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096觸動柔軟的神經
☆、096觸動柔軟的神經
早秋的夜涼如水.路燈下只剩兩具斑駁的影子.那是一張她非常熟悉的臉.現在的他.又讓她想起了記憶裏的那個大男孩.極短的頭發.總是上斜的嘴角.說着一些好笑的或者是不好笑的笑話.
那位值得她依靠的.能夠讓她覺得放心的男孩已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成長蛻化成了男人.他就站在她面前.帶着滿腔的執念.盡管笑容依舊.但眼中已有散不去的憂傷.讓人心疼.
“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她說.
“唉.如你所見.你和別人情投意合.我的身心皆受到了重創.只能是這樣了啊~~”聞譽簡直讨厭死了“情投意合”這四個字.他以為自己說不出來.但還是說的順暢.
溫軟很想問一句他的傷哪裏來的.為了泡妞.英雄救美.但剛想開口就被聞譽接下來的話堵個結實.
“小軟.別用這種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冷漠淡定的殘忍才是最适合你的吶~”聞譽摸着自己受傷的嘴角.那種強作吊兒郎當的姿态簡直讓人為他掬一把心酸淚.他慢慢擦過她的肩.“晚安吧.”
“那你忙.”
你忙.那你忙.那你先忙.這些詞組構架出了結結實實的隔閡.散發着無可言說的悲戚.
聞譽繼續走.慢慢的.沒有停頓.他覺得自己想一塊破碎的玻璃.用透明膠布重新粘了起來.可是現在又被烈火炙烤.膠帶要化了.玻璃又要碎了.
因為想得到而不可理喻.因為怕失去而失魂落魄.結果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連朋友都不是了.感覺好糟.
溫軟站在原地沒動.雙眼一直落在聞譽的背影上.每次都是她先于他離開.這回.是她看着他.
傍晚高諺離開後.她本來是想早點入睡.可是翻身十七次都不能進入夢鄉.她覺得煩.一是答應了高諺明天會陪他出現.二是因為聞譽要去亂搞.所有人都在逼她.步步緊逼.逼得她心煩氣躁.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地淡定.
她撥出號碼打給溫嫖.“你們在哪.”
“呃…………”男孩将手機放在眼前再确認了一下.然後才報出了地址.他正想說一句聞譽剛走.就被挂斷了電話.
等看見聞譽時.他一身是傷.像剛下戰場.扶着他的小女孩面貌清秀.年紀不大.明明控制着自己不去做破壞人家情緣的惡人.但還是忍不住.出言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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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譽如她所願.讓女孩走了.一個人落寞得擦過她的肩.一步一步就像要走出她的世界.
她選擇了高諺.心中的天平也傾向于高諺.可是總有一點細節會觸動人最柔軟的神經.聞譽那令人心疼和憐惜的背影成了他加注的籌碼.溫軟痛苦地分辨着.對自己的感情更加不解.
電話響起.是高諺.
“睡不着.你呢.”
“正在睡.”不遠處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暗黃的街角遠不如酒店房間寂靜.明明是假話.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知道她去找聞譽了.她也知道他猜到了.
但沒拆穿.這難道就是為愛縱容的模式.
“明早我去酒店接你.想吃什麽菜.我會讓人準備.”
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一切煩擾都被他溫柔的男低音抵銷了.他給她安排了一個那麽大的麻煩.她都願意接受.她一直都很勇敢.“都好.”
“嗯.早點睡.我們夢裏見.”
一聲不吭地挂斷電話.溫柔打車回了酒店.一夜無夢.
大清早.溫嫖才玩回來打算睡覺.一看聞譽.吓得油條都掉到地上.“哥.此情此景還真是……有點操蛋啊.你幹嘛自殘.愛情不成智商也要猶在啊.”
聞譽沒好氣的翻了個身.被打擾睡眠什麽的簡直應該被祖國判刑.“我哪是自殘.我是跟人打架.”
“唉.你這感情也忒忐忑了.心裏不爽也不要去打架啊.太暴力了……”
正要手腳并用爬上床看看聞譽那張可笑又悲劇的腫臉.手機就響起了.是他姐.他姐最近給他打電話可比以前一整年打得次數還要多啊.
一接起.就聽見姐姐高貴冷豔不帶溫度的問候.“早.聞譽怎麽樣.”
溫嫖突然覺得自己押對了人.果然聞譽還是能夠當自己姐夫的.他對着聞譽的後腦勺挑了挑自己嚣張的小眉毛.然後回答他姐.“據說淡定着.”
“傷口記得幫他處理.你既然呆在那.那就別忘了給人家交暫住費.”
這到底是誰姐啊.說話這麽讨厭.溫嫖不開心地提高了聲音.“我沒錢.我一個學生我哪來的錢.要什麽錢.哪有錢.”說話快得跟念順口溜一樣.
“沒錢我給你.”
啪.對方挂了電話.
溫嫖這人精立馬就笑了.手腳并用爬上床按住聞譽的臉.笑容裏明顯藏着毒.“行啊你.是我姐的電話.看來你的苦肉計有效了.她還關心你耶~”
聞譽不耐煩地把溫嫖掀下床.“這同情分我寧願不賺.”
十一點半.溫軟準時被高諺帶去了家裏.他父母住的地方和溫軟原先的家不分伯仲.裏外都很華麗.高雅.但由于人少稍顯空曠.
“高伯伯.”溫軟垂下雙眸壓抑着內心的情緒打招呼.“伯母.”
“坐吧.”
以前的大型宴會.高氏和溫家的董事長都會到席.這對競争對手會說着合适的場面話.表面裝作都是儒商.強調着生意與私情不相影響.高董事長早就見過溫軟.那時她被硬拉來宴會.小小年紀.臉那麽冷.沒有少女應有的嬌羞或怯懦.他印象深刻.
現在的溫軟非常有禮貌.沒有因為家裏破産的原因跟他劍拔弩張.這讓他的一張老臉簡直要無處安放.雖然溫家的結局他有一部分責任.但其實只是推波助瀾.溫氏內部已經腐朽.人事那邊早亂作一團.董事長又那麽愛玩.花邊新聞時常考驗着各位股東的意志力.這一切都是因果.
溫軟屁股才剛坐下.高諺的母親就開始說話了.
“小諺跟我們說了你倆之間的事.但是我和他爸爸商量過.你們現在還都年輕.遇到的事情和人都還不夠多.很難慎重選擇未來的伴侶.至于結婚.那更是考慮的過早……”
“媽……”高諺溫和地打斷.然後握住了溫軟的手.
這種豪門的女主人好像都有一種病.叫“看兒子的女朋友不順眼症候群”.不管溫軟的身份是不是一個落魄的溫家長女.她都由表及裏的排斥.唯一能讓她同意的.就是她親自挑選的兒媳婦.能夠被掌控的乖乖型.
“怎麽了.我說的是實話啊.有說錯嗎.”豪門女主人不以為然.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