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品相關(9)
作品相關(9)
活的,我這裏不需要人,你們找梁公公安排吧。”
這口氣就是把她們當成王府裏的普通侍婢仆婦了。
周何二人的笑臉差點兒挂不住,梁令心中暗自好笑,正要說什麽,忽然一名小太監飛跑過來行禮道:“宮裏太後娘娘傳旨,請公公入宮觐見。”
這時間未免太過巧合,梁令一擡眼正好看見周女使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頓時頭大起來……今日的事不是淑貴妃自作主張,不但是皇上暗中授意,甚至連太後娘娘都摻了一腳。
他們究竟想做什麽?他們不會不知道秦悠悠對王爺的重要性,卻故意挑了王爺閉關的時候出手,還有意調開自己。
梁令想起宮裏那兩位,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可是卻不能抗命,而且他就算對秦悠悠有再大的好感,也不敢壞了太後和皇上的事,只希望他們兩位适可而止。
梁令無奈地對秦悠悠送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向周何二人簡單作別便轉身随小太監走了。
“梁公公向來得太後看重,這趟進宮去陪太後說話,沒有三五天是不會回來的。姑娘還是跟我們合作的好。”周女使與何女使自覺得到太後的支持,态度越發強硬起來。
秦悠悠奇怪道:“我跟你們有什麽好合作的?我也只是客人,不好安排指派你們做事的,要不你們去找杜韋娘吧。”
周女使臉上笑容盡褪:“到了這個時候,姑娘還要裝傻嗎?客人?哪有女客未得王妃許可就随便住進王府裏的道理?!”
秦悠悠也不耐煩了:“你們覺得沒道理就去找王爺理論,跟我啰嗦什麽?”她是被軟禁在這裏的好不好?!
這話聽在周何二人耳中,卻聽出了另一重含意——她有王爺撐腰,不把她們放在眼內。
何女使冷了臉孔道:“皇家有皇家的規矩,就算你再怎麽得寵,也得乖乖按着規矩來,王爺再怎麽樣也不可能為你逆了皇上、太後的意。”
秦悠悠對在院子門前探頭探腦的小庭花道;“小庭花,去找你奶奶來幫忙把這幾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領走。”
“奶奶被宮裏的人叫走了……”小庭花兩眼閃閃,露出幾分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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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宮裏就來了人把奶奶請了去,所以這幾個女人手持宮中令牌直入王府時,她只好去找梁令,現在連梁令都被叫走了,府裏就只剩外圍的侍衛與一些太監,根本攔不住這幾個女人。
小庭花小小年紀,也能依稀感覺到陰謀與危險,她眼珠子轉了轉,跺腳道:“我、我去找駐雲飛!”
大紅馬是王爺的靈獸,在武者的慣例裏,伴生靈獸相當與主人的一部分,甚至能夠代表主人。駐雲飛雖然是剛剛進入王府不久,但論地位比梁令和她奶奶只高不低。
一聽說小庭花要找那只恐怖的大紅馬來,周女使、何女使不明就裏也不害怕,秦悠悠反倒先怕了,偏偏她被人攔住沒辦法去追小庭花,叫了幾聲小庭花都沒有理會,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跑了。
周女使誤會了秦悠悠臉上的着急害怕,冷笑道:“叫誰來都沒用,我們姐妹身負皇命而來,姑娘還是合作一些的好,學好了規矩,對姑娘有益無害,将來在太後面前也能被高看幾分,不至于失了皇室的體統、丢了王爺的臉面。”
雙方徹底陷入雞同鴨講的狀态。
周何二人認定秦悠悠出身低微來歷不明,仗着聖平親王的寵愛目中無人不服管教。
秦悠悠卻覺得她們沒頭沒腦纏夾不清,莫名其妙針對她不知道想幹啥。
“你們有完沒完,皇帝和太後派你們出來沒事找事的嗎?你們有什麽不滿意去找聖平親王,纏着我做什麽?我不過是被抓來幹活的,跟你們沒什麽可合作的也不想學什麽規矩。你們哪邊涼快那邊去,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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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馬上滾!
秦悠悠噼裏啪啦說完,轉身就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懶得繼續在這些神經病身上浪費時間。
周何二人平日在宮裏就是普通嫔妃見了她們也不敢造次,偶然派到宮外辦事,所遇到的官家女眷莫不是把她們當祖宗一樣供着,被人這麽毫不留情地數落驅趕,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周女使首先忍不住了,冷冷喝一聲“不知好歹”,擡手就向秦悠悠肩膀抓去,她能夠得到淑貴妃的倚重,武道修為實力也不弱,已經達到四品武者境界。
她感覺得出來秦悠悠的氣息只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女子,自忖要對付她是易如反掌,更存心要讓她吃些苦頭,這一抓如果抓實了,表面上看毫無異常,卻能将她的關節筋腱震傷,讓她難過上十天半月,而且等閑大夫也看不出端倪。
她不知道用這一手對付過宮裏多少不聽話的宮女嫔妃,自以為十拿九穩,唇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秦悠悠早就覺得這兩個女人來者不善,尤其在梁令和杜韋娘都被相繼調開之後,更覺得危機逼近,她不懂這兩個女人為何針對她,但卻已經暗暗提防。
可惜她的修為全失,倆人相距不遠,對方突然出手她也無法躲避,只來得及啓動身上的機關暗器……
周女使的手剛剛觸及秦悠悠的肩膀,就見眼前金光一片帶着森寒殺意撲面而來,她大驚失色急忙一邊倒退一邊拂袖抵擋,卻還是晚了一點點,胸腹間同時中了至少十數針。
秦悠悠不想傷及人命,動用的是身上威力最小的機關暗器,小針的力道不大入肉不到半寸,未沾毒藥也不是太疼,卻足夠把周女使驚出一身冷汗。
她這些年來一直在宮中養尊處優,甚至從她修煉武道起就不曾跟人真正生死搏殺過,更加不曾受傷,這一下變生不測,當場把她吓楞了。
秦悠悠也不好過,肩膀被她觸及的地方一陣隐隐作痛,還好她不及施力就被自己發出的暗器逼退,否則估計好段時間手臂活動都會受影響。
她從小喜歡設計制作機關,對她而言雙臂受損比廢了她的修為還要難過得多,當下也被激出了真火,瞪着周何二人冷聲道:“馬上滾!否則等下就不是幾支針不痛不癢紮你們幾下了事了。我手上有許多小針小箭都是泡過見血封喉的劇毒的,你們要想親身試試就盡管來!”
何女使回過神來一手扶住周女使退到繡樓外,離秦悠悠足夠遠了才敢色厲內荏道:“反了反了!我們姐妹一片誠心奉皇命而來,你都敢對我們動手,你且等着,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放完狠話,頭也不回帶着同來的四名小宮女疾步離去,一邊下定決心,非要到皇上與貴妃面前狠狠告一狀。
秦悠悠揉着肩膀,扁了扁嘴巴,她還以為妖怪恩公坐鎮的地方百邪不侵呢,原來一樣會有瘋婆子滋事。
她到如今都不是太搞得懂為什麽那兩個女人專盯着她發作,看她好欺負不成?不過她們是相月國宮廷內派過來的人,只怕跟着還有麻煩接踵而至……她是不是該趁亂跑掉?
秦悠悠正在猶豫,忽然間院子裏傳來一陣馬蹄聲,接着就聽見駐雲飛的大嗓門在外頭叫喊:“什麽人在王府裏搗亂?!出來!”
樓上酣睡不醒的小灰被這一聲雷鳴般的大喝驚醒,見主人不在身邊,吓得驚叫起來:“悠悠!悠悠!你在哪裏?!有人來搗亂?我怕!嗚嗚嗚!”
同樣被吵醒的大嘴拍打着翅膀好奇地飛到院子裏,正好看見駐雲飛噴着粗氣在院子裏踏步張望。
秦悠悠跑到樓上去安撫了小灰,然後挪到窗邊對下面的小庭花和駐雲飛道:“沒事了,那些奇怪的女人被我趕走了。”
她知道駐雲飛不會跑到樓上來,雙方隔着一段距離,加上先前相處了一個多月,她對駐雲飛的忌憚遠不似開始時那麽濃重。
只要不靠近,更不要讓她騎上馬背,一切好說。
“就憑你?騙誰啊!小庭花說她們都是武者!”駐雲飛很看不起秦悠悠這個怕它怕得要命的女人,連帶她那只膽小沒用的靈獸也一并鄙視了。
小灰縮在秦悠悠懷裏,發現恐怖的妖馬在樓下,威脅不了它的安全,頓時心下大定。它不怕嚴棣,但是每次看到這只大紅馬就忍不住發抖。
據大嘴說,這是因為它認了悠悠為主,所以受她影響,什麽時候悠悠破除心魔不再害怕馬,它也就不會再怕駐雲飛了。
“與人比試靠的不一定是武力,我手上暗器多的是,随便一種就能讓她們站着進來,橫着出去。”秦悠悠哼道,她不願意無故傷馬罷了,否則哪輪到這家夥嚣張?
小庭花很喜歡秦悠悠,也喜歡駐雲飛,不想他們吵架,于是主動道:“阿飛它一聽說有人來王府對付你,就急急趕來了。”
“哼!我是看不過有人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而且主人說過要保護這個沒用的女人。”駐雲飛嘴硬道。
“你、你才沒用,悠悠她會做很厲害的機關,沒人比得上!”小灰壓下恐懼,大聲護主。
兩只靈獸你一言我一語隔空鬥起嘴來,秦悠悠與小庭花相顧無語,最後還是大嘴出面當和事佬才暫時止息紛争。
王府裏能夠管事的人不是閉關就是被召入宮,駐雲飛出身山野與秦悠悠她們同時抵達子夜城,對于塵俗世界的事,了解得甚至不如小庭花多。
最後還是大嘴出謀劃策,讓駐雲飛以嚴棣伴生靈獸的身份命令王府內的侍衛緊守門戶,任何外來人等未經它與駐雲飛的許可,就算手持皇令也不得入內,一切等嚴棣出關再說。
秦悠悠肩膀的傷勢不明,為免留下後患,大嘴幹脆讓人去忠勇侯府把何滿子請來替她診治。
他們剛剛安排好,果然皇宮那邊又派了人來,直接就被擋在王府大門外。
秦悠悠見王府內暫時還算安全平穩,想想自己還指望嚴棣替她恢複修為,于是徹底打消了趁亂逃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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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宮裏的态度
周女使何女使急急趕回宮中,遣退四名小宮女往淑貴妃宮中告狀去了,四名小宮女返回儀禮處,其中一人走到半路就被太**中的女官帶走。
片刻之後,這名宮女已經站到了太後面前,細細講述今日在聖平親王府的所見所聞。
而太**中不止有剛剛退朝就趕來看熱鬧的皇帝,連被召入宮的梁令與杜韋娘都被傳喚過來,侍立在太後身邊一同聽那宮女說話。
那宮女原是太後一系的親信,口齒伶俐,将雙方對話舉動記得分毫不差,卻沒有摻雜絲毫主觀評價,對說話人的語氣神态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太後聽完了大搖其頭,揮退那名宮女與殿上伺候的其他人,對梁令道:“那小姑娘怎麽回事?永樂沒跟她提過親事?”
從那宮女的複述之中,太後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秦悠悠根本毫無一絲将為王妃的自覺。
梁令低頭答道:“還不曾……”
“永樂做事什麽時候這般縮手縮腳了,這可不像他。”皇帝的指尖輕輕敲擊着龍椅一側的赤金龍首,淡淡笑道。
“永樂這是怎麽了?就這麽不明不白把人帶回來,這小姑娘竟然也願意!”太後不滿道。
梁令清了清喉嚨,有些不自在道:“秦姑娘跟王爺……從前有些小過節、小誤會,所以……”
“嗯?說清楚。”太後和皇帝都來了興趣。秦悠悠當年壞了嚴棣的事,讓他白跑一趟沒能得到前朝寶藏的事,他們都知道,也知道那一次有個大膽山賊不怕死地當衆對他無禮挑釁,但卻并不清楚兩者是同一個人。
梁令剛剛把前因後果說完,外邊小太監來報,稱淑貴妃另派了一批人前去聖平親王府,這回連大門都進不去,守衛王府的侍衛聲稱聖平親王正在閉關,未得上頭許可,不管誰來了都不得內進。
皇帝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永樂帶回來的這個女子,真是好威風、好氣魄。”那神情語氣絕非贊美。
小太監吞了口口水,繼續道:“淑貴妃宮裏的人現在在殿外恭候聖駕……”這是明擺着要告禦狀了。
皇帝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道:“知道了。”小太監飛快退了下去。
杜韋娘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了:“皇上,秦姑娘只是不太懂規矩又不清楚王爺的心思,并非有意冒犯,您可別往心裏去。”
皇帝笑了笑道:“你也是個偏心永樂的,跟母後一個鼻孔出氣。”
“這不是王爺一把年紀才開竅,好不容易動心麽……”杜韋娘急急解釋道。
太後瞪了皇帝一眼哼道:“你對淑妃說了什麽,她派去永樂那兒的都是些什麽東西?不像去伺候未來王妃的,倒像是去給下馬威的。”
皇帝無辜道:“孩兒真的沒說什麽,定是她想太多的緣故。”
他只不過随口說了幾句聖平親王偷偷帶了女子回府,還為了那女子頂撞母後,同時對這位皇弟的任性妄為與獅子大開口表示一點點無奈,至于心思太多的淑貴妃發揮想象力想了些什麽,可不在他控制範圍內。
淑貴妃手下的人真是太沒用了,他和母後替她創造了大好機會,竟然都這樣烏龍收場,虧她還好意思告狀。
太後哪有不知道自己兒子心思的,板了臉道:“你好歹堂堂一國之君,永樂不過向你讨要幾枚丹藥,你也好意思計較。”
“孩兒這不是替母後出一口惡氣嘛?”皇帝裝不下去,幹脆撒賴。
太後皺了皺眉頭道:“你安分一些,這丫頭對永樂很重要,永樂既然有計劃,那一切等事成之後再說……到時候再慢慢教她規矩不遲。”
太後的最後一句話隐約帶了幾分寒意,秦悠悠的行為雖然是無意,但确實冒犯了皇家威儀,太後再如何疼愛兒子,也不會容忍一個接二連三挑釁嚴氏皇族權威的媳婦。
她先前默許甚至幫助淑貴妃的人去騷擾秦悠悠,是有心想探探這個女子的品性和處事手腕,軟弱可欺她固然不喜,但太過強硬率性同樣也讓她感到十分不滿——無欲則剛,這強硬率性背後,顯示的是秦悠悠對皇族權威的不在乎,甚至是對她兒子的不在乎。
杜韋娘伺候太後多年,深知她的性情行事,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她對秦悠悠的印象不太好,連忙偷偷向梁令打眼色。
秦悠悠這個女孩子她挺滿意的,重點是王爺滿意得不得了,她不想太後對她生出偏見,讓王爺難做。
梁令也是聰明人,馬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果然,皇帝懶洋洋瞥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什麽就說罷。”
梁令呵呵一笑道:“咱忽然想到,秦姑娘這性子,不是跟王爺挺像的麽?難怪王爺喜歡。”
太後與皇帝一怔,想起嚴棣那直來直去,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桀骜性情,不由得相視苦笑,這還真的是天生一對,心裏對秦悠悠的芥蒂也淡去了一些。
杜韋娘偷偷向他比了比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既然決定暫時不再為難秦悠悠,梁令與杜韋娘也沒必要繼續留在宮中,當日下午就送了他們回聖平王府。
秦悠悠不太清楚這樁風波背後的因由,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何滿子可以用替她療傷的名義随時進出王府,她能有個熟人說話聊天。
而她和小灰對駐雲飛的恐懼感覺也減少了一點,駐雲飛分享過廚房為大嘴和小灰準備的美食之後,大方地決定原諒這兩個膽小沒用的“母的”,雙方的關系不知不覺就親近了些。
除了秦悠悠未得許可不能離開王府之外,三只靈獸與小庭花已經商量好結伴出去玩了。
次日宮裏又送了四個宮女過來,這次并無女官随同,梁令對她們叮囑一番之後送到秦悠悠那兒。
秦悠悠雖然因為先前的不愉快經歷對“宮中出品”很有些偏見,不過那四個宮女性情溫柔大方,又是梁令親自送來的,她接觸過一陣覺得都是正常人,也就安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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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紅杏出牆
聖平親王府石院後的密室中藥香彌漫,嚴棣端坐丹爐之後,感覺着最後一爐易經丹在爐中漸漸成型,臉上凝重的神色慢慢散去。
終于完成了!
嚴棣擡手一招,五枚渾圓火燙的丹藥自丹爐中彈射而出,落入掌心,丹藥之上還帶着淡紫色的丹火光暈,過了片刻才逐漸熄滅冷卻。
将五枚丹藥送入玉瓶收入懷中,嚴棣起身推開石門就往秦悠悠所住的院子而去。
十多日不見,不知道那小丫頭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那麽一點兒想他?
嚴棣不自覺感到有些心跳加速,斂了氣息慢慢靠近繡樓……
他其實并不真的指望秦悠悠會像個乖巧癡心的小妻子那樣坐在窗邊為他犯相思病,但也絕對沒想到他才不過閉關十數日,回來就見到一幅紅杏出牆的景象。
秦悠悠正坐在花廳窗邊一張玫瑰椅上,一個俊秀溫柔的青年男子“狀甚親密”地站在她身側,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兩人“含情脈脈”對視,那畫面落在嚴棣眼中簡直刺激之至。
“這是在幹什麽?”嚴棣平靜的語調裏醞釀着風暴雷霆,把廳內衆人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看到秦悠悠身邊還有杜韋娘與兩名侍女,料想這種情形下她不會與別的男子有什麽茍且之事,嚴棣可能會一言不發先動手把那個膽敢碰他的女人的家夥打殺了再說。
那名與秦悠悠姿态親密的男子也松開了秦悠悠的手,轉身望了過來,正是那個該死的“滿子哥哥”!
秦悠悠臉上笑容一僵,扭過頭來看見嚴棣一臉漠然站在廳門前,眨眨眼睛才遲遲疑疑地笑了笑道:“你、你出關了?”
這個應該是妖怪恩公沒錯吧?!她記憶中自從住進聖平親王府,貌似就沒見過梁令之外的異性未經傳喚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裏。
她對嚴棣還是很有印象的,不過鑒于她向來對人臉缺乏辨認能力,所以不敢一下子完全肯定。
她臉上閃過那一絲不确定落在嚴棣眼中,簡直比任何無情的言語還要傷人,胸口剛剛壓下去那一團怒焰騰地再次爆發開來。
杜韋娘一見勢色不對,連忙上前來解釋道:“姑娘的肩膀前些天受了傷,何大夫特地來替她看看傷勢是否複原。”
“嗯?怎麽受的傷?”嚴棣聽說秦悠悠受傷,也不顧上生氣了,走上幾步伸手搭到她的肩膀上,緩緩輸入真氣小心試探。
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過可怕,何滿子不由自主退開幾步,将位置讓了給他。
暖洋洋的真氣入體,肩膀那一片舒服得像被泡入溫水般,秦悠悠差點兒忍不住嘆息一聲:“滿子哥哥說已經好了,不礙事。”
嚴棣的真氣在秦悠悠肩膀附近盤旋一陣,确實沒感覺到什麽異常,才收了回去。杜韋娘很知趣,趁機帶了廳中兩名侍女将何滿子客氣地送了出去,等秦悠悠回過神來,整棟繡樓只剩下她和嚴棣倆人。
她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微微出力掙紮了一下躲開嚴棣的手就想站起身,偏偏嚴棣仿佛沒察覺倆人過份親近的距離,站在玫瑰椅前牢牢擋住她的路,低頭俯視着她一言不發。
秦悠悠站起來就等于主動貼到嚴棣身上,不站起來的話,整個人在嚴棣的目光之下壓力也很大。雙方默默僵持片刻,她終于忍不住道:“庫房的機關圖紙我畫好了,你讓一讓我去拿給你看。”
“不急。”嚴棣不動如山。
“呃……我坐得腿都麻了,想起來走一走……喂!你幹什麽?!”秦悠悠盯着突然落在自己腿上的一雙大掌,差點驚跳起來。
“你不是說腿麻了?”嚴棣神情很嚴肅,但是雙手放的位置很離譜。
秦悠悠忍無可忍一手揮開他的手掌怒道:“男女有別,你怎麽可以随便對我動手動腳?!”
“你也知道男女有別。”嚴棣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心虛尴尬,只有濃濃的不滿譏诮。
秦悠悠愣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先前何滿子替她檢查肩臂的情景,莫非妖怪恩公是指這個?
“滿子哥哥是替我看病的大夫,那怎麽一樣?”他真以為自個兒是她親爹了不成?這個都要管。
嚴棣沒有說話,定定看了她片刻,終于退開兩步從懷中取了四個玉瓶放在桌子上,道:“這裏一共四十枚易經丹,加上你手上還剩那幾枚,每日一枚應該夠了。”
“謝謝你……”秦悠悠想到人家閉關十幾天特意替她煉丹,她這個态度似乎有些太過分,而且吃完這些丹藥,還指望他幫忙替她恢複修為,把他得罪狠了自己一點兒好處沒有,連忙低頭服軟。
嚴棣面無表情,仿佛沒聽見她的道謝,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何滿子被杜韋娘一路送到繡樓外,眼見她們一副要把徹底他送到王府大門的架勢,終于忍不住道:“悠悠妹妹她與王爺非親非故,不宜獨處,夫人與兩位姑娘還是回去吧,我認得出王府的路。”
杜韋娘嘿嘿兩聲直接道:“你是真不懂假不懂?秦姑娘早晚是我們的王妃,有什麽不宜不妥的?”
何滿子心裏暗嘆一聲果然如此,正了臉色道:“悠悠妹妹與別的女子不同,她雖然無父無母,但從小備受師父寵愛,性子散漫随心所欲慣了,适應不了皇家那一套,并非王爺良配。”
他也聽秦悠悠說過與嚴棣相識的經過,也只有她會感覺不出來嚴棣的真正企圖。杜韋娘一聽就不高興了,暗暗決定要暫時把何滿子列為拒絕往來戶,至少秦悠悠成為王妃之前,不能讓他們兩個經常接觸,省得他對秦悠悠胡說八道壞了自家王爺的事。
何滿子打量她不以為然的神色,心裏暗暗叫苦,看來要跟大嘴小灰說一說,讓它們提醒秦悠悠才行。
他與嚴棣兩次見面都感覺對方對自己隐約帶有敵意,如今他出關了,估計也不會樂意自己再見秦悠悠,他就是想當面警告多半也不會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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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陰魂不散
何滿子憂心忡忡回到忠勇侯府,正巧看到侯府的大管家正客客氣氣送一名白衣青年出門。
這名青年發如墨染面如冠玉,氣質溫文爾雅,手持金縷竹素面折扇,一身白衣在陽光下亮得晃眼。就在他身後,跟着個身穿黑衣,面上帶了一道長長刀疤的高大随從。
風歸雲和他的手下夜如年!
何滿子腦子裏猛地閃過秦悠悠對這兩主仆的形容——一年到頭穿得跟奔喪似的,喜歡作翩翩公子狀,專幹陰險下流的勾當,常帶一個黑衣刀疤醜男在身邊好襯托他那張小白臉。
當日向他師父交換化元丹藥方奉神教使者并非風歸雲,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不過秦悠悠形容的仇人不正是眼前這兩主仆的模樣?
他們竟然死心不息跟蹤悠悠到相月國京城來了。
何滿子心中發緊,面上不露聲色,默默盤算要盡快給秦悠悠報訊。
雙方在侯府大門前錯身而過,風歸雲忽然側頭來對他微笑點頭道:“替我向悠悠問好。”
何滿子一震,還不及答話,風歸雲已經帶着夜如年揚長而去。
侯府大管家回頭對何滿子道:“何大夫,你認識風先生?呵呵,你們師徒人脈真廣。”
先前他們還對這個年紀太小的醫聖弟子充滿懷疑,結果他在侯府住下數天,竟然就有聖平親王府的人來邀請他前去替貴賓診症。
聖平親王是真真正正的天潢貴胄,相月國除了皇帝太後之外最頂尖的權貴人物,忠勇侯平日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眼見王府的人對何滿子恭敬又客氣,不免對他高看幾分。
沒想到他連奉神教的重要人物都認得,雖然風歸雲在奉神教的地位還沒有到舉足輕重的地步,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結交得上的。
侯府大管家不由得慶幸沒有慢待這個醫聖弟子。
何滿子知道他誤會了,也無心接下這個話題,随便笑笑便罷。侯府大管家卻有意跟他結交,笑呵呵一路送他回客院。
“風先生今次乃是與西河風氏的機關師一起前來參加十年一度的聖手擂臺賽,他系出名門,難怪如此年紀就在奉神教擁有超然地位,成為旭光聖子的左臂右膀。也只有何大夫這樣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才好與他平輩論交。這次西河風氏高手盡出,看來是對擂臺賽冠軍志在必得了。”大管家一邊好話不斷,一邊也想套何滿子的話。
奉神教乃是多麗國的國教,多麗國與相月國并列當世大國,向來不太和睦,忠勇侯府自然不是想去結交奉神教的人,但風歸雲背後的另一座靠山西河風氏卻是各國政要權貴甚至武道高手都争相結交的對象。
當今天下若論機關一道的頂級宗師自然是非天工聖手齊天樂莫屬,但他從來不與任何勢力深交,也沒有什麽宗門家族背景,成名更只是最近這十多二十年的事,所以論權勢與整體實力,就不如大陸上有數百年積澱的三大機關世家了。
這三大機關世家分別是西河風氏、夏雲峰文氏和鬼三臺金氏,其中風氏財力最大,文氏實力最強,金氏最為神秘。
西河風氏與各國權貴明裏暗裏都頗有些交情,設計制作的軍用器械歷來都是戰場上攻守制勝的頂尖利器。他們信譽超卓,但做起生意來卻是出了名的只認錢不認人,不少國家的政要對他們又愛又恨,偏偏毫無辦法。
風歸雲在武道之上是有名的天才人物,二十歲時就突破成為六品武者,可惜在機關方面卻天賦不足,所以才決定加入奉神教。
随着他在奉神教的地位以及武道修為越來越高,風氏的人也對他越發重視起來,所以他才會有機會在聖手擂臺賽這麽重要的場合作為風氏的代表人物出現。
何滿子聽了大管家一番說辭,想道:還好,他出現在子夜城倒不是全為了悠悠妹妹,不過風氏對悠悠妹妹的興趣只怕會比奉神教更大。悠悠妹妹在聖平親王府也好,風氏的人就算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在相月國京城重地對付她。
次日,他一早便寫好書信準備讓大嘴小灰它們帶回去給秦悠悠,結果大嘴未到,風歸雲信使就送來了一份措辭恭敬的請柬,約他明日晚上到城中着名的酒樓“最高樓”相見。
何滿子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風歸雲這時候找上自己是打的什麽主意,考慮一番之後還是婉拒了。
信使離開不久大嘴就到了,聽何滿子說完前因後果,帶着他的親筆書信急急飛回了聖平親王府。
大嘴飛到繡樓裏時,秦悠悠正在窗下向嚴棣“彙報工作”。
花園地下庫房的圖紙鋪展在書桌上,秦悠悠聚精會神地講解着每一處機關的位置與特性,雪白的指尖在圖紙上指點移動,甜甜軟軟的聲音也因為專注而顯得格外利落清脆。
嚴棣看上去還是面無表情的老樣子,似乎已徹底忘記昨日的不快。兩人站得很近,秦悠悠根本沒發現嚴棣的身影幾乎将她整個人圈在懷中。
大嘴滿心恨鐵不成鋼:笨悠悠豆腐都要被人吃光了,還一點兒自覺都沒有!
它沒有小灰對秦悠悠那種獨占欲,不過卻同樣看嚴棣不順眼,尤其見不得他那副理所當然吃定了秦悠悠的态度。
于是它故意等到秦悠悠解說到一個段落時飛過去插到兩人中間,十分高調地舉了舉腳丫子,亮出爪子上系着的小竹筒暧昧道:“悠悠,有你的信,滿子說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講!”
一邊說一邊故意嚣張地斜了嚴棣一眼。
“哦,你等一等。”秦悠悠頭也不擡對嚴棣道,伸手解下大嘴爪子上的竹筒,自顧自走到一邊看信去了,完全沒注意到嚴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