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垛
往前跑了一會兒，夏意發現自己還在原地，腰上橫着一只強勁的手臂，他哭得更厲害了。
“大壞蛋！”
“歐陽是大壞蛋！”
歐陽校禮尴尬了，他連忙捂住懷裏小人魚的嘴巴，把人抱到牆後，這個地方相對來說比較隐蔽。
“別哭了別哭了，行行行我是大壞蛋。”歐陽校禮小聲哄着人魚。
“嗚嗚嗚嗚……”夏意傷心極了，在男人的安慰下哭得更加厲害，像是要把所有委屈發洩出來。
歐陽校禮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讓小人魚哭吧，要不然憋着多難受，反正這個隐蔽的角落裏也沒幾個人。
歐陽校禮這麽想着。
半個小時後，夏意哭累了，眼睛腫得跟兩個桃子似的，他打了個哭嗝，往男人懷裏拱了拱。
歐陽校禮睨他：“哭夠了？”
“嗯。”夏意有點不好意思，過了會兒他才小聲說道：“歐陽，你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
歐陽校禮：“……”
他舔了下幹燥的唇。
媽的，這小人魚看着挺清純，沒想到骨子裏這麽色，要說這小人魚不懂親代表什麽，他不信。
歐陽校禮低着頭，視線落在小人魚嫣紅小巧的唇上，眼眸加深，許久後他才偏過頭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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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了聲：“你想的倒美。”
金色天然人魚稀有珍貴，又這麽軟萌可愛，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對方的要求，更何況，對方還求親親抱抱，大部分男人求之不得。
但歐陽校禮與那些男人不一樣，雖然夏意是他見過的人魚中最漂亮脾氣最好的一個，但他有自己的原則，這才幾天，他就淪陷了？
笑話，怎麽可能！
“你之前在跟修迪說什麽？”歐陽校禮回想起之前的事，随意問了句。
夏意的兩根小指頭輕輕捏住男人的衣角，他對歐陽沒親親他哄他有點不滿，也有點委屈。
“他以為我是哥哥夏尼。”人魚的聲音依然軟糯好聽。
“你還有哥哥？”
歐陽校禮有點詫異。
“嗯。”
牆角的某個縫隙處，柯達默默收回視線，站起身，與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兩個腦袋猝不及防碰在一起，發出很脆的撞擊聲！
“嗷～”
柯達痛苦哀嚎。
下一秒他立馬捂住嘴，眼睛瞪大，略帶埋怨地盯着肖漠和唐斯，對面兩人摸了摸鼻子望天。
三人之間氣氛沉默。
最後是肖漠開了口，啧道：“沒想到這小人魚這麽主動，要我是老大，我可拒絕不了。”
唐斯點頭：“我也是。”
唐斯對人魚的改觀，就是在認識夏意後，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魚居然這麽軟糯和乖巧。
讓人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奉獻，換來人魚的一個微笑。
地下城人魚低賤，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人魚大多數是兇殘和暴躁的，他們擁有精神力和治愈能力，但往往不會為人類治愈，甚至對人類有敵意，久而久之，人魚地位漸漸下降。
到了後面。
甚至淪為玩物。
當然，這僅限于地下城，銀海帝國的人魚當然要更高貴。
人魚的等級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因此，唐斯不得不羨慕老大，居然随手一網就網到了人魚。
還是條天然金色人魚！
柯達揉了揉被撞的額頭，神色郁悶看向兩人：“你們怎麽鬼鬼祟祟的，走路都沒聲的嗎？”
唐斯：“……”
肖漠：“……”
也不知道是誰看得太入迷，人都站你身後了，也沒發現。要是換了其他心思歹毒的人，你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唐斯心裏哼哼。
剛才柯達弄出的動靜挺大，想必敏銳的老大已經察覺。
最後柯達是被唐斯和肖漠一左一右架着手臂離開的，他的嘴被捂着，兩條腿騰空在空中蹬來蹬去。
路過的人紛紛詫異看來。
最後柯達被帶到一個旮旯地方，扔在草垛上，柯達手忙腳亂爬起來，頭發裏還夾雜幾根稻草。
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柯達，你小子是不是跟那人魚說什麽了，他怎麽突然對老大那樣，饑渴得跟什麽似的。”
唐斯身體一點點逼近。
柯達後退，擺手：“不，不是我，我沒事瞎哔哔這些幹什麽！”
肖漠：“哦？”
兩人臉上都寫着“信你才有鬼”幾個大字，此刻的柯達，在他們眼裏如同沒穿衣服一樣。
再遮掩也沒用。
柯達：“……”
面對唐斯和肖漠的目光逼視，他只好雙手投降坦白一切。
“老大也老大不小了，不可能就這麽光棍一輩子，終身大事，我覺得還是值得考慮的。”柯達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經地說：“……我就稍微點播了一下，沒想到夏意挺上道，老大一開始還不怎麽樂意，不，不是不樂意，他是身體想要，嘴上不承認，用一個詞語形容，那就是傲嬌！”
“我也是做好事。”
柯達翹起嘴角還挺嘚瑟。
對面兩人嘴抽筋。
唐斯松開柯達，想了想，覺得老大這事兒成了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左茵婉那邊怕是有得鬧了，她在老大身邊有四年了吧。”想起左茵婉對老大的偏執，唐斯皺起眉頭：“小人魚三天拿下老大，她怕是會不甘心，到時候小人魚就危險了。”
“總要給她個交代。”
肖漠笑了：“左茵婉又不是老大的誰，做什麽要給她交待？”
唐斯愣了一下。
柯達輕哼了聲，比起刻薄傲慢的左茵婉，他更希望可愛的夏意當他嫂子，便插了句嘴：“對啊！憑什麽給她交待，她以為她是老大的誰？說實話我一直不喜歡她，她在北城待着多好，非來東城天天纏着老大！”
他話剛說完，就發現唐斯和肖漠的表情不太對勁，一直沖他眨眼睛。
柯達感到莫名其妙。
“你們眼睛進東西了？”說完他還打算湊近看看。
肖漠：“……”
唐斯：“……”
歐陽校禮面無表情站在柯達身後，他擡起手搭在柯達肩上，柯達回頭，跟見鬼似的蹦了起來！當然，他沒蹦得起來，因為肩膀被歐陽校禮按住了，柯達呲牙咧嘴哎喲直叫。
“我沒用力。”歐陽校禮對這喜歡演的家夥翻了個白眼。
柯達嘿嘿笑了。
他偷偷瞅了眼站在老大旁邊乖乖巧巧的夏意，夏意眼睛紅腫，泛着水光，可見老大有多變态。
“看什麽？”歐陽校禮目光警告性地盯着柯達。
柯達打了個哆嗦。
他讪笑道：“沒，沒什麽。”
柯達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站在老大面前也太慫了吧。
他又覺得納悶，再說了，自己又不會把夏意搶走，老大這麽緊張幹嘛，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霸道又傲嬌。
夏意能喜歡才怪！
再次回到星石市場，那裏場內場外依舊擠滿了人，活動早就開始，來購買星石的人不僅有東城的人，也有其他三個城的。
每個人都想碰運氣，但那些人解出翡翠、玉石等等不是用來為星艦積攢能量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想他們那樣為星艦而奉獻，那些人會賣掉翡翠，拿到靈石，用靈石購買食物。
之前肖漠解出的黑曜石，是所有玉石裏能量最高的。
在很久以前的古地球上，這些普通的石頭是沒有能量的，甚至黑曜石不能從星石裏解出來。
但因為古地球發生了大爆炸，有害氣體增多，災害頻發，氣候惡劣，石頭的物質發生變化。
慢慢逐漸演變成星石。
後來人類逃到銀海星球上，這是唯一一個适應古人類生存的星球。
據說在數萬億年後有人來到了那顆廢掉的星球上，發現那些石頭裏面有能量，便帶回了帝國。
再之後，就有專門的一批人去廢棄的地球上收集星石。
黑曜石是所有星石中能量最高的，幾年才能解出一個。其稀有程度，不亞于古地球的金子。
肖漠解出的黑曜石，歐陽校禮不會像其他地下城老大那樣讓他們上交，而是讓他們自己決定。
因此才會有乘船那天的事。
夏意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跟在歐陽校禮的身後，盡管如此，人群太擠，他還是被擠得向後。
這時他眼前忽然散落一片陰影，還沒擡頭，腰上就多出一只強勁有力的手臂，穩穩扣住他。
為他撐出少許空間。
夏意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知道攬着他腰的是歐陽，他抿着唇翹起嘴角，連頭發絲都透着高興。
“這麽矮，吸得到氧嗎？”歐陽校禮懶洋洋丢下一句。
夏意懵了。
愣了好半天，他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歐陽這是才笑話他，唇抿成一條線，扭過頭不理歐陽了。
“我，我吸得到！”
他發出最後的倔強。
歐陽校禮低笑出聲，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是嗎。”
要是在古地球，他此刻的聲線被叫做低音炮，平時不刻意表現出來，別人聽着只會覺得好聽，當他刻意拖慢調子說話時，就帶了幾分誘惑，讓聽見的人忍不住耳根泛紅。
夏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腦子完全是漿糊。
歐陽校禮仿佛沒察覺到自己語調與平日不太一樣，他自然牽住小人魚軟軟的小手，捏了捏。
唔，果然軟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