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好吧,俺們承認,這小母螳螂有點“定江山”的味道,主要是跟她睡過的男人都太霸道。

不見了一個月,不見了一個月啊!江山足以打屁上吊鬧翻天!

那沖天的一家先不說,先說小秦。

當日子羞給他打的那通電話是她失蹤前最後一次聯絡他,且,只響了一聲兒。小秦當即就給她打了過去,這貨兒當時多聽舅舅的話,看見了也不接。好嘛,小秦就不停打不停打,就是因為這樣,子臊一進藏就叫她卸了電池。好了,小秦最後打不通了。

這是不同尋常的。你知道,在子羞與小秦的關系裏,雖然他是她的個保姆,可通常子羞更黏他,就算有過響一聲的情況,小秦漫不經心打過去,那頭就是各種各樣的吩咐,小秦有時候煩有時候好笑……卻,這是第一次,不接,然後,打不通……

小秦一先還沒往深處想,第二天接着打,打不通……小秦納悶兒上了,給北京老同事去了個電話,不經意談及子羞,同事說她請假回娘家了。這小秦就又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奇怪,通常,她的“娘家”=她舅舅=麻煩,所以她打來電話,想得到吧。可是,她找着解決辦法了所以不找他了?好吧,你找着了不麻煩我更好,可總得回個話吧。小秦自己都覺着賤,就一聲電話鈴,搞得幾天心神不寧!

三天,四天,打不通,小秦甚至有些氣上了,好吧,你他媽再有事求老子,看誰理你!咳,話是這麽罵着,與此同時,手上還在按鍵打電話……

正煩着,作訓處的楊處出來走廊見小秦邊抽着煙邊蹙着眉頭按手機鍵,上去拍了拍他的肩頭,

“小秦老弟,美女都在身邊繞着,煩個什麽,”跟他開玩笑,

小秦應酬地笑,“什麽美女……”

這個楊煉是個豪爽之人,小秦也不排斥跟他交情就是,他平常說話是随意些,也不介意。小秦丢給他一支煙,他點上,

“你說你咋非要個臉上有酒窩的呢,有些小女子長得可帶勁兒,沒那窩兒就看不上了?就你家忠仆擺酒那天,你是沒去,酒店樓梯口就能遇見一個。白嫩嫩的,小嘴兒紅通兒的,水靈,喊着‘舅舅’就出去了,跟咱們撞個正着兒,老雲還看了老久……”

小秦都怔住了!

“哪天?”

楊煉斂顏,看出來他臉色都變了,

“就你家在**擺酒那天啊,诶,小秦!”小秦已經跑了出去!

那天純屬一些馬屁精胡鬧,可都是些外婆的世交,事兒你阻不下來,人可以不去撒。那天小秦根本就沒去那酒店!

卻,這一聽楊煉說,碰着的準子羞無疑!這娘們兒是燒過一個窯子的……

小秦當即跑去那酒店,

查,酒店翻過來查!當日攝像頭調出來查!當天所有當班的服務員各個出來指認着查!

果然子羞,子羞是多麽着慌地跑出去……小秦的心都揪起來了!

查出來是二樓某某包房,

又查到老楊幹部頭上,

接着,查到南京軍區總醫院,

當拿到子羞匆匆離開連帶都沒來得及帶走的病例……小秦,眼睛都摳紅了。

☆、134

她在醫院躺了四天!

她怎麽會在南京的醫院躺四天!!

她一先入院就是深度昏迷,其間還咳嗽出血,雖然檢查一樣沒有大礙,可,怎麽又吐了血!

子羞找過他,……只一聲兒,怎麽又挂了電話,……她害怕什麽,她跑的那樣驚惶……

這些都像刀子一樣紮進小秦的心,一刻不得安寧,那時望見酒櫃卷着火舌向她蓋下來的撕心裂肺又席卷而來,……小秦最難受,她找過他,在據傳是他選妻的現場,只響了一聲兒,她挂斷了電話,她不見了……小秦又氣又,傷心,這次,是真的摸着心都疼,上次她哭着喊“你不出來咩你不出來咩”,這次,你都不給我出來的機會了……

光傷心是沒有用的,小秦這樣的人都是行動派,得找到她!

小秦這幾天形容消瘦,動用自己一切能動用的力量查,

打過電話去中南海,那邊顯然也亂了套,得來個更不妙的消息,秋子臊也不見了。

那就肯定跟她舅舅脫不了幹系,卻,還沒待小秦着手翻秋子臊的底,小秦的心腹調上來一段視頻,小秦,怒傷,濕紅了眼啊!

南京是他的地盤,想找什麽見不得人的找不到,

在*山基地戰士廚房後院兒,滿是惡臭的小野豬屍首、內髒,一個人抱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一刀刀割切野豬頭,她不停往外嘔着血,那人卻視而不見,子羞的下巴、胸前像長了紅胡子絲啦啦一帶血河,子羞的手都浸紅了……

權小準,權小準!!

小秦恸恨地閉上了雙眼,手握成了拳,重重捶向了辦公桌……

次日,小秦等部上京。

事兒大了,

“小秦逼宮”打響了“權禹下野”的前奏。

或許後來軍史專家專門有人滲透式想了解這一段建國以來最尖銳直接的變故,……所有的勢力對抗,竟然毫無遮掩全然擺在了臺面上!!何其驚人,何其,壯觀……但是,詭谲就詭谲在此,這段歷史猶如真空見到的永遠只是表象……你絞盡腦汁去鑽研,你抵得過神力,抵得過,一位妖孽要“還幼”麽?真正,她脫一層皮,就要江山變一層顏色,權力巅峰的更疊就是她一次大跨度“還幼”對這人間最直接的影響力!

長安街戒嚴了,

有人說因為要跑馬拉松,

有人說準備冬季閱兵式,

有人說*國元首要來了,

最靠譜,可能還是冬季閱兵式,我國從來沒像俄羅斯那樣搞過季節性閱兵,網傳為了弘揚國威,總參謀部有這個意向……你看這開進去的一輛輛軍車,整條長安街幾乎十步一崗,五十步一指揮通訊車,不是閱兵式是什麽。

老百姓現如今只關心我房子買不買得起,物價漲不漲,誰有那閑心思引頸張脖打聽那虛把式,絕大多數人都能聽從交警疏通,老幾條街前就轉彎繞道了。還有些硬是想瞧熱鬧的,好吧,讓你闖幾個交警,最後,還是被更嚴厲的軍警扣了下來,咳,得不償失,這下不是扣分了,駕照都扣了!要你好奇心重。

整條長安街,凝重,肅殺,

老實說,普通戰士們只聽從上級命令,不必知曉為何,

中上等軍官迷迷糊糊,把部隊開過來任務不明不确,只說待命。

高級将領們,那就是人心一本賬了,

這絕對是個關鍵時刻!

一分一秒間都會出大事!一定要看清方向,站好隊……站錯了,可就“一将功成萬骨枯”,俺們就是那“枯”的陪葬了……

此時,中南海**苑,劍拔弩張,三方大勢鼎足,又蔓延下來枝枝節節,猶如一顆J子,前方臌脹,随時都有爆了的危險,尾巴處偏又拖下來一條枝蔓,搖搖擺擺。多少人的眼睛望着前端那臌脹,爆了,是将我炸的屍骨無存,還是一炮沖天功成名就呢!

拭目以待。

☆、135

什麽叫逼宮?

嗯,專門去問了下度娘。

Bīgōng。

指大臣強迫帝王退位,也泛指強迫政府首腦辭職或讓出權力。

嗯,那小秦這就不應該叫“逼宮”了,小秦這會兒是叫“沖冠一怒為紅顏”,卻,還沒上升到要奪權。他只是逼上門來叫中南海的權禹交出一個人,權小準。

權小整,權小準此時因為母親的“七七四十九”,确實在中南海。

縱是小整玩她玩出點放縱不舍,小準弄她幾乎弄死她,卻依舊饒恕不得她!特別是她不見了,父親這副似乎要“舉國之力”把她找回來的模樣!

其實,在小秦上門要人來之前,中南海內的三父子矛盾已然激烈到白熱化!

“爸,她算個什麽東西。我媽還在隔壁房間呢,你抱着她在房裏鬼搞。我媽屍骨未寒,你讓她上了飯桌兒坐在了媽媽的位置上。現在我媽四十九天,我們在這裏為她守願還願,你卻只一心找回那小婊子。……爸,是不是太過分了。”小準的聲音還是那樣輕,卻,毫無溫度,咬着牙滴血的感覺……

“小準!”權禹這時候才驚過來,自己辦了件多大的糊塗事!

你在權術上呼風喚雨,在兒女情長上終是得不心應不手,你想保金鈴心願,又想護子羞周全,卻,這世上哪有這等理所當然的事情?終還是你不了解你的兒子們,你不了解他們看似情薄,卻更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心上被劃了一刀,是要血債血還……

還沒待權禹腦懵心酸來不及痛定思痛之時,小秦闖進了這迷局,中南海上空的雲朵,熾白!

“權小準!你把子羞怎樣了!你把她怎樣了!!”當小秦死死地揪住了小準的衣領,那股狠勁恨不能将他撕裂,這也是血債血還……

混亂了!癫狂了!

小準眯起了眼,“你激動個什麽,她的逼你也玩過……”

小秦一拳頭就揍過去!

小準饒他?上來也是一狠拳!

“我把她怎樣了!我殺了她!”

小整抱住了眼角流血的小準,

小準殘戾地笑,小整陰沉着眼,兄弟倆盯着小秦……權家唯一的一位女性成員,饒蔚驚沉地站在遠遠的角落裏……

小秦被何幹抱住,嘴角流血,手指着對面那倆畜生,恸心恨意,

“殺了她倒好,她死了倒幹淨,總也是不再擔驚受怕,被你拽着手一刀刀往那臭肉上割……你是人麽!明明知道她受驚吓就嘔血,你晚上都不做噩夢嗎!她那一口一口的血,糊不住你的眼?!”

小秦喊得眼睛赤紅頸脖青筋直冒,痛心疾首啊……

震動了多少人,

小整不可置信似乎松了些手,望着懷裏的弟弟,……他依舊帶着輕笑,卻,那眼,怎麽也是紅了……

權禹更是大恸!看看自己造的孽!!

錯了,終究是錯了,卻,不能一錯再錯!

“夠了!”

元首一聲沉痛非常的低吼,震激人心,

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天空上的熾白雲朵開始流動,人心,碎了……

“子羞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壞,我卻害了她。

我和你母親*年來并無實質婚姻,她是同性戀。

小準,你是我和你母親試管得來的,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名存實亡。

你母親是患艾滋病走的,最後的日子,子羞去看過她,她感激子羞這一直以來為她遮掩……

小準,子羞也活不了多久,她有胃癌……”

血債血還,

真相永遠比刀劍鋒利!

小準的眼終是如小秦所說,被她的血淹沒了……

小準,你對我好點兒好不好,我真的沒你想的那麽壞。她說。

☆、136

嗯,這才是真妖孽。

她可以将你迷的颠三倒四,也可以叫你為她傷透心。再彪悍的霸權之心、涼薄之心、冷酷之心無一不放過,為她痛殇。而她……還只鬧她的小別扭。

幾個小喇嘛在那兒偷着玩色子,她看見了,就倚在門角觀戰,被她舅舅看見了,把她牽扯回來,狠狠罵了一頓!

“你就離不了那玩意兒?”

小母螳螂撅着嘴巴又要掉金豆豆,不過倒也一句話不敢回。委屈着呢,她只愛麻将,可躲在這個鬼地方實在沒什麽趣兒,玩色子這行她以前看都不看的,現在還不是被憋壞了才……

秋子臊看她那樣兒,心裏又過不得。咳,真是拿她沒辦法!

子羞養在那權力巅峰處着實養得好,漸漸在往小裏走,穩步“還幼”,目前是最好的節奏,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嗯,心理上還是小有問題。

怎麽說?

所謂“還幼”,即逆生長。佛和人是反向的,人往老裏走,佛往幼年走。人往至渾處走,佛往至淨處走。他們爺倆兒的生命軌跡跟着佛走。至盛年就回頭,不經歷老年,也就是走不到“最衰敗”處。所以,世間一切“敗相”,例如死亡,殺戮,凋零,小母螳螂終究道行尚淺,這些對她而言就是“陌路”,所以她易受到驚吓。

這是小母螳螂生長周期的第一年,也是她要經歷的第一個輪回,卻被她一鬼鬧硬是出了“金螳螂丢失”這件要命的事兒!金螳螂猛不丁受了世間濁氣污染,小指甲蓋兒大人都不及防,因此驚駭異常,甚至用到“灰飛煙滅”這個詞。當時情況确實緊急萬分,你看,小指甲蓋兒大人的魂魄都走了氣,更反常,子羞迅速衰老!要知道,按照她的正常生長軌跡,她永遠也不應該走到老年。

好了,經過上次的“重大意外”似乎打破了子羞的某種平衡,雖然後來經過及時彌補,幸而一直養在了最金貴處,看似正常,也開始“還幼”,但是,經過小指甲蓋兒大人細致觀察,還是有了異常。

這個怪胎!

你看他秋子臊自己,億年的佛物了,雖然肉身在輪回,意神性情絕對是在不斷淬煉,雖然終是本性難移,可氣度,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态”絕對是修養到了登峰造極!

可,你再看看她,

肉身在往極致水靈上走,卻,你的“态”呢,子羞?你佛物的範兒呢?不往大了說随佛吧,你随随我呀!難道,這個怪胎就只養身不養性兒的?

秋子臊簡直頭疼,再次在心裏捶胸頓足,這麽個貪玩貪享受的孬種怪胎怎麽當初看上去會那等鮮亮?那該死的老母螳螂是不是曉得有人要來偷,特意動過手腳,叫我生生就吃了這個彈子,偷了這麽個磨死人的玩意兒……

咳,還是老樣兒,心裏悔死又怎樣,眼前這磨折玩意兒你不還得管下去?

子臊又坐到了她身邊,拿過金螳螂,已然,又是一尊金燦燦的聖物!

“子羞啊,再将就幾天好不好,你看,等它尾巴這點透明褪了,咱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子羞抱住舅舅,點點頭,嘴巴還有點小撅。子臊嘆了口氣。

好吧,這邊兒爺倆兒苦苦熬着,就等着金螳螂尾巴上一點兒變成金色,好正常回去過日子,

卻,

那邊兒,已經正常不了了!

震驚非常怎樣,

傷心透頂又怎樣,

熱鬧,

還嫌不夠熱鬧,

瘋狂,

還嫌不夠瘋狂!

驚天秘密吐露出,各路人心都還來不及消化,常治匆匆跑了進來,

“首長,總參的喬氣啓動了‘一級制權警戒’,帶着幾位軍委委員正往這邊過來,說,”常治停頓了一下,終是沉了口氣說,“小秦主任擅自帶部隊入京,您,您私自批準警衛部隊對峙。”

“胡鬧!”權禹眼睛還紅着,卻突然拍桌沉吼,“誰調軍警過來的!”

小整徹底松開了本抱着小準的手,微垂下了眼,表情卻并無異常,依舊沉穩淡漠,不過垂下的眼隐藏了一切。

“首長,我和小整也是怕事情鬧大……”何幹也焦急地松開了小秦,腦門兒一頭汗!

好吧,事情搞複雜了。

逼宮,

外面走進來的這位,才真正有這樣的意味。

☆、137

權禹執政近兩年來,不說創造了多大的功績,起碼做到“滴水不露”,叫人挑不出錯兒。

總參作訓部一個職責所在就是監督“調兵權”,一次異動,層層文件批下來,最後到它這裏實施調度。如今我們沒有“虎符”,完全靠人力監督,因此,這個部門按規定有項專權,當它察覺調度異常亦或越權行為,可以啓動所謂的“制權警戒”措施,凍結調令,召集軍委委員協同元首處理危機。

“制權警戒”屬于分級制,6-1級因情況危機程度而設。作訓部正部副部二人合議才能正式啓動。喬氣只是副職,看來這件事,他的上司站在了他這一邊。

說逼宮,着實過了些,因為一個“制權警戒”本身動不了根本,不過,冒得出“動根本”的可能性。當元首直接參與事件,他或許面臨短暫“停職”,這時候,權力核心出現的真空由各位軍委委員協商掌舵。

所以說,這樣一個要職,說它是“登天”的最佳踏板一點不錯,喬氣現居于此,如此年輕,你說,怎麽不叫世人那樣看重?權禹當年也做過作訓部部長。

喬氣并未走在最前面,這是本分,此時,他遠不及這些走在他身旁的大員們位高權重。

于是,說話的是這些要員,議事的也是這些要員,喬氣始終立于外,恪守本分。甚至,微低着頭,你見不到他的臉色……

姜到底是老的辣,權禹不會見不到這樁顯然誇大了的“制權警戒”背後的主謀,他在應對軍委這幾位要員的同時,已然授意何幹去叫來了一個人,

喬其喻,

是的,兒子不安分,老子可以來治治。

幾十年馳騁權力場,權禹不會這點底氣沒有,喬其喻雖然用古語說,諸侯出身,世代偏居一隅,少有登頂之心。不過,看來他家終于出了個有野心的……好小子,這等“見縫插針揪住就不放”的氣魄,還是蠻叫人欣賞的……

喬其喻一來,果然如權禹所想,臉色發白。他家世代奉行“中庸”,不偏不倚方能保住安穩無虞。這是家傳,喬氣這孩子一直就恪守啊,怎麽……

喬其喻也不是沒有覺察,自己的兒子自己知,喬氣一直風流名聲在外,仕途也是不上不下,這是他的生存之道,喬其喻懂!兒子有天分,有能力,卻寧願沉溺溫柔富貴鄉,只為恪守家傳,卻,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那份野心?!

喬其喻驚心,猛虎一旦有了鴻鹄之志,那就是不擇手段,強勢奪志!比起那樣的艱險,喬其喻倒寧願他永遠沉溺溫柔鄉,做個風流貴公子,這是一個家傳的淵源,也是一位老父親對兒子的一份心疼啊……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喬氣……從他跟子羞離婚……喬其喻猛然驚醒!再看向權禹……似乎突然間什麽都通了,難道!……這份認知叫喬其喻更是心驚的指尖都止不住抖,如果鴻鹄之志最終卻是為着一個女人!……為他心疼的,何止權路上的艱辛,更是那份癡心癡意了啊!!

喬其喻終是不信!他畢竟娶了夕荷!夕荷就要臨盆,那是他們的親生子啊!

卻……

不同于權禹,喬其喻了解兒子,就因為了解,他這樣越想越心驚意亂,竟不待和權禹及其他委員做交涉,直接走向喬氣,

力持穩和,“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拿出一個父親的威嚴,

但是,

喬氣擡起了頭,這樣看來,竟是帶着淡淡地微笑,

“爸爸,我在恪守我的職責。”

“你這是在胡鬧!!”喬其喻低吼,卻,看了眼他,依舊極力平和語氣,語重心長,

“喬氣,爸爸知道,爸爸懂,可你既然已經選擇了夕荷,你們還有了孩子……”

這時,喬氣微微低頭,靠近了父親耳旁,

依舊那樣淡朗的微笑,

“爸爸,對不起,恕我不孝,子羞永遠生不了孩子,所以,我娶子羞的第二年就去結紮了。我不可能叫任何一個女人懷上我的種。”

喬其喻的天,塌了。

怔怔地望着兒子,……他瘋了!!

☆、138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瘋”,喬氣也不能說“瘋”,只不過,他比較認命。

也許您會詫異,他這樣的人會認命?

嗯,也去問了下度娘,

認命,

rènmìng,

承認,表示同意,接受自己的命運。

當然,這個公認的解釋有些偏悲觀,喬氣倒不至這等被動,他只認自己命中該有的東西。

子羞,就是他命中該有的東西,第一面見到她,喬氣就認準了。

喬氣認準了的東西,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喬氣年少認準了一把半尺長的蒙古刀,精鋼開刃,仿鯊魚皮套,裏面還有一副象骨筷子。這是他爸爸在內蒙古當兵時送給他六歲的禮物。從此,他書包裏一直帶着這把刀,殺青蛙、殺知了、殺魚、殺雞,在樹幹上刻字,期待遇上劫道的流氓……多少年了,喬氣見過多少把好刀,比這精巧,比這大氣,比這鋒利,比這厚重。沒感覺,他只認準這把刀柄都磨破了的至愛,如若不見,他撞破頭顱也要把它尋回來,不舍不棄,不舍不棄……

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狠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人看似重情,其實也薄情的厲害,因為這個世上讓他認準了的東西太少太少了,反而叫他為了這“僅有”而顯得越發冷酷無情。

這樣的人,很能忍。忍辱負重,卻只要想到結果,這“辱”這“重”算不得什麽了。

這樣的人也等得起,如那把蒙古刀,八歲不見,八十歲他都要把它找回來!

刀尚若此,何況人。

喬氣對子羞的“執意”,他家老爺子是得擔心,已然貫穿了他的一生。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拿住了一生,确實叫人心驚也心酸。

有風流的本錢,卻絕無風流的意願,最後卻落下了風流的名聲,只因為子羞喜歡他的風流。

喬氣對認準的東西有種近乎癡迷般的探究。那把刀,每一寸紋路的走勢喬氣都銘記在心。子羞,他摸進她的骨頭裏。

加上追她的那一年,他倆共同生活的這九年裏,喬氣小心翼翼維護着子羞對他的“好奇”。

子羞是個太近距離不得的人,太近,她反而害怕,把你推的更遠。

适當的距離感,子羞對你保持長久好奇心,好奇,就是興趣,興趣,就是能長久呆在她身邊最好的保障。

子羞喜歡他風流,這在追她的那一年喬氣就發現了。

一先,有女人靠近,喬氣毫不掩飾自己對那些女人的厭惡,喬氣生怕這些污了子羞對自己的觀感,他發現了子羞的蹙眉,原來以為子羞是覺着自己對女性不尊重,遂轉變了些态度,由顯而易見的“惡”變成冷淡。要知道有些女人死不要臉,“惡”時她都還黏,何況你“淡”了下來,更是趨之若鹜!喬氣才要發狠,卻,這時候見到了子羞的小小變化,她怯怯偷偷地看着,像只小雛鳥偷窺着別人的秘密……

良久了,喬氣發覺哪怕是女人看自己一眼,子羞都會有些自覺不自覺的小動作。初時,子羞從來不主動靠近他,他怕吓着她,連牽她都不敢。

但是,如果你兩個人正走着,突然遇見熟人,熟人身旁有美女,美女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子羞竟然會主動地來握他的手!

你知道當時喬氣的心都快蹦出來了!那樣心穩的一個男人,被她握住了手指頭都不敢動!從指尖直抵心髒,全是麻的……

漸漸,再遇見這樣的情況,喬氣表面上應付着友人,其實大氣都不敢呼,全心全意的心思一腦門都在身旁的人兒身上,竟像個青澀的中學生去摟她的腰……子羞靠了過來,猶猶豫豫擡起手,也揪住了他腰間的衣裳……

想想,有了這份認知,喬氣如何不物盡其用,只為得子羞那多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興趣”。

為此,喬氣花多大的氣力去營造自己的“風流”,最後甚至到了變态的地步,他在友人身上研究女人在男人身上造成的抓痕吻痕,然後自己回來“做”,那些吻痕生生是掐出來的……

咳,也算癡心癡意了吧,卻還是只得了她九年。

怨不怨子羞?

不怨。是真不怨。

因為有切骨的了解,所以不怨。

如何個切骨的了解?這點就絕非停留表面了,雖然将信将疑,卻,對于子羞的任何事,喬氣寧可信其有!

什麽叫天機?

也去問了問度娘。

tiānjī。

1智慧實相的機密。

2比喻自然界的秘密,也比喻重要而不可洩露的秘密。

這兩個解釋對喬氣而言都适用。

因為喬氣的機靈與癡心細心,他能窺見一些子羞的“秘密”。

子羞很少生病,病一次,就是要了喬氣的命,哪怕只是咳嗽高熱這樣還算常見的病症。

少病不見得就不病,

還是追她那會兒,子羞就病過一次,高燒不退,連醫生都安慰他不要緊,這是受了涼,可喬氣還是急的不眠不休,

燒得難受的子羞直叫“舅舅”,

喬氣知道,她心裏沒有別人,只有舅舅,她那個并不争氣的舅舅,

可是喬氣不在意,他認準她這個人,就得認準她的一切。

舅舅來了,

舅舅并沒有耐性,還訓她,子羞嘤嘤地哭,喬氣偷偷地疼,

她舅舅就是這麽個德行,喬氣吃過虧,只稍稍數落過舅舅一次,子羞半個月不理他!喬氣再也不敢了。

舅舅雖然只來坐了一會兒,好臉色也沒給她,卻,子羞确實好了,當晚燒就退了,好人一個。

一次不足引起喬氣的疑惑,

追她一年,第二年結婚,兩年時間,次次生病,次次如此,對于一個這樣對她用盡心的人而言不會不留心。

注意細節,

舅舅有時候只是輕輕撫了下她的額頭,……

舅舅走後,喬氣再去摸子羞額頭,……子羞退燒了……

喬氣不敢确定,太不可思議!

卻,從那時開始,他也不敢不信邪了……

這無關唯物不唯物,這只是一個癡人全心全意後對“天機”的小心揣測,

且由這個揣測慢慢衍伸出一些對子羞近乎“唯心”的放心:子羞有她舅舅護着,什麽事情都會化險為夷,難怪她那樣依賴他……

所以,說子羞患癌了,喬氣揪心,卻不至絕望。事實更印證着喬氣的“放心”,子羞一直無虞。

子羞的無子,倒是喬氣不經意“探”得的,

婚後一年,他和子羞請舅舅吃飯,記得那天是個六一,街上都是帶着孩子的家長,喬氣笑着說,“等我們有了孩子……”子羞沒有感覺,她當時在專注地看書,她要考教師資格證了。

倒是舅舅一蹙眉,訓起子羞,“一定要自己考上,靠誰不如靠自己,別指望喬氣給你去開後門兒,你要搞個假文憑,自己害自己。”子羞直癟嘴巴。

喬氣敏感,一直都很好的氛圍,舅舅怎麽就突然嚴肅起來了?之後吃飯時再沒提孩子的話題……

後來,每次提孩子只要舅舅在場,喬氣發現舅舅都會變臉,訓子羞,這叫喬氣隐約明白了些什麽……

婚前,喬氣就要了子羞,加之一年婚姻,那樣頻繁的要,子羞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直至一次喬氣無意間聽到子羞和她的姐們兒尤香之間的對話,

“你看你這不争氣的肚子,母雞都會下蛋,你下一個蛋呀,遲早你老公得甩了你,”

半天才聽見子羞別扭又翹氣的聲音,

“甩就甩,不稀罕,我就一輩子不下蛋,氣死你!”好不好笑,子羞真實起來就是個小孩子,你說你氣死她幹嘛,犯得着麽!

果然,聽見尤香沒好氣的聲音,不過這娘們兒也是喜歡氣他們家子羞,總跟她拌嘴,

“氣死我幹嘛呀,得意死你老公才對,甩了你這個不下蛋的黃臉婆,他再找好的去,氣死你!”

又好半天,還是那樣翹氣的聲音,

“讓他去生,我就不下蛋,跟你說我才不生孩子,生孩子好疼,我怕疼……”

也許,子羞都忘了這次的對話,喬氣卻銘記在心,直至刻骨銘心,她說,我怕疼……

喬氣去結紮了,留下了j子凍在庫裏,不絕自己的後路,也許哪天子羞想要孩子了呢,

卻也絕了自己的後路,從此,誰也別想要他的孩子。

喬氣深知一些不要臉女人的手段,防範于未然,現實裏不常有一些婊子給男人用些始料未及的手段懷上,然後就賴上……喬氣當然會嚴防死守,但是終是一顆細致的心想到最極致的細致,我都沒生育能力了,縱是你用再無恥的手段,也永遠不會有我的孩子!

☆、139

情深不壽,

qíngshēnbúshòu,

原句是: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一個人太聰明智慧便會對自己有損傷,過于沉迷和執着的感情不會持續長久,用情太深的人易有心病,抑郁不樂而有損身體健康,以致早亡,過于突出的人勢必會受到屈辱,君子應該如玉一般的溫潤沉穩,含蓄堅毅,不張揚,卻自顯價值。

嗯,把這個詞給喬氣并不是想說他命短,相反這樣的人命硬,生生如此用心扛過了小母螳螂第一個生長周期的大半壯年。這麽說,只是想表達,用情太深,專一太過就有了鋒利的棱角,性格上便會愈趨偏執,冷酷,極端。“情不壽”于他人,甚至累及家人。

像他所說,于父母即為“不孝”。喬氣的“狠”不僅僅只是他作為獨子妄自斷了喬家的後兒,更絕情,他毫不猶豫将自己以及喬家的名聲殘忍地抛進一段婚姻,用這段“他們想要的”婚姻作局,一箭雙雕!即狠狠地懲罰“他們的非分之想”,也成全子羞。

子羞想離婚,子羞想留在中南海,喬氣肯定不知其中細因,他當時只一個瘋狂的念頭,權禹總有下野的一天,或者,更冷血地想法,權禹總有死去的一天,我跟他耗得起!子羞選擇權禹,那我就做一個跟權禹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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