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蒙兆雲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心說不好,便飛快起身準備抱住弟弟。
但是蒙兆龍已經在指尖生出了氣刃,一下子刺入了自己的肚子上,開始從上往下劃開……
蒙兆雲伸手定住了弟弟的手,催動隐力震醒了弟弟。
當蒙兆龍回過神來時,便立刻收回了氣刃,可是為時已晚,肚子已經被劃開……這種眼睜睜看着自己肚腸外流的場景甚是恐怖。
回過神兒來的蒙二少瞪圓了眼,大叫了一聲後立刻倒卧在地,只拼命地捂住了傷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蒙兆雲看到心愛的弟弟竟然這般慘狀,再也克制不住,要下去與三個巫山族的成熟體搏命。
可是就在這時,廖臻已經帶着十幾個異常高壯的蚩族黑魂部下走了進來。
“苗族長,住手吧!”他走進去後一揚手,便命手下分開了自相殘殺的族人。
黑魂是蚩族中的武士,憑借後天苦練有了迥異與其它族人更為強大的破壞力,更重要的是由于特殊的訓練使他們的意志力驚人,足以抵抗一般巫山族成熟體的魅惑。
蚩族族長強大的隐氣氣場,又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苗青宮的精神控制,互相殘殺的蚩族人也逐漸清醒了起來,只是被異族精神力控制的後遺症也很可怕,以強壯見長的蚩族人竟然會虛脫到腳軟,紛紛如布袋似的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三個巫山族成熟體也感應到了來自廖臻綿長而可怕的隐氣威懾。
上次他能帶人毫無覺察地潛入龍眼村,已經讓族地所有的成熟體心生警惕,此時如此距離接觸,那種強大而沉穩的氣息簡直讓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要炸裂開來了。
苗青宮不再分散心神試圖操控,而是警覺地看着走進來的廖臻。
廖臻倒是很從容,得空看了站在苗青宮右側的那個巫山族成熟體一眼後,又看了看客廳內狼藉的場景,說道:“鬧成這樣,對于巫山族和蚩族都不是什麽好事,若是可以,還是請諸位坐下來談吧。”
苗青宮看着另外一個巫山成熟體從籠子裏抱出了她女兒的遺體,女孩的手無力下垂,呈現出死亡的蒼白顏色。她冷冷說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麽說的必要嗎?是你的族人破壞了兩年前的協定,更用卑鄙的手段讓我的女兒飲下了你們肮髒的血液,你明明知道喝下你們的血液後,巫山族的廢體只有變成行屍走肉一個下場,為什麽不限制你的族人們?蚩族人的驕傲都到哪裏去了?你我兩族雖然是不可避免的天敵,可是你們的祖先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戰鬥,并不會對全無抵抗力的廢體使出這麽龌蹉的伎倆!”
這時,蒙兆雲命人将弟弟簡單包紮抱上了擔架,而他飛身躍下了客廳,紅着眼瞪着苗青宮道:“像你們這種妖孽,怎麽死都不為過!今天你傷害了我的弟弟,我饒你不得!”
苗青宮輕輕甩了自己的長發,像看狗屎一樣瞟着蒙兆雲,然後舉起了一個手機,那裏播放着一段視頻,正是方才會客廳打鬥的場景,蚩族人活活撕裂人的胸膛的兇殘被展露得淋漓盡致!加之剪接精彩,堪比好萊塢的科幻電影。
蒙兆雲一驚,這才發現,方才闖進來的那些個武裝人員的肩膀上也別着小型攝像頭,方才的一場激戰已經被錄得徹底。
“今天我若是不能安全回到族地去,我保證這段精彩的視頻會出現在世界各地的早間新聞上,讓所有人知道,在這個星球上其實還有一種可怕的物種在殘害着普通人……到時候你們蚩族人出門可別忘了戴上眼鏡,不然你們的幽藍色的眸光将會出賣了你們!成為衆矢之的!”
千年的歷史中,也有蚩族人被普通人覺察的事例,後果極其慘烈。那些如蝼蟻般的普通人一旦覺察到有非我族類的存在,恐懼往往驅使他們爆發出可怕的毀壞力。蒙兆雲自然清楚這個巫山族女人若是真将族中秘密大白于天下的後果,一時竟不敢妄動。
廖臻這時已經扶起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對蒙兆雲道:“兆雲兄若是還覺得自己能收場,那我走便是,二位是文還是武,到時可以随意,不然的話,就都先坐下來再談吧。”
蒙兆雲雖然怒火攻心,卻心知再這麽下去,自己便要背上出賣族人的秘密引火燒身的罪名。
眼下的局面,他是收拾不清的,只能先送重傷的弟弟離開,趕緊去救治。于是只是哼了一聲後,說了句“那就拜托族長了”,便命人擡起蒙兆龍急匆匆地走了,将剩下的混亂悉數留給了廖臻收拾。
廖臻看巫山族長并不太想談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機屏幕,然後也略顯不耐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應該各自回去休息了,那我便長話短說,你們的精煉祖地是不是将要荒廢了?”
苗青宮以為他會為了自己貿然前來,傷害了許多蚩族人而發難,卻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說出只有巫山族的幾個資深長老才知道的機密。于是,她不由得警覺地望向了廖臻。
廖臻坦然說道:“今晚這件事的确是我們蚩族人破壞協定在前,你這麽一鬧,也算兩清。如果族長能看中大局的話,我倒是願意提供一些關于新的精煉祖地的線索……”
苗青宮瞪着廖臻,心知他是有多麽的狡詐善于談判,竟然四兩撥千斤,一下子點出了族中的要害!
她身為族長,就算喪女之痛多麽痛徹心扉,也要先以族中的事務為要點,
可廖臻會這麽好心嗎?
聽了苗宮青的質疑。廖臻笑着道:“關于兩族的淵源,你們巫山族知道的向來比我們蚩族的要多。我比較喜歡讀古史,蚩族這方面的資料雖然少得可憐,可是殘存的線索也不禁讓我心生疑惑,那就是我們蚩族的興衰跌宕似乎一直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牽引……而如今我掘開了那古墓,也總算鬧明白些緣由了……怎麽樣?我手裏的資本足夠跟苗族長你談條件了嗎?”
苗宮青的眸光一縮,他突然提到祖地,一定是在古墓裏挖掘出了什麽……可恨當初林瑤瑤的偷盜并不成功,一早就被這個狡詐的蚩族人覺察,以至于偷梁換柱,那古墓的地圖的真本一直留在了他的手中!以至于他竟然捷足先登,率先找到了古墓!
他已經了解巫山族的現狀了!
想到這,她一掃臉上先前因為喪女的悲憤,神色凝重地坐下,與廖臻開始了密談。
這一夜的亂局,幾乎可以用兩敗俱傷來形容。
苗青宮不願跟廖臻隐氣這麽強大的蚩族面對面停留太久,所以密探并商定日後的接觸方式後便帶着人撤退了。
只是在臨走前,她扭身問道:“不知道廖族長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帶走林瑤瑤那孩子?難道也是要……”
廖臻又瞟了她身後的那女人一眼,揚了揚眉:“當年跟她的恩怨未清,你不會覺得我是這樣輕易了事的人吧?當初你拍她來到我的身邊,就應該知道她不會有什麽好結局的。再說,你覺得她這種廢物還有別的用處嗎?”
關于這一點,苗青宮的确理虧,于是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帶着兩個巫族長老便離開了別墅。
當她們走到門口時,早就有一輛加長的防彈轎車停在了門口。巫山族的藍顏知己遍天下,且大都是能力卓越之輩,每個巫山族的成熟體在寶貴而短暫的離開族地的時間裏,都積累了不容小觑的人脈。
族長女兒苗璐兒的屍體,被妥善放置在了轎車後的面包車的冷凍棺材裏。
其中一個成熟體擔憂地看着族長道:“苗璐兒走得還不算痛苦,請族長節哀……只是那個廖臻捉走林瑤瑤究竟是為了什麽?不會不也喂了她蚩尤血?那我們要不要……”
說這話時,她倒是顧忌地頓住,目光飄向了坐在另一邊的女子。
因為她正是林瑤瑤的母親林靜。身為巫山族地七大長老之首的她這次責無旁貸要與族長一起闖一闖蚩族人的銷魂窩。
她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知道聽到這話,才搭腔道:“不必顧忌着我,族長都肯犧牲愛女,我又有什麽不能的。只要族長一聲令下,我便想辦法讓那孩子也……”
苗青宮雖然經歷喪女之痛,但是她向來感情不甚外露,當着族人的面依舊是冷靜自持的樣子。
聽到了林靜的話,她緩緩開口道:“你不必如我一般,再說族裏有不少廢體現在都被蚩族人玩樂般地養着,既然無關要隘,我們也不能趕盡殺絕,而林瑤瑤那孩子天生精魂不純,勉強算得上是個巫山族人,就算廖臻的蚩尤血喂給她,也不管用,還是算了吧,原本就是我有些對不住那孩子……對了,我的女兒當時是不是跟暮雪那孩子一起出的族地?她怎麽樣,沒有收到驚吓吧?”
林暮雪便是林瑤瑤同母異父的妹妹,同死去的少女苗璐兒一樣是這一代裏少見的精魂純粹的金魂級幼年體。是族地裏金魂幼年體的兩位佼佼者。
原本大家還都在猜測下一代的族長将是她們倆人中的哪一個,現在反倒毫無懸念了。
聽着族長看似不經意的問話,林靜斂眉恭謹答道:“她也差點被抓,自然吓壞了,這幾天老老實實地在族地裏,連屋子都不敢出去了。”
苗青宮閉眼點了點頭,緩緩道:“族地裏的那幾個金魂的幼年體要嚴加管束了,直到她們進化成熟為止,否則一律不準再出族地半步了。”
是林靜恭謹地點頭應下了。
在漆黑的暮色裏,幾輛車漸漸消失在了盤山路上。
再說廖臻這一邊,叫李傑森留下來處理收拾殘局後,他便離開了蒙家的別墅。
當回到w市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路邊有花店應該是承接了大單花籃業務,開得甚早,兩三個人在門口路燈下插花,他讓司機下車買了一束黃玫瑰,然後徑直回到了公寓。剛下車又接到了李傑森的電話。
“董事長,蒙家二少看情形是不行了,畢竟是他自己用氣刃割傷,比不得普通的刀傷,加之失血太多,自愈能力幾乎為零……蒙兆雲情緒很激動,竟然打算将這事情算在您的頭上,準備聯系長老們召開族會彈劾您,您要有個心理準備……”
廖臻倒是不以為意,沒有說什麽,挂了電話後走入電梯。等上樓打開公寓大門時,老虎兒正在沙發上打盹兒,看見廖臻進來時,立刻翻着肚皮求撫摸。他摸了摸貓兒的下巴,解了外套,拿起花兒推開了林瑤瑤卧室的房門。
微微的亮光稍微透過窗簾折射了進來,那女孩睡相簡直不能看,兩條修長纖細的腿扔在了被子外,寬大的睡褲也卷上去許多,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那下褪的褲腰堪堪露出緊俏腰線,圓潤的小肚臍也不拘小節豪放地袒露出來。
此時室內光線幽暗,可以看到她滿頭短發亂蓬蓬地遮住了眼睛,小嘴微張露出光潔的貝齒,看樣子是度過了飲入純血時的适應期,睡得甚是香甜。
廖臻忙碌了一個晚上,此時嗅聞着室內女孩身上獨特的氣息,微微吸了一口氣。晃動了一下緊繃的肩膀,然後走過去,将手中的那把黃玫瑰插在了床頭的花瓶裏,低頭看了她一會,再慢慢擡起了手。那指尖順着光潔的腳踝一路輕輕滑到了她的腿肚子上。
雖然姿色不夠傾城,可是這嫩滑的肌膚似乎會吸人一般,誘惑得人忍不住輕輕捏滿了手……然後他的手指彈琴般沿着腿線上滑,來到了那圓潤凹陷的小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