熊熊怒火,小女人快我一些問出口:“那出租司機怎麽還把我們送這兒來呢?”

“他們就是賺黑心錢,欺負你們這些外地人呗。”大爺将車騎得虎虎生威,還不忘給我們科普一下人心倫常知識,“車站到蒼南北段才十塊錢,拉你們到這兒那可是五六十呢!”

“收了我五十九,小女人你呢?”

“靠!他們計價器有問題吧,收了我八十二!”

我該是多麽造孽啊,讓人家損失了這麽多錢,我默默地四十五度望天,向菩薩忏悔我的過錯。

“大爺,你不會跟他們是一夥的吧?他們把我們拉過來,您再給我們拉回去,賺雙份。”

我驚悚地盯着小女人的側臉,一時無語。她也真敢假設,就不怕老大爺一個不高興,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這閨女,怎麽說話呢,我老頭子是那樣的人嘛!”

眼看着大爺把車速降下來,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大爺,她就是說着玩兒,一看您也不是那樣的人啊,活雷鋒就該是您這樣的,做好事不留名,一輛破三輪,蹬出人間真情。”

“就是。我就在那一片住,看見黑心司機拉了人過去我就心堵,就想把人送回去,”許是我的話說到了大爺的心坎裏,他又把車速提了上去,帶着我和小女人朝着勝利前進前進前進,“這人那,心一黑做起壞事來,誰都攔不住,我就盡我所能,幫他們積點德。”

要不是緊緊抓着車把手,我都想給大爺使勁鼓鼓掌。這就是民間哲學家啊,道理雖小,卻比專家們的長篇大論深刻多了!至少我是這麽覺得,大爺說完這幾句,我心是深有感觸的。

“大爺,對不起。”

“這有啥對不起對得起的,也不是你一個人這麽說我,不怕你們笑話,我還為此挨過打呢。”大爺說的雲淡風輕,我卻能夠想象一群暴怒的人将所有的不滿通過拳頭發洩在大爺身上的情景……委實,讓人心酸。

“到了,姑娘。”

“啊?!”這就到了,我和小女人面面相觑,“大爺,這沒多遠吧?”

“你們以為呢,蒼南能有多大,他們帶着你們幾乎繞了一圈兒。”

嗯,“幾乎”這個詞用的很微妙,一個圓三百六十度,繞上三百度,剩下的六十度也就九牛一毛了。靠,老子娘的,真黑心,五十九都給了,還能差這幾塊錢的路?!直接把我們送到這兒來不行麽,真是的,心一黑做起壞事來,誰都攔不住!

看着高高聳立的大紅龍門,我和小女人都十分之感慨。

小女人:“菜鳥啊。”

……

小女人:“菜鳥!”

“啊?哎!”吓死了,忘了我現在名字叫菜鳥了,汗。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麽嗎?”

“幹一個?”我顫顫巍巍地回。

“對頭!”

我以“菜鳥”的名義祈禱“一個”能看到明天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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