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
一個多小時的煎熬,喬婧妍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呼吸微弱,面色發黑。
伸出手将喬婧妍的身體摟在懷裏,那冰冷的身體讓她的心猛地一抖,從背包內掏出`水壺,放到了她的嘴角邊,“丫頭,堅持住。喝點水。”
此時的喬婧妍全身冰冷,一點力氣都沒有,靠在秦卿的懷裏,那無神的眸子半睜半閉,聲音微弱:“隊長,你不要管我了。我……我真的不行了。”
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秦卿眉頭緊鎖,心裏湧起一陣內疚,如果不是她冒險進入沼澤地,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心裏懊悔着,心兒一陣刺痛,秦卿顫着嗓音,臉色堅決道:“丫頭,我不會丢下你的。都是我不會,我太魯莽了,結果要讓你陪我受罪。”
呼吸微弱的喬婧妍,唇角綻放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嗓音依然微顫,“隊長,我沒有怪你。你……你不要內疚,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喬婧妍的臉色更加難看,秦卿急忙摟住她,眼眶微紅,嘴裏低聲喃喃道:“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說話間,秦卿雙手抱着喬婧妍的身體,堅強地支撐着身體,緊`咬着牙關,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喬婧妍微弱着聲音,淚水滿溢,身體掙紮着,卻被秦卿死死地抱緊。
“不要動。我們還要去參加野戰賽,怎麽可以這麽容易倒下。”
垂眸望了眼懷裏的喬婧妍,秦卿臉上的決絕,透着軍人的傲骨,那堅毅如鋼的眼神,仿佛都洞穿這濃霧一般。
擡眸凝着秦卿,喬婧妍漸漸靜默下來,只是那不受控制的淚水,如同泉水般湧`出。
這就是友情,這就是戰友,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情誼感動了上天,秦卿抱着喬婧妍走了一會兒,她竟然發現不遠處竟然出現了大`片叢林,這也意味着,她們來到了沼澤地的邊緣。
“婧妍,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們還要端了敵人的老窩。”秦卿垂眸看了眼精神萎靡的喬婧妍,心裏一陣擔憂。
沒等喬婧妍回答,秦卿就加快了腳步,踉跄着身體向不遠處的叢林方向走去。
叢林和沼澤地相交之處,長滿了青苔和水草,泥濘不堪,由于下着大雨,沼澤地上擠滿了雨水,根本看不清地面的情況。
總算要離開這鬼地方了。
心裏興奮的秦卿卯足了力氣,軍靴踏在草地上激起無數水花,雙手緊抱着喬婧妍的身體。
咕……就在秦卿的腳踏在一處水潭的時候,腳下傳來一聲泥土凹陷的聲音,秦卿心中一凜,只感覺雙腳快速的往下陷進去。
泥潭!
危險的信號在腦袋瓜裏一閃而過,秦卿急忙雙手用力一甩,将懷裏的喬婧妍抛了出去,嘴裏大聲提醒道:“快走,這裏是泥潭。”
說完,秦卿也并沒有做出什麽掙紮的動作,經過培訓的她知道,在遇到泥潭的時候,越是掙紮越是陷得快。
身體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喬婧妍反倒是精神一震,看到陷入泥潭的秦卿,馬上掙紮地爬了過去,聲音焦急萬分,“隊長,快,抓`住我的手。”
陷入泥潭的秦卿,感覺着身體一點點往下陷,開始恢複了冷靜,看到喬婧妍向這邊爬過來,馬上冷着聲音道:“不要過來。這是命令。”
“隊長,我會拉你上來的。”全身無力的喬婧妍,身體艱難地爬着,一點點靠近泥潭,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什麽軍令了。
“喬婧妍,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軍人,軍令如山,你難道不知道嗎?”
秦卿緊鎖着眉頭,聲音铿锵有力,她心裏清楚的很,憑喬婧妍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救不了她,她這樣做只會讓兩人都陷進去。
“不,隊長,我要救你,就算是死,我們也要一起死。去他媽的軍令,我不稀罕,我不要這軍裝了……”喬婧妍一臉決絕,在她眼裏沒有什麽比救秦卿更重要了,她和她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是不離不棄的朋友。
“你……”已經陷下去半個身子的秦卿,看着歇斯底裏的喬婧妍,無奈地搖搖頭,心裏劃過一絲潮濕,擡眸看了眼遠方的天空,眸底閃過一絲不舍。
爺,龍兒,我不能再陪你們了。
說話間,秦卿咬緊牙關,望着慢慢爬過來的喬婧妍,嗓音輕柔道:“婧妍,幫我個忙,替我帶個話給我男人,告訴他,我愛他,讓他好好照顧龍兒,如果讓我知道他敢欺負龍兒,我做鬼也不放過他。”
“隊長,你……”
喬婧妍擡眸只見陷入泥潭的秦卿,身體竟然快速劇烈的動起來,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要,不要……”
随着喬婧妍的哭喊,秦卿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往下陷,她不想因為自己而把喬婧妍也拖進泥潭,所以她只能選擇這樣方式,讓喬婧妍斷了這念想。
轟轟……就在秦卿的身體完全陷下去的時候,一輛越野車飛馳而來,那通亮的車燈将她們籠罩住,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車廂內竄了出來,速度極快地狂奔向泥潭方向。
“卿兒,別怕,我來了。”
歐陽楠大喊一聲,飛奔而來,手裏飛快地抛出一根纜繩,力量和位置都恰到好處,非常準确地仍在了秦卿降下陷下去的手掌邊。
原本已經放棄的秦卿,在聽到那熟悉喊聲時,眼眶在瞬間潮濕,就在身體完全陷入泥潭的時候,手掌用力将纜繩握緊,抓得死死的。
身體一陷入泥潭中,秦卿只感覺眼前一黑,滿頭滿腦都是爛泥,呼吸一窒,身體周遭的壓力壓得她的骨頭咯咯地響。
唉。還是要離開了。真是舍不得啊。
秦卿心裏一片惆悵,整個身體已經完全陷入在泥潭之中,由于缺少氧氣腦袋瓜子已經開始慢慢混沌。
突地,體內一直安靜的內力瞬間活躍起來,在經脈中不斷鬧騰着,秦卿也随着內力的活躍而恢複了一絲神智,感覺着內力正在一絲絲增長,原本被壓扁的身體也開始膨脹起來,一直在往下陷的身體,竟然停止了下陷的趨勢。
在這電石火光之間,秦卿緊緊抓着纜繩的手掌,突然傳來一陣大力,将她的身體快速地拉出了泥潭。
拉出泥潭的一剎那,秦卿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嘴裏鼻子裏都在不斷地冒着泥水,滿頭滿腦都是爛泥。
“卿兒,抓緊了。”
看到秦卿劇烈的咳嗽,讓歐陽楠心裏一陣激動,這證明媳婦兒沒事,急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一旁的喬婧妍趴在草地上已經昏迷過去,剛才在看到秦卿身體完全陷入泥潭的一剎那,她只感覺心髒一陣抽痛,呼吸一窒,直接昏了過去,那布滿淚痕的臉上,是深深的不舍和哀傷。
快速地将媳婦兒的身體拖出了泥潭,歐陽楠一把将女人攬住懷裏,那件白色的襯衫瞬間被那泥水浸染,他卻不管不顧。
感覺着懷裏的女人微弱的呼吸,歐陽楠心中一凜,急忙将媳婦兒的身體平放在草地上,俯下身,雙唇覆上了女人那冰冷而沾滿泥水的薄唇,大口大口地做着人工呼吸。
夜黑,風冷,心兒在顫抖,猛虎山因為那不離不棄的友情,因為那至死不渝的愛情,而變得柔和了很多。
軍區醫院。
秦卿靠在病床上,撇着頭,和一旁病床上的喬婧妍閑聊着,精神兒飽滿,經過一天的休息已經完全恢複了。
“隊長,你是怎麽鑽出那泥潭的。當時真把我吓死了。”喬婧妍想起沼澤地的情形,現在心還突突地跳個不停。
“老娘是土行孫,這點爛泥怎麽能困住我。”秦卿挑了挑眉,嘴上吹噓着,腦子裏想着自家男人突然出現的那一瞬間,心窩兒暖洋洋的。
更讓秦卿高興的是,這次遇險竟然讓她又恢複了一成內力,身體素質比以前更加強悍了,這真是因禍得福啊。
秦卿分析了兩次意外恢複內力的情形,得出了一個很讓人郁悶的結論,似乎每一次恢複內力,秦卿都必須陷入絕境才行。
第一次是陷入陷阱之中,差點被凍死;這一次是陷進了泥潭,差點連屍體都找不到。
尼瑪。老娘要想恢複十成內力,那不是經歷十次劫難,靠之,這也太苦逼了吧。
想通了這一點,秦卿心裏郁悶得不行,看來這恢複內力的事情,還真不是簡單的事兒。
啪!就在兩人聊得起勁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筆直軍裝的蘇銘晖走了進來,手裏竟然提着一籃子水果,這讓秦卿有點兒意外,要知道蘇銘晖這人在女兵眼裏,根本就是一只不懂得冷血的動物,從來沒有見過他笑過,也沒有見過他發過脾氣,似乎這人根本就沒啥感情似的。
“好點沒?”蘇銘晖将手中的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瞥了眼病床上的兩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刀削般的俊龐沒有一絲感情的流露。
“報告首長,随時可以回隊訓練。”秦卿看了眼冷冰冰的男人,豎着聲音道,她知道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野戰賽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壓力很大。
“哦。那就下午歸隊吧。”蘇銘晖也沒客氣,冷着聲接話道,“這次你們違抗命令,擅自夜間闖入沼澤地,上級将會給你們處分。”
處分?!
尼瑪,這樣太坑人了吧。為了這野外生存模拟訓練,老娘差點連老命都搭上了,竟然還要處分。真是沒天理。
雖然心裏不斷地腹诽着,秦卿撇撇嘴,她現在是軍人,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瞥了眼垂頭喪氣的兩個女人,蘇銘晖唇角微微一揚,低聲道:“只要你們能獲得野戰賽的冠軍,就功過相抵。”
就在蘇銘晖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冷哼聲,“誰敢處分老子的媳婦兒!”
說話間,穿着一件軍襯衫,一挑牛仔褲的歐陽楠昂着頭,氣勢十足地走了進來,那雙滿是冰刺兒的眸子掃了眼蘇銘晖,然後徑直走向了秦卿的病床邊。
“爺,你來了。小家夥呢?”秦卿眸子半眯,聲音膩歪地招呼道,看到龍兒并沒有一起跟來,忍不住心裏有點納悶。
看到歐陽楠後,蘇銘晖的眉頭微微一皺,随便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看樣子好像對歐陽楠并不是很待見。
看到蘇銘晖離開,歐陽楠那張死人臉總算是緩和了下來,坐在秦卿的病床邊,聲音輕柔道:“小家夥我送雨姐那裏去了。對了,卿兒,你好好養身體,那些個野戰賽就讓他見鬼去吧。如果你想進特種部隊,我明天就把你調過去。”
聞言,秦卿原本帶笑的小臉兒,馬上板了起來,看着男人的眼神都帶着一絲怨氣,聲音冷冷道:“我不稀罕,我要靠自己。”她最讨厭被人看不起了,特別是自家的男人竟然說這麽傷她自尊的話。
“喲嗬。媳婦兒有志氣了。”
歐陽楠唇角一勾,話裏語氣帶着濃濃的嘲諷。
歐陽楠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爆棚的男人,媳婦兒在外面被訓練得像只狼狗似的,讓他心裏特麽的不舒服,而且有點兒傷自尊。
他太子爺的女人,用得着這麽累,這麽苦,這麽拼命嗎?
剮了眼一臉諷刺的男人,秦卿那倔強脾氣又上來了,冷哼道:“我們一定會贏得比賽的,你等着瞧。”
“要不,我們打個賭?”
歐陽楠挑了挑眉,唇角微揚,看着女人的眸底盡是促狹的笑意。
“行。”
“如果你們輸了比賽,就……”在說出那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歐陽楠臉色略顯不自然地瞥了眼了一旁的喬婧妍,附在媳婦兒耳朵邊上低聲說道。
聽着男人的話,秦卿小臉兒瞬間羞紅一片,眼睛狠狠地瞪了眼男人,咬咬牙,“好的。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輸了,嘿嘿,你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兒。”
“好。一言為定。”
歐陽楠已經了解過了,這次參加野戰賽的十二支隊伍中,像秦卿她們這樣的隊伍實力只排在中下水平,根本不可能出現奇跡。
野戰賽一天天臨近,經過野外生存模拟訓練的意外後,秦卿她們幾個人有開始了比賽前的集訓,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着,憋足了氣,想在這次比賽中好好表現一番。
☆、腹黑三人行【79】群毆很爽
聖地亞咖啡屋,八號包廂。
歐陽楠雙手環抱着胸,俊龐冷冽,眼睛瞥着對面坐着的蘇銘輝,心裏有點納悶。
今天接到蘇銘輝的電話,說有點事情想和他私下聊聊,只是他們兩個向來沒有什麽交情,更是因為蘇小熙的事情,兩人鬧得并不愉快。
一身休閑裝打扮的蘇銘輝,手指間夾着的香煙袅袅生煙,眉頭微皺着,靠在沙發背上,眸子微眯,若有所思。
兩人沉默了半響,歐陽楠扯唇,冷冷道:“今天叫我來,不是就想請我喝茶吧。”
說完,伸手舀過茶幾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冷冽的眸子望着蘇銘輝。
聞言,蘇銘輝擡眸瞥了眼歐陽楠,動了動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思忖了一會兒,低聲聲音道:“這次特訓可能被人動了手腳。”說話間,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殘缺不全的地圖,顯然就是秦卿她們在野外生存模拟特訓中的作戰地圖。
一怔,眉頭一皺,歐陽楠臉色瞬間陰沉,伸手拿過那張地圖,看了一眼後,聲音低沉着,“別賣關子,直接說。”
“這張地圖中關于沼澤地的标注都被改動了。”蘇銘輝将指尖的香煙放在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繼續道,“應該是特警隊的人幹的。”
聞言,歐陽楠的眉頭緊擰,冷冽的眸子半眯着,眸底閃過一絲陰冷,垂眸看着手裏的地圖,沉默不語。
上次的野外生存模拟特訓,歐陽楠在接到蘇銘輝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了過去,要不是他對猛虎山的地形比較熟悉,及時趕到,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現在聽到是有人在作戰地圖上做了手腳,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暴怒。
心裏殺意在升騰,手掌緊握着,竟然有人敢動他媳婦兒,真是太子爺頭上動土,不想活了。
瞥了眼臉色陰沉的歐陽楠,蘇銘輝淡漠道:“這事兒,我管不上,你最好調查清楚,我可不想到時候秦卿出了事,你把怒氣撒在我們頭上。”
“沒你的事。不過,我也要警告你,最好讓你妹妹消停點,這次野戰賽不要瞎折騰。”對于蘇小熙針對媳婦兒的事情,一直讓他心裏有點疙瘩,要不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上,他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
說完,歐陽楠站起身,臉上恢複了冷漠的神情,拉開門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出了包廂。
看着歐陽楠離開的背影,蘇銘輝皺眉緊擰着,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他本來并不想将這事鬧大,但是心裏卻憋得難受。
這幾個月的觀察下來,蘇銘輝對秦卿這個女人,也越來越關注,也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的與衆不同。無論是毅力,還是悟性,似乎都遠遠出乎人的意料。特別是她渾身散發的獨特氣質,更是讓他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之所以将這個事情告訴歐陽楠,也是怕有人搞出事情來,破壞了這次野戰賽,這次野戰賽軍區領導十分重視,如果出現什麽意外,作為總參謀的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對于歐陽楠臨走時的警告,蘇銘輝也只能是心裏一嘆,他那寶貝妹妹從小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為了報複秦卿,可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想到這裏,蘇銘晖皺着眉頭,掏出手機,撥通了手機。
“喂。大哥,你想我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蘇小熙的撒嬌聲。
臉上神情一緩,蘇銘晖語氣輕柔,“我想和你說個事……”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蘇小熙就笑着打斷道:“哥,我已經到你部隊了,見面再說。”
說完便挂了電話,蘇銘晖無奈地搖搖頭,他站起身離開。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從小都不容許別人欺負她,這也是造成她刁蠻任性的一個重要原因。
京都軍區,女兵營。
一身名牌職業女裝的蘇小熙,從座駕上下來,擡眸看了看眼前的指揮大樓,臉色略顯難看,想起以前在這裏的時光,眸底閃過一絲幽怨,腦子裏又浮現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影子。
“秦卿,這次我一定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緊咬着牙關,嘴裏低聲喃喃着,邁着大步向指揮大樓的大門走去。
後天就是野戰賽的開幕日子,蘇小熙今天帶隊來了京都,正好抽空來看望下大哥,也順便來諷刺下那個該死的女人。
就在蘇小熙腳步剛踏進指揮大樓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嬉笑聲,讓她的腳步嘎然而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快點,今晚大家一起放松下,我做東,去戳一頓。”
秦卿和幾個妞兒從訓練場一起有說有笑地向宿舍走去,正好路過指揮大樓。
指揮大樓大門口,蘇小熙緩緩轉身,唇角斜勾,冷笑着,那冷冽的眸光投在秦卿的身上,一副冤家路窄的模樣兒。
咦,怎麽是她?
秦卿感受到那不善的眼神,撇頭,也發現了充滿敵意的蘇小熙,臉上的笑容一斂,停下了腳步,四目相對,頓時火藥味十足。
身邊的幾個妞兒發現了不對勁,微怔後,也認出了那個指揮大樓門口的女人,臉色也瞬間不善起來。在她們眼裏,隊長的仇人就是她們的仇人,同仇敵忾。
“喲。這不是蘇教官嗎?今兒怎麽有空來這裏閑逛啊。”
心裏對蘇小熙很不爽的喬婧妍,冷着聲音,眼神兒帶着一絲譏諷。
“看來你們還挺拼命的啊,現在還在訓練。哈哈……”聞言,蘇小熙皺了皺眉頭,笑得很抖擻,那臉上的不屑神情,讓人一陣蛋疼,“告訴你們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
喲嗬!這女人莫非是來砸場子的?
秦卿挑了挑眉,扯唇一笑,“有沒有用,等到了比賽就知道了。別像只烏鴉一樣,唧唧歪歪。”
“你……”作為紅三代的蘇小熙向來哪裏聽到過如此侮辱的話,臉色唰得變白,手掌握得緊緊的,這大小姐的脾氣還是沒有一絲改變。
“走吧。別跟這樣的三八婆一般見識。”同樣背景深厚的喬婧妍自然不會怕眼前的蘇小熙,以前因為她是教官,才不敢當面頂撞,現在她根本不拿她放在眼裏。
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冒火的雙眸緊緊盯着眼前的幾個女人,蘇小熙咬着牙齒,聲音低沉道:“敢不敢比試比試。”
今天到這裏來,蘇小熙心裏也是打着小算盤的,野戰賽有十二支隊伍,每一支隊伍都有不俗的實力,到時候恐怕沒有她還沒出手,秦卿她們已經被其他的隊伍給滅了。所以今天她想親手教訓下這些個目中無人的女人。
對于蘇小熙的挑釁,秦卿只是撇了撇唇,撇頭看向一邊的喬婧妍,淺笑道:“這人不會是傻子吧,竟然跑到別人家裏來挑戰,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被群毆嗎?”
還沒等喬婧妍說話,蘇小熙瞬間眉頭緊擰,快步走到了秦卿的面前,神情倨傲,挑釁道:“秦卿,敢不敢和我單挑,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
“單挑?”秦卿唇角一勾,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神情就像看着個傻子似的,冷冷道:“你敢來砸場子,難道還指望我們單挑?你還是洗洗睡吧。”
說完,秦卿也懶得搭理這個無聊的女人,要不是部隊有規定,不能随便動武,她還真想狠狠地教訓下她。
轉過身,秦卿大手一揮,正打算帶着妞兒們離開,卻沒想到蘇小熙竟然不識擡舉,雙手一伸,将她們給擋住了,嘴巴裏依然不依不饒,“秦卿,你怕了?哼……”
看着蘇小熙臉上那譏諷的神情,秦卿身邊的幾個妞兒有點炸毛了,她們可都是有點背景的千金小姐,對于蘇小熙的身份也沒多大的忌憚,都撸了撸袖子,有點想出手教訓下她,不過沒有隊長的命令,她們還是忍住了。
“你真的想來砸場子?”
挑眉,冷冷地望着一臉挑釁的蘇小熙,秦卿神情淡然,看不出此時的情緒。
“砸場子又怎麽樣。秦卿,你別只會動嘴皮子。”
半眯着眸子,蘇小熙狠狠地瞪着她,那滿含殺意的神情,好像兩人間有着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一聽這話,秦卿眉兒一彎,唇角揚起一道倨傲的弧度,對着身旁的幾個妞兒,努了努嘴,怪笑道:“妞們,有人想砸場子,該怎麽辦?”
“揍她!”幾個妞兒提着嗓子,氣勢十足地回答道,怒視着蘇小熙。
“你們敢。”蘇小熙畢竟當過教官,知道這部隊的紀律,除了正規的比試外,部隊是不容許打架鬥毆的,所以她根本不相信這幾個女人敢真的動她。
可惜,蘇小熙還是低估了這幾個女人的膽子,只見秦卿做了一個隐蔽的手勢,這幾個妞兒跟出籠的猛獸般,一擁而上,對着蘇小熙就是一陣群毆,拳頭跟雨點似的,雖然沒有用上什麽力氣,但還是讓蘇小熙一陣大叫。
“啊……啊……來人。”
看着那慘叫連連的蘇小熙,秦卿眉兒一挑,趁着一個空隙,擡腿踹了一腳,嘴上不屑道:“尼瑪,竟然跑來找虐,這人還真是傻不拉幾的。”
圍着蘇小熙群毆了一陣,幾個小妞兒才解氣地停下手,臉上的神情亢奮極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幹群毆這種事,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人。
“真痛快。”喬婧妍瞥了眼跌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的蘇小熙,心裏痛快極了。
“走吧。”秦卿瞥了眼地上的蘇小熙,勾勾唇,大手一揮,大步向宿舍走去,跨出幾步後,突然停下腳步,對着蘇小熙笑着道,“告訴你,我們今天正好在練習團隊合作,謝謝蘇教官的配合。”
聞言,身旁的幾個妞兒眉頭一蹙,滿頭黑線,這群毆竟然還能跟團隊合作扯上邊,這隊長還不是一般的無恥。
話說,秦卿在幾個妞兒的心目中,其實算不上啥好鳥,平時帶着她們沒少幹那些個破壞紀律的事兒,比如一起晚上看島國大片,一起喝喝小酒,一起講講那些個黃色笑話。
所以今天這群毆的事兒,她們也沒啥意外的。她們也早被秦卿給帶壞了,一天不做點壞事兒,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對于秦卿來說,她畢竟在異界闖蕩了十幾年,這骨子的野性根本無法抹殺掉,再說了,她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對于朋友可以赴湯蹈火,肝膽相照,而對于仇人嘛,自然也不會手軟,像蘇小熙這種送上門來的貨,她自然也不會傻不拉幾地來場公平決鬥,她可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
跟仇人講道義,将規矩,那不是傻了嘛。
還別說,像喬婧妍這幾個小妞對于秦卿這種有點邪性,帶點野性的做事風格,打心眼裏佩服。要知道,她們可都是大家族大豪門的千金小姐,從小就接受正規的教育,接觸的那些個人也都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家夥,哪裏見到過像秦卿這種充滿江湖義氣,肚子裏雖然沒有啥墨水,卻壞水直冒的人。
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
現代社會中,像秦卿這種性格的人還真少見,對朋友肝膽相照,對敵人睚眦必報,而且做事還不拖泥帶水。在別人眼裏不屑的事兒,她有時候卻做得理直氣壯,道貌岸然,比如像今天這群毆。
總之,這幾個妞兒對秦卿那是打心眼裏佩服。
渾身被群毆的一陣酸痛,蘇小熙眼神兒充滿了殺意,瞪着秦卿離開的背影,緊抿着雙唇,心裏又怒又氣,卻不敢再出聲。
指揮大樓,首長辦公室。
蘇銘晖臉色難看,看着哭得稀裏嘩啦的妹妹,眉頭緊鎖,默默地抽着煙,剛才他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妹妹跌坐在地上,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一問之下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
“大哥,你一定要處罰她們,不能這麽輕易地放過她們。”
蘇小熙帶着哭腔的嗓音微顫着,淚流滿面的模樣讓蘇銘晖一陣心疼。
“唉。你沒事去招惹她幹嘛?”
嘆出一口氣,蘇銘晖伸手摸着妹妹的頭,語氣中帶着一絲責怪。
“大哥,我都被打了,你竟然還袒護她們,你是不是也看上這個女人了。”
止住哭聲,蘇小熙沒想到一向疼愛她的大哥,竟然沒有替她出頭的打算,心裏又氣又急,這說出來的話也有點變味了。
咯噔!聽到妹妹的話,蘇銘晖的心沒來由地一顫,但很快恢複了正常,緊擰着眉頭,神情肅然道:“小熙,你這個樣子還像個軍人嗎?為了個男人,竟然變成這樣,你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聞言,一怔,蘇小熙沒想到大哥會對着他發脾氣,馬上低下了頭,眼淚嘩啦啦,哭得那個真叫傷心,抽泣着,“是她搶走了楠哥,如果不是她,我和楠哥……”
一想起郵輪上的那一幕,蘇小熙的心就一陣刺痛,原本一場婚禮卻被個狐貍精就這麽破壞了,她心裏不甘。
“唉……你和歐陽楠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其實這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不要再傻了。”
蘇銘晖伸手摟住妹妹的肩膀,嘴上嘆息道,其實他對妹妹和歐陽楠的婚事本來就不看好,像歐陽楠這樣的天之驕子,根本不是蘇小熙能夠駕馭的。
“嗚嗚……大哥,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從小時候就一直愛慕着他,可是他卻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
蘇小熙靠在大哥的懷裏,失聲痛哭着。
愛情這東西,真是說不清道不明。蘇小熙為了歐陽楠哭得肝腸寸斷,而歐陽楠卻在為秦卿的事兒頭疼不已。
獵豹大隊總部。
歐陽楠眉頭緊擰,雙手緊緊捏着一份報紙,雙眸冷得如冰刀般,盯着那報紙,半響沒有說話。
站在他面前的杜逸風,臉色也是一片陰沉,歪着腦袋,若有所思地神情,良久後,才出聲打破了沉默,“老大,這事兒是真的?”
“你說呢?”聞言,歐陽楠擡眸睨着杜逸風,臉上的陰冷一覽無遺。
“呵呵……只是好奇。”看到老大那殺人般的神情兒,杜逸風讪笑着,也不敢再多嘴,不過心裏還真挺好奇的。
今天在一份小報上刊登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八卦新聞,說秦卿竟然是個不能生孩子,這事兒在京都一夜之間傳的沸沸揚揚。
要知道歐陽楠可是華夏國的大名人,更是年輕一代的代表性人物,受關注度可不亞于那些個大腕明星。
此時的歐陽楠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李韻婧,心裏對于這個女人的做法憤怒極了,不過也不能對她怎麽樣,畢竟李韻婧背後還有一個李家在。
而且今天他已經接到了家裏老爺子的電話,那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這事兒對歐陽家的聲譽有影響,必須得馬上解決。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和秦卿撇清關系。
歐陽楠自然不會同意,只是這事兒這樣鬧騰下去,對于她媳婦兒的壓力太大了,他怕媳婦兒心裏有想法。
歐陽楠這人雖然表面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但對秦卿這媳婦兒還真的挺上心的。這事兒在報紙上一刊登,他最擔心不是什麽狗屁的輿論,狗屁的家族聲譽,而是他家的媳婦兒會不會心裏特別難受,會不會因為這事心裏有陰影。
心裏胡亂琢磨着,歐陽楠越想越是擔心,眼神瞥了眼杜逸風道:“你說,你嫂子會有啥反應?”
“這還用問。如果我是她,肯定連死的心都有了。”杜逸風撇撇唇,如是說道,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本來已經很壓抑了,再被那媒體一炒作,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一般人肯定崩潰掉。
聞言,歐陽楠大手狠狠地一拍桌子,陰沉着嗓音道:“把那家報刊給老子砸了,全都抓進去。”
說完,便穿上軍裝外套,向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冷聲道:“這次野戰賽的事情,你幫我盯着點,如果有人敢對你嫂子耍手段,都給我抓起來。”
“哦?”杜逸風看着老大離開的背影,有點兒詫異,這嫂子到底做了啥大事,竟然這麽多人都要對付她,看來老大這滅火員有得忙了。
正如歐陽楠所擔心的那樣,對于秦卿的議論聲很快充斥了整個媒體和網絡,秦卿瞬間成了華夏國的名人,也成了萬千大華國女性的公敵。
就像網絡上的一個帖子說的那樣,你要做太子爺的女人可以,但是你明知道自己沒生育能力,還要做太子爺的女人,那就是對不起人民大衆,對不起華夏國的女性。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無厘頭,但是還別說,立刻引起了大華國很多女性的共鳴。
野戰賽就在眼前,秦卿和幾個妞兒正埋頭訓練着,根本不知道這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腹黑三人行【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