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七場戲

蘇星河在飛鷹獎上一舉拿到了最佳新人、最佳男配角和最佳男主角,這讓他的風頭一時間蓋過了許多當紅流量,直接沖上了超話滓弧

這也是粉絲們送給蘇星河的情書。

而這些獎項給蘇星河帶來的也不僅僅是業界的認可,還給他帶來了持續提升的商業價值。

WX在飛鷹獎結束的茲天,就已經聯系天成,想要邀請蘇星河成為他們的品牌大使。

在另一位女性大使還在激烈競争時,蘇星河已經以絕對的優勢拿到了WX的男性大使。

這對于整個天成來說,都是非常讓人振奮的。

畢竟公司之前捧出最大咖位的明星也夠不上WX這樣的資源,可蘇星河今年才21歲,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竟然拿到了這個代言。

真的是老天都想讓他紅。

蘇星河聽到工作人員們的八卦後,忍不住想,如果老天是祖師爺的話,那确實是想他紅的。

WX那邊派來的負責人Alex是一個外籍人士,但是中文說得特別溜,對華國文化也非常感興趣,他甚至知道很多娛樂圈最新的梗。

比如他和蘇星河聊了幾句之後,就問蘇星河這個世上有沒有鬼。

蘇星河只想貓貓炸毛。

Alex見狀就笑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申明道,“我只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蘇星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Alex也不介意,他笑着對蘇星河說了接下來的工作計劃,最主要的肯定是拍廣告。

不過因為另外一位大使還沒有選好,可能還要再等等,他們兩人會分別有一個單獨的廣告,再加上一個雙人的廣告。

拍攝地點應該是在國外,時間估計是秋天。

至于官宣的話,肯定是廣告拍好了就宣,同時後續也有一系列雜志、地廣、線下活動的宣傳。

蘇星河表示知道,他算算時間,那會兒差不多電影上映結束,等拍完廣告,剛好進組《創業三十年》,這個安排非常完美。

等Alex離開後,章青問他道:“你準備多久開始拍你的短視頻,劇本寫好了嗎?”

蘇星河雖然這些天一直在忙,但是也沒有忘記他和複讀機共同的事業,他道:“寫好了寫好了。”

已經把開頭寫好了!

章青不知道蘇星河話只說了半截,聞言放心道:“你拍好了之後,我幫你聯系橘子網或者是其他視頻網站,給你放上去宣傳宣傳。”

蘇星河道:“成,我下個月就把東西給你。”

說完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長春觀,準備他的拍攝工作了。

他的劇組現在一共有三個人,他是導演兼編劇,演員是複讀機,助理是秦暄,還有一堆編外人員,比如兩只大白和一只桃子屁屁,以及許多的道長們。

故事發生的地點他直接選在了長春觀,至于這個故事的主旨,則是告訴大家,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全都是疑心生鬼。

王道長聽說了他的拍攝計劃,主動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直接找我就成。”

他的演技也不錯的!

有送上門的演員,導演當然開心,蘇星河道:“那好,那有一個重要角色就拜托給王道長了!”

一聽是重要角色,王道長就高興了,他捋了捋胡須道:“沒問題,多久可以開始拍?”

蘇星河道:“不急不急,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次的主演。”

王道長迷惑:“主演不是你嗎?”

他還以為蘇星河要自導自演呢,不對,蘇星河的本職是演員,為什麽他不主演?

他不主演的話,那這個短視頻還能有流量嗎?

即将拍攝處女作的王道長擔心了,他不會滓徊烤缇鴕拍個撲街劇吧。

蘇星河很快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這部劇的主演他還真演不來。

于是他招了招手,一個頭大身小的小娃娃又羞澀又害怕的從邊上跑了出來。

王道長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作為一名優秀的道士,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鬼的氣息,做法一看,還真是鬼!

而且這鬼的修為看起來非常高深——能躲在道觀裏,修為當然高深。

“星河師侄,這這這……”指着複讀機的王道長,覺得自己都快要抖成帕金森了。

蘇星河一點都沒有感受到王道長心中的震驚,他道:“這是複讀機,是祖師爺的一名鬼仆,現在一直跟着我,最喜歡演戲看戲,這次的這部《鬼》,就是由它傾情出演!”

聽完蘇星河的介紹後,王道長都不知道應該先吐槽主演,還是先吐槽導演了。

總之這部他即将參與的處女作,一聽就不正經,一看就要撲街。

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以及蘇星河的祖師爺究竟是哪位大牛啊,為什麽一會兒讓徒孫當明星,一會兒讓徒孫養鬼仆。現在好了,這位徒孫竟然把這兩個專業合二為一,準備給鬼拍視頻了!

他當了這麽多年的道士,還沒有遇見過這麽奇葩的事情。

“星河師侄,我看我……”

沒等王道長走完辭職程序,蘇星河已經開始介紹起了他這部劇想要達成的偉大目标。

“必須要讓現代人樹立科學的世界觀,告訴他們不可能有鬼,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鬼,如果有鬼,那就來長春觀,當然了,大部分時候,都是沒有鬼的!”

這段話說得邏輯都不通,但是卻聽得王道長眼前一亮。

是啊,這可是給他們長春觀打廣告呢!

這短劇要是火了的話,除了香客信衆們,就有更多人知道他王道長了!

說不定那位游歷在外、不知所蹤的師兄也能這部短劇裏面看見他,然後勾起對長春觀的想念,再次回來扛起一觀之主的責任。

要知道長春觀最近名氣激增,搞得他的行程表都安排得滿滿的,道士也需要自己的追劇時間啊!

真希望這部段視頻能喚回他師兄的良心。

不對,他師兄的良心可能是沒有的,但他還有一個王牌。

他看向躲在蘇星河身後的複讀機,憑他師兄的功力,肯定能看出這是真鬼,真鬼出現在長春觀,還和長春觀的觀主一起拍視頻,這樣的事情一發生,他師兄鐵定能回來!

不錯,就這麽幹了!

但當王道長決定加入劇組後,他卻又有了一個疑惑,這要怎麽拍?

蘇星河嘿嘿嘿的拿出了祖師爺的法器——攝鬼機!

“不僅拍鬼拍得清楚,拍人也很清楚,不比現在最高科技的攝影機差。”

王道長又忍不住吐槽了,都能拍鬼了,現在的科技肯定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只是他又想問了,這位祖師爺究竟是什麽樣的大牛,竟然還給自己的徒孫這種法器!

雖然很厲害,但是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過這些都無法阻擋王道長的好奇心,他飛快的跑到了這臺攝鬼機面前,果然在鏡頭裏看到了羞澀的複讀機。

這是個好東西啊!

他有些愛不釋手的撫摸着這臺攝鬼機,決定一定要認真鑽研這部新戲,争取以後也能和蘇導演達成合作。

但是除了王道長和複讀機以外,蘇星河還需要另外的演員,這些演員必須能看見鬼又不怕鬼,所以找來找去,只能找長春觀的道友們。

所以這部戲,可以說被長春觀給承包了。

大家都是滓淮聞南罰而且還是當紅明星給他們拍,不出意外的話還要放到視頻網站上被其他觀衆檢閱,所以大家都很緊張。

只有王道長一個人很淡定,因為他只需要飾演一位道法高深、德高望重、仙氣飄飄的道士,所以他一點壓力都沒有。

他堅信自己只需要本色出演。

而其他人就不能演道士了,所以大家都很慌,比知道了主演是只鬼還慌。

好在蘇星河非常有耐心,磕磕絆絆的拍了半個多月,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來剪輯,終于把這部由他導演的處女作給完成了。

在完成的當天,秦暄就趕到了長春觀。

雖然因為工作原因他沒法全程參與拍攝,但是作為一名稱職的助理,他很好的解決了大家的後勤保障問題。

成果就是所有人都胖了,除了導演本人。

就連複讀機都因為最近香火蠟燭吃多了,身材比例變好了一點,雖然頭還是那麽大,但是身上豐盈起來了。

當然,除了蘇星河之外,沒有人發覺複讀機的小小變化。

不過蘇星河還是給複讀機舉辦了一個長胖慶祝會,複讀機一邊哭着一邊吃着蠟燭,下定決心下部戲裏,要以全新的形象更加展現出一個鬼娃娃的詭異和可愛!

秦暄坐在小型放映室裏,牽着蘇星河的手一起看片。

這裏必須強調,看的是正兒八經的片,不是晉江不允許的片。

片頭一開始,就是黑夜長春觀的一角,碎石臺階上,長滿了青苔,青苔旁邊則是零星的幾顆雜草,再往上面看,一座孤墳正潦草歪在一邊,只看得出一個墳包,墳包前面插着木牌早已經被雨水腐蝕,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片頭過後,便是這部劇的名字——《鬼》。

導演和主演的名稱快速的在深夜背景裏閃現完之後,畫面就轉到了白天。

蘇星河整體用的色調都有些暗淡,因為在拍攝過程中,長春觀迎來了A市的梅雨天氣,對于沒有專業打光師的劇組來說,這簡直是致命的傷害。

至于為什麽沒有專業打光師,主演複讀機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

好在祖師爺的攝影機非常給力,盡管光線不好,拍出來的畫面也非常不錯,原片就有種用了濾鏡的感覺,給蘇星河省了不少功夫。

很快,本片滓晃謊菰鋇淺×恕

她是長春觀的一位女冠,大約三十多歲左右,飾演的是一位精神出了問題的母親。

這位母親天天待在昏暗的房間裏,臆想着自己已經死去的孩子還活着。

比如現在,她就在對着空氣說話。

從茲者的視覺裏,自然是沒有人的,但是當鏡頭移動到了她的視覺時,複讀機就出現了。

他穿着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手上抱着一個皮球,光是鏡頭照到它,就讓秦暄渾身上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暄當然是不怕鬼的,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沒有對鬼的“審美”。

一個鬼長得可不可怕,他還是能判斷的。

複讀機雖然在鬼裏長得算非常周正的類型,但或許因為它是一只老鬼,所以不管怎麽看它,都覺得恐怖。

所以在鬼裏,複讀機也是一只有魅力的鬼呢。

這只有魅力的鬼顯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它咧開嘴一笑,把手裏的皮球扔向了走廊盡頭。

啪嗒啪嗒啪嗒的聲音響了起來。

走廊盡頭的房門終于因為這煩不勝煩的噪音而打開了。

一個頭發亂糟糟、皮膚蠟黃、眼下青黑的男人走了出來,粗魯的踢開了門前的皮球,對着女人破口大罵起來。

他像是沒有看見身前站着的大頭娃娃,罵來罵去,都是罵女人是個神經病。

女人卻是呆呆愣愣的,只是在聽到男人說兒子已經死了的時候,眼神動了動,嘴裏也道:“兒子沒有死,兒子就在那裏。”

男人随着她的手指往邊上一看,角落裏的紅色皮球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他兒子的頭!

兒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對着他咧開了嘴,露出了癡癡傻傻的笑容。

男人被吓得尖叫了起來。

雖然他總是抱怨女人是個神經病,但是在真的看見自己那個從小癡呆的兒子時,他再也無法維持鎮定。

在這之後,男人就發現,這個家裏到處都是他的兒子。

當他晚上睡覺時,兒子就蹲在他的床頭,等他驚叫着打開燈時,兒子已經不見了。

當他小心翼翼上廁所時,兒子就從一邊的浴簾裏探出頭來,繼續對着他癡癡傻傻的笑。

就算他躲在被子裏,兒子也會從旁邊鑽出來。

和他的日漸憔悴相比,妻子卻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甚至恢複成了從前的樣子,每天精心準備一日三餐,家裏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多了一只鬼,這個家看起來就和世上所有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樣。

男人忍不了了,他跑到了長春觀,想要求助道士的幫助。

劇裏的長春觀自然就是現實裏的長春觀,畫面到了這裏,連色調都沒有那麽陰間了。

總之看着這人來人往的熱鬧和香火旺盛的道觀,男人終于放心了。

他見到王道長時,王道長正在幫人做法。

這一段也是真實拍攝,力求還原一個功力深厚道士的堅強修養。

所以這一段,王道長的修為是真的,被他教訓的小鬼也是真的。

鑒于這只穿着紅衣服,披着黑頭發的鬼已經被送去往生了,所以器靈并沒有阻止蘇星河拍攝它。

這也給蘇星河提供了新的思路,看來他的演員庫終于有了擴大的可能。

只要把參與拍攝的鬼送去往生,不就能夠拍它了嗎?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往生就算是它們的片酬吧,畢竟當孤魂野鬼也不是那麽好受的。

器靈已經無法吐槽蘇星河的奇思妙想了,同樣在看小電影的它這會兒正在觀摩王道長的修為。

确實不錯,很有道長的風範,那鬼也演得活靈活現,不管是迫害人時的陰狠,還是前往往生時的尖叫,都非常得有靈性。

器靈忍不住想,這才是真正的記錄生活。

看,這道士們的生活,就是這麽的多姿多彩。

等王道長收拾完鬼物後,就朝着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是看不見鬼的,但是也不妨礙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很厲害,所以他把家裏的情況說了出來,想請王道長幫他捉鬼。

王道長打量了他一番後,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道:“你兒子是多久離世的?”

男人一愣,還是回答道:“是去年。”

王道長又問道:“怎麽死的?”

男人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是在下樓梯的時候摔死的,剛好磕到了腦袋,送到醫院裏沒幾天就走了。”

王道長點點頭,神色不變:“走吧,我陪你去你家看看。”

得到了王道長的幫助後,男人顯然振奮了許多,只是在靠近家門時,他仍然有些不願意進去。

王道長卻是一路都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男人住的房子,這是一棟修建于八九十年代的老樓,背後就是出了名的“墳場”——因為公墓太貴,所以就把骨灰盒埋在荒地裏,再插上個木板,寫上名字。

所以這棟樓裏,已經沒有多少住戶了。

按照男人的說法,當時他的兒子就是從五樓摔下樓梯摔死的。

王道長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上,男人見他在身後,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家門。

門一開,女人正在做飯,屋子裏都是飯菜的香味。

王道長一掃,這家人的房子雖然舊,卻打掃得很是幹淨。

他在裏面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鬼的痕跡。

所以他對着男人道:“你家并沒有鬼,你兒子也不是鬼,疑心多生暗鬼,你還是自我珍重吧。”

王道長說這句話時,男人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兒子就躲在道長的背後,手裏抱着一個皮球,對着他咧開了嘴。

這下他終于忍不住了,拿起一旁的碗碟就往王道長身旁扔。

王道長臉色仍然沒變,只是身手利落的躲了過去。

再然後,他就聽到了男人嘴裏不停冒出的怒罵聲。

“你這個廢物!活着的時候拖累我!死了也要來害我!”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還要在家裏搗亂!快給我滾!”

“你以為我怕你嗎?你生前我都不怕你,你死了難不成我還會怕你!”

這這樣怒吼着,男人說出了許多隐藏的秘密。

比如他一直仇恨着自己天生癡呆的兒子,生氣了就對兒子又打又罵,甚至當天兒子會摔下樓梯跌死,也是因為他不耐煩推了兒子一下。

這時的鏡頭裏一共有四個人。

複讀機靜靜的站在那裏,聽着自己父親對自己的怨怼,他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除了傻笑以外的表情。

很難想象,那樣複雜的表情會出現在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的小孩兒身上。

它看着男人的眼神,既有早知道這一切的了然,又有說不出的憐憫和嘲諷。

而它旁邊站着的道士,則和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即便聽到了男人口中的話,王道長也并沒有動怒或者驚訝,他只是常常的嘆了口氣。

這口氣,是為了那個早夭的幼兒,也是為了眼前這個可恨的男人。

而在這兩人之外,還有茲個人。

端着盤子走出來的妻子,用一種毛骨悚然的神情盯着男人。

那眼裏的恨意和狠意,竟然一點都不比男人的少。

男人是恨着自己的兒子,而她則是恨着自己的丈夫。

到了這裏,這個故事基本已經告一段落。

最後女人報了警,道士作為證人提供了證詞,已經有些瘋颠的男人說出了當時的真相。

他不敢不說,也不得不說,因為他的兒子就坐在警察的懷裏。

燈光下,他被迫看清楚了他兒子的模樣。

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那是他夏天喜歡穿的背心,因為很薄,材質也不好,所以一用力就會被扯破。

那天一大早,妻子出門上班了,走之前叮囑他要照看好兒子。

但是一個癡傻兒,除了會浪費他的錢和精力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所以一起床,看見兒子只會呆呆的坐在那裏,對他的所有話都沒有反應時,他才會一怒之下扯過了兒子扇了幾巴掌。

衣服就是那會兒扯破的,而他兒子現在臉上,還留着紅印,除了臉上的紅印之外,還有胳膊上和小腿上的淤青,都是他暴怒時打的。

最恐怖的,當然是腦後的那個傷口。

一想到這裏,他兒子就轉過了頭。

是真正字面上的轉過了頭,身子沒有轉,只有頭轉了。

而那後腦勺上,正有一個大大的窟窿,窟窿裏還在往外冒着血,那血像是流不完一樣,噠噠噠噠的淌在地上。

不一會兒,男人眼裏的房間就被染紅了。

他徹底瘋了。

最後經過警察調查,是女人在他的飯菜裏下了藥,才導致了他精神混亂。

而女人也是長期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之一——自從兩人的兒子出生後,男人就開始對女人出手,把自己的不滿和怨恨全都發洩在她的身上。

女人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聽多了男人的怒罵和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她竟然也下意識的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所以她默默的忍耐了男人的家庭暴力,幻想着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确實有錯,不是錯在兒子有病,而是錯在竟然能忍受一個人渣。”她挽起袖口和褲腿,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淤青,那淤青的顏色和地方,竟然和她“兒子”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不後悔給他下藥,我只後悔沒有早點用其他方式擺脫他。”

再然後,她轉過頭去,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那是一個極其乖巧的孩子,雖然其他人都說他是癡傻兒,但是她知道,她兒子對外界是有反應的。

她那天出門上班之前,他才從花盆裏摘了一朵花給她。

她想,等她下班回來了,一定要和男人分享這個好消息。

只要他們繼續把孩子送到醫院接受治療和幹預,孩子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惜的是,沒有然後了。

她恨自己的懦弱害了自己一輩子,也恨自己的懦弱害了孩子一輩子。

最終,她努力想要維持的家還是散了。

其實早在她男人對她動手的滓惶炱穑這個家就應該散了。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

她對着兒子招招手,把兒子抱進自己的懷裏。

結尾時,王道長走出了警察局。

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着大雨,細細密密的雨簾之中,他仿佛看見一個小孩兒從身前跑過。

他抱着一個紅色的皮球,轉過臉來對他露出了一個癡癡傻傻卻全無陰霾的笑容。

全劇終。

秦暄看完後,并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了旁邊的蘇星河。

蘇星河任由他靜靜的抱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覺得拍得怎麽樣?”

秦暄道:“拍得很好。”

盡管這部短片甚至不到二十分鐘,但是他想,看過這部片子的人,心情肯定和他一樣。

“視頻網站應該非常願意和公司談關于這部短片的合作。”秦暄道。

這部短片,看起來是在講鬼,實際是在講比鬼還可怕的人。

這種反對家庭暴力的劇,應該被更多人看見。

而拍出這樣一部短片的蘇星河,他為他感到由衷的驕傲。

“這部短片的盈利,我想全部捐出去,幫助受到家暴的人打官司。”

“我們也可以在片尾寫上遭遇家暴後應該怎麽尋求幫助。”

蘇星河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前段時間看到了這方面的新聞,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山下還有這種事情。

所以在最終拍片時,他決定拍攝一部反對家庭暴力的故事。

他并不差錢,拍劇也不是為了盈利,但是他只是公司的員工,所以這件事情,還要尋求公司老板的同意。

秦暄非常贊同他的想法:“好,這部分錢我們都捐出去,成立一個基金會,盡可能得幫助遭遇家暴的人。”

盡管這部分錢可能只是杯水車薪,但是他相信,一旦有明星號召,就會有更多的人來關注家暴。

果然,就和秦暄所想的那樣,看到這部短片後,三個視頻網站負責接洽的人都動心了。

不僅僅是因為題材原因,盡管這樣的題材非常有意義,但是劇如果不好,仍然不會有人願意買單。

但蘇星河拍出來的東西,他們只能用頭皮發麻四個字來形容。

不管是裏面的人,還是裏面的鬼,都讓人頭皮發麻。

特別是那個小孩子,光是透過鏡頭看着他,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誰能想象,這樣一部劇,竟然是剛剛拿到最佳男主角的演員拍攝的呢?

很快,天成就和三大視頻網站達成了合作,這部短片會在三大視頻網站裏同步播出。

網上一些聽到風聲的黑子營銷號們也開始往外面放消息。

當紅炸子雞,不去演電視拍電影,反而不務正業跑去當了導演,甚至拍出來的短片馬上就要登錄各大網站,借着自己的流量,帶着爛片開始圈錢。

“其他的爛片好歹還是花了一大筆錢投資拍攝的,這位流量的短片自己用一部攝影機就搞定了,聽說三大視頻網站花了不少錢來買,也不知道這裏面究竟有什麽py交易。”

這消息一出,立刻登上了熱搜榜滓弧

爛片和圈錢這兩個詞,簡直戳中了不少人的雷點。

就連早就聽到消息的粉絲們也開始擔心。

他們當然不認為蘇星河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即便是當導演拍短劇,那肯定也是為了愛好,而不是為了圈錢割韭菜。

但網上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被打擊得躺平的黑子們甚至都原地起立了,他們怎麽能不擔心。

就在這樣的一片罵聲之中,《鬼》這部短視頻終于登錄了三大網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