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伴着賀牧漸行漸遠的笑聲,周重遠小心髒也變得透涼透涼,這份冰涼是雪天裏他穿了個開裆褲,把手套當衣服穿出去這種傻透了的心情。
但當側開門,手裏握着賀牧遞到他手裏的那卷紙,周流氓心裏只有終于見了親人般的感動。
周流氓暗自發誓,以後每天都要檢查廁所有沒有手紙這件事三遍以上!
出門時在客廳的賀牧投過來帶着笑意的眼神,讓周重遠又是好一頓呲牙咧嘴,“笑什麽笑!”
賀牧翹着腿,這種輕松的樣子說不準就是看一次少一次,“其實是我今天忘了放。”
周重遠在沙發邊上坐下,把撈到手裏的抱枕朝人扔過去,“我靠,你故意的?”
“我有這麽無聊?”賀牧淡淡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你語氣賊兮兮的好嗎?”周重遠拿過遙控器開始換臺,賀牧原本正看着經濟頻道,周重遠換臺時也沒什麽表示,手指都沒動一下的聽着人說話,“而且,誰讓你笑成這樣,有什麽好笑的?”
賀牧動了動胳膊,嘴角又染上了笑意,“你就不知道叫我,在裏面呆那麽久?”
“我,我也沒呆好久的好三?”周重遠聲音低了低,“再說,你怎麽知道我要多久?”
“大概有個準。”賀牧的目光看向周重遠的臉。
周重遠伸出手,遮臉,“靠,我已經受不住了,別看我。”
賀牧對周重遠此時的心情,再是理解不過。
周重遠對于他看到他生活裏帶點實在的東西時,竟會是這般窘狀,連一貫的自圓其說或是自我安慰,都找不出個實在的理由來。仔細想想,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和周重遠在一塊的時候,就算現在快是兩年過去,在他面前,也總是想着,要把最好的那一面拿出來給對方。
此情此心,也都沒有二話可說。賀牧這樣認真的思考着,不自覺的就盯着人看了好些會兒。
周重遠平時樂得被人看,他自己盯着賀牧瞄過不知多少次,被賀牧主動在床上認真描摹兩次心髒那小東西都開心的帶上了水汽。只是在這個黃昏即将來臨的午後,特別是他剛剛還因為沒有紙在廁所蹲了近一小時,現在再這樣被人看,就算十八歲的周重遠臉皮再厚,也是有幾分扛不住的落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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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周重遠只得揚上一貫自在的笑,湊近了人說道:“幫我掏掏耳朵,裏面癢。”
四年前,你無法想象,在你身邊幾乎從未打過招呼的人,有一天會在命運的帶領下走到你的身邊牽住你的手,從此你們開始寫一首叫做愛情的詩。
四年後,他也無法相信,既然這看似幼稚的感情已經有了生生世世的命途,怎麽又會被突如其來的分叉路口給撞開,突兀的連臉上帶着笑意的表情都來不及整理,就這麽匆忙不過的各自開始各自的人生。
但願,帶來一切的時間,還給留在原地等待的賀牧,留了幾分牽扯不斷的希望。
這個希望的名字,在日後被提起,重新描寫他的外貌時,是他們曾經青澀懵懂而又悄然成熟的相守相知。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