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初八正日, 辰時剛過。天子立于正對着通天塔的高臺之上, 龍顏大悅, 這禦和樓二皇子花了不少心思, 氣派恢弘不說,寓意也是極佳, 景和帝現下身處之處輕煙籠住, 極襯了那名字‘登仙臺’,試問哪個不想似神仙長生不老, 而景和帝
蘇回站在人群中,想到福公公幾次暗示自己研制長生不老藥不禁苦笑, 怕只怕那想法由來已久。她遠遠眺去,景和帝臉色紅潤, 到底沒聽自己的還是用了那藥,但藥效只作一時,且用不了幾次就不會再起效用, 只叮囑到萬不得已之時卻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瞧見沒, 地上都是漢白玉堆砌的,這氣派的都快趕得上賢王府了, 聽說都是二皇子自個掏的腰包。”
從蘇回身後傳來的議論聲将她的思緒拽了過去,支起了耳朵聽。
“這有什麽稀奇的,二皇妃乃戶部侍郎之女,與那些皇商私交甚篤, 知曉二皇子一番孝心, 暗中可都幫了不少。”
“照這樣看, 那确是二皇子更有把握些,李兄”那人說話時嗓音壓得極低,二皇子和四皇子為首的兩派各自拉人,他們既是要站,也得站在多數人那。
餘下的,蘇回沒在意,反而又把目光投了高臺之上,除卻景和帝與幾位皇子外,在賢王身旁還有一張生面孔,若不出錯便是司南王了。一身玄墨蟒袍,端的肅穆,與賢王站了一道,明明是在其之後,卻要顯得比賢王老成。
南方富庶,司南王的兵力不可小觑。蘇回掩下眸子,卻不期然與一人目光相遇。
那人一身紫色直綴朝服,腰間朱紅白玉帶,上挂的卻是一只有些舊的荷包,那周身的疏離淡漠在觸及她目光的剎那化作柔和,嘴角勾起稍許弧度,在烏泱泱的一衆中,仿佛唯有其顏色鮮明得轉不過眼。
蘇回心跳像是漏了一記,輕輕一抿嘴角,卻牽扯出痛意,“”看着沈崇的目光多了一抹咬牙切齒。
大抵有旁人注意到,與蘇回有幾分相交便問道,“蘇神醫,你嘴上的傷怎的”
“家中小女頑皮,磕着,磕着的。”蘇回摸了下傷處,暗暗嘶了一聲。還真是磕的,然腦海裏浮現那日夜裏抵着的硬實牆壁,急促灼熱的呼吸,以及險些
正這時,罪魁禍首追來目光,凝落在她手摸着的唇角上,兩人目光隔着不遠相對她能清楚看到對方眼眸中的變化。
“”
蘇回惱極了他,兇惡瞪過去,那人始終噙着笑,張口無聲道了二字,在蘇回意會的一剎瞬時就有些待不住。
殊不知,隔着幾米外的臺子邊緣,亦是有人看到了這幕。
“那位就是給皇上診治的南召神醫?生得可真俊俏!”說這話的是個錦衣小公子,年歲與蘇回相仿,說話的腔調卻有一絲怪裏怪氣。“當真有那個本事麽?”
“小世子不知,蘇回年紀雖輕,但師從鬼醫,心地卻頗為良善,在京中名氣頗盛,不屬虛名。”
司南王世子司馬逸笑了起來,“六殿下對其評價這般高麽?”
“只是我喜好結交朋友,了解了些罷了。”司馬琰頓了頓,瞥見身旁二哥的眼神,又補了道,“蘇回生性淡薄,并不是追名逐利之徒,與父皇私下定了半年之期,半年之後要與妻女一道離開的。”
司馬肇聞聲這才看了司馬琰一眼,頗有深意地撇下了句“六弟可知道真多”便沒了下文。
說到底是司馬琰出身緣故,即便生母被封妃嫔,依然是個無權無勢的背景,反而因為出身被看不起,合着就是個爬床的婢子所出。
司馬琰識趣不言,反倒是那個小世子纏了上來,似乎對司馬琰游歷周國頗有興趣追着問這問那的。
司馬肇早就被剛才那一幕看得心癢癢的,這會兒正好看到底下蘇回離開,心思就蠢蠢欲動起。人呢,愈是得不到的東西愈是騷動,要是個平頭百姓早叫他上了手的。可說也奇怪,就一個小郎中,不過是給父皇看病的,偏偏就讓他的人幾次失手,可查來查去都一清二白,那就只能是那小子運氣了。
可愈是如此,司馬肇就愈想弄到手,思來想去,竟想出個主意且讓人悄摸去辦了。他一雙眼凝着蘇回離開的方向,雖無一人,卻湧上幾許熱切。未久,也起身方便去。
“爺,走錯了走錯了,這邊兒呢。”一名仆從弓着身子在前頭引路,因着後者急切腳步也不由加快了步子。
“那美人兒怎麽樣了?”司馬肇只一想起蘇回那小模樣就心頭發熱,一刻都忍不了,可好歹記着當下場合,追問了句,“可有驚動旁人?”
“殿下放下,人如今都在前頭,顧不到這兒。就是您看上的人有點本事誤了點功夫,不過得虧拍花子弄的那香有用,如今已經送了那房裏頭,就等着爺您了!”
“好好好,事後找慶豐領賞去。”司馬肇禁不住喜色,一面已經随着他彎過了幾道到了一扇門前。
“多謝爺,您請好。”那人喜滋滋地推開門,躬身相請,司馬肇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門一開又阖上,門裏頭,司馬肇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熟悉香氣,那是他平時助興用的,才一會兒便興奮了起來,“小美人兒,爺來了,讓爺好好疼疼你。”
“嗚嗚嗚”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此刻更是掙紮激烈。
“爺喜歡聽你這張小嘴叫,不過不是這時候。”他的手摸了摸床上被布團堵住嘴的人,滑溜的觸感愛不釋手,不顧那人的抵抗愈發往下,“乖,讓爺爽了,以後就跟着爺”
他湊上了嘴,那激烈的掙紮喚起獸性,只剩下将人狠狠占有的念頭。嘶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眼前的一抹白更是刺激視覺,司馬肇渾然不管不顧,禁忌的刺激與偷偷摸摸的快感使他的理智逐漸飄遠,只覺得壓着的身體怎麽都索求不完似的,要的也愈發激烈。
登仙臺處,吉時将至,景和帝掃過後面的空座才發現二皇子離開得有些久,正要差人去,卻聽嘭的一聲,一人自通天塔十幾層高處躍下,落地的一瞬血肉模糊成一片,殷紅渲染開,引起一片轟動。
所有人空出了地兒,圍成一圈,只見那人身上衣衫不整裸露之處的淤青與暧昧痕跡昭示方才發生的一切
而在那人落下之前的地方,司馬肇同樣衣衫不整惶然而立,正正對上景和帝的目光,瞬時打了個寒顫。
“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