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家國天下

大皇子的事還沒有查清楚,我便有了害喜的征兆,從前不明白孕婦是怎麽一個聞不得魚腥味,直到那一日錦屏端了我平日最喜歡的紅燒鲫魚上來,我卻立時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一旁的宋祁被吓了一跳,我還沒怎麽他的臉色發白了。

徐太醫冷不防被拎過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聽到是因為害喜,一張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嚴肅的同皺着眉的宋祁細細講這常識。

宋祁聽得認真,不時問上兩句,我摸了摸肚子,這樣,就很好。

又想起如表妹的婚事,待徐太醫走後,我撫着錦屏起身來回走了兩步,回頭問他,“明日忠勇侯府的小侯爺可上朝?”

他頓了兩秒,似是想了一下我說的忠勇侯府的小侯爺是誰,哼了一聲道,“他是朝廷命官,敢不上朝?”

我又在屋裏轉悠了兩圈,“那明日你下朝後留他在禦書房,我有件事想問他。”

宋祁眯了眼打量我,周身都散發着絲絲涼氣,“恩?”

我瞅了他一眼,發覺他又打翻了醋壇子,遂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我餓了,吃飯吧。”

就不解釋,左右你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宋祁面色陰沉地盯着我,見我在桌旁坐定,又自顧自散發了一會兒冷氣,理了理表情無聲地坐到了我對面。

看來還氣的不輕,我好心情地給他盛了碗湯,“這是蘿蔔湯,清爽可口,你嘗嘗。”

錦屏急的直冒汗,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意思是,你這樣不識好歹萬一人皇帝一生氣起身就轉悠到了別的宮裏怎麽辦?

我不以為意地瞥了眼錦屏,繼續喝蘿蔔湯,這滿桌就這蘿蔔湯一點都不油膩,看着很有胃口。

錦屏在給我添了第三次蘿蔔湯後終于忍不住了,“娘娘,雖說表小姐與小侯爺處處都很相配,但是您這兩日胃口不好,太醫吩咐了還是要靜養。”

宋祁這次聽明白了,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突然看了我有一眼,平靜道,“說起來這穆小侯爺也是皇室宗親,朕看姑母的意思也不着急說親,母後的意思是等下次選秀給他指個好的。”

我拿着勺子的手頓了頓,不做他想就拿眼刀子看着宋祁,“你還想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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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得了便宜還賣乖,“哪裏哪裏,娘子想多了,可朕不需要,那些宗親還眼巴巴地餓着呢。”

我涼涼道,“妾看皇上也不怎麽飽,許久沒被喂了。”說罷起身,“錦屏,撤了吧,我飽了。”

宋祁連忙朝錦屏使眼色,攔住我道,“再用些吧,為夫看着娘子也就飽了。”

我撕着牙,朝他明晃晃地笑,“徐太醫說了,孕婦脾氣不大穩定,想來皇上也是理解的。”

·

翌日,我打聽好前邊下了早朝,我就領着錦屏往禦書房去。

宋祁低頭批着奏折,下首坐着一頭霧水的穆如林。

“臣穆如林參見皇後娘娘。”

“大人請起。”

穆如林朝着宋祁拱手,“臣告退。”

宋祁掀了掀眼皮,“坐着吧,皇後要與你說說話。”

穆如林“受寵若驚”地看着禦案後的宋祁,又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我,“諾。”

我慢悠悠地坐下,乾元宮所有的椅子都已經是加了軟墊的,我坐着很舒心,“穆大人,今日,有一事還是要悄悄兒地問你,你只管如實說。”

穆如林聽到悄悄兩個字又擡頭無法掩飾地看了看宋祁,“諾。”

“我家裏有個表妹,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是以...想問問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多半是不願意的,問這一問也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

穆如林沉默了一會,面上看不出什麽,聲音卻僵得要命,“但憑娘娘做主。”

我一拳打在棉花上,最後卻只得道,“罷了,我不過随口一問,你的婚事,自有長公主做主。”

穆如林擡頭想說什麽,動了動嘴終是沒有說出口,“娘娘若無事,臣告退。”

我偏頭去瞧裝模作樣看奏折的宋祁,“我可是無理取鬧?”

宋祁瞅了我一眼,“太醫說,孕婦的情緒都會不大穩定,容易想一出是一出。”

意思就是我真的無理取鬧了?

“永安侯府的二公子,在工部任職的那個,聽說還沒婚配,我想見見他。”

宋祁拿着奏折的手頓了頓,半晌把奏折往桌上一扔,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

·

永安侯府的二公子的時候,平靜的臉上帶着苦澀的微笑,手裏捧着一大捆的圖紙。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本宮聽說,未央宮的修葺是你在經辦。”

“微臣愚鈍,還未曾有什麽進展。”

世家的子弟,于禮節上都挑不出一點錯處,但難得的是不卑不亢。

我和善一笑,“這些可是圖紙,拿過來我瞧瞧。”

錦屏接過來把圖紙一張張放在我面前,我随意抽了一張,“便按這張修葺吧。”

這位二公子的嘴角很明顯地抽了一抽,“諾。”

宋祁不知何時走近了,看着我挑出來的那張沉默了兩秒,對着下首笑的比哭還難看的二公子道,“便按皇後娘娘說的辦,你跪安罷。”

我疑惑道,“怎麽了?”

“這張,是最初交上來的。”

·

轉眼過了十多天,這日墨離來報,“娘娘,章平宮的大太監招了。”

我一驚,“什麽?誰讓她們用刑的?”

墨離退了兩步跪下,“娘娘未曾批示,便按以往的規矩辦了。”

“春兒呢?也受刑了?”

“還在掖幽庭。”墨離猶豫了一下,“但奴婢私下裏曾有照應,應當未受什麽大苦。”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她與你同是曼娘的人,自小一塊兒長大,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尋個機會送到辛者庫吧,也算保她一條命。”

“謝娘娘。”她擡頭又看着我,“娘娘...”

“有什麽事便說吧。”

“奴婢雖曾是曼主子的人,可如今跟了娘娘,便是娘娘的人,唯娘娘之命是從,絕無二心。”

我想透過她的眸子看出哪怕一點虛假的情緒,但是沒有。

後來我才知道,這人心啊,想看透太難,而我,我仍舊因着心中的那一點善念,太過輕信,像墨離這樣的人,她們的主子永遠只有一個,不是我,也不是曼娘,而是...燕國。

我自以為的安寧下,離歲月靜好,還隔着家國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不敢稍微虐一虐,接下來也不能算虐吧,至少兩個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傷害對方哪怕一點。

我之所以寫架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擺脫封建社會的那種壓迫和無奈,想寫兩個人的心心相印,沒有猜忌。

可我表達的不夠好,宋祁這個人物,與我預想的有所偏差,而第一人稱恰恰限制了我去表現他的內心活動,可以說非常單一。

所以這個文,你們它用來打發時間吧,情節不夠給力,用它來講那些狗屁的情懷吧,我也沒表現出來啥,但是!!!

這不是今天掉了兩個收的原因吧!

不...是吧?!

汪的一聲...暴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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