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經意間,原本帶着絲絲血紅的天空慢慢變了色彩。在下課那時候,天邊還是湛藍不透的淺藍,這時候吃完飯回來的周重遠擡頭看天,不自覺的就堪堪止了一步。

他入目的天空全是如同火燒般沸騰的色彩,自在的色澤不屬于這個被條條框框約束的世界,只有天空,只有屬于所有人都沒法觸碰的頭頂上的雲彩,才能有這番自由自在的肆意和榮耀。

明海是個人口極多的城市,別說一年能夠看上一次這樣美到讓周重遠失去一切形容詞的天,就說周重遠自讀高中起,這麽絢爛又磅礴的天空,他還是第一次見。

世間美好的事情,又是他周重遠喜歡的,總是要拿出來和自己心上最為在意和歡喜的人分享。

周重遠幾乎是抛下了他一路吃完的小夥伴,朝着教室就拿出了短跑的架勢。咋呼呼的沖進教室的時候還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賀牧,…呼,……賀牧,出來,”周重遠扶着教室後-門邊的門把,朝着靠後座位的賀牧絲毫不知控制的喊人。

左手扶着腰,那樣子就像是賀牧要是不來,他周重遠的小腰下一秒就直不起來。

賀牧嘴角帶着柔和的笑意看着連說話都算是在争分奪秒的周重遠,“怎麽?”

兩個字,就足夠他走到他身邊。

“出來。”周重遠拉住賀牧的胳膊,輕松的牽着跟他走出教室的賀牧到教室外頭的欄杆上,而後把賀牧的胳膊放在欄杆的扶手上,說:“看看啊,多好看的天,我記得明海好幾年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天了。”

“你喜歡?”賀牧聞言擡頭,果真如周重遠邀請般認真的仰頭看着,望向天空的雙眸裏墨意自若流轉,剎那間有了生生相惜的味道。

周重遠也不再說話,轉了過身,面朝樓下,腳已經到了欄杆之外晃蕩,雙手一撐,上身就這麽的探到了欄杆外,叫道:“嗷嗚——哦哦——”

走廊不比教室的安靜,多少還是有別班同學的喧鬧聲,各色聲音夾雜。周重遠這麽叫嚷也到是沒有多少人聽到,路過的同學有幾縷視線落到這看樣子挺正常、但實則是個神經病的帥哥身上,視線裏的內容指代唯一:這人誰啊?

周重遠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個活的不在乎別人目光的自在人,此刻也是,叫完一聲覺得還不夠爽,緊接着再來,“哦哦哦嗷嗷——”

一旁的賀牧終于笑着低下頭看向人,“你是叫我出來看天的還是聽你狼嚎的?”

“一次有兩,不爽啊?”周重遠揚起下巴。

“好,”賀牧笑得快活,視線重回漸漸深沉的天跡,也不知道是在誇獎誰,“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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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他闖入你生命的機緣好得很?還是你于芸芸衆生,這般盡早的挑了他好得很?還是更為深厚的其他?

總歸不管如何,在這個高考日日逼近,空氣氣氛日日凝重的傍晚,周重遠臉上彎彎的月亮,還是讓賀牧生出那份沉厚的感激心情。

他從沒有過這麽一刻,在他過往青澀得還不夠有能耐的歲月裏,從未有過這麽充實心髒的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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