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澈寶: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鬼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對我磕了,娛樂圈一股子泥石流!!!】
【這倆什麽沙雕啊哈哈哈哈】
【媽媽問我吃飯為什麽要笑成狗哈哈哈哈太逗了!】
【這對直播滿足了我一天的糧,太搞笑了救命】
施澈道:“我穿上鞋有一米八。”
陳至渝道:“你鞋墊借我可以有一米九。”
晚上,施澈照例和陳至渝膩在一起,進了同一個房間,床上放着劇本,施澈穿着紅綠大褲衩叉着腿坐在床邊,搖搖晃晃感覺快睡着了。
陳至渝洗完澡走過去,用膝蓋拱了拱他腿:“坐姿,注意着點兒。”
施澈看了他一眼,奶奶地應了一聲:“啥?”
陳至渝道:“你這樣大敞着腿很容易讓人想歪。”
“想歪就想歪呗,反正這個房間裏只有你一個人。”施澈不管,往床上一躺,更放肆地叉着,“你又不會對我做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陳至渝說。
施澈一下子精神了:“喲,怎麽着,渝哥你不是直的?”
陳至渝盯了他一會兒:“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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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施澈又躺了下去,挺掃興,“誰知道你直不直,萬一不直呢……”
“你看我這樣子像直的還是彎的?”陳至渝坐在他旁邊。
施澈躺着,偏頭認認真真看了他一會兒,想了想道:“有可能算是彎的裏面比較直的。”
陳至渝笑了半天:“你這不屁話。”
“反正我gay達不準。”施澈繼續叉着腿。
“柔韌性不錯啊,”他拍了拍他腿,“聽說你學跳舞的?”
施澈點點頭:“要我跳嗎?可是你要睡覺,我一跳舞怕把你給跳興奮了。”
陳至渝看着他:“會唱歌嗎?”
施澈老老實實道:“會一點點。”
陳至渝道:“成,那你給我唱首歌吧,彌補下這幾天的營業失敗。”
施澈猶猶豫豫:“但是我唱歌水平沒舞蹈水平好,可能不是那麽……助眠。”
陳至渝很淡然,就算唱成拉小提琴似的他也認了:“沒事,随便唱唱就好。”
“不太好吧……”施澈想一想,“這樣,那我唱個比較抒情一點的歌。”
“行啊。”陳至渝問,“唱什麽?”
“《寶貝》。”施澈說。
“行,現在我是你的忠實聽衆。”陳至渝說,“請放開你的嗓子盡情唱。”
“那獻醜了。”
施澈挺正式,穿着個大褲衩收起腳,坐了起來,他醞釀了一下,吼道:“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陳至渝一口氣憋在胸腔沒能吐出來。
張飛開口,今夜,一個都別想逃!
這奪命魔怔且銷魂的歌聲整夜都響徹在陳至渝的腦海裏久久不散。
淩晨,他甚至做了一個夢。
他,是剛做完頭發的大學生,站在xx戲劇學院門口滿懷,惆悵地看着校門牌牌,心想以後或許很少再回到這裏了。
施澈,是xx戲劇學院門口騎三輪車烤紅薯的落難弟弟,紅薯賣不出去也不着急,他坐在大桶旁邊一口一口吞。
陳至渝正悲傷着,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陳至渝回頭。
只見施澈穿着他最愛的大褲衩子比着叉,跺腳對他吼道:“我的寶貝!寶貝!不要!生氣!”
噩夢,給了他當頭一棒。
陳至渝清醒之後坐在床上愣了半天,低罵了一句:“……操。”
然後又把這個夢回味了一遍,還有張飛奪命《寶貝》,陳至渝拼命盯着自己被褥,忍不住低頭一通狂笑。
這歌聲也是絕,絕對是張飛聽了都得過來問他禮不禮貌的程度。
與此同時,早上很早就醒了的施澈正在樓下早餐店為師哥精挑細選營養餐。
這早餐店正好開在酒店對面的一個小巷子裏,他走過去直走拐個彎就到了,店裏有豆腐湯油條小籠包,還有些乳類飲品,比酒店幹巴巴的自助餐要稍微好入口一點。
再過不了幾天《亂世殊途》就要開播了,到時候發布會和一些綁定的綜藝訪談應該不少,還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不過今天就算是他們近期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這麽想着還有點傷感,搞得他都有點胃口不好。
“老板,”施澈沖店裏大喊,“五碗豆腐湯五盒生煎包五根油條再加五盒優酸乳!”
這次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酒店特別高級,像個大別墅,還有保安在花園裏看着。
施澈買早飯要過兩條街,他倒也不嫌累,樂呵呵拎着幾大袋子往酒店去。
為了還個情,他先去葉晗雙和潘宇鹄的房間那邊把早晨送了,才到陳至渝房間門口去。
走廊裏安安靜靜的,施澈站在門口聽了半天沒聽到裏面有什麽聲音。
“沒起床嗎……”
施澈嘆了口氣,捏着生煎包自己啃起來。
站了一會兒他嫌累,施澈直接坐門口了,活像個無家可歸的落魄娃娃。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師哥。
施澈啧了一聲,一口吞下一只生煎包。
陳至渝洗漱完了對着鏡子整理很久,他沒什麽別的毛病,就是偶像包袱有點重。
說白了就是自戀。
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像施澈一樣穿着大褲衩子就往別人房間裏鑽的。
想到施澈……陳至渝又笑了起來。
整理好了,他把要帶的東西拿好準備去樓下大廳。
帥氣開門一腳跨出去,陳至渝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和細微的生煎包香味,以及……他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施澈連滾帶爬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看着陳至渝:“大早上的你他媽是不是想謀殺?”
手裏還拿着只咬了一口的生煎包。
“什麽謀殺。”陳至渝也被吓到了,“大早上的你躺床上你躺門口演乞丐呢?”
“我買了包子等你吃呢。”施澈怒瞪着他,“還有你踩我鞋了,我今兒穿的新鞋。”
“啊……”陳至渝很抱歉,“對不起。”
“我不接受!”施澈大聲道,他揪着師哥衣領,“你踩了我的AJ!”
人家大早上的給他逮早飯,他踩了人家鞋還把人家吓到了。
陳至渝看了看,嘆了口氣:“我改天再賠你一雙行嗎?”
“不行!”施澈不依不饒,“踩了我的AJ就要對我負責!”
“你要我怎麽負責?”陳至渝問。
施澈想了想,他們這才沒相處多久,讓師哥親他一口好像有點草率,說不定以為他是什麽小一號的流氓。
施澈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斟酌了後果,選擇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賠償方式:“師哥你再給我摸一遍胸肌吧。”
還挺折中的,第一他之前就摸過,第二上一次摸還是陳至渝主動給他摸的。
已經做過的事再做第二次,怎麽叫耍流氓呢?
陳至渝盯了他一會兒,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一百八十度逆轉推向了走廊一邊:“你給我走。”
一個小時後,他們去往了機場貴賓區。
陳至渝在車上吃完了施澈給他帶的生煎包優酸乳之後就有點撐了,到休息區拿了雜志坐在VIP休息區的沙發上看。
冤家路窄,這本雜志裏面剛好有一個板塊是專門介紹胡期的,有三張紙都是介紹的文字。
總感覺像買通了編輯部,故意把他吹噓得很高,凡爾賽即視感。
胡期年紀其實并不大,但咖位确實實打實地高,他成名早出道早,拍過不少電視劇,童星出道,最重要的是還沒長殘,背後又有人幫着站穩腳跟。
這經歷簡直就是翻版的陳至渝。
雖說人長得不錯,戲也好,就是和人設太不一樣了。
公司給他立的人設是白白淨淨的男孩,很陽光,很幹淨,這種普遍女孩們都喜歡,但私下裏和胡期接觸就知道他和人設完全不一樣。
這人抽煙,喝酒,滿口髒話,二十多歲的人正當年輕氣盛,有時候戴個墨鏡口罩去私人酒吧包場,混到天亮經紀人電話也不接。
最主要心眼特別多,總想着把比他火的人踩下去,搶人到手的資源這種爛事也不是沒幹過。
……陳至渝從來沒有跟他正面接觸過,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傳聞中說的這樣。
陳至渝看了幾眼,沒多大興趣,拿出手機翻了會兒朋友圈,突然一個壽司抵到了唇邊。
“蟹柳壽司卷,免費的,每個人限領三個。”施澈看着陳至渝,眨巴着大眼睛,臉上表情淡淡的,有點別扭地道,“我剛剛嘗了一個特別好吃,還有兩個也可以留給你。”
“不是剛吃完早飯嗎,怎麽又餓了?”陳至渝問。
“不知道。”施澈有一瞬間茫然,好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可能我才二十出頭,還在長身體,我還能長高……吧?”
之前閑來無事查過資料,百度百科上說,施澈今年也就二十二歲。
也許還能長高。
……也許吧。
陳至渝點了點頭,張嘴把施澈手上的壽司卷叼了過來,有偏小紫菜粘在施澈手上,陳至渝湊過去抿幹淨了。
原本以為陳至渝會先用手接住然後再吃,結果直接湊上來了。
這個動作讓施澈一愣,施澈的手指捏着壽司邊緣的紫菜部分,臉頰突然爆紅。
師哥嘴唇好軟。
上了飛機,陳至渝把窗簾下了一半,拿出筆記本電腦安排他之後的行程,演員這一行辛苦,早出晚歸,有時候深更半夜也得拍戲。
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反着季節來的,夏天得拍冬天的戲,冬天得拍夏天的戲,有時候為了讓演員演得更真實一點還會事先在嘴裏含一些冰塊,避免說話的時候呼出水汽而穿幫。
陳至渝打開了自己的文檔管理器,他在裏面專門注冊了一個屬于自己的賬號,有時候會根據自己身邊的事情有一閃而過的靈感,順手的話他就記下來,可能會為以後寫劇本做參考。
寫劇本。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堅持做,瞞着父母自己偷偷地做,他只想擁有屬于自己的角色和故事,就算早出晚歸,他多少也會記一點在文檔裏。
這是改變他以後方向的墊腳石,不能放棄。
施澈看着陳至渝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啪嗒啪嗒打字,屏幕隔着有點遠,他看不清,只知道黑色的宛如螞蟻似的字,噼裏啪啦就打到了屏幕上去。
施澈有點犯困:“師哥。”
“什麽事?”陳至渝說。
施澈問:“做演員這麽累,你當初為什麽想來當演員啊?”
陳至渝笑了笑:“你這是認真問我呢,還是嘲笑我演技差呢?”
施澈打了個哈欠,軟乎乎地道:“認真的啊……”
陳至渝道:“剛開始是覺得好玩吧,後來演着演着就習慣了,演完一天的戲晚上躺到床上的時候很爽,拿錢的時候也很爽。”
施澈樂了半天:“你好沒追求哦。”
“那你呢?”陳至渝看着電腦上的表格,把重點部分用紅色标了起來,“你進娛樂圈是為了什麽?”
施澈困得迷迷糊糊:“為了你啊……”
陳至渝一頓。
施澈估計也困得沒邊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剛開始我進娛樂圈其實不是朝這個方向發展,我本來是想做個能把觀衆笑得滿地找頭的諧星。”
陳至渝笑出聲:“你已經做到了。”
飛機剛起飛,有一股推背感。
施澈靠着椅背,拿了一條毯子蓋着:“後來我就比較有追求了,我想和你一起演戲。”
“為什麽偏偏想和我?”陳至渝停下手上的文檔編輯,轉頭看着他。
施澈殘存的一點點清醒告訴他不可以把他喜歡師哥的事情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再學校的時候我就對你挺……有好感的,師哥的顏值非常符合我的審美,起碼對戲的時候我會很開心。”
飛機起飛之後從上往下看到的都是渺如螞蟻的白色村莊,人比村莊還小,小到看不清。
施澈靠在椅背上,用僅剩的一點精神看向窗外,飛機漸漸沒入雲層,離太陽很近,光線從雲層與雲層中射出來,變成一束束光柱,剛好照到施澈身邊。
清瘦漂亮,皮膚很嫩,縱覽整個娛樂圈,腳踝細得一只手都怕把他捏碎了。
陳至渝心髒漏了一拍,他頓了頓,會過頭盯着顯示器上冷白的文檔:“那希望……以後可以跟你多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