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什麽都能做
藺蘇語氣坦然鎮定, 并沒有因為這兩人突然出現而有任何慌亂。
蘇錦搬椅子從房間出來剛好聽見藺蘇這句話,當下就變了臉色快步走過來:“小蘇怎麽回事,他們不是政府官員?”
“政府官員?”藺蘇看着謝白, 輕輕勾起唇角,“你父親是政府官員?”
謝白看着突然出現的藺蘇,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嘴巴張了又張,最後也沒有發出聲音。
“什麽意思, 你們認識嗎?”站在旁邊,藺蘇唯一不認識的年長一些的雄性開口,唇角像是天生帶着笑紋一般, 噙着笑問另一位年輕雄性,“蘇格怎麽回事?”
被點到名字的年輕雄性,将視線從藺蘇身上收回,低聲将在金店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錦聞言将藺蘇擋在身後, 警惕地看着三人:“早知道這樣就不會讓你們進來。”
“不是這樣的,我……”謝白看向旁邊年長一些的雄性,急切地想要辯解卻被對方打斷,
“抱歉, 是我教子無方, 給你造成的麻煩我願意彌補,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安葉,現為諾斯星副星域長,今日過來本是想拜訪一下,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話說到這裏安葉溫和一笑:“不如這樣,我請你們去諾斯星耀輝餐廳吃飯, 當作賠禮如何?”
作為諾斯星上唯一一家淨化果蔬餐廳,名氣一直很大。
藺蘇聞言淡淡瞥過三人,擡手拍拍蘇錦肩膀:“雌父,叮叮修好了,讓它幫你把種子搬進屋。”
“可是……”蘇錦不想走,擔心他走了,這三人對付藺蘇一個,藺蘇會吃虧。
藺蘇笑着道:“沒事,去吧。”
蘇錦見藺蘇執意,點點頭:“有事你喊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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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從車上下來,輕而易舉地将車上的種子扛起來,跟在蘇錦身後回了屋。
藺蘇靠着推車,姿态随意的看着安葉,無視了他要請客吃飯的那句話:“原來你就是他口中的雄父,副星域長。”
說完副星域長這四個字,藺蘇輕輕點了點頭,唇角輕輕勾起,露出頰邊兩個乖巧的梨窩:“你們的拜訪我承受不起,請回吧,至于我同諾斯星的交易,我會按協議辦事,就不送了。”
藺蘇說完對着院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
謝白看着藺蘇,之前對于藺蘇的輕蔑之心再不敢有,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藺蘇就是他雄父口中,會改變帝國命運的重要雌性。
他這次之所以放着首都星的優質生活不過,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結識藺蘇。
因為都是同齡人,會更容易建立友誼,只要成功拉攏藺蘇,他們家族在首都星的地位會一漲再漲。
結果卻因為他在金店裏的表現,搞砸了這一次的見面,他現在都不敢去看安葉的臉色。
“對不起,剛剛是我不懂事,請您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白突然道歉,藺蘇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原因你心裏應該清楚,請。”
安葉擡手拍了拍謝白的肩膀,對藺蘇道:“是我教子無方,給你添麻煩了,今天我們先回去,改日再來拜訪,不過這件禮物是特意買來送你的,還希望你能收下。”
看着安葉手中熟悉的袋子,不就是不久前謝白在金品店裏向他炫耀的那個狐貍挂墜嗎!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個挂墜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他面前。
藺蘇臉上重新映出笑容:“心意領了,這個就不必了,這個本來就不是我的選擇。”
安葉聞言只好收回,輕輕點頭:“好吧。”
話音落下,看了謝白一眼,轉身出了院門。
謝白被安葉那一眼看得差點哭出來,轉身機械地跟上,蘇格離開前對藺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簡單的招呼。
即便只是簡單的見過兩面,甚至沒有說上一句話,但蘇格對這位坦蕩又直爽的小雌性充滿了好感。
藺蘇看着對方的車開走,才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上的灰。
擡頭時看見大狐貍倚靠在門口。
同威廉四目相對,對方金色的獸瞳裏透着顯而易見的擔憂,藺蘇心裏一暖,笑着走過去:“讓你擔心了嗎?”
威廉下颌收緊,唇角繃直,神色不愉地點點頭。
藺蘇忽然覺得這樣生悶氣的大狐貍有點可愛,沒忍住又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捏住威廉毛茸茸的犬耳:“擔心我就讓我摸摸耳朵,啊呀,這個手感,我覺得摸一輩子都不會膩歪,我給你買了禮物,你猜……”
“小蘇你這是幹什麽!”從房間出來想問問藺蘇有沒有事的蘇錦,一開門就看見自家崽崽把威廉按在門框上動手動腳,“藺蘇,你和我過來。”
見蘇錦都不叫他“小蘇”了,藺蘇朝威廉眨眨眼睛示意他先回房間。
轉身一臉乖巧地叫了聲:“雌父。”
蘇錦故作嚴肅地道:“威廉現在身體還沒好,你少鬧他。”
藺蘇垂着頭一副虛心聽教育的樣子,就是乖乖點頭的時候用餘光偷偷瞥着蘇錦。
小動作落在蘇錦眼睛裏,心都軟了,剛剛要偏移的心,立刻又歪到肚子眼上去了,只覺得他們家崽崽怎麽就能這麽可愛呢!
不就是喜歡自己的伴侶嗎,這有什麽錯呢!
威廉長成那種樣子,不就是勾引他們小蘇的嗎!
“咳,總之你等他好了再……知道了嗎?”
藺蘇抿着唇翹起唇角,點頭:“知道了,雌父。”
蘇錦到底沒繃住表情,笑着揉了他腦袋一把:“行了去休息會吧。”
“好,雌父,我一會出來幫你幹活。”
“沒什麽活可幹的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看着藺蘇蹦蹦噠噠往屋跑的藺蘇,蘇錦輕笑一聲,崽崽真是太可愛了!
藺蘇推門進屋笑眯眯朝坐在床上的威廉湊過去,房間裏沒有開燈,夕陽的暖色将房間裝點的有些夢幻。
威廉倚着床頭,那張清隽的臉被光線映襯的臉忽明忽暗,帶着神秘。
藺蘇故作自然地道:“雌父找我說了點事,對了,我剛剛不是說帶了禮物嗎,你肯定喜歡,你把手伸出來。”
威廉的視線從藺蘇唇角的梨窩掃過,壓下眼底的悸動伸出手。
藺蘇将手放在威廉的掌心上,然後緩緩張開,一個金色挂着小墜子的項鏈就吊在威廉的掌心裏。
雕刻精美的玫瑰形吊墜上鑲嵌着一顆紅色耀眼的寶石,在陽光的反射下,發着璀璨的光。
好看極了!
“我幫你戴上吧,本來我還猶豫買什麽樣的挂墜合适你,剛好就看見它了。”藺蘇一邊說一邊湊到威廉身邊,“你靠過來一些低頭。”
威廉聞言身體輕輕僵硬了一瞬,才緩緩朝藺蘇靠過去。
直到鼻息間萦繞着小雌性身上那股好聞的清香才克制地停下。
藺蘇擡手将威廉半圈在懷裏,微微偏着頭,神情認真地幫他戴上項鏈。
當好看精美的墜子垂下,藺蘇松開手,黑眸彎起露着頰邊的梨窩,笑容燦爛的道:“我眼光真的不錯,這顆寶石果然襯你!”
他就說威廉皮膚白,配上紅色會更亮眼。
如果當時選擇那個金狐,絕對不會有現在打眼。
“真好看!”
聽着小雌性發出來的感慨,威廉第一次覺得有些不自在。
聳立在白發中的犬耳抖動着,熱度彌散在臉上,威廉垂着眸虛虛地窺探着藺蘇,垂在身側的尾巴尖不受控制地纏上藺蘇的腳踝,輕輕蹭着。
被讨好到的藺蘇笑着将他的大尾巴抱在懷裏:“威廉你以後想親近我,不用偷偷地蹭我腳踝,你可以大膽一些!”
威廉頭上的犬耳忽然頓住,擡眸看向藺蘇,金瞳中透着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異樣。
小雌性幾次三番的暗示,他若一直如此,會不會讓藺蘇覺得他不行?
藺蘇眨了眨眼睛,一雙黑眸清澈見地的透着幹淨,讓人不忍亵渎。
同威廉四目相對,藺蘇友好地朝他笑着,威廉的這雙金色的獸瞳對于他來說,無論看上多少次都會被驚豔到。
純粹到不染任何雜質的金色,清透中透着異域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就在藺蘇忍不住為威廉這雙眼着迷時,腰上忽然一緊,藺蘇回過神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剛剛還被他抱在懷裏的大尾巴抽走了,此時正盤在他腰上,而尾巴尖則留在他手裏,輕輕晃動,勾着他掌心。
癢癢的。
兩人間親昵的互動着,沒注意到用後腿站立在床邊,“叽叽”叫着想要引起藺蘇注意的長耳兔。
基于對威廉的懼怕,長耳兔只敢在床沿跳來跳去,發出的叽叽聲音也不敢太大。
就算如此,這只占有欲爆炸的臭狐貍用藺蘇覺察不到的威壓欺負它!
可就算它對臭狐貍呲牙咧嘴,彰顯自己的兇狠,對方也不為所動,真的是氣死兔了!
威廉完全沒有把只敢在床邊叫嚣着的蠢兔子放在眼裏。
他現在滿心都是抱着他尾巴愛不釋手的小雌性。
藺蘇到底還有幾份理智,沒被這一條白白大大的狐貍尾巴迷到色令智昏的地步,還記得工作沒有完成。
在抱着威廉的大尾巴好好蹂躏了一番之後,身心輕松地爬起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沒做完,威廉你先和跳跳玩一會。”
蹲在床邊的長耳兔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藺蘇一把抱住塞到威廉懷裏。
一時間一狐一兔相看兩相厭,皆是不着痕跡将頭扭到一邊去。
等到藺蘇出了房間,更是觸電般地分開。
長耳兔一落到床上就站起來“叽叽”對着威廉控訴。
就算聽不明白,從它的肢體和聲音高低上也能看出來,這只蠢兔子在控訴他霸占藺蘇的時間太長。
威廉毫不掩飾輕蔑地瞥了它一眼,那是他的小雌性,他想霸占多久就多久,不僅可以霸占他還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豈是一只蠢兔子能夠比的?
威廉心底冷笑,完全不是對手,沒怕的!
伸手輕輕摸了下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睨了一眼蠢兔子。
垂放在床沿的狐貍尾巴翹起尖尖輕輕晃了晃。
原本蹦蹦跳跳對着威廉罵罵咧咧叫嚣不止的長耳兔,紅着眼睛緊緊盯着臭狐貍脖子上的金項鏈。
半晌後,“叽”了一聲,跳轉身體,喪氣地用屁股對着威廉,以示自己最後的不滿。
藺蘇完全不知道在他走後,房間內一狐一兔之間的勾心鬥角。
從房間出來,藺蘇就去了後院,将蘇錦之前收拾出來的雞淨化好放到一邊,又去把帶回來的種子分成自家留用和給穆恩的兩份,分別淨化。
等他弄好,夜已深,回到房間洗完澡上床後,自然地将大狐貍的尾巴抱進懷裏,朝威廉的方向湊了湊。
黑夜裏,威廉睜開眼睛,金色的獸瞳泛着光,靜靜看着熟睡中的小雌性,伸手将人小心地攬入懷中。
“叽!”tui
狡猾的狐貍精,兔嫌棄!
謝白乖巧地跟在安葉身後回到諾斯星上的家,路上幾次向身邊的蘇格投去求助的目光,都被對方無視了。
回到家後,蘇格便開口道:“時間不早,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安葉聞言點了下頭:“好,今天辛苦你了,蘇格。”
“您不必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蘇格說完便沒有猶豫,轉身離開了大廳。
待蘇格離開後,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安葉和謝白兩個人。
謝白從小同安葉的相處時間不多,他從小在謝家長大,雌父謝容同安葉在他出生後不久就辦理了離婚,他被判給了謝家撫養。
但安葉畢竟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也定期為他提供撫養費,就算不親近,關系也不差。
只是安葉長了一張笑面,看起來十分親和友善,實則并不好相處,私下裏也很嚴厲。
他一直覺得謝白就算作為雌性,也被教養的太過驕縱任性,柔弱得完全沒有身為契約獸人的骨氣。
若不是這一次他想同藺蘇這位擁有特殊淨化能力的雌性交好,根本也不會讓謝白過來。
就算現在他是諾斯星副星域長,但實際上因為外來的官員這層身份,很多人都防着他,他手裏并沒有什麽實權。
就是諾斯星擁有特殊淨化能力者的事情都是他私下裏觀察打聽出來的。
本想謝白年齡同藺蘇相仿,年輕人一起更容易建立關系,只要藺蘇同他們心生親近,将來他的仕途不僅能在諾斯星站穩,就是回到首都星也能大展宏圖。
結果萬萬沒想到,會被謝白搞砸。
謝白低頭站在安葉面前,心裏七上八下的泛着不安,心裏也委屈極了。
他怎麽會知道藺蘇會好巧不巧的跑去金店買東西,他只是不喜歡和別人看上同一個東西的感覺罷了。
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這會兒被安葉沉默不語的盯着,謝白只覺得頭皮發麻,安葉還不如罵他一頓呢!
這樣一只盯着他看,只會讓他更害怕好不好!
“雄父,我……”
“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白愣了一下:“诶?”
安葉沒在看他,轉身徑自上樓,獨留謝白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本來還擔心安葉罵人,可是安葉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反倒讓他覺得很不自在的慌亂起來。
此時已經回到房間洗完澡,正準備看一下終端上的未讀消息的蘇格,突然彈出的視頻邀請讓他愣了下。
回神後将視頻接通,視頻裏出現一抹白,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一本厚厚書的年輕雄性,拉開椅子,坐下來,俊逸硬朗的五官入境:“在諾斯星還習慣嗎?”
“還不錯,你發視頻過來不是特意問我這件事的吧?”
同林封多年好友,蘇格還是比較了解這個人的,除了熱衷于治愈精神紊亂的研究外,能讓他特別在意的也就是尋找林家失蹤多年的小弟了。
被戳穿林封臉上也絲毫不見羞惱:“既然你知道,就說說所聞所見。”
蘇格輕笑一聲:“我可沒有向你彙報工作的義務,你不如直接問我,有沒有見到傳聞中的那個人,不就好了嗎,你還是直接點更可愛。”
林封的視線的從書上移開,略帶嫌棄地看着蘇格:“你怎麽這麽難伺候,所以諾斯星提交上來的報告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我還不确定,但是人确實見到了。”想到見過兩面的小雌性,蘇格唇角忍不住翹起,“有些不太一樣。”
林封将他臉上的笑容收入眼中,輕輕挑了挑眉:“你這副樣子可有點不太對勁,資料上顯示對方已經成年,應該有伴侶,按照帝國律法,勾引有伴侶的雌性可是判刑的,蘇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何況你這次過去的主任務還是同謝家小雌性培養感情。”
聽到謝白兩個字,蘇格臉色一下變的難看起來:“我和他沒可能,何況你想的有點多,擁有淨化能力的那位雌性,今天有幸見了兩面,性格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我想你見了也會驚訝的,總之很難讓人讨厭,至于諾斯星提交的報告中寫着的擁有安撫效果的淨化之力,我暫時還無法判斷是真是假,而且這也不是我的任務,想知道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林封并不受挑釁:“這件事情會有人去調查,并不需我費心,我只需要等待結果就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祝你同謝白有情人終成眷屬。”
“喂!”蘇格來不及反駁,林封就先一步黑了視頻。
正準回撥回去大罵林封一頓,就聽見敲門聲,蘇格回眸看着緊閉的房門,除了敲門聲還有謝白的聲音:“蘇格你睡了嗎,你沒睡的話能不能出來陪我說說話?”
蘇格将終端取下來丢到桌上,随後躺在床上,嘆了一聲,閉上眼睛。
他可以現在睡。
謝白在蘇格房門口站了半天不見回應,只能不怎麽情願地回去。
蘇格是謝家為他挑選的伴侶,再有兩個月他就成年可以結契,他們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培養一下感情。
他對蘇格還是挺滿意的,就算比他大了幾歲,但是軍人出身,無論外貌氣質還是家庭背景都和他滿配的。
就是蘇格好像有點太害羞了,都不好意思同自己說話。
看來只能他再主動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