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病房外,歐陽楠沉着張閻王臉,倚在門口。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軍醫邁着大步趕到,看到太子爺,馬上臉色一緊,立正敬禮。
“首長好!”
“杵在旁邊幹什麽,還不趕快救人?”
軍醫一哆嗦,戰戰兢兢,顫抖着嗓音,“是。”
“等等!”歐陽楠眸光一斂,冰刺般的眸光在男軍醫身上一掃,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換個女軍醫。”唇角一掀,腦子裏突地冒出女人惹火的嬌軀,再看看眼前的男軍醫,心裏莫名的有點不放心。這男女授受不親,被占了便宜怎麽辦。
男軍醫如獲大赦,心裏雖然納悶,但很快換了一個女軍醫過來,還帶了一大幫護士。
病房內,秦卿蜷縮着身子,宛如一只煮熟的蝦子,臉色蒼白得吓人。
女軍醫和護士忙得焦頭爛額,又是輸液,又是開藥,奔奔波波的,一個都不敢怠慢。
歐陽楠這冷面閻王就在旁邊目不轉睛盯着,讓她們渾身不自在,同時也意識到這病人肯定身份不簡單,這動作更加小心,生怕惹怒了這太子爺。
房間內陰雲密布,歐陽楠沉着那張閻王臉,一籌莫展。女軍醫更是忐忑得厲害,對着秦卿一陣檢查,卻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
半晌過後,秦卿依然昏迷不醒,女軍醫左按按,右撓撓,一點辦法都沒有。
歐陽楠眉頭越擰越緊,直到眉毛倒豎起,咆哮,“搞什麽鬼,連個人都救不醒,沒能耐就趁早滾蛋。”
女軍醫吓得一哆嗦,手裏拿着的聽筒掉在地上,“咣當”發出脆響,靜若寒蟬。幾個護士也是一臉倉惶,垂着頭,心如死灰。
“嗯……”,聽到歐陽楠的怒吼,秦卿緊閉的雙眸微微抖動,唇角抖動,支吾出聲。
一旁的女軍醫狂喜,差點喜極而泣,“醒了!醒了!”上前,沖面色慘白的秦卿感激地笑笑,“別怕,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看到女人醒來,歐陽楠微微松了一口氣,臉色也才稍稍緩和了些,但聲音依然冰冷無比,“給老子乖乖呆着!”甩下話後,暴躁地甩上門,沉着臉離開。
一出病房,歐陽楠深深呼出一口氣,心裏亂糟糟的。
次奧!老子什麽時候整的像個野蠻人似地,動不動就發脾氣。
他自己也不爽,這幾天他好像吃錯了藥,對着誰都沒好臉色看。以前的淡定和鎮定,哪裏去了?
誰願意發脾氣?吃飽了撐着。
都是這該死的女人害得。肯定是她,這該死的女人……
“噠噠……”走廊過道裏響起一陣腳步聲,隔着老遠一段路,就能清晰地聽到。
吸氣,凝神,臉色一板,歐陽楠恢複了淡漠的神情,冷眸望向過道不遠處,杜逸風正快步趕了過來,略顯焦急的神情,讓他的眉毛一擰。
人未到,急切的聲音先到,“老大,老首長來電話了,讓你馬上回去一趟。”杜逸風緊擰着眉頭,臉色凝重。
“哦。”歐陽楠唇角一勾,淡漠地點點頭,眼角餘光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淡淡道,“有什麽消息?”
杜逸風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慢條斯理地點上,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報紙,遞了過去,嘴角露出一抹怪味的笑,“看看這報紙你就知道了。”
接過報紙,垂眸,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渾身散發着殺氣,嗜血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栗。
“次奧!”歐陽楠雙手狠狠地将報紙撕得粉碎,額頭上青筋突突地暴起,氣急敗壞,“把這個混蛋給我揪出來,老子滅了他。”
☆、【38】 真的火星來的?
京都北郊,一處占地幾千公尺的建築群落,依山傍水,綠蔭環繞,彰顯着低調中的絕對奢華。
戒備森嚴,四周高牆電網,呈對角分布的幾處高高哨塔上,人影閃動,24小時都有荷槍實彈的特種兵站崗放哨。
這裏是國家的絕密軍事重地,華夏國獵豹特種兵的秘密基地。
神秘,森嚴。
矗立在建築群中,透着一絲威嚴的主體大樓內,燈火通明。
主體大樓,偌大的客廳,大燈全開着,通亮通亮。
落地窗前,剛從軍區醫院回來的歐陽楠身體倚靠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欄杆前,好看的眉頭緊擰着,望着窗外的夜幕,指尖間煙頭忽明忽滅,煙霧袅袅。
“老大,你什麽時候回去?”
瞥了眼杜逸風,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抖了抖煙灰,淡淡道:“明兒吧。那個女人的身份有眉目了嗎?。”
“沒有。”
擰眉,眯眸。
他唇角一抽,喃喃道:“難道她真的是從火星來的不成?”
這女人莫非是什麽神秘組織培養的黑戶?竟然連一點身份信息都沒有。
心有不甘,眸色一黯,歐陽楠聲音一沉:“繼續查,我就不信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瞥着他咬牙切齒的表情,杜逸風撇撇嘴,似笑非笑,總覺得老大這次有點太疑神疑鬼了。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偏偏要扣上間諜的大帽子。
心裏這麽個想着,嘴上卻笑着打趣,總覺這兩人看着沒有表面這麽簡單。
“老大,你不會真的把人家的清白占了吧?嘿嘿,這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斜着眸子,睨着他,歐陽楠狠狠地摁滅了指尖的煙頭,面無表情地緩緩站起身,略帶怒意的嗓音,咆哮:“扯淡。老子會占她清白,簡直異想天開。”
他是華夏國的太子,怎麽會承認這種糗事呢。打死他都不會承認。
“噢。那接下去怎麽辦?總不能總把她關押着吧。”
“我自有辦法。”
皺眉,望着窗外的風景,心裏卻亂糟糟的。
怎麽處理這個女人呢?
其實他也很為難,心裏有那麽點無力感,這女人擱哪裏都有點不自在,心裏發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沉寂良久,糾結良久——俊眉一挑,他大步走到茶幾旁,俯身,舀過茶幾上的一個檔案袋,回過頭望向杜逸風:“最近軍校有一批女兵名額,你去安排下。”
擡手摸了摸鼻子,接過檔案袋,杜逸風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露出意味深長地笑:“老大,你這是想給她洗腦?莫非想要她從良?”
要知道,這女兵的名額一向極其稀少,一般都是大人物們的囊中之物,一般的人還真沒辦法混進去。
“滾!”沒等他繼續往下說,歐陽楠臉兒一板,冷嗤一聲打斷道,轉身大步離去。
聳聳肩,杜逸風好笑地搖搖頭,吹了聲口哨,怪笑着,“我說老大,男女方面那事兒你可要好好學習學習,我這兒有真人視頻教材,要不要拿去學幾手?”
腳步一頓,歐陽楠陰沉着臉,轉身,怒罵,“滾犢子。信不信老子拔了你這身軍裝。”
話剛出口,他就覺得今個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以前那般理直氣壯了。心底兒有點發虛,有那麽點兒底氣不足。
噌噌……腦子裏快速閃過某女惹火的身段,修長的大腿,雪白潤滑的肌膚……
次奧,老子這是精蟲上頭了。
沒等杜逸風有所反應,他就轉身快步上了二樓,樣子有點狼狽,有點兒像落荒而逃的模樣。
☆、【39】 要殺要剮,随便!
翌日。
軍區醫院。
秦卿雙臂抱着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坐在病床上,神情落寞。那雙烏亮的眸子凝着窗玻璃外的風景。
寂寥,無奈。
心肝兒愁啊,哇涼哇涼的。她怎麽就這麽苦逼呢!
莫名其妙來到個陌生的世界,還莫名其妙地被占了身子,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被關了起來。
現在的她就像只被囚禁的小鳥,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想當初,在火星國的時候,逍遙自在,雖然偶爾被妖魔鬼獸追殺追殺,但也沒有現在這樣悲催。
郁結得不行,連肝兒都一陣揪痛。
唉!只怪這神功不在,只能被人當軟柿子捏。
想到這些,她就有種飙淚的沖動。可惜,痛哭流涕并不是她的風格。
心裏喟嘆着,思緒像斷線的風筝,越飄越遠,整個人沉浸在落寞中。
吱嘎!病房門輕輕被打開,動作很輕,秦卿依然凝着窗外,并沒有發覺。
歐陽楠站在門口,嶄亮的軍靴,墨綠色地軍裝軍褲,一身傲骨,正氣淩然。
只是,昨晚上側夜未眠,精神氣兒有點萎靡,面容略顯憔悴,兩頰新生出了胡渣,但并不影響他的俊逸,反而更有味道。·
看到女人傻坐着,透着一絲落寞,臉上神情一凝,他眉梢一挑,輕咳幾聲,“咳咳咳……”冷着臉,刀削般的俊臉宛如冰雕一般。
被突生的動靜驚醒,撇過頭,微紅的眸子,見歐陽楠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冰山般矗立在門口,氣場強大,渾身冒着寒氣。
門口的男人雙手環胸,似笑非笑,一副要找她算賬的樣子,冷冰冰,眸底波瀾不驚,冷着聲,“醒了?”妖孽般的嗓音泛着磁性,卻有點不懷好意。
看着禽獸男人,秦卿心裏發憷,慢騰騰擡了擡眼睑,掏掏耳朵。“你是誰?”苦惱地抱頭,臉上痛苦神情一覽無遺。
次奧。這臭東西竟然還敢跟他玩裝失憶的把戲?軍醫早就跟他彙報過了,這女人只是貧血而已!
歐陽楠跨着大步靠近,皺眉,故作擔憂,“失憶了?”
“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是誰……”
“噢。你是一個國際間諜,軍事法庭已經宣判了你的死刑,你放心,是安樂死,你會死得一點痛苦都沒有。”
歐陽楠俯下身,将臉湊了過去,臉上十分誠懇,裝得還挺像那回事。
秦卿的臉一陣扭曲,咬着煞白的薄唇,哭喪着臉,“我已經失憶了,你們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不要……求求你們……”
“軍令如山。”說着,一只手舀過床頭櫃上的針筒,一只手擒住她兩只手腕,把她壓倒在床上,泛着白芒的針頭,直直地刺向女人的身體。
“住手!放開我,老娘……”秦卿奮力抵抗,雙腳胡亂着亂蹬,急得大喊,“你這個禽獸!就知道欺負女人。”
他止住動作,冷眸居高臨下,霸氣十足,一臉邪惡的冷笑,“繼續裝啊,你不是喜歡演戲嗎?老子陪你演到底。”
秦卿恨得牙癢癢,氣得肝兒生疼。這男人簡直禽獸不如,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這麽折騰她。
卑鄙,無恥。恨不得自己真的失憶了,反倒是耳根子清淨。
眸子一眯,她咬牙切齒。“禽獸不如!”
“我禽獸不如?他媽的別忘了是誰救了你的小命!”他渾身散發着狂傲的霸氣,冷眸死死地瞪着她,“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她倔強地瞪着他,鐵骨铮铮,“要殺要剮,随你便。老娘也圖個痛快,哼哼……”一而再再而三的蹂躏,是個人都受不了,她徹底炸毛了。
“再說一遍!”他用針頭抵在她的臉頰上,額頭青筋暴起,目光陰森駭人,“你真的很有種。敢挑戰老子的極限。”
雙眸緊閉,長而翹的睫毛一抖一抖,薄唇緊抿,視死如歸的模樣兒,還真有點做烈士的範兒。
眯着冷眸,盯着她,歐陽楠體內的怒火噌噌地上湧,肺都快氣炸了,真想一把掐死這倔強得像頭牛般的女人。
來之前,歐陽楠反複叮囑自己,這次一定不能再被這該死的女人撩起怒火,一定要保持以前的淡漠和鎮定。
可惜,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而且這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呼氣,吸氣,凝神,滅火。
深呼吸幾個來回後,他總算是恢複了一點淡定,臉色陰晴不定,收起了抵在女人臉頰的針筒,冷眸凝着她。
整個病房內,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以後,閉目等死的秦卿,并沒有等來所意料的暴虐,心生納悶,微微睜開的眸子睨了眼男人,揪起的心肝兒并沒有放下。
事有反常,必有妖。
奶娘滴,這禽獸男人這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一肚子壞水,徹頭徹尾的暴力狂。
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
沉默了良久,歐陽楠性感的唇角勾出一道華麗的唇線,泛着磁性的嗓音略顯低沉,“老實點!再惹我,沒好果子吃!”狠狠地瞪了眼她,歐陽楠松開了拽着她的手掌,站直腰杆,唇角挂着譏諷的冷笑。
躲過一劫的秦卿,自然不會自尋死路,別過頭去,懶得看這禽獸男人一眼。
随手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冷眸直視着她,女人的不配合,讓歐陽楠嘴角一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強壓着體內的怒火,沉吟了片刻後,帶着命令的口吻道:“以後你是我的人,一切都要聽我的。”
嗓音一頓,冷眸如冰刀般盯着她,眉宇間的霸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并沒有等她回答,也不需要她回答。這是命令。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給你十分鐘,換好衣服。在樓下等我。”
說完話,他唰地站起身,轉身離開,只留下一臉苦逼的秦卿,欲哭無淚,揉了揉被他拽得生疼的手腕。咬牙切齒,恨不得跑過去,啃他的骨頭,心裏猶如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老娘啥時候賣身給你了?奶娘滴,等老娘恢複了神功,每天虐你一百遍。
心裏雖然不甘,嘴上也在逞強,但手上換衣服的動作還挺利索。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只要這禽獸男人不要太過分,她還是比較能委曲求全的。
☆、【40】 又耗上了
軍區醫院住院部。
巍然聳立的十八層住院大樓附近,停靠着一輛車身黑亮的悍馬,外形彪悍,有棱有角,車型張揚。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改裝過的。
而悍馬車挂着的軍用牌照更是讓整部車,透着一股霸氣。
歐陽楠靠在悍馬車頭,微垂着眼睑,時不時看着手腕的勞力士表,眉頭習慣性地蹙着,眼睛微眯,略顯狹長,刀削般的臉傳遞出來的訊息異常冷峻,透着幾分不耐。
一旁,一身軍裝打扮的鄭邢瑜挺着腰板,筆直地站着,微蹙的眉頭,看起來似乎情緒不高,眸子睨着歐陽楠,眸光中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掩飾得很好。
噔噔……一陣皮靴撞擊地面的聲音從住院大樓內傳來,他微微擡眸,一個苗條身影出現在視野。冰冷的眸光出現一陣閃爍,微勾的唇角下意識的一抽。
一身墨綠色軍裝,軍綠色襯衫燙得棱線筆直,腳上是一雙軍用皮靴,一塵不染,嶄亮嶄亮。整個人看起來軍姿飒爽,鐵骨铮铮。
白皙如玉的一張瓜子臉,清湯寡水,毫無修飾,不施粉黛,算不上美豔,黑白分明的亮眸卻瞬間點亮了她清秀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對恍若漩渦般旋動的梨渦兒,勾人眼球,一個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一路狂奔至住院部大門口,秦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額頭滲出薄汗,忍不住擡手擦拭着。她生怕超過了十分鐘的期限,拼命狂奔,就怕惹來禽獸男人的暴力。
她身上穿的軍裝和軍靴,都是護士小姐送過來的,雖然穿着挺別扭,但總比上次那件露肩露背的衣衫好。
當然,這套軍裝服自然是歐陽楠吩咐準備的,沒辦法,那女人除了病號服,沒一件可穿的衣服。
女人擡手擦汗的動作,完全破壞了剛才的美感。
他眉頭一擰,凝了凝目光,收起打量着女人的眼神,低沉如斯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上車。”
那銳利的視線讓她頭皮一麻,下意識地擡眸,正好撞上禽獸男人那一雙深若漩渦的黑眸,只對視一秒,秦卿就敗下陣來,心肝兒亂顫,連忙扭頭移開了視線,然後三步并兩步地趕了過來。
在秦卿看來,男人的兇神惡煞,冷言冷語,她都能忍受,只要不使用暴力,她是不會閑得沒事幹,去和他對着幹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她一定要熬過去,等到神功恢複,等到撥雲見日的那一天,她一定會将自己所受的痛苦百倍奉還。
掃了眼女人乖巧聽話的模樣,歐陽楠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轉身拉開車門,坐進了悍馬車的後排座。
冷眸剮了眼跑過來的女人,鄭邢瑜秀眉一挑,眸光一黯,遲疑了片刻後,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位上。
靠近這全身黑亮得刺眼的大家夥,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兒,秦卿微微遲疑,汽車後排車門開着,但是她沒直接進去,與禽獸共坐,她真有點渾身不自在。
女人的遲疑,讓車內的歐陽楠略顯不耐,低沉的聲音帶着不悅,“上車。”
咯噔!被男人一吼,秦卿馬上收起了糾結的心思,伸手拽上了副駕駛的車門,只是還沒用力打開,耳畔又響起男人低沉的命令聲,“坐後面。馬上!”
尼瑪,這禽獸男人怎麽這麽難伺候,雞蛋裏挑骨頭,老娘都點頭哈腰,唯命是從了,還要這麽兇神惡煞,一點自由都沒有。
心裏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木有辦法,這禽獸男人她惹不起。
貓着腰鑽進了後排座位,甩上了車門,身體緊挨着車窗玻璃,與禽獸男人保持着最大的距離。
斜睨了眼神色略顯慌張的女人,歐陽楠眉毛一擰,冷聲命令道:“坐過來。”說話間,一只手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
垂着眼睑,低着頭,對于男人的命令,她仿若未聞,依然緊挨着車窗玻璃。
此時,秦卿心裏忐忑着,倒也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怕自己看着這禽獸的嚣張跋扈,她心裏那團火就噌噌往上冒,一個控制不好,就要和他對着幹,而讓她郁悶的是,每一次對抗後,她都逃不過他的一番蹂躏。
吃一塹長一智。何況已經不是一次了。
不去招惹他,和他保持距離。這是她現在最好的辦法。所以她死活都不挪地方。
沉吟了幾秒,一向優越感極佳的歐陽楠有點毛躁了,這女人怎麽就不能順着他一點呢。
“坐過來。”擲地有聲的男音不怒自威,冷得掉渣,讓整個車艙內的溫度剎那間降到了冰點,如置冰窟。
駕駛座位上,鄭邢瑜透過後視鏡看着耗上的兩個人,宛如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一般,對于老大今天的反應有點詫異,心裏也沒來由地泛着酸味。
在她的印象裏,歐陽楠一向淡漠冷情,對于身邊的女人更是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當然也有意外的,比如那個李家的大小姐,不過在鄭邢瑜看來,老大似乎對眼前這個女人更加特別。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淡淡的感覺而已,也許是她多心了。
微微皺眉,她微微嘆了口氣,這兩人也太能沒事找事了,不就坐個位置嘛,太能折騰了。
車艙後排,陷入一片死寂。
男人的話霸氣十足,讓她心肝兒亂顫。她不得不承認,這禽獸家夥的氣場絕對不亞于她在異界的師傅。
心裏有點怕怕,但明顯怒氣多于害怕,在他面前,她怎麽就連坐個地方的自由都沒有了?!
這禽獸男人怎麽就這麽過分呢,簡直得寸進尺,老娘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容易嗎?
微微咬唇,眉梢眼角染上幾絲懊惱,擡眸對上男人的冷眸,一言不發,從表情上看完全是決不妥協的意思,惹得歐陽楠眉毛差點豎起來,臉色唰地陰沉。
下一秒,男人壯實的手臂占有性的勾住她細軟的腰兒,感受着手掌間傳來的綿軟,用力一拉,将女人的身體攬在懷裏,俯下頭,居高臨下,怒目而視。
尼瑪,又用暴力。
秦卿自知在男人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垂着頭,身體靠在男人懷裏,一動不動,緊咬着薄唇,鼻子裏冒着怒氣。
“開車。”如鷹般的眸子緊緊盯着不聽話的女人,歐陽楠沉着聲音命令道。
鼻間嗅着那淺淡舒心的幽香,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沒有查覺的滿足神情,剛剛暴躁的心境竟然慢慢緩和,只是眸光依然冷冽,臉色依然陰沉。
☆、【41】 一拽一個準
駕駛座上,鄭邢瑜眉頭微微蹙起,眼角餘光瞥了眼後座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色唰地一陣青一陣白,一怔後,咬着薄唇,點火,踩下油門,黑亮的悍馬疾馳而出,馬達的轟鳴聲響徹四周。
京都的交通一向不好,今天又是周末,自然更加堵得天怒人怨。雖然太子爺的座駕,各個關卡的交警都認識,一路暢通無阻,但對于擁堵的交通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車艙內,氣氛略顯沉悶,靜寂得有點讓人心慌慌。
靠在男人懷裏,秦卿溫順得像只小貓咪,小臉埋在胸口,她實在是不願看到他那嚣張跋扈的模樣,還有那臭屁的臉色。
男人的懷抱充滿了陽剛氣息,熏得她心肝兒不争氣地亂顫。
不準跳,不準蹦跶!
心裏越是想強行壓制住那份悸動,這心肝兒越是不聽話,砰砰狂跳着,似揣着小鹿一般。小臉兒也不争氣地布上一層紅暈。
悍馬車一開一停,寸步難行,車裏的人兒度日如年,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呼呼……秦卿窩在男人懷裏都有點腰酸背痛了,突地耳畔響起一陣勻穩的鼾聲,很輕,很平穩。
微微擡了擡螓首,眼睑一擡,黑亮的眼珠子一挑,眸光飛快地掃過禽獸男人的俊臉。
咯噔!他竟然睡着了。
趁着男人熟睡,秦卿眸子細細打量着,話說這禽獸男人絕對帥得掉渣,屬于極品中的極品。
近在咫尺的俊龐,刀削般淩厲,五官深刻,臉上有種禁欲似的刻板線條。狹長的眸子微閉着,濃而密的眉毛習慣性地蹙起,鼻梁高高的聳着,抿緊的嘴唇也是薄薄,微微勾着,挂着一絲冷傲和不羁。
一看這禽獸男人的相貌就是薄情寡義的人兒。但不得不說,這男人即使睡着了,渾身都散發着天生的讓人甘于服從的氣場。
身體微微動了動,想松松筋骨,畢竟保持一個動作時間太長,渾身酸痛,真心不好受。可惜禽獸男人的手,依然如緊箍咒般将她牢牢禁锢着。她自然也不敢動作太大,省得又惹起禍端。
手臂微擡,正想拂下撓得耳垂發癢的碎發,突地,快速行駛的悍馬車一個急剎,發出吱—的刺耳聲,她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沖,連男人環在腰兒間的手臂都被掙開。
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出去,心裏慌張的秦卿本能地伸手一拽,想穩住身體,也沒想到底要拽啥東西,只是本能反應而已。
咝咝……急剎自然驚醒了歐陽楠,感覺懷裏一空,他正想伸出手抱住甩出去的小身體,突地只感覺軍褲某處被死死拽住,拽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他都有點懷疑這老二是不是要被生生地拽下來。
感覺着手掌間傳來的綿軟,雖然隔着軍褲,秦卿依然清晰地感覺到一陣生命的跳動,而且還在漸漸雄偉。
尼瑪,不會這麽巧吧。老娘啥時候一抓一個準了。
碉堡了,郁結了。
由于慣性太大,她的手掌并沒能抓住那最後的救命稻草,頭顱撞在前排的座椅上,一陣頭暈目眩。
“你……”座椅上,歐陽楠貓着腰,身子成四十五度角傾斜,陰沉的俊龐抽搐着,額頭上冒出點點汗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炎熱,還是剛才女人的魔掌害的。
☆、【42】 追尾後的偶遇(一更)
身體撞在前排椅背上,痛得咬牙咧嘴,小腦袋瓜子更是撞得一陣暈乎乎的。還沒來得及支撐起身體,耳畔就暴起男人的吼聲,急忙像個犯錯的孩子般,腦袋一縮,垂着頭不敢正視着他。就連駕駛座上的鄭邢瑜也被吼得臉色唰的慘白。
禍不單行,悍馬車剛剛停穩,嘭……撞擊聲響起,車身猛烈地震蕩,追尾了。
下一秒,車外響起一陣暴怒聲,由遠及近,還帶着洋人的味道,聽着不倫不類,異常刺耳。
“你怎麽開車的?”
歐陽楠原本還想發飙,卻被車外突生的吼聲打斷,俊眉一擰,冷眸狠狠地瞪了眼略顯狼狽的女人,對着鄭邢瑜冷聲命令道:“出去看看。”
臉色慘白,鄭邢瑜咬着薄唇,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車艙內,只剩下眉毛緊擰的歐陽楠,還有垂着小腦袋的秦卿,氣氛有點詭異,有點沉悶。
垂着頭,不敢和男人對視,但秦卿還是能感覺到男人那銳利如劍的目光,戳得她頭皮發麻,俏臉布滿紅暈,心肝兒狂顫,輕若蚊吟道:“剛才……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剛才情急之下,她只是本能反應,拽到他那裏真心的純屬意外。
“意外?!”
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男人,醇厚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怒意,聲線中王者之氣顯露無遺,迫得她大氣都不敢喘。
“呵呵……”她讪讪一笑,“真的是意外。”
說着,秦卿微微擡頭,掀了下眼皮,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偉岸的身姿,又想起剛才那手掌間那雄偉的尺寸,令她的小心肝猛地顫抖了三下。
不得不說,這男人全身都很偉岸。
解釋完,看到男人眸光一沉,強大的寒氣将整個車廂的氣息瞬間冰凍,讓她心底直冒冷氣,本能地想打開車門,透透氣,她快被男人的氣勢迫得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可惜,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又一次将她的小腰兒拽住,拉進了他陽剛氣息爆棚猶如鋼鐵般堅硬的懷裏。
“咦,邢瑜,怎麽是你?”
歐陽楠正打算好好教訓下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車窗外響起一個悅耳的女音,挺直的身體微微一顫,豎起的眉毛,瞬間彎了下來。
是她?這聲音曾經如此熟悉,他早已了然于胸,深入他的骨髓。
沉吟片刻,他将拽在懷裏的女人一推,打開車門,整了整軍裝,跨了出去。
看到禽獸男人離開,秦卿身體一軟,癱倒在座椅上,小手拍着狂跳的小心肝,大口大口喘着氣,為逃過一劫而感到慶幸。
車外。
走出車廂的歐陽楠冷眸一掃,一輛豪華奔馳車的車頭與悍馬車緊挨着,顯然剛才因為鄭邢瑜的急剎車,導致了兩車追尾。
奔馳車一旁,鄭邢瑜正在和一個打扮得非常新潮,亭亭玉立,氣質不凡的女人攀談着。
眼線停在女人身上,他的深邃的眸子微眯,閃過一絲波動,雙唇微微一顫,俊龐出現一剎那的柔和,但很快隐沒,并沒有人發現。
看到老大出來,鄭邢瑜馬上停止了攀談,臉色略顯不自然地瞥了眼老大,站在原地并沒有出聲。
“楠,好久不見。”轉過身,李韻婧明豔的俏臉微微變色,詫異的眸光中帶着絲絲柔情,凝着歐陽楠的眸子明亮耀眼。
“哦。”雖然從剛才的聲音裏,他早就猜到是她,但真的見了面,他還是微微一怔,但很快恢複了正常,微微點頭,淡漠的俊龐波瀾不驚,看不出心裏的情緒。
李韻婧和身邊的一個保镖模樣的外國大漢低語幾聲後,外國大漢很快鑽進了奔馳車,一溜煙開着車走了。
而一旁的鄭邢瑜也很識相地鑽進了悍馬車,精神氣有點萎靡,不知道是因為出了事故,還是因為……高跟鞋踩着平整的路面,她嘴角噙着笑,明眸中柔情似水,一步步走近,動作優美,氣質脫俗,聲音更是悅耳動人,“楠,你好像臉色不好。”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關心,情意綿綿。
眉毛微微一蹙,眼角餘光瞥了眼半開的車門處,老二還有點火辣辣的疼痛,心裏又将車廂內的女人咒罵了一頓,臉上卻露出一絲淺笑,“沒事。可能是太忙了吧。”
挨着歐陽楠,李韻婧伸出手拽住他的臂膀,小鳥依人般地倚靠在他的懷裏,撒嬌般,低聲道:“楠,我打算回國發展。”
她本來想給他打電話,可惜他的電話號碼換了。三年時間,很多東西都變了,但她相信有些人或感情是不會變的。
軟玉入懷,鼻間傳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他微微蹙眉,垂眸凝着女人如星辰般的亮眸,微微抽動下被女人抱住的手臂,臉色的神情有點不自然,嘴角的笑容略顯僵硬,“回國發展也不錯。”
男人的反應,明顯出乎了李韻婧的意料,眸光一黯,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如花,松開了男人的手臂,神情低落道:“你還在怪我三年前……”
聞言,歐陽楠俊眉一挑,臉上的神情微變,淡淡地打斷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43】財迷但不貪財(已修改)
李韻婧咬了咬蒼白的嘴唇,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懊悔,男人的話猶如鋒利的尖刀,戳痛了她的心,但即使倍感屈辱,她還是努力維持端莊,勉強擠出一抹慘白的笑容,扯開了話題,“車子送修了,我可得征用你的座駕哦。”
“嗯。上車吧。”
說話間,歐陽楠率先轉過身,向一旁的悍馬車走去,轉身的一剎那,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俊龐神情一黯,垂着的手掌微微緊攥,腳步略顯淩亂。
面對她,他還是不能坦然處之。
男人的話簡短而冷漠,她微微蹙眉,凝着男人偉岸的背影,斜抿了下唇角,快步跟了過去。
他難道變了?
她淡淡地牽動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