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待夏雪晨收拾妥帖，已是早上八時，Ｙ市之旅開始啦。
時值國慶，街上人多，車也多，本就不大的Ｙ市一下子成了停車場。肖川和夏雪晨所乘的一路公交已經被迫熄火二十分鐘了。
第一站是清涼山。
“走路去。”肖川建議道。
“好吧，照這樣下去，中午也到不了。”夏雪晨無奈地撇撇嘴。
下了公交，平日裏沉寂的山城一夜成了人的海洋，鳴笛聲、謾罵聲、哭鬧聲、吹哨聲、吆喝聲，聲聲相應。夏雪晨和肖川成了不起眼的小浪花。
“雪晨，你學的什麽專業？”
“漢語言文學。”
我早知道啦！
“你是九零後？”
“像嗎？我八八的。”
“咳，咳。随便問問。”
稚嫩的身軀蘊藏着不老的容顏。
“雪晨，你家是哪兒的啊？”
“Ｓ省Ｊ市。”
真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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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啥愛好？”
“看書，背單詞，睡覺，用手機聽歌，看電影，打游戲。豐富吧？”
“嗯。嗯。豐富。”
背單詞算愛好嗎？全在一個人的世界，自閉。
“雪晨，你是獨生子？”
“沒，還有我哥。”
“你家在市裏？”
“不，在村子裏，山裏的村子。”
好乖。笨笨，誰要你回答這麽詳細。
“雪晨，你最愛吃什麽？”
“雪糕，蛋糕，冰淇淋，一切軟的、甜的都喜歡。”
“你追星嗎？”
“王菲、小Ｓ都喜歡。”
“男星呢？”
“佟大為，陳小春，吳彥祖，很多的。”
ＢＩＮＧＯ！深具成為同志的潛力。
“你笑什麽？”一路走馬觀花的夏雪晨這時才回過神來，回答過什麽都忘了，猛一回頭才注意到肖川不茍言笑的撲克臉竟挂着一個大大的ＳＭＩＬＥ，持續了很久很久，約摸三十秒。
“出來玩當然開心。”肖川用手抹抹嘴，笑意卻更深。
笑得那麽神秘莫測，這家夥一定有事瞞我，得當心。夏雪晨在心中碎碎念。
夏雪晨，你逃不掉的。落于夏雪晨身後的肖川加快步伐走在夏雪晨左邊。
十一時一刻，兩人終于抵達清涼山腳下。
“餓嗎？”坐在陰涼處，肖川問道。
點頭。
“吃飯走！”肖川一把拉起夏雪晨。
“哪吃啊？景區餐飯很貴的。”有氣無力。
“面包，礦泉水。嫌棄嗎？”一邊拿東西，一邊望着夏雪晨。
“有吃的都開心死了，怎麽會嫌棄？”說着，夏雪晨自顧自拿過一只面包，一口便啃了大半。
“你喜歡吃面包？”肖川疑惑，他拿着面包，只覺得難以下咽，不住地用礦泉水催食。
“上帝制造出這些東西，就是讓人吃的。只要能填報肚子，就是好東西。你那樣吃不對。面包得小口小口咀嚼，那樣身體才會産生飽腹感。再喝點水，面包在胃裏膨脹起來，就不會感到餓了。就像我一樣。”夏雪晨開始小口小口地飲水。
“雪晨？”
“嗯？”
“沒事，嘿嘿……”你是我見過最美的風景。
歇息了一陣，按照既定計劃，兩人避開正門的檢票員，開始繞後山的小路爬行。
小路十分崎岖，兩人跌跌撞撞抵達山頂，大汗淋漓，滿身的汗味。
從山頂俯瞰Ｙ市，巍巍白塔，滾滾河水，現代建築、古典窯洞、深深的黃土溝壑、淺淺的涓涓細流，一切錯落有致，和諧安然。
Ｙ市盡收眼底，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雪晨，過來。”
“咔嚓。”夏雪晨還沒回過神，已被抓拍了合影。
“你是哪個學院的？”夏雪晨這才意識到他對肖川竟一無不知。
“能源與化工學院。”淺笑，為夏雪晨的後知後覺。
“大家好像都喜歡你。”眼睛望着肖川。
“我知道。但不是好像，是事實。”理所當然的口氣。
“你應該比我小吧？”
“你是指？年紀？”心術不正！
“嗯。”木讷的大齡男。
“９０，比你年輕。”
“你學習真厲害。”愈發沒了自信。
“大一應該沒幾個比你大，沒什麽稀奇。”繼續補刀，看着夏雪晨一點點退縮，肖川只覺得他格外單純。
“你有女朋友？”鬼使神差地問了這一句，夏雪晨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還沒。”驕傲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不過～～”
“不過什麽？”鬼迷心竅又是一句。
夏雪晨，你瘋了嗎？他可是男的，還是令Ｙ大衆女生神魂颠倒的男的。夏雪晨心中小鹿亂撞。
“不過我只喜歡ＰＬＭＭ。對同性沒感覺。”騙人的大灰狼！
“你！”一個大步走到肖川跟前，夏雪晨眼睛要急出淚來，蒙着一層水霧。
“你喜歡我？”肖川一臉壞笑，低頭，直直盯緊夏雪晨。
“沒～沒有。”被肖川的眼睛逼視，夏雪晨連連後退。
強大的氣場。
“因為給你讓座？”咄咄逼人。
“你！”夏雪晨的臉鼓得圓圓的，剛出籠的包子一般，白白的，嫩嫩的，直讓肖川有大口咬下去的沖動。
“如果是，我可以考慮。”輕描淡寫。
自始至終，夏雪晨的臉一直憋得通紅，肖川的嘴角一直上揚，嘴角的弧線也不斷加大。
這家夥一定是在戲弄我。我又不喜歡他。頂多，頂多看他順眼一點。空有一張俏皮囊。夏雪晨心中暗罵。
“我的女朋友也不會允許我喜歡你。你的臉再帥還是會長胡須，你的身材再棒也無法生育。喜歡你才怪！”為了不被徹底擊垮，不知哪來的突發奇想，夏雪晨話鋒直轉，妙語連珠。
“你！”完全意料之外，肖川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黑一陣，最終定格為染紅的小麥色。
“告訴你無妨，我和我對象，青梅竹馬，十多年了。”夏雪晨火力全開，得意洋洋，揚長而去。
不過，相較于肖川，夏雪晨連鬥氣都是正直的，完全是個人正史，是略微模糊了林遠的性別而已。真可謂，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