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侮辱

這個模棱兩可的“嗯”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齊逸不明白。

然而曲悅也沒有再補充任何多餘的話。

齊逸跟在曲悅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斜着拉長在側面。齊逸注意到這點後,他加快步伐,調整二人影子的位置。

随後他找準時機,借着影子的錯位,假裝曲悅此刻正牽着自己的手,将自己領回家。

晚上,齊逸愉快地擺弄着曲悅給他買的新手機,通訊錄裏只存了曲悅一個人的號碼。

兩人一起吃飯時,齊逸用它給坐在自己對面的曲悅打了個電話。

曲悅拿出在口袋中震動的手機,看了眼來電方,又詫異地看向齊逸,按了接通鍵。

“喂,是悅悅嗎?我是齊逸。”齊逸叼着筷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漆黑的眼眸在客廳燈光的照耀上閃爍着微弱又晶亮的光。

曲悅将手機貼在耳邊,面無表情地配合道:“嗯。”

“我今晚可以和悅悅看電視嗎?”齊逸道。

“嗯。”曲悅同意。

“我可以和悅悅一起玩水槍嗎?”

“嗯。”

“我可以給悅悅夾菜嗎?”

曲悅想起上次對方放在自己碗中被咬了一口的肉,搖了搖頭:“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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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沒有其他事情了,悅悅挂電話吧。”齊逸被拒絕了,語氣卻依舊歡快。

曲悅便挂了。

不過剛結束這通電話,他的手機就再次震動起來。

他以為齊逸是打電話打上瘾了,正要出聲阻止,垂眸觀察手機屏幕時,卻發現來電人是齊束。

“我接個電話。”曲悅帶着手機站起身,避開齊逸走向陽臺。

手機那頭噪音很大,亂七八糟的音樂聲和喧嘩聲交織,讓曲悅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

“主人?”曲悅迷惑道。

“過來接我。”齊束滿腔的醉意随聲音溢過聽筒,傳入了曲悅耳畔。

這陌生又奇怪的要求,讓曲悅沉默半晌:“你在哪兒?”

“自己找。”齊束語氣很差,不過剛丢下這句話,他又補了句,“Hurricane,吧臺。”

“知道了。”曲悅說。

那頭的齊束得到回應,率先斷了通話。

聽筒的盲音給Hurricane酒吧裏一切躁動不安的吵鬧畫上了句號,重新将清靜歸還于曲悅的聽覺。

“我出去一趟。”曲悅将手機裝回口袋,走進屋對齊逸道。

“可是你的飯還沒吃完。”齊逸指了指曲悅碗中沒動幾口的食物,“會餓的。”

“沒事。”曲悅搖頭,“我帶了鑰匙,不用等我回來。”

“唔。”齊逸放下碗筷跑到曲悅身邊,蹲下身換鞋,“悅悅你等我下,我去超市給你買面包。”

“不用,你去吃飯吧,晚上早點休息。”

齊逸仰頭看向曲悅,唇瓣蠕動半晌,但還是把所有勸服的話堵在了口中:“那好吧……”

“嗯。”曲悅關上門,離開。

從家到Hurricane酒吧花費了半小時,曲悅下車後謹慎地戴上口罩,進了偌大又繁華的酒吧。

在Hurricane內找尋齊束的時候,許是因為他筆挺的身軀過于耀眼,以至于不止一個人前來搭讪。曲悅蹙起眉頭,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寫滿了厭煩。

他将視線鎖定在吧臺處那抹熟悉的背影上,穿過衆人抵達目标人物身邊。

曲悅:“主人。”

齊束放下手中酒盞,尋着聲音方向看了過去,仔細辨認半晌,才姍姍道:“哦,來了啊。”

“嗯。”

“走。”齊束離開座位,身體晃了幾下才站穩,他眼神迷蒙地瞥了眼一旁動也不動的人,不悅地命令,“蠢貨,扶我。”

曲悅這才伸出手握住對方胳膊。

齊束順勢将自己半個人都壓在了曲悅肩上,騰出來的手輕佻地繞過曲悅脖頸,試圖摩挲他的下颌。

“怎麽這麽粗糙?”隔着口罩,齊束感受不到眼前人的溫度,便換了位置,把手搭在曲悅腰上。

曲悅身軀因他的舉動頓時變得僵硬:“送您回家嗎?”

“回什麽家……你也配?”齊束困意十足地靠着對方,“去酒店。”

“嗯。”曲悅緩緩垂下眼簾,應聲,帶人離開Hurricane。

出了門,夜晚的風吹拂在二人面龐上,捎帶着些許清爽。城市裏的霓虹燈色彩耀眼,在Hurricane嚣張裝扮的碾壓下,竟也冷得孤寂。

曲悅張望了下四周,最近的酒店需要過一座拱橋,确定它為目的地後,二人便朝着這個方向走去。

但沒走幾步,曲悅突然停下腳步。

因為那原本老實搭在他腰部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撩開他的衣衫,并大力揉捏起來。

“……別這樣。”曲悅深吸了口氣,拒絕。

“呵……”齊束不屑地嗤笑,雖然他知道自己醉了,倒不是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你有什麽資格拒絕我?”

“我不想。”

“裝什麽?”齊束緊緊扣住他的腰,不容許懷中的人有任何閃躲的機會,“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的嘴這麽硬。”

曲悅蹙了蹙眉,沉默。

“衣服脫了。”齊束直接将人按壓在路燈的白杆上,“現在。”

不過他等了半天見對方也沒動靜,失去耐心加重聲音道:“你聽不見?”

“……這是外面。”曲悅瞪大眼眸,周圍都是往來的車輛,酒吧門口全是進出的行人,齊束是想做什麽?

齊束被拒絕,猛地伸手掐住曲悅的脖頸:“婊子而已,玩什麽欲擒故縱?”

曲悅被他掐的氣有些不夠喘,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求生本能驅使他掰開齊束的禁锢,但是指尖剛觸及齊束的肌膚,怔神片刻,他又緩緩把手收了回去。

他的确沒有資格反抗。

齊束救他一命,他的命是屬于齊束的。

他在齊束眼裏可以是禮品,也可以是物件,但絕對不是人,這一點無論他多不想承認,都無法改變。

随時間的推移,曲悅能夠得到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腦袋因為缺氧而昏沉。

他痛苦地握緊拳頭,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冷酷至極的眼神。那一瞬間,脖頸間的桎梏突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氧氣終于重新回歸,呼吸得以繼續,曲悅扶住路燈杆,咳嗽咳到面龐都有些充血。

齊束重新環住的他的腰,把人帶入懷裏,對準曲悅的脖頸狠狠咬了下去。

曲悅還沒從咽喉的疼痛中走出來,注意就被新的折磨占據。曲悅偏過頭強行咬緊牙關,怕聽聞齊束不屑的嗤笑,所以連一聲忍痛的悶哼都沒能讓之流洩。

“你不是最喜歡叫嗎,今晚忍上瘾了?”齊束品嘗到唇齒間的血液滋味,終于滿意地松了咬合的牙齒。

他伸手撕扯開曲悅的襯衫,任斷線的紐扣彈跳在地。

“你瘋了?!”曲悅受到驚吓,迅速伸手大力推開齊束,後退幾步與之拉開距離。

然而齊束對他的不配合很不滿意,他将曲悅拉回來,死死捏着曲悅的胳膊道:“你該記住,我留你這張嘴,是讓你學會服務我,而不是狗一樣亂咆哮。”

曲悅的胸膛在齊束侮辱性越來越強的話語中起伏得格外厲害,他嘗試忍耐,但氣到發顫的手在他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之前,已經甩給了齊束一巴掌。

齊束被臉部突如其來的刺痛搞得有些懵。

他用舌尖從內部抵了抵自己泛疼的右臉,似乎終于清醒了似的,擡眸重新審視眼前的人。

他蹙了蹙眉,欲伸手扯去對方的口罩,卻被曲悅反感地躲開。

“你他媽躲個屁!”齊束煩躁地将人拽回來,粗魯地摘了懷中人的口罩随手丢在地上。

曲悅的面龐倒映在他眼底的時候,齊束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怎麽是你?”齊束詫異地緩緩松開曲悅,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你來幹什麽?”

不等曲悅回話,旁邊突然有陌生人走過來,給齊束遞過去一根香煙:“兄弟,我很喜歡你懷裏這只帶爪子的貓。介意一起嗎?酒店錢我出。”

【作者有話說:寶貝們,我明天請個假~

(注:本文首發寒武紀年,請小可愛們多多支持正版,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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