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更)
這日, 馮相散值回家。
進了門,看到管事,就問:“風兒回來了?”
管事忙說:“早晨就回來了。”
馮相停下, “他回來,可有什麽不妥?”
管事一頭霧水, “不妥?”
馮相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下午碰見安指揮使,才知道明日是他母親的忌日,他這兩日請了忌假。”
管事唬了一跳, “這孩子,怎麽回來沒說,要是明日是一年周, 可是大忌日,今天得準備妥當才是。”
馮相也納悶, 心道這孩子難道是剛來沒好意思說, 又或者光顧着傷心去了,“走吧,咱們去看看。”
兩人于是朝林風的院子走去。
兩人走到林風的院子, 剛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裏,擺着一個個盒子。
兩人不解, 走過去一瞧,最先入眼的,是一包包點心。
“這是京城錢記的八珍, ”管事随手拿起一包。
馮相舉目一看, 周圍一片, 都是京城各大鋪子的點心、蜜餞甚至水果, “他這是買的貢品?”
管事一拍頭,“對了,今日小郎君一回來,就架了一輛車出去,說買東西,小的也在意,八成是那時買的。”
“這孩子有心了。”馮相朝裏走,結果剛走兩步,就發現前面是一片是一匹匹的布。
馮相和管事面面相觑,馮相不解, “他買這麽多绫羅綢緞幹什麽?”
管事也一頭霧水。
兩人接着往前走,再前面,居然是一大箱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
其中,還有一套精致的銀鏡、犀牛角的梳子。
管事一眼就認出這都是京城最有名的胭脂閣的貨,因為夫人曾經叫他采買過。
馮相和管事更是摸不着頭腦,馮相:“這孩子在幹嘛?”
管事此時也完全懵了,“這咋看着不像準備祭品,倒像是姑娘出嫁的嫁妝。”
馮相和管事對視一眼,兩人忙朝屋裏走去。
一到門口,兩人就看到正坐在地上疊着紙元寶的林風和他身後疊的一層一層的紙元寶。
馮相和管事這才覺得正常一點,只是很快,兩人就發現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林風一邊哼着歌一邊歡快的在疊元寶。
正當馮相和管事正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外面洗小安跑進來,“小郎君,你定的東西到了。”
林風立刻蹦起來,“快讓他們給我送院子來。”
林風一擡頭,才看到門口外站的馮相和管事,忙說:“爹,趙叔,你們來了。”
“你這是在弄什麽?”馮相指着一院子的東西。
林風正忙着去接東西,“爹,等下回來給您說,我先去看着他們把東西送進來。”
說完,林風就跑了。
不一會,林風帶着一群送東西的,陸續搬來一片紙紮的亭臺閣樓、侍女小厮,還有一些馮相和管事叫不出名奇奇怪怪的東西。
林風掏出錢給紮紙匠,然後送他們出去,等回來後,就興沖沖看送來的東西。
“這手藝真好,好像真的一樣,不愧是京城最好的紙匠鋪子。”
林風滿意的點點頭。
馮相走過來,拿起幾個奇怪的盒子,皺眉,“這是什麽?”
林風看着他爹手中“華為”“小米”手機,忙從他爹手中小心拿過,然後放回去,尴尬地笑笑,“沒什麽,給我娘解悶的。”
馮相也沒在意,看着這一院子的東西,“這些,是你明天準備的祭品?”
“對啊,爹你來看看,看看我還少準備了什麽。”林風指着院子裏的東西。
林風看着滿院的東西,很是滿足,見了惠明郡主,他才知道一個古代女子的最好生活是什麽,所以他給他娘準備了一個五進大別院,丫鬟仆役,還準備了各種吃的、用的、化妝品,外加一屋子私房錢,到時她娘在地底下,就可以住大宅子、有人服侍、穿各種好看的衣裳,吃各種美食,無聊時,還能花錢包個小鮮肉聊聊天。
唯一讓林風不滿的就是這個時代沒真手機,這幾個紙紮的手機也不知道地下能不能用,要不有了手機,她娘還要什麽小鮮肉,直接躺宅子玩手機多爽啊!
唉,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網。
林風憂愁的看了一眼紙手機。
馮相看着這一院子的東西,張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勸林風,還是該誇孩子孝順,不過終究是孩子的心意,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那明日,我讓趙叔在家裏幫你。”
林風想到這些要燒起來,忙點點頭,“那明天辛苦趙叔了。”
第二日,林風把自己的屋子打掃幹淨,把他娘的牌位放上,然後把東西燒給了他娘。
燒完,林風偷偷拍了拍地,心裏惡狠狠地威脅:
黑霧,你這幾次不出來我就不跟你算賬了,可這些東西我娘要收不到,等下次你出來,你就等着當球被我踢吧!
威脅完,林風閉着眼,給他娘念起了功德經。
傍晚,林風拿着皇帝當初賞賜還剩下的錢,去了城外,找了幾個朝廷流民安置點,把錢捐給了他們。
晚上回到家,林風看着他娘的牌位,摸了摸,“娘,兒子外挂、玄學都用了,只要您在天有靈,以您的手段,無論在哪,都應該能生活的很好吧!”
管事一路綁着李齊,偷偷地回到京城。
到了京城,管事怕城門口的守軍查出李齊,也沒敢進城,就把李齊安置到李家一座京郊的別院,然後派人通知了李府。
沒多久,李琪帶着管家匆匆過來了。
“人在哪?”李琪咬牙切齒地問。
“正關外柴房呢!”管事忙引着李琪和管家到了柴房。
李琪看着滿是灰塵的柴房,皺了皺眉,還是低頭進去。
進去後,就看到正被綁在柱子上昏迷的李齊。
李琪看着李齊身上的血跡,皺眉,“你們用刑了?”
管事忙說:“這家夥是個硬骨頭,抽一頓卻什麽都不肯說。”
李琪到底身為朝廷官員,有些顧忌,不過一聽對方什麽都沒說,頓時火大,“果然是奸邪之輩,死到臨頭還嘴硬。”
管事也忙附和,“就是就是,不給他再吃頓鞭子,他就不會老實!”
李琪擺擺手,到底不敢随意動私刑,就問:“自從抓了他,真的一點都沒問出什麽?”
管事憤憤地說:“這家夥嘴死硬,一直說他和馮相并不認識,只是和馮府的風小郎君是舊識,說那錢是風小郎君送他的。”
“那馮相為什麽舉薦他做官?”李琪更在意的是這個,要沒有天大的功勞,怎麽可能得到姓馮的推薦。
“這個他咬死不說。”
李琪瞬間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繼續審,別用太多刑,一定要查出,為什麽馮相舉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