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夏爵你個傻子
第94章 夏爵你個傻子。
林特提供的資料并不多, 看得出來都是簡述後留下來的有用信息。
上面講述了席夏從席鸾手中奪得席家掌控權發生的事情,當看到席夏車禍,雙眸障礙性失明以及肝髒受損的消息時, 林岳繃緊了下颌。
和後面的慘烈相比,年少時夏爵被席鸾欺壓控制都算不了什麽。
原來他真的沒有說謊。
他能想象得出來,依照他們那個時候的年齡,想要反抗席鸾那樣的強勢雄性并不容易。
還因為他,要他雌父落下了病根兒。
他不是沒有抗争過, 只是力量不夠。
現在終于有能力出現在他面前,又要小心翼翼去試探他的态度。
林岳擡手擦了下發熱的眼眶:“傻逼,說了一堆廢話, 一句重點都沒說,怎麽說出來怕掉你逼格嗎!”
林岳将手中的資料關上,抽出紙巾搓了下鼻子。
看了眼窗外還在下的雨。
起身穿上外套走出房間,從樓下來, 看到坐在客廳看光影視頻的秦逸:“雌父!”
秦逸轉頭看他,眼底帶着驚訝:“不是在樓上休息怎麽下來了?”
林岳走過去:“雌父,對不起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什麽事?”秦逸見林岳一臉鄭重的樣子, 心不自覺的提起來。
“雌父, 這麽多年我一直沒告訴你, 我其實不喜歡雌性,我喜歡雄性, 并且有一個喜歡很多年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林岳說到後面,心底沒來由的開始緊張,哪怕林恩和秦逸都是很開明的父母,他也不确定, 他們能不能接受他的特別。
原本以為林岳在外面幹了什麽壞事的秦逸聞言,雖然也有些驚訝,但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就這事?”
“對,是這件事。”
“還以為是什麽事,喜歡誰和誰過一輩子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自己不後悔就好,我和你雄父不管你,又不是去做了違法的事情,就是這事讓你這陣子不在狀态?”
“嗯。”林岳完全被秦逸的話溫暖到了,伸手抱住秦逸,“雌父,他叫夏爵,有時間我帶他來見你,我先走了,謝謝你雌父。”
目送着林岳離開,秦逸嘆了口氣,随後摸起一旁的通訊器給林特發去消息:“你三弟喜歡雄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剛剛給林岳發完資料,林岳再三保證不會拉他頂缸的林特,看着這則消息,心裏七上八下的:“還有這事,看我回去不打折他的腿!”
“行了,你也別裝了,作為家裏老大,弟弟發生的事情你要都不知情,我要打折你的腿,他喜歡的那個人你知道嗎,怎麽樣?”
林特這下不敢不回答了,将夏爵的資料發到秦逸的通訊賬號上:“背景挺複雜,但對小弟應該是真心的。”
秦逸看着發過來的資料:“這件事你二弟知道嗎?”
林特:“應該……知道吧?”
總歸是他們兄弟犯錯,就一個也別想跑吧。
上次林岳替林封背鍋,那這次就讓林封也背一次,倒是他,這兩件事都是他能控制的嗎?
他才最無辜好不好!
兩個不省心的弟弟真想抓過來暴打一頓。
此時遠在諾斯星研究室的林封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好好的天氣,怎麽還感冒了呢?
林岳從家裏出來,上車後直接給夏爵發去通訊。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通,而接通的人卻非夏爵本人:“您好,林先生,夏總剛剛睡下,您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我是他助理。”
林岳抿了下唇,有些擔心夏爵怎麽這麽早就睡下,是身體不舒服嗎?
“你們現在在哪?”
“在夏總家裏,您要過來嗎,需要我叫他起來嗎?”
“不用,我一會過去,謝謝。”
林岳也不是第一次來夏爵家裏,熟門熟路的開車過去。
等他到的時候,助理已經提前将門打開,看見他助理似乎也不意外:“您坐,夏總剛剛才睡下。”
“見到我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認識我嗎?”
助理聞言笑着點點頭:“是,我知道您。”
林岳點頭,沒有追問緣由,而是道:“你應該在他身邊很久了,那麽他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助理愣了下:“看來您都已經知道了。”
這算是承認了資料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了嗎?
面對林岳的問題,助理沒有隐瞞,說了許多這些年夏爵的經歷過往。
林岳安靜的聽完,心情有些沉重:“你這樣說出來沒關系嗎?”
助理笑着道:“夏總并沒有命令将這些事情對您保密,既然這樣,您問了我就說一下我知道的而已,這些事情也都是可以查到的,時間不早可以請林先生在這裏照顧一下夏總嗎,公司還有個會議,我要過去主持一下。”
“好。”
助理離開後,這偌大的空間就靜寂下來。
林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起身上樓輕輕推開夏爵的房間。
房間裏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是夏爵身上特有的味道。
将門關上,林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地毯上,看着即便睡着也不見多安穩的人。
想替他撫平眉心的皺紋。
林岳嘆了口氣,心裏又罵了一句,傻子!
夏爵這一覺睡的很不安,做了許許多多醒着時不願回想的夢。
睜開眼睛,窗外已經黑透,房間裏也黑沉沉的,他想伸手将床頭的燈打開,擡手間卻碰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緊接着一聲音啞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将夏爵定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醒過來,他好像聽見了林岳的聲音。
就在他不知所措,又不敢亂動,好怕自己一動就将這“夢境”打散時,床頭燈被人打開。
忽然亮起來的燈光,要他本能眯起眼睛,過了好一會才适應,看見坐在地毯上頭發有些淩亂,正溫柔看着他的林岳。
心頭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紫色的眼眸隐隐發熱。
“我……是不是還沒醒……”
很輕很輕的聲音從夏爵的嘴裏發出,下一秒他的臉頰就被林岳的手撫上。
觸感真實,不是夢境。
“現在還覺得是做夢嗎?”
夏爵将林岳的手攥住,顫抖地抓在手裏,紫瞳一眨不眨地落在林岳臉上:“你怎麽會在這兒?”
林岳勾起唇角:“因為某人太蠢了,所以我就自己查了點東西,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夏爵你挺能啊,說要向我解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結果一句重點都沒說,竟說了一些廢話。”
話音落下,微涼的指尖覆上他的眼睛:“所以這是車禍導致的?”
以前的夏爵并沒有這樣的瞳色。
夏爵再次将他的手攥在手裏:“沒事,已經沒事了。”
林岳不信的看着他:“你說沒事我不信,等有時間去醫院做下檢查,還有你身上的傷,難怪上次你不用我幫你洗澡,怕我看到是不是,有多嚴重,給我看看。”
說着就去掀夏爵的被子,結果被夏爵抱住:“林岳你這樣會讓我誤會……”
誤會他還有機會。
林岳側頭對上他的眼睛:“不然呢,你覺得我到這裏來是什麽意思?”
夏爵眸中盈盈閃爍,緊張地舔了下幹澀的嘴唇:“我不知道。”
林岳要被這個人氣笑了,捧住他的腦袋,在他唇上貼了下:“現在明白了嗎,我不像你,有什麽話都藏在心裏,好像說出來就有損你的逼格一樣,我之前是很氣你,但那是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并不好,也曾為了和我在一起努力過,現在我知道了,沒道理放任你一個人繼續下去,夏爵我在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這是曾經他在信上寫的。
可惜并沒有收到想要的回複。
如今他親口問他。
這一次……
“要,要在一起。”夏爵湊過去試探着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林岳眼底湧出笑意,勾住夏爵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情動,好在林岳還惦記着夏爵身體:“所以下午發生了什麽,好好地你怎麽這麽早就睡下了?”
明明之前見面還好好的。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夏爵抿了下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岳見他這樣就知道這貨沒和他說實話:“所以身體還是有問題,你也是真能,我廢了那麽大精力在醫院照顧你,結果你轉頭就把石膏拆了,是腿難受還是舊傷?”
聽着林岳數落,夏爵一臉開心的笑着,讓說話的林岳忽然就不自在起來:“你笑什麽,我說你還笑,是不是有病。”
夏爵伸手将他抱住,好像只有将人抱在懷裏,才能确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非做夢。
“你在關心我,我很開心。”
“我看你就是有被虐傾向,你先放開,我要給你預約個檢查,不然我不放心,或者你有什麽問題最好現在坦白,不然到時候……”
“別生氣,都告訴你。”
夏爵吻了下他的額心,将自己身上的事情同林岳說了一遍。
聽夏爵用輕松的語氣說完,林岳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眼睛:“所以只要情緒波動大,就會失明是不是?”
“嗯,不過并不是經常性的,不用擔心,只是每次用過藥後,都會很嗜睡。”
林岳聽着夏爵習以為常的語氣,心裏酸澀的不行。
沒有刻意揪着這件事情不放,他知道夏爵之所以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和他說,就是不想他難過。
林岳拍拍他肩膀:“那你再多休息一會,我點餐。”
“冰箱裏有速食,可以熱一下。”
“你什麽時候買的?”
“剛上市就買了。”想着若是林岳有一天願意接受他,他又剛好有事不在家,做不了飯,林岳也不至于餓到。
“我還沒吃過,咱們倆嘗嘗,煮餃子吧,我想吃。”
“好,我來。”夏爵說着就掀開被子下床,林岳直接按住他肩膀,“好好躺着,不用你,煮餃子我還是會的。”
“我好了,我躺一下午也累,讓我跟着你吧。”
他想看着他,唯有林岳一直留在他視線裏,他才會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林岳點頭:“那行吧,你只準許坐在沙發上。”
說完林岳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嘴巴又忍不住念叨:“你那個腿,這麽早就拆了石膏,行不行啊,醫生明明要你養2個月再拆的。”
夏爵心底受用的道:“是我不對,該多堅持一下的。”
“拉倒吧,拆都拆了,又不能在安回去,別着涼就行了。”
林岳念叨着來到廚房,忽然就覺得就算兩人之間間隔了那麽多年沒見,但是通過最近幾個月相處,仿佛并沒有時間差,好像這些年他們誰都沒有離開誰一樣。
林岳按照包裝上的說明,燒好了水,将餃子下裏,添加冷水,再開了兩翻以後,将飄起來的餃子盛到盤子裏,端上餐桌。
這時剛好定時榨的橙汁也出來了。
林岳席地而坐,遞給夏爵一雙筷子:“我從家裏來的時候,和我雌父說好了,等有時間就帶你回家見家長,所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林岳說的自然,仿佛這只是一件随口說說的事。
卻讓夏爵僵坐在原地:“叔叔同意我們嗎?”
“不然呢,你還想和我搞地下情,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所以你什麽時候也帶我去見見叔叔?”
他知道夏爵雌父目前在療養院修養。
夏爵看着他,紫瞳溫柔至極:“随時。”
林岳笑起來,顯然對他這個回答很滿意:“你那邊你來安排,我這邊我來安排,見過家長之後,咱倆去把證扯了。”
夏爵點頭:“聽你的。”
“算你聰明,吃飯,冷了就不好吃了。”
夾了一個大餃子到夏爵碗裏,林岳夾了一個自己咬開,濃郁的肉香撲出來,鮮的不行。
兩盤餃子下肚,林岳無比滿足地喝了一杯橙汁:“我今天晚上睡哪?”
原本已經做好送林岳出門的夏爵聞言立刻道:“和我住,可以嗎?”
林岳在他家裏自然是有客房的,畢竟之前林岳在這裏就已經住過一段時間,眼下這麽開口,本來就是另有他意。
見夏爵這麽上道,林岳滿意了:“不過你要借我套衣服,我想洗澡,來的匆匆忙忙的什麽也沒帶。”
“好,我去找。”
看着夏爵上樓,林岳坐在沙發上給唐松發消息:“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夏爵在一起了。”
唐松那邊可能是沒什麽事回複的很快:“!!!哥,開火箭都沒有你速度快,這才幾天怎麽就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你能多堅持一會呢!”
“多大歲數了還堅持什麽,以為我像你那麽磨叽,明天我準備帶夏爵回去見家長,之後在去見見他雌父,事情就差不多定下來了,你這邊準備好份子錢吧。”
唐松:“哥,你真行,我服了!”
夏爵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林岳坐在沙發上藏不住地笑,心底一緊:“和誰聊天?”
那麽開心。
“唐松,我告訴他我和你成了,這小崽上學的時候,也沒少惦記你,不過他打不過我後來歇菜了。”林岳微微揚起下來,“所以你知道我背地裏為了你打過多少架嗎!”
夏爵笑着将衣服放到沙發上:“現在知道了。”
“那你要記在心裏啊!”林岳湊過去拍拍他胸口,一改之前的玩笑,認真的看着夏爵的眼睛,“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小時候能那麽瘦,今天看過資料才知道原因,小時候很苦吧?”
為了擁有一個機器人一樣的家族繼承人,席鸾對夏爵的教育可以說非常苛刻。
以至于明明生在富貴人家小時候的夏爵竟然會營養不良。
完全不像是同齡雄性該有的體魄。
才會讓他們誤會他性別。
“遇見你之後就不是很苦了。”夏爵攥緊他的手,語氣裏帶着笑意,好似真的因為林岳的出現,枯燥的生活終于有了色彩。
“你要是早這麽會說話,咱倆早成了,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什麽問題,你問吧。”
“就是我那個時候不是把你錯認成雌性了嗎,你是不是真生氣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向夏爵告白的時候,是當面說的,說我喜歡你這樣的雌性,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結果夏爵盯着他看了好一會,要他回去看看眼睛,在來和他說這話。
“生氣倒是沒有,只是有些意外,畢竟那個時候我和你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你居然還能把我認錯,就有些無奈。”
但面對林岳的告白,夏爵還是很開心的。
甚至那一段時間,一直是夏爵回憶起來最美好的時光。
“嗨,我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想過你不是雌性,你看你小時候,雖然瘦但是長得真的好看,清清冷冷的,氣質又幹淨,打架還厲害,就是不太好相處,但沒關系,不是也被我的熱情融化了嗎,所有的點都好像長在我喜好上一樣,我那個時候就覺得獸神他老人家對我可真是太夠意思了,早早就把我喜歡的人送到我面前來,這我不是畢業就能扯證了嗎,肯定能驚豔所有人,誰能想到還有那麽多考驗。”
林岳趴在夏爵肩膀上,碎碎念叨着,“但好在,最後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嗯,好在還不是很晚。”好在他還有機會。
天知道他在知道林岳沒有結婚并且還是單身時,他有多開心。
這些年他一直不敢去想,若是他做好一切,回頭去找林岳時,林岳已經成家,他會怎樣,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
好在,獸神他老人家還沒有對他太過苛刻。
将林岳抱在懷裏:“謝謝。”
林岳輕笑一聲:“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和我一起向前看吧?”
“好。”
和夏爵将心結打開,林岳拿起衣服:“我先去洗澡了,你乖乖在床上等我喲!”
夏爵好笑地看着他:“嗯,我會乖乖的。”
沒想到夏爵會這麽配合,林岳耳根有些發燙。
進入浴室,林岳就收到林封發來的消息:“你怎麽回事,喜歡雄性?”
“二哥你也知道了,是大哥和你說的?”
“是雌父,雌父發來消息問我是不是知道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知道的!”
“哦,那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林岳壞心思的拉林封下水,按照林家規矩,兄弟之間是必須要同心的,而且年長的要照顧年幼的。
所以秦逸當時沒有怪他,還安慰了他一通,回頭去問林特和林封就太有可能了。
肯定是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林特和林封提前就知道了,幫他一直瞞到現在。
被坑了那麽多次,這次他也坑坑哥,平衡了!
不過因為他提前在秦逸那裏自首了,林特和林封最多就是被秦逸念叨了一翻,并沒有像上次一樣體罰端水。
和林封結束通話之後,林岳又想到什麽,發消息給藺蘇:“小弟啊,我想在餐廳預約間包房,就後天,到時候你也過來,三哥帶對象給你們見見。”
藺蘇聽見林岳說自己有對象了,驚訝地轉頭看向威廉:“三哥你什麽時候找的,怎麽不聲不響的呢,你們可真是我親哥,幹大事都這麽迅速。”
“我倆以前就認識,何況都這麽大了,沒有拖的必要了,還有我對象是個雄性,你到時候見到不要太驚訝。”
藺蘇是真的被這個消息震到了:“三哥什麽情況?”
“就是你聽見的,給哥留個包房,後天見。”
藺蘇看着黑下來的光屏:“太意外了,難怪你那天說他狀态不對,肯定是在同學會上見到的,這不就是死灰複燃了嗎!”
所以說同學聚會是很玄妙的存在。
威廉将小雌性滿臉震驚收入眼中,笑着道:“你會不會覺得他們這樣不好?”
“有什麽不好,三哥他喜歡誰又不犯法,性別從來不是障礙,何況喜歡這件事情是自己能控制的嗎,不是傷天害理的,又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就沒什麽不好的!”
“你說的對。”威廉就知道,他的小雌性很有原則很有底線,又很有想法,“不過已經很晚了,該睡了!”
“對喲,都被我三哥扔的這顆炸彈,弄精神了!”
威廉将蓬松的大尾巴送到藺蘇懷裏,再将人攬進自己懷裏,閉上眼睛:“晚安。”
“晚安!”
大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