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順毛
這倒是,我注意到她看向穆如林的目光,躲閃中帶着一點情誼,倒是有些震驚,來不及所說什麽,“那便走吧。”
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穆如林,他點頭,“連英我會處置,你小心。”
幾乎是與宋妃她們前後腳,行至帳篷旁邊,我看向聶明雅,“多謝你,只是你...”
聶明雅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奴婢不會有事的,謝娘娘關心。”
踏進帳篷,錦屏已是急的不行。
“娘娘你可回來了,方才淑妃娘娘遣人來請娘娘去十裏坡看落日,奴婢說娘娘已經睡了,方才保全了這一會。”
我尋了地方坐下,“瞧你急的,幫我理一下儀容。”
理完衣裳頭發,化了個剛睡醒一般的妝容,我想起來一旁的王遇。
她神色如常,“臣妾方才一直在娘娘在這裏坐着,娘娘未曾出去過。”
其實這個姑娘真的很聰明,只是有時候她心胸坦蕩,并不随便與人計較,看起來便不是很精明。
我點頭,“多謝。”
“娘娘說什麽呢。”
我承了她的好意轉過話題,“這幾日,到底過的如何?那個妾氏,可有不把你放在眼裏?”
“王爺對我很好...”她略微皺了皺眉,“那秦氏,也不像不安分的人,對我極為恭敬,娘娘說的她的妹妹,倒的确不省心。”
我看她有些煩心的樣子,“王爺可同你說過什麽?”
“王爺說,秦氏身世可憐,既然收了她,便給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左右她越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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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再說就聽外頭有了不小的動靜,是宋祁他們狩獵回來了。
我理了理衣服,“他們回來了,我們出去迎一下吧。”
獵物擺滿了前面的場地,宋祁下了馬,我走過去,他笑道,“半日不見,想我了?”
他是湊近我說的,只是這大庭廣衆倒讓我這樣厚臉皮的人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女眷們都去後頭十裏坡看落日去了。”
他拉着我往裏走,“那你怎的不去。”
“與她們看落日有什麽好看了,我方才困了,便睡了一會。”
他點頭,意味深長道,“白日裏多睡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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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她們過來好一會才從十裏坡走回來,可不是麽,路也不是那麽近的,都是盛裝打扮,又都要顧及儀态。
“臣妾參見皇上。”
宋妃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今日淑妃妹妹說要去後頭十裏坡看日落,派人來叫薄妹妹,妹妹卻睡了。”
我擠出十分标準化的微笑,“是我貪睡了。”
淑妃冷不丁來一句,“妹妹這一覺可是睡的神清氣爽。”
看見你們失望的眼神,我好高興啊,當然神清氣爽。
我深刻地覺得宋祁的後宮需要盡快地清理了。
只是,今天的事,同不同他說呢,我看向一旁正給我烤肉的宋祁。
哎,先別想這些了,看不出來宋祁這個千嬌萬貴的帝王烤出來的肉是真的香。
我久違的烤全羊,烤乳豬,烤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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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在楚京旁邊的一座山上,入夜之後非常清幽。
簡單的沐浴過後帳篷裏就剩下了我和宋祁,我熄滅了兩盞燭火,又拿剪刀剪一根蠟燭的燈芯,回頭發現宋祁坐在床沿,“今日不困吧?”
我适時地打了個哈欠,“困。”
他拉我坐在他身上,“不是睡過了?”
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嬌氣道,“沒睡。”
“恩,我知道。”
我......
“你又框我!”
借着幽暗的燭光,我仍舊能看到他眼裏危險的光芒,“私會男子,現在還來怪朕,恩?”
我語塞,複又覺得心虛。
理虧。
“我,我不是去會情郎,是...”
我把頭埋下來,這個真的很難解釋啊,想了半天,只好決定轉移火力,“你後宮那麽多妃子!”
說了一半就被他一口咬在了鎖.骨處,我“恩”了一聲,就聽他道,“然兒你的良心呢?有了你朕何時看過她們一眼?”
言外之意,他這是前科,已經改了,我這是現行。
男人炸毛了怎麽辦?當然是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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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了大半夜毛,一再表明我心裏只有他一個人,那個穆如林已經被我丢到爪哇國去了,宋祁才意猶未盡地放過我。
我到二日便賴床了,但仍舊強撐着起來,當着那麽多皇親國戚的面賴床,我這個未來皇後會失去威嚴。
晌午時颠啊颠終于回了宮,剛沾上床錦屏便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我揉了揉眉心,“又怎麽了?”
“娘娘,奴婢方才見到周荠了。”
我的腦子正混沌着,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錦屏跺了跺腳,“就是周大嬸的兒子,皇上賜名的那個娃娃。”
這麽一說我便想起來了,腦子裏一個機靈,睡意去了大半,“他怎麽會在宮裏。”
墨離插話道,“娘娘,現下正是春末夏初,溫度不高不低,蚊子和蒼蠅也少,正是小太監淨身的時候。”
我心裏咯噔一下,錦屏忙接話道,“對,奴婢就是在內務府淨房旁邊看到的,娘娘。”
我心下仍舊有些遲疑,“你确定沒有看錯?”
錦屏搖頭,“沒有。”
雖然不知道那孩子為什麽會在宮裏頭,但我還是讓錦屏給我更衣往內務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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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在黃子所旁邊,離我的栖霞閣還有些距離。
小太監通報了一聲,內務府總管王兼立馬迎了出來,“奴才惶恐,娘娘可是有什麽吩咐,娘娘遣人來說一聲便是,怎的親自來了。”
我沒時間同他墨跡,“今日可是小黃門淨身的日子?”
王兼愣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但仍是回道,“是,這兩日正是小太監淨身的日子。”
“今日淨身的可是已經開始了?”
“回娘娘,是的,剛開始。”
正說着就見有小太監們端着臭大麻,艾草,蒲公英,金銀藤,芝麻灰往後頭走去。
我有些焦急,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本宮來找人,叫周荠,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