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一場戲
蘇星河試鏡完了就開開心心回家打坐念經了。
但是《沉默》劇組的人就煩惱了。
導演和制片人現在都非常頭大。
因為他們都沒有料到，在試鏡中會出現一個比柳元正還要優秀的演員。
只是他們早就定下了柳元正，如果這會兒反悔的話，也不好對柳元正背後的人脈和資本交代。
關鍵是投資人根本不答應換人。
制片人萬分糾結的對林申道：“蘇星河确實表現的很好，但是……”
後面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柳元正盡管在演技上比不上蘇星河，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比蘇星河合适。
他背後的資本和他們是合作慣了的，人脈也是他們圈子裏的，就這兩點，就足以讓他們選擇柳元正。
之前林申對柳元正說了句還要考慮，已經算是最為出格的掙紮了。
總之在這場博弈裏面，如果只有演技的話，那确實是不夠的。
林申嘆了口氣，他應該是三方裏最想選擇蘇星河的，因為對于導演來說，好的演員确實是能為作品增光添彩，但對制片或者投資人來說，演員本人就不是那麽重要了，他們需要考慮的多東西更多。
“這樣吧，我再想想。”林申道。
等其他人離開後，林申又打開了剛剛面試的視頻。
蘇星河的表演确實是非常地打動他，但是劇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對于選什麽樣的演員，有時候導演都沒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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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家裏唉聲嘆氣，電話就響了起來。
打電話過來的是他的一個學生，叫魏雲，說是學生，今年也三十了，之前拍過兩部電影，成績都不算好，但在林申看來，電影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題材不符合現在的市場。
魏雲本身是非常有天賦的一個導演，不然他也不會這麽看重，兩人寒暄了一番之後，魏雲總算道出了這次打電話的目的。
“新打磨出來的劇本，想請老師斧正。”
林申直接道：“那你過來吧。”
魏雲到的時候，林申還在播放之前柳元正和蘇星河的面試視頻。
“你來，一起看一看。”見魏雲來了，林申招呼他道。
魏雲坐到了沙發上，直接從柳元正的視頻開始看起。
以他的标準來看，柳元正的演技已經合格了，不知道為什麽林申還在反複的看這些東西，難不成是不滿意？
當蘇星河的面試視頻開始播放之後，他就明白為什麽了。
柳元正的表演，和蘇星河完全沒得比。
魏雲雙眼一下就亮了，因為蘇星河的表演直接戳中了他的心。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猜到了林申的苦惱，以他對這個圈子的了解來說，蘇星河獲得這個角色的可能太小了。
畢竟男二號的演技是九十分還是八十分，對整個電影的影響雖然有，但不至于能說服投資人和制片人。
魏雲看向林申道：“老師，這個演員是最近在播的那部《乾坤》的男主角吧？”
林申點頭，幹脆向他說起了自己的煩惱。
魏雲卻是越聽越激動，聽完後幹脆道：“老師，您先看看我的劇本。”
林申一愣，又聽魏雲道：“我覺得蘇星河非常适合我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如果您的劇組不要他，我就去和他公司談。”
林申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學生的腦回路竟然這麽清奇，這會兒難道不是應該和他一起控訴一下這個導演沒法完全做主的悲慘世界嗎？
怎麽就變成了從他這裏挖牆角了？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魏雲遞過來的劇本，如果蘇星河能有另外一部好的電影可以演，那他心頭也沒有那麽糾結難受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林申把劇本還給了魏雲。
“這個故事确實很好。”林申實話實說道。
“但是，”他話音一轉，“你能拉到投資嗎？”
魏雲這次的故事确實和之前不同，寫得非常好，連他都很喜歡，但也有致命的缺點——這是一部科幻背景的電影，許多場景用到的特效目前國內可能都做不出來，要去國外做。
如果魏雲名氣大點，比如像他這樣，有過幾部成功的電影，那還能找到投資人，但魏雲前兩部電影都撲得褲子快要賠掉了，這種情況下，恐怕沒那個傻瓜會投錢。
“而且這還是系列電影，就算找到第一部 的投資人，第二部……”
林申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其實對魏雲的執導能力很有信心，也相信魏雲拍得好，但是科幻電影的特效要是不行的話，導演拍得再好也不可能成功。
魏雲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老師你覺得，蘇星河适合我的主角嗎？”
林申嘆了口氣道：“确實很适合。”
這是一部英雄電影，但男主角卻不是普通意義裏的英雄，放現代來說，他就是個危險的犯罪分子，可在當時的背景下，他卻成為了一個拯救者。
這種英雄類的系列電影，國外拍成功的非常多，一部接這一部，簡直是圈錢利器，但國內卻沒有這類例子。
因為不僅燒錢，還非常難拍，更何況魏雲的這個還是科幻末世背景，投資人可能一聽就想跑路了。
畢竟目前整個華國演藝圈，就沒有不撲街的科幻電影——備注：均為五毛特效。
林申最後又勸了魏雲很久：“蘇星河可能會願意拍，但誰來投資呢？我建議你再認真考慮考慮。”
魏雲是考慮清楚了的，這個劇本他和團隊打磨了整整三年，他甚至去了國外找關系跟組學習，他有信心，只要有錢，他就能把這部電影拍成華國第一個英雄系列電影。
于是魏雲第二天，就把這個劇本遞給了天成。
但是天成并沒有把劇本遞到蘇星河那裏，因為這個電影的導演是個撲街導演，投資人也不知道在哪裏，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像這種失格的劇本，連初審都過不了，更別說拿給蘇星河了。
魏雲也知道這種結果，他也不氣餒，幹脆就堵在公司，幾天後，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被他堵到了秦總。
秦暄這兩天心情有點不好，原因就是《沉默》選擇了其他人。
這個電影是他介紹給蘇星河的，沒想到最後卻沒成，沒成的原因還不是因為蘇星河本人不行，主要是他們公司不行。
天成在電影圈，一點根基都沒有，再有錢別人也不買賬。
而且《沉默》已經有了投資人，根本不需要他的錢。
這嚴重打擊了秦總作為一個霸道總裁的自尊心。
這個時候魏雲就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不過秦總并沒有發脾氣，他只是冷淡的把保安叫了過來。
可憐的魏雲只能趁着保安沒有趕過來，趕緊把自己想要拍的故事告訴了秦暄，他着重強調了，蘇星河就是最适合的男主角。
秦暄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回家後讓人把魏雲的劇本傳給了他。
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他把整個劇本看完了。
确實是個非常好的故事，如果真能拍出來的話，肯定比《沉默》更受歡迎。
但秦總不是個魯莽的人，他之前能眼光精準的投資《乾坤》，不是他天賦異禀，而是他做了足夠的功課。
所以助理一號很快就接到了來自秦總的電話，他們接下來的一個重點工作，是做一個電影投資的可行性分析。
挂了電話後，秦暄總算沒有那麽生氣了。
電影圈不帶他玩？那他就自己玩！
反正霸總有的是錢！
蘇星河很快也知道了試鏡結果，對于這個結果他也不算太意外，因為章青已經給他打過預防針了。
他只是很可惜，和喻翰言這個角色有緣無份。
他看着鏡子裏新買的好幾套西服，重重的嘆了口氣。
章青安慰道：“還是佷有收獲的。”
确實，在準備喻翰言這個角色的時候，蘇星河收獲了一組照片，而這組照片，收獲了一堆尖叫，在一堆尖叫聲中，他收獲了一個一線雜志封面和一個高端品牌的意向性接觸。
當然，這也和《乾坤》的熱播分不開。
當劇情終于走到秋玄仙尊和整個仙界為敵時，所有觀衆都瘋了。
他們就愛這種強大的瘋批美人，再加上秋玄和栖知的決裂，《乾坤》最近的高潮是一個接着一個。
熱搜上也天天都是《乾坤》，這裏面有一部分是天成和橘子網買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硬生生被觀衆們給搜上熱搜的。
可見這部劇到底有多火。
衛視二輪上星基本已經談妥了，是一線衛視黃金檔，許多劇首播都拿不到這種條件，因此《乾坤》是今年名副其實的爆款。
在這種情況下，蘇星河只要個人形象到位，拿到高端代言和一線雜志封面也不是什麽多奇怪的事情。
當林申後來看到蘇星河的那組照片後，又真情實意的後悔了一次。
就形象、氣質和演技來說，蘇星河真的是最适合喻翰言的人了。
不過娛樂圈就是這樣，再強大的資本，再紅的明星，也有拿不到的角色演不了的戲，誰讓這個圈子就是僧多粥少呢。
秦總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在分析完這個電影項目的可投資性後，他立刻就做出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決定，他要投資一部科幻電影。
章青都懷疑秦總是被那群電影圈的人給氣出毛病來了。
雖然這事還真的挺打擊自尊的，但是秦總的自尊會不會太貴了？
蘇星河知道之後也是大驚失色，之前《乾坤》的投資就讓他夜不能寐了，這個新電影要投的錢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秦暄道：“我只是主投，肯定還要去找其他投資人。”
蘇星河道：“就算還有其他投資人，這部電影要花的錢也太多了。”
他看過劇本了，深度上可能比不上《沉默》，但是如果拍好了，收割的票房肯定是吊打《沉默》，可這個結論的前提是，特效必須做得非常漂亮。
但特效太燒錢了，同樣都是燒錢，目前的電影圈寧願把錢給大明星當片酬，也不想用在這些上面。
畢竟前者能帶來流量，後者只是一個未知變量。
秦暄這種行為，在別人看來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外行人，因為他選擇了成績撲街的導演，沒演過電影的主角以及燒掉大部分預算的特效。
這三個單拎出來每個都能讓人窒息，三個加起來就更是窒息中的窒息。
秦暄雖然很有信心，但是蘇星河完全不能放心，以至于兩人在逛博物館的時候，他還有點心不在焉。
要是他也有錢就好了，或者說他也能拉到投資就好了。
這次試鏡的失敗，其實不僅傷害了秦暄，也傷害了蘇星河本人。
蘇星河嘆了口氣，不過他的臉被口罩完全遮住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郁悶。
但是嘆氣是沒有用的，還是幹正事要緊，所以蘇星河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祖師爺的眼鏡。
他現在和秦暄看的展品，就是之前在中曲村挖出來的東西，兩人剛剛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所以這時就必須上眼鏡了！
蘇星河走到二樓，戴上了祖師爺的眼鏡。
下一瞬間，整個博物館在他眼裏就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各種各樣的顏色沖天而起，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最中間那件瓷瓶身上圍繞着的濃郁的、不詳的黑色。
蘇星河心中一跳，因為除了這件展品之外，其他展品也多多少少帶有一點灰色，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
蘇星河靠近了秦暄，用力抓住了他的衣服。
明明是末法時代了，為什麽這世間還有鬼！
這麽濃烈的氣息，簡直讓他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這麽濃烈的氣息，周圍竟然連一只鬼都沒有，所以這些鬼都去哪裏了？
這些展品幾十年都沒有展覽過，是不是也和這些不祥的黑氣有關系？
蘇星河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秦暄的陰陽眼絕對和中曲村出土的文物脫不了幹系。
兩人離開博物館之後，直接就去了長春觀。
蘇星河當然沒有告訴王道長自己有一副祖師爺祖傳的眼鏡，只是說了自己通過望氣術看到的異常。
因此王道長第一反應并不是這些博物館的展品有問題，而是蘇星河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年輕，竟然會他都學不會的望氣術。
他看着蘇星河的眼神越發恐怖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想直接把蘇星河拐賣了。
“王道長，您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這一批文物在展覽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
王道長沒有推辭，直接就去打了幾個電話。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回來了，也不知道打聽到什麽，看向秦暄的目光都變了。
“那批文物确實出過岔子，當年挖掘它們的人，基本已經死光了，接手過的人也是死的死，瘋的瘋。”
這一批文物被挖掘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意識到這是古代文化遺留下來的寶貴財富，村民們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些東西非常值錢，所以都給賣了換成了錢和糧食。
後來這些村民和接手的人都出了事。
“具體發生了什麽算是機密，我也打聽不到。”王道長道，“不過當時已經請人解決了問題，所以現在才敢繼續進行挖掘考古工作。”
“你的運氣也實在是好。”王道長看向秦暄，“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打聽到的那麽嚴重，你只是被刺激得開了陰陽眼，而沒有丢掉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完這句話後，王道長又對蘇星河道：“剛剛我聯系的人中，有個人家裏曾經收藏過其中一件展品，就是現在正在展覽的瓷瓶，後來雖說還給了國家，但是現在他們家又出了點問題，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那麽容易打聽到這些消息，說到底別人也是有求于他，所以才給他說的這麽清楚。
蘇星河直接就答應了。
秦暄終于無法保持沉默了，他對蘇星河道：“我都習慣了，現在這樣也沒什麽問題，你不用……”
明明那麽怕鬼，還為了他摻合進這些危險的事情裏去。
他心裏雖然覺得滿足喜歡，可也不想蘇星河為他犯險。
蘇星河趕緊辯解，他其實也不全是為了秦暄，畢竟他早就轉變了思維。
現在祖師爺雖然沒有搭理他，但是他已經開啓了傳承，祖師爺那麽多好東西，他總能弄來一個給秦暄。
因此就算找不到原因也沒關系，能解決問題就好。
開啓了傳承以後，蘇星河瞬間就有底氣了。
至于中曲村的文物，他既然知道了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所以追根究底，他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道士，是必須和所有影響人類健康的魑魅魍魉作鬥争的。
只是秦總并不相信這個理由。
畢竟他的日歷叉得已經夠多了，不能想象再增加幾本日歷的日子。
于是三人第二天就去了王道長口中的馬家。
只是沒想到這門一開，出現的竟然是一位秦暄認識的人。
就是那個不帶秦總在電影圈裏玩耍的罪魁禍首——《沉默》最大的投資人馬奇。
馬奇頓時有點尴尬。
他是完全沒想到，請來的高人竟然帶來了娛樂圈的同行，而且還是他之前才狠狠拒絕了的同行。
秦總就不尴尬了，反而覺得殘餘的怒氣也消了。
王道長沒發現他們之間的異狀，趕緊介紹雙方的情況。
他帶蘇星河來也是有考慮的，馬奇算是長春觀的優質香客，聽說家裏就是搞電影投資的，每年票房不錯的電影，都能在裏面找到他們家的身影，所以王道長才借着這個機會，想要多給蘇星河拓展一點人脈。
畢竟不管哪一行，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條路。
因此他還狠狠的吹捧了一下蘇星河：“蘇道長是我一位師兄的弟子，天資聰穎，雖然只有二十歲，但是在修道一途上，成就已經不下于我。”
他正想舉幾個例子來證明自己的話，就聽對面的馬奇驚訝道：“這位蘇道長，不是娛樂圈的嗎？”
他對這位蘇星河很有印象，之前試鏡過他主投的那部電影，因為演技特別好的原因，還讓導演動了換人的心思，要不是他強勢，說不定這人還真換了。
剛剛他只看見秦暄這個苦主的老板，沒發現真正的苦主今天也來了。
如果人不是王道長帶來的，他都以為這是組團來找茬來了。
不過老油條的尴尬是短暫的，所以馬奇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驚訝起了蘇星河的道士身份。
王道長笑呵呵道：“現在流行斜杠青年嘛，多一份副業也是好的。”
至于副業是什麽，那肯定是當明星啊！
幾人進了房間之後，馬奇很就忽略了這奇怪的人員搭配，說起了自己家裏的情況。
“前天博物館剛開始展覽文物，我家就出事了。”
馬奇的爺爺作為當年受害者之一，也在家裏說起過這批文物，在展覽前，這些東西都分批放在不同的道觀裏，所以這麽多年一直相安無事。
但不知道為什麽，博物館突然決定展覽這些東西，因此又把東西從道觀裏取了出來。
本來以為這些東西被香火熏了幾十年，怎麽也該沒事了，但是馬奇的爺爺當晚就出事了。
“爺爺他現在還沒醒過來。”
幾人上樓一看，老人正輸着液，插着呼吸機，房間裏還坐着一個護士。
“醫生建議不要挪動病人，所以我們只能把醫生和護士都請到了家裏。”馬奇解釋道。
王道長上前一看老人的情況就皺起了眉頭。
他問蘇星河道：“你看出什麽了嗎？”
蘇星河板着一張臉搖頭：“沒有。”
馬奇注意到蘇星河從進門起就非常冷淡，他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在給他臉色看，完全想不到蘇星河只是怕鬼，但是有求于人，他也沒法拿出投資人的威風來。
所以他只能好脾氣的繼續問道：“王道長，您看有什麽辦法嗎？”
王道長道：“魂不見了，招魂吧。”
雖然目前不知道老爺子為啥丢了魂，但是先把魂招回來總沒錯。
招魂這個業務蘇星河不太熟悉，所以他幹脆道：“我能去附近看看嗎？”
馬奇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秦暄陪着蘇星河下了樓：“房間裏很幹淨，沒有鬼。”
蘇星河點頭，确實沒有鬼。
兩人又圍着別墅走了一圈，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但什麽都沒發現才不正常，這鬼要是在別墅裏，問題還好解決，但如果不在別墅就能讓人丢了三魂，那就不是簡單角色了。
至少不是那種被大白豬壓得只能伸出手指頭來求救的角色。
蘇星河幹脆又戴上了眼鏡，準備在別墅裏找找看哪裏有問題。
或許是祖師爺保佑，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和展覽的瓷瓶一樣，渾身散發着黑氣的東西。
而且這東西就在老爺子的房間裏。
王道長正覺得招魂不太順利，就見蘇星河走到了他的身邊：“我知道問題在哪裏了。”
馬奇趕緊問道：“蘇道長您發現了什麽？”
這招魂都招了半個小時了，一點進展都沒有，王道長過去處理這些事情都是手到擒來，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馬奇簡直揪起了一顆心。
所以盡管對蘇星河感官有點複雜，但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蘇星河身上。
索性蘇星河也沒有叫他失望。
因為就在蘇星河拿起桃木劍，把床頭櫃上擺着的那個花瓶給一劍掃到地上摔碎後，王道長的招魂事業就有了新的進展。
蘇星河見狀也沒有打擾王道長，而是蹲下來，詢問腦子裏的器靈道：“這東西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說摔碎了就行？為什麽王道長沒發現？”
就在剛剛，器靈終于發揮了一點積極的作用，它告訴了蘇星河弄壞這玩意的辦法，那就是直接進行物理破壞。
但蘇星河還是一頭霧水，只能詢問器靈。
器靈回答道：“這東西算是山寨低配版本的鬼器，只是沾了點氣息，所以你用桃木劍弄碎了它，它的氣息就散了，真正的鬼器是摔不壞的。”
所謂鬼器，器靈也早就給蘇星河科普過了，就是用來控制鬼的東西，用好了或許可以救人，但是大部分時候，這東西只能害人。
“現在的道士們和以前的不同了，末法時代嘛，沒了靈氣，修為不行，所以他們發現不了鬼器是正常的。”
鬼器在道士橫行的年代，都能算得上大殺器了，更何況現在。
蘇星河要不是帶着祖師爺的眼鏡，他也是發現不了的。
正當器靈還要繼續科普時，馬奇上來套近乎了。
“蘇道長，剛剛那個花瓶有什麽不對嗎？”
蘇星河道：“是不對，不過打碎就沒事了。”
“你可以查查看，這個花瓶到底是哪裏來的。”
博物館的那一批可能也是鬼器的東西還有來歷，但這個花瓶是哪裏來的，總不可能也是出土文物吧？
馬家爺爺應該也不會找死的把那一批文物給留在家裏。
他們兩人說着話，那邊王道長的招魂儀式也完成了。
王道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只覺得今天要是沒有蘇星河，他可能就要栽了。
“星河啊，你是怎麽發現那花瓶不對勁的？”
他怎麽就完全沒看出來。
蘇星河幹脆說出了花瓶的來歷。
馬奇是聽不懂，所以一臉茫然，王道長是聽說過鬼器的，聞言就吓了一跳。
“這東西怎麽會冒出來？”照理說鬼器是少之又少，哪裏那麽容易碰到，就算是山寨品，那也是有中彩票的幾率才碰得上吧。
蘇星河搖頭，他也不清楚。
馬奇越聽越覺得這地上的碎片和催命的鬧鐘一樣，趕緊讓人丢了出去。
十多分鐘後，老爺子終于醒了。
雖然人還虛弱，沒法說話，但總算沒有生命危險了。
馬奇送幾人走的時候，也在心裏默默的下了個決心。
下次如果蘇道長再來試鏡他投資的電影，只要演技沒問題，他就力挺！
就算演技有問題，他也，他也堅持力挺！
畢竟娛樂圈人才多得和過江之鲫一樣，玄學圈卻是人才凋零。
如果真和蘇道長交惡了，以後他要是和他爺爺一樣遇到這種麻煩的事情，找不到幫忙的人怎麽辦？
誰讓他們馬家就是有這麽倒黴，普通人一輩子都碰不上這些事，但他爺爺都死裏逃生兩次了。
他要是遺傳了他爺爺的黴運怎麽辦？
還是得早做打算才行。
而且找到了那花瓶的來歷之後，他也得再麻煩王道長和蘇道長。
畢竟顯而易見的，這事是有人在針對他們。
不解決這個事情，他連覺都睡不好啊。
默默觀察的秦暄表示他已經完全看穿了馬奇的心思。
沒關系，他決定不計前嫌，給馬奇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也不用等下個電影了，他手裏就有一個現成的。
他也不需要馬奇投多少錢，他需要的是馬奇手裏的人脈和對電影圈的了解。
秦暄看了一眼蘇星河，比起他這個失格的霸總，蘇星河才是一名名副其實的金主爸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