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雷蒙奇怪最近愛瑪的态度。
比平日更勤勞,工作得比平日更晚。
他意外愛瑪的轉變,可是如果以愛瑪的性格,在知道他将要做的事後是不可能還如此冷靜。
他不解的拍着尾巴獨自思考着,身邊的金色桑果被他當作玩具在手上把玩。
「店長,那個…我今天可以放一天假嗎?」愛瑪像是不好意思的低頭輕問,打斷金發男人的猜想。
「嗯?是要去那裏嗎?」
他不經意的問。
「我想去找小卡利他們,之前受傷了他們也有來探望我。」
「那好吧,不過不能太晚回來。」他用尾巴拍了拍她之前受傷的肩膀位置,點頭同意。
愛瑪高興的笑着道謝。
除了勤勞點也沒什麽問題,她的态度也如平時一樣。
的确最近是春天訂單會比較多,只要她留在店中,待久一點也沒有太大問題,就随她吧。
雷蒙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這樣想。
「說起來埃裏克最近動靜頗大,他想幹什麽?」雷蒙細細撫摸身上的白色翅膀小聲說。
在找卡利他們前,愛瑪先到騎士訓練場一趟。
看到在訓練場中央認真教導的狼人,她倚着木栅欄耐心的看着。
人們都說認真的人最吸引,難怪拉法說杜文先生深受其他女性喜歡,愛瑪完全感受到現在的狼人有多受人注目。
身邊經過的騎士們友善的跟她打招呼,她也報以微笑響應。
說起來,詢問一下他們也可以。
「請問,騎士們全是這市鎮的居民嗎?」
「不是不是,有很多也是從別處來的,比如湯,他是從東方大峽谷那邊來的吧?」像是箭豬的獸人健談的說,到最後反而不太确定的問向身邊的同伴。
雖然不知湯是誰,可是無礙愛瑪聽下去。
「唔?他不是南方鐵山區的人嗎?我還記得他說自己的打鐡技術可比矮人。」
「你們如果想去別處…會選擇那裏?」她打斷他們轉個問題。
「那當然是煌木城,那裏的酒館多又便宜,不過最想去翼以森林,聽說那裏的湖泊有遠古族的鲛人存在。」箭豬身邊的水豚抓了抓自己毛毛的腦袋,模樣憨厚的對她笑說。
「尹就是喜歡這些遠古的東西,如果我會去北面邊緣的冰雪之鎮,雖然那裏沒有太多消遣,不過完全是退休的最好生活,有空釣那裏出名的彩虹皇魚,肉質好得皇宮中也有預訂。」
箭豬先生已經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沒有留意黑發少女在聽到皇宮時的僵硬表情。
「你們在談什麽?」示範完要教授的攻擊技巧,杜文便看到愛瑪與他的團員說話。
「杜文先生,我們在談想去的地方。」幾乎是騎士長一出現,剛剛還站在她身邊的騎士便像是眼睛入沙般不停眨眼離開。
他們的眼睛沒問題吧。
「…杜文先生有想去的地方嗎?」愛瑪也不管他們,擡頭問着身邊的狼人。
杜文示意她到他的辦公室,到達辦公室後,杜文放松的解下上半身的甲胄,回頭問着愛瑪要不要吃點什麽,現在還是剛日出不久的早上。
眺望着繁華的首都,愛瑪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用了,就只是想來看看杜文先生而已。」她笑着搖頭。「…會影響你工作嗎?」
狼人別過頭擺放着早已整理好的文件,聲音低沉的否認。
在愛瑪看不到的地方,尾巴有一點點的擺動。
「剛才的問題,杜文先生的答案是什麽?」她沒有再看那片景色,轉移看杜文先生的書架,現在她已能流暢的閱讀書架上的書。
「銀白樹林。」他想也沒有想的說。「那是我一族的故鄉,樹葉長年泛白,不像一般的樹林,被早上第一束陽光照射,整個森林會泛起美麗的銀金色。」
他難得多話的說着,目光懷念的穿過首都看着遠方。
愛瑪可以想象到,她聆聽着并沒有出聲打擾。
「你有想去的地方?」杜文轉身看到笑得溫柔的少女,莫名的尾巴擺動更大。
「沒有,只是随意問問,店長也不給我假期。」她自然的說。
「如果你真想到別處,像是…嗯…故鄉看看,我可以替你跟雷蒙說一下。」杜文聲音忽然變小又變大,愛瑪沒有聽清楚他之前說什麽,可是在聽到店長的名字時,她的笑容更燦爛。
「不,也沒有想現在去,只是好奇而已。」
說不出是不是失望,杜文只是點頭響應,尾巴的擺動小了點。
随意的聊天,愛瑪在過程中一直保持着笑容。
「之前是店長救了你才開始跟他成為朋友?」她輕問。
「哼,真不想跟雷蒙有任何關系。」他雖然不高興但卻沒有否認愛瑪的說法。
愛瑪低頭輕笑。
「杜文先生,我可以抱一抱你嗎?」愛瑪看到狼人僵硬的看着她,多說了句。「只是想這樣做,握手也可以。」
杜文沒有說太多,他彎身遷就愛瑪嬌小的身形。
愛瑪伸手抱住狼人的頸項,感激的低說。
「謝謝你,杜文先生。」
從騎士團出來,她便打算到蘭斯的店。
早上的市場已經擠滿其他獸人。她細心的看着路上的一切。
「蘭斯?真難得你這麽早出來買東西,是什麽?」她驚訝的看着跟她同一段路的狐貍,好奇問道。
「早餐。」蘭斯微笑打開紙袋讓愛瑪看,裏面是傳統的豐富肉類早餐。
「我跟你一起回店,我也想卡利了。」
蘭斯沒所謂的點頭同意。
「說起來,蘭斯有想去的地方嗎?」
「嗯?暫時沒有,這裏還不錯。」他認真的想了想,耳朵不斷旋轉。「卡利對這裏也很習慣。」
「你們不是這裏的居民?」
「不是,之前在別的城鎮居住。」
邊說着,他們已經打開店的木門。
空氣依舊充滿她最喜歡的甜蜜味道。
「哥哥…還有小愛瑪!」
原本坐在店中的卡利高興的朝他們跑去,抱住蘭斯與愛瑪的大腿。
「乖,卡利最可愛了。」她摸了摸小狐貍的頭頂,感受他柔軟的頭發與耳朵。
很快卡利的注意力便被蘭斯手上的早餐引開。
「愛瑪要吃嗎?」蘭斯遞上一塊半熟的肉類三明治,被她搖頭拒絕。
「你要走嗎?」
突然,蘭斯邊吃着邊問。
「不是,只是來到這裏也沒到過其他地方,有點好奇。」她不好意思的抓着半長的黑發說。
「如果你真是好奇的人,你便會問我尾巴的事。」他直視愛瑪的眼睛。
「那個…每個獸人都應該有點秘密。」她放下手苦笑,她不想蘭斯懷疑。
蘭斯聽後沒有反應,他吃完手上自己份的早餐後,擦幹雙手後輕貼上卡利的大耳朵。
正在吃早餐的卡利放任哥哥的動作。
「我原本有着跟卡利的一樣的尾巴。」他低頭看着愛瑪,慢慢的、沒有感情的說。
她瞬間想象到最壞的結果,不可置信的搖頭。
「在我年幼的時候,被切掉。」他平靜的說。
「…為什麽?」
「因為、命令…?」仿佛間,父親的叫喊聲,母抱着他奔跑的風聲,身後的利落的揮劍聲,全活現在他的耳邊。
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任何說話。
「……」她什麽也說不出,蘭斯的表情太茫然。
她一直也沒有問出口就是怕這種場面。
直到卡利吃完早餐跳下地洗手,蘭斯的表情才回複平時一樣。
「所以愛瑪要走了嗎?」
愛瑪認真的看着狐貍的雙眼,想着他是不是有意說出這件事。
她沒有懷疑他說的話,可是他太狡猾了,這樣到底想要她怎樣回答。
「我是個外地人。蘭斯。」
她最後,也用上如此狡猾的說法回答他的提問。
「我知道,如果你走的時候…可以到月來城的果園看看,那是我曾經的家。」
「朋友的抱抱可以嗎?」她張開手,看着已恢複笑容的蘭斯微笑輕問。
他沒有回答,卻緊抱着愛瑪。
「我很抱歉,還有謝謝你一直的照顧。」
她撫上蘭斯的背部,溫柔的在他耳邊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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