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聽說
“我聽說林滄海要結婚,但是對象絕對不是你,真的,我在出游前就知道了所以帶着你一起去的,昨天我又聽見慕清寒說這件事情。所以我今天偷偷的告訴你的。”
曉曉的話還沒有完,安寧的臉色就變的有一點蒼白,她知道這一天會來,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可是安寧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就把電話挂掉了,寡斷千安寧沒有漏過曉曉輕顫的聲音,估計是被慕清寒發現了。
安寧再次轉身的時候,林滄海正站在一棵花樹下,風一吹,遍地都是花瓣,甚至能夠看見風中搖曳的如同蝴蝶般飛舞的花朵,如此迷人的場景。只是這一切都變得不适那麽的真實。
安寧靜靜的走過去,抿着嘴的樣子顯得很滄桑。
她安靜的抱着他的腰身。
他的身子突然一直,只是很快就回抱着她。
“怎麽了?”他輕柔的聲線真的很好聽。
“你有一天會不會離開我?”蕭瑟離開了我,爸媽離開了我,三叔離開了我,曉曉離開了我。你是不是也會離開我?
安寧經歷了太多的離別,突然間開始擔心會不會有那麽的一天林滄海也會離開她。
她已經能夠預知那一天會很快的降臨,可是她突然覺得自己開始舍不得。
早在她接受他的心意那一天的時候,她就能夠預料到自己有那麽一天。
可是,似乎一切都來得太快了,才過了三個月而已。
難道愛情真的不過一百天嗎?
“不會。”林滄海的回答很堅定,真的如同一個誓言般铿锵有力。
只是安寧覺得更加的酸辛。似乎眼角還有一絲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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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真的。”
她希望這一切真的很真實的存在,可是她還是要面對現實。
那樣的殘忍,就算是預知了也不能逃脫的命運。
曾經她一味的一位自己能夠反抗命運,曾經她一度的認為愛情能夠天長地久。
可是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卻顯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多餘。
林滄海抱着懷裏的女孩,臉上也是數不盡的憂愁。
她問他會不會離開她。
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到。
當他做出肯定的回答得實惠,他突然清晰的意識到。
他心痛了。
他感覺自己在說謊,愧疚感從心底升騰,痛到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地步,他真的好像就這麽抱緊懷裏的人。
但是她太過虛幻,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他覺得自己在一步步地脫離自己的軌道。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望着這漫天的落英,安寧突然想起那詩歌 ,還記得當時課堂上學習這首詩歌的時候,她還帶着笑意。
如今卻也領略了其中的悲傷。
就算是分開。那她也曾擁有過。
夕陽西下,兩個人的身影在黃昏下慢慢融合在一起,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美麗卻滄桑的讓人覺得惋惜。
林滄海的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安寧準備搬回原來的地方住。
走的時候管家有意挽留,但是林滄海似乎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寧還是拿了自己簡單的行李走出了那個如同皇宮般的別墅。
回到酒吧上班的時候,沒有穆曉曉不免會覺得很難過,但是很快就适應了。
就算路途再遙遠也還是要一個人繼續下去。
一直走到世界的終結。
安寧覺得自己最近特別多愁善感。
而且特別猶豫。
也許在愛情中的人都是不快樂的,患得患失的心情永遠不會改變人們對愛情的追求。
分開的幾天裏,林滄海沒有找安寧,聽朝言說他挺忙的,安寧也沒有多說什麽。
曉曉走了之後,安寧就真的開始忙起來。
沒有人做帳,也沒有人幫忙。
新請了一個員工,也是因為是新人,生疏了許多。
一個星期過去了,安寧竟然也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又恢複了曾經的平淡。
如同白開水。
但是安寧卻也覺得自己真的很煩躁,沒有理由的煩躁,于是更加的加多了自己的工作量。
酒吧的dj都說她開始變得像一個工作狂一樣。
她也不說,只是莞爾一笑。
他開始學會去應對那些顧客,偶爾有兩個搭讪的人她也是很溫柔的對待。
以前總是曉曉一個人做,現在她覺得曉曉以前挺可憐的。
但是她喝得就業越來越多。顧客喜歡請客,她也非喝不可,雖然是賺錢,但是自己每晚對付的人也不少,她想調酒師還是請男人比較好。
至少這裏的玻璃少。
但是酒吧的女人也不少。
曾經她想曉曉說過這麽一件事情,曉曉很鄙夷的看着她說了句話。
你可以請一個人妖來。
安寧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再次見到林滄海是在離開別墅的第九個晚上。
他很安靜的坐在那裏。
安寧甚至産生了一個錯覺。
她們不像戀人,反倒像是一對知己。
也許不算是知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只是林滄海的樣子卻讓她覺得他越來越遠,一直走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安寧很安靜的倒了杯可樂給他。
她沒有忽視他眉眼裏的疲憊。
甚至還有血絲。
她能夠想象他每天的工作量是多麽的驚人。
“對不起,很久都沒有來看你了。”她端着可樂給他的時候卻不料他突然的開口。
“沒關系,我知道你忙。”安寧轉身将托盤放在吧臺上。
林滄海眼裏的憂郁越來越多。
安寧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以前總是覺得林滄海如同夏日裏的陽光,自從蕭瑟回來之後,林滄海就變得像是暗夜裏的月光一般。
很朦胧,也很讓人傷感。
“你最近很累嗎?”安寧還是放心不下,将手放在他的額頭輕輕的撫摸。聲音裏數不清的關懷。
“嗯。”聲音很輕柔,但是還是能夠聽出來那種疲憊的感覺,那樣的無力。
“那你快點回去吧,好好休息才對,怎麽跑出來了呢?”安寧說完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就像林滄海的媽媽一樣,那樣的唠叨。
“好,我回去了,明天去找你。”林滄海說完就離開了。
白色的襯衣還是被熨鬥燙得筆直筆直的,永遠像是嶄新的一般,他就是這樣幹淨的一個人,安寧一直都覺得,能夠在商場打滾那麽多年還能夠保證全身幹淨的感覺的男人究竟是隐藏的太好還是本身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人。
安寧的手停留在空中好久才慢慢的方下來。
只是林滄海走了之後,安寧卻開始走神。
蕭瑟離開已經很久很久了。
三個月,一切都像如花綻放般絢爛而短暫的時光。
只有在和蕭瑟見面的一瞬間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對自己多麽沒信心。
她以為自己和林滄海在一起就會忘記蕭瑟,只是當蕭瑟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開始她才知道。
有些人就算忘都忘不掉。
她用冷漠的語氣對待他,可是她的心也如同刀割一般。
就算林滄海生病之後,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也是想着蕭瑟的。
那個純淨一如往前的男孩。
每次看見林滄海那憂傷慢慢的眼睛的時候,她就會自卑,愧疚。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吃着碗裏想鍋裏。
曉曉以前說過這句話,如今真的是在安寧身上驗證裏。
她看見林滄海不好,她也會愧疚。
也許正如曉曉說的那樣,一個人久了就開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安寧,要不要來跳舞。”dj 看着最近安寧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便走過來問。
“跳舞?跳樓才差不多,人都累死了,還跳什麽。”安寧打趣地說。盡量扯開嘴角的弧度,勉強的讓人心疼。
“更年期了。”dj 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挺活潑的,安寧到也不合他一般見識,只是一記白眼丢過去。
安寧到回頭一想,也許真的是更年期了。才二十幾歲就像一個活了四十幾歲的人。
安寧覺得自己最近特別像電視裏面的那個林黛玉,但是不會因為多愁善感而變得風情萬種,她不似林妹妹那樣癡情,就是憂郁,要說憂郁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裏的,還是那個房子,曉曉不在德日子就會顯得特別的安靜,寂寞也許還有孤單。
安寧也開始過自己的廢柴生活。
家裏的地面上全部是小說和碟,都是一大摞一大摞的在網上訂購的。
後來小說看厭煩了,就丢在地面上,剩下的時間就看碟。
安寧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無聊。
一旦停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起蕭瑟或者林滄海。
十七歲的蕭瑟和初遇的林滄海,兩個人的人影不斷在腦海裏交織。
那只是一場不會結束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