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強身健體~打網球吧!

不知不覺,就已經放了暑假。

上次因為女裝事件的原因,一年級的最後一點時光,就是在我們兩個相顧無言的狀态下度過的。

想起那天直樹冷冰冰的語氣,我實在是沒有再開口和他說玩笑的勇氣。

……什麽嘛,那麽冷淡的換了衣服就公事公辦地送我回去,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什麽的……我又不是故意的,不願意的話直接拒絕就好啦,我又不會非要你去做……

“嗚~”發出一聲悲鳴地抱着抱枕在床上滾來滾去就是打不起精神來。

“怎麽了,裕子?”正巧這時,櫻推開門走了進來:“不舒服麽?”她緊張地走過來:“頭疼?如果是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哦。”

“嗯嗯,”我搖頭:“沒事,只是有點沒有精神啦……”

“啊啦,這可不行哦。”說着,櫻拉開了我床邊的窗簾,大片的陽光頓時透過玻璃窗透傾瀉進來,刺得我眼睛下意識地一閉。

“你看,今天天氣這麽好,去找直樹玩吧?”櫻過來扯我的被子:“都放了一周的假了你都沒有和他聯系過呢。”

“嗚……”我把臉埋在抱枕裏,悶悶地說:“他好像生我的氣了。”

“诶?”櫻走過來,坐在床邊,“生氣了?為什麽?”

“就、就是……我之前去直樹家的時候……”我尴尬別扭地把過程告訴了櫻,然後她捂着嘴坐在床沿笑了十幾秒才停下來:“诶?原來是這件事嗎?”

“嗯?”我抱着被子坐起來:“媽媽知道?”

“啊,之前并不知道啦,不過直樹的照片,紀子之前炫耀給我看了呢,還說多虧了你的幫助什麽的……”櫻掩嘴,但是還是擋不住她不斷上升的嘴角:“直樹不是這麽小氣的孩子啦,如果真心地去道歉的話,一定會原諒你的。”

“但是我……”我又想把臉埋下去,卻被抽走了手裏的被子——

“好啦,收拾一下去找他吧?已經好幾周了喲?再久一些,道歉的保質期也會過去了哦……”

“道歉能有什麽保質期嘛……”我嘟嘴,不情不願地下床:“可是……他會接受嗎?”

“為什麽不呢?”櫻笑着看着我:“裕子并不是故意的不是麽?”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還是很沒有勇氣。

“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喲,”櫻蹲下來,看着我:“裕子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認認真真地為了并不是故意的事情去道歉。如果還不接受的話,就是對方的不夠寬容了。直樹是個好孩子,也是你認定的好朋友,不是嗎?”

“如果……對方的心裏,也是這麽定義你的話,那麽,一定可以的。”

***

“嗯,加油加油!”梳妝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喜歡的一套洋裝,此刻的我,已經站在了入江家的門口。

手裏抱着一上午在櫻的指導下做出來的餅幹,我深呼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叮咚——”

“來了來了,”拖鞋由遠及近的聲音,“啊啦,裕子!”紀子伯母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驚喜:“有一段時間沒來做客了呢!”

“打擾了,紀子伯母午安。”我鞠了一躬。

“裕子先進來坐一會兒吧。”機子熱情地說道。

“欸,那麽打擾了。”我點點頭,進了門。

坐在沙發上,伯母說去準備點心,我就逗了逗正在一邊玩得開心的裕樹,小嬰兒已經醒了,精神非常好地,帶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我伸手撓了撓他的胳肢窩,讓他咯咯地笑着,小手追着我的手指,玩得開心。

“來~這是我新做的點心,裕子嘗嘗看?”紀子伯母走了過來。

“啊,謝謝。”我拿起來:“我不客氣了……啊嗚~”

“嗯……!好吃!”我豎起大拇指:“紀子伯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哦呵呵呵,”紀子笑着說:“裕子喜歡我就滿足了呢!一直覺得裕子會喜歡的。”

“诶嘿嘿……”我繼續拿着點心吃啊吃,然後突然看到了一旁我放下的盒子。

——嗚哇,差點連正事都忘記了!

我擦擦嘴:“那個,伯母……”

“嗯?什麽?”

“那個……直樹在嗎?”我略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帶了禮物……”伸手指了指那個盒子,然後又伸回來,不好意思地撓撓臉。

“啊,難道說,是裕子自己做的麽?”紀子問道。

“诶,是的,”我誠實地點頭:“啊,紀子伯母不嫌棄的話,我也有準備您的份啦。”

“剛才還想說呢,裕子對哥哥真的是很好呢……”紀子又撫臉:“媽媽好吃醋……不過,”紀子伯母的聲音充滿了遺憾:“哥哥不在呢。”

“诶?直樹暑假也這麽忙麽?”我驚訝了。

“诶?裕子不知道嗎?”紀子驚訝地看着我:“還以為他和你說了所以這段時間你都不來呢,哥哥說想要學打網球,所以去參加練習了喲。”

“诶?網球嗎?”啊,是了,入江君的運動也很好呢……

“嗯,所以這兩天走得都好早呢,還不要我送,真是的……還沒長大呢就這樣嫌棄媽媽……”紀子說着又捂着臉,一副傷心的樣子。

“沒、沒有這回事的啦。”我湊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直樹一定是想要紀子伯母不要這麽勞累啦,畢竟還有小裕樹需要紀子伯母去照顧呢。”

“诶?是這樣的麽?”紀子一下擡頭,抓着我的手,眼裏帶着閃閃亮光。

“嗯嗯,一定是的喲。”诶?我怎麽一下子變成了“知心小蘿莉”?

“哈哈被裕子這麽一說就感覺好多了呢。”紀子拍拍胸口:“裕子還要點心麽?”說着,不等我回答,就走向廚房的方向:“我再去拿一些吧……”

“诶?不用麻煩了……”我回收拒絕道,順便看了看正獨自玩得開心的裕樹:“快要中飯的時間了……啊咧?”

看着端着新的碟子回來的紀子,我開口:“伯母,裕樹手裏拿着的……好像是直樹的……便當盒?”我遲疑地問道。

“诶?”被我說的一怔,紀子轉頭:“啊啊,怎麽會被裕樹拿在手裏的?”

“這下可糟糕了,”紀子從裕樹手裏輕輕拿過了雖然被裕樹折騰了很久卻還沒有散掉包裝的便當盒:“哥哥練網球這麽辛苦,不知道那裏附近有沒有賣便當的呢……”

“唔,我來送過去吧!”我自告奮勇道。

“可以嗎?”紀子看着我:“雖然離得不遠但是中午外面很熱呢……”

“我打車過去OK啦,”我笑咪咪地直接拿過那個命運多舛的便當盒:“伯母把具體的地址告訴我吧?畢竟您可是不能離開小裕樹的嘛。”

“那就麻煩裕子了呢。”紀子笑着感謝道:“哥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我也希望……”我低低地說:“是這樣就好了呢。”

“诶?什麽?”

“啊啊什麽都沒有啦……”我用力搖搖頭,接過紀子寫好的地址單。

“我已經讓門衛叫了車過來,”紀子頓了頓,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地敲了一下手:“啊,對了,裕子你等等……”說着,她快步上了樓。

“嗯?”

“來了來了~”揮着一個裝點着彩色絲絹花朵的草帽,紀子從樓上走了下來:“來,”他把草帽按到了我的腦袋上:“這樣也可以遮一遮陽光。而且和今天的裙子很配哦~!”

“诶是嘛?”我看了看自己碎花的CLA款洋裝,又想了想剛才帽子的樣子:“啊,是呢!謝謝紀子伯母,那我過去啦。”

“欸,一路小心哦。”紀子送我到了玄關門口,笑着揮揮手,然後擺出了“加油!”的手勢。

“嗯!”我認真地點頭,換好鞋子,拿起準備好的餅幹盒和便當,就走出了門。

“司機叔叔,麻煩請到這個地址。”給早已等候着的司機看了地址,不消多久,我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欸~”下了車,我壓低了帽檐:“好氣派的地方……”

兩邊樹立的華麗大理石柱上毅然刻着——

“哎呦我了個大去的……!”我忍不住冒出了一句中文:“冰帝——?!”

這是個何等混亂的世界啊Σ(っ °Д °;)っ

“不過,再怎麽算,時間也不符合吧……”抱着這麽一絲對這個世界的節操(?)的希望,我走近了大門。

“門衛大叔,”我搬出一個天真無邪的loli笑臉:“我家哥哥的便當盒忘記帶了,媽媽讓我送過來……”

“恩恩,他叫入江直樹,是在這裏學習網球……”

“嗯,是的,謝謝大叔~ o(* ̄▽ ̄*)o ”

順利進了門,我按照門衛大叔好心指引給我的路線尋了過去。

“左拐左拐再右拐……”

我覺得開始漸漸出汗了:“真是的,小學建這麽大有什麽意義嘛……”

“砰——砰——”

不遠處傳來了球拍擊打網球的聲音。

“啊,就快到了吧!”我用手掌給自己扇扇風,理了理走亂的劉海:“喲西~和好大作戰!開始!”

………。

……………。

走到了網球場,看見十幾個小孩子在互相做着對打練習。

眼尖如我,第一眼就看見了直樹醒目的身影——

“真厲害呢,才一周就已經打得像模像樣了呢……”我趴在鐵絲網上感嘆道。

“那個,請問……你……是誰?”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诶?”我轉身,看見一個小正太正睜大了水潤的雙眼看着我,期待着我的答案:“诶多,我是來給直樹……,啊,就是那個,”我回身想要指給他看:“入江直樹……诶?人呢?”

——剛才還在聯系對打的直樹,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突然,直樹的聲音由遠及近。

“诶直樹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我愣了一愣,看着他微微喘着氣,平時一直非常幹淨的臉上還帶上了汗水:“剛才還看你在練習呢。”

我低頭在随身攜帶的小包裏找啊找——

“啊!找到了!”拿出用來裝淑女其實從來沒用過——我也慶幸還好我沒用過——的手絹,遞給他:“裕樹醬偷偷拿走了你的便當盒你就沒發現麽?要不是今天正好我去拜訪,紀子伯母才不會抽空來給你送呢。”

“啊……被閃瞎了閃瞎了。”剛才在我一邊的小正太突然捂着眼,發出這樣的感嘆。

“诶?你還在啊……”我和直樹一同轉過頭去看他。

“千石前輩。”直樹點了點頭。

“千石……?”我愣了一下,忍不住觀察了一下剛才沒注意到的小正太的發色。

——在陽光下,是略淺的……橘紅色?

……從過來的一整年裏見到的都是黑色棕色頭發的人表示被震驚了。

“咦?小妹妹對我有興趣?Lucky呢~”小正太這麽說着,嘴角扯起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我是千石清純,請多關照。”

“啊,”一年以來帶來的慣性讓我習慣性地彎腰:“我是松本裕子,也請多關照。千石桑。”

“好了好了不打擾了,不是外人就沒關系啦。”千石揮揮手裏的網球拍,走遠:“入江君即使有了小女朋友也不能偷懶不練習喲,雖然只是網球班但是我還是會很認真的!”

“小女朋友什麽的——!”我一驚,大聲辯解道:“千石桑想太多了呀——!才不是呢!”說完一撇頭,把手裏的便當盒往剛才起就站在一邊不說一句話的直樹手裏一放——

“我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就回去……”話還沒說完,就被捉住了手腕。

“先休息一下吧。這裏太熱了。”直樹見我要掙紮,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诶?”我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直樹……你,還在生氣麽?”

“……”拉着我一路快步走的人根本就不回答。

“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我再一次得寸進尺。

“……就這裏吧。”到了一個樹蔭下,他立刻就放開了手,既不對剛我我說的話表達意見,也沒有更多的什麽動作。

“……哦,”我乖乖地跟過去,然後——

“哇啊——!”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我直沖沖地往地上摔了過去。

不要啊雖然這裏是草坪可是摔下去還是一定很痛的!

“唔!”

“唔!”

在我閉上眼睛準備接受事實的時候,瞬間被攬進了一個小小的懷抱裏,然後随着沖力,直樹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和我同時發出了一聲痛呼。

我淚眼汪汪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從他懷中擡起頭:“直樹你這是練出了肌肉嗎?好硬……”

他皺眉看着我,然後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樣地略略勾起嘴角。

“笑什麽呀?”我從他懷中起身,拍拍裙子:“比我強壯不了多少還這樣……”啊,話一出口,我就好擔心剛才好不容易緩和的友誼又尴尬起來,卻直接被打斷道——

“但是,”直樹也跟着站了起來:“還是保護到了你,不是嗎?”

——诶诶诶诶诶?!這句聽着略柔情蜜意的話,是那個從小冷冰冰裝酷的直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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