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

biu”那子彈橫飛的交響,現場亂得不可開交。

他們打過來了!!

爺倆兒又抱着頭往車這邊躲!

他們又打這邊來了!!

爺倆兒又抱着頭往車那頭躲!

老母雞似得被趕着簡直又滑稽又刺激,但是,這歹徒不跟這爺倆兒發生點什麽,還真對不起這大場面!

五名歹徒,已經現場擊斃四人,屍首血漬拉茲地橫在地上,有人還睜着大眼,一臉兇相還死不瞑目!

獨一人還在完全反抗,就是他眼見到這爺倆兒,突然一把拉起那小的,把老的踹一邊兒去,把秋子臊那腰摔得哦,卻全然顧不得,“子羞!!”小母螳螂已經被惡徒勒着脖子槍口抵在了腦門兒!

“你們再敢靠近一步我就……”

“砰!”卻還來不及放狠話,後方的人民武警動作太利落了!小指甲蓋兒大人剛想施咒,就見一顆子彈從後方橫向插入,直抵他後腦!歹徒慢慢從子羞身旁滑了下來……又是一個血流成河,又是一個死不瞑目……

“啊!!!”尖叫入耳,人民警察的耳膜都快被炸破了!哦不,她的尖叫還不是最叫人記憶深刻的,都被驚懵了,這女孩兒受重傷了?怎麽吐這麽多血!!!

要死的秋子羞!要死的秋子羞!!你就是這樣感謝剛才及時出手救你的人民英雄滴?用你的血,染他們的風采?

哇靠,這哪是吐血,這是放血!

秋子羞身子軟了下來,她舅舅慌急地扶住她,她就坐在她舅舅懷裏又大哭又咳嗽又吐血,簡直像要死的比那些歹徒還慘!

嗯,就別跟她說歹徒了,見那死狀,這效果,可比秋子臊把她帶去遠遠的肉聯看殺豬見效千萬倍好不好!另武警英雄們萬分不解的是,都慌着叫救護車,也都慌着護這爺倆兒趕緊離開這慘狀的交火現場,卻,那老的似乎還托着小的,好像在說“再看看,再看看……”看啥?看得你家閨女都吐成白紙了!

終是達到小指甲蓋兒大人的目的滴,雖然像橫豎插進來一杠子的意想不到,卻,效果很好,小母螳螂臉越白,佛氣越散得開……

好嘛,吓死人的秋子羞終于暈了過去,被送去了距離此地最近的醫院,北京軍區總醫院。

她人還沒醒,外面的秋子臊就接到通知,

他們遭遇的那次交火歹徒竟然還有政治背景,均是東t反動分子,一下子,這件惡性社會事件一下上升到威脅國家安全穩定的大局位置!

作為“受傷”人民群衆,代理元首要親自來醫院探望!

代理元首?子臊還納悶,元首就元首,加個“代理”幹嘛?

☆、145

“舅舅,我想出去轉轉。”子羞坐在病床邊,兩腿吊着,穿着的是北軍總的淡藍條紋病服,有點大,像籠在身上。短發,娃娃頭,額前一排整齊的劉海,看上去更小更嫩,粉雕玉琢般。怯怯地問。

子臊翹着腿坐在床邊的靠椅上手指抵着下巴正在想事情。“嗯,”淡淡哼了一聲,“別跑遠了。”“知道。”子羞披了件外套也沒穿上袖子就這麽搭在肩頭出去了。

看着子羞出去的背影,子臊嘆了口氣輕輕搖搖頭,真是叫人操碎心!這哪裏是她來陪我在這人間快活一遭,完全是我供着她來渡劫滴咩。盡是事兒!

子羞終還是非得回中南海養着的。子臊總算得知政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想,權禹竟然下臺了?雖然時空扭曲着,子羞的那部分也抽離了,可,畢竟跟權禹打交道了這長時間,子臊也更熟悉些,子羞呢對他肯定也更适應些,重來的話也不難。

可這換上個秦緒……

秦緒其人,子臊也認得,巧了,又是“十三門”其中一位。就是這人子臊印象超不好,當年他最冷酷,提起“他爺倆兒再不能踏入北京”也是他的意思……

可是,還有什麽辦法?子羞想安穩賴在中南海,必須傍着這些當權大佬。子臊已經暗暗想好每一步,這次他來探視就是個機會,勢必要把子羞再塞到他身邊賴着!不過一定注意這幾個細節,一,子羞的“胃癌”看來只能還留着,這招兒不怕用第二次。二,年紀問題。依權禹前次的經驗來看,這些個大佬對子羞可是記憶深刻咧,秦緒勢必認出子羞來,嘶,這就出問題了,怎麽**年過去了,子羞只長了四歲?顯然不行。子臊對此也想好對策,就說當年那個子羞已患胃癌過世,這個是她的妹妹,為了紀念那個子羞也就沒改名兒,咳,慘吶,家族遺傳病,這不,又患“胃癌”了,更增添了悲慘程度……呵呵,小指甲蓋兒大人坐那兒就琢磨這些呢。咳,想繼續留在這人世間過逍遙日子,她的問題不解決怎得安生?

話說,她舅舅在那裏籌謀,這娘們兒是事事不操心的。如今可叫她“這小小娘們兒”了,因為着實年幼,17,高中都沒畢業。可是心大啊,前兒小半輩子鬼混的事兒都在腦子裏堆着,又沒忘,可不更貪好的?

還記着打麻将呢。

南軍總多好,樓下還有打牌的,就是不知道北軍總是不是也有?她什麽轉轉,就是出來找打麻将的!

卻,走廊左邊窗戶瞄,右邊瞧,豎着耳朵聽,都沒有。小小娘們兒直撅嘴巴,這個醫院一點也不好……又想南京了,又想小秦了……

锲而不舍,她坐電梯下樓,去那邊小花園看看……

“铛,”電梯門一開,子羞一擡頭,當場就驚愣在那裏!

她的面前,一個要踏進來的男人一擡眼望見她也是……突然心中莫名其妙就那麽一緊!!

卻還沒抓住心中的感覺,他跟前的小女孩兒已經低着頭側身從他身旁跑了出去……

“喬氣,”

後面保姆推着嬰兒車先進來,跟着進來的魏夕荷輕聲怯怯喊了聲兒,

喬氣微蹙眉頭“嗯,”些許不耐煩,等她們都進來,合上了電梯。

雖沒表現出來,可這一直在電梯裏喬氣心緒都難平,一個小女孩兒怎麽能叫他這樣……掐着心的……卻沒表現出來啊,臉面上,一絲一毫的心潮波瀾都沒有顯露出。這樣的“忍耐人生”喬氣已然駕輕就熟。身旁這個女人是他最厭惡的人,娶她就是為好好折磨她,哼,面上我幫你養野種,這樣“人前笑人後哭”的婚姻就是你“苦心設計”非要奪去我自由身的代價!

是的,“子羞部分”的抽離對喬氣當然影響是最大的,九年的空白啊!

現在這“九年”被喬氣記憶成他風流不下流,酷愛獨身的自由生活,卻生生被魏夕荷設計逼迫着進了婚姻的牢籠,由此厭惡死這個女人。以後對付她的手段倒是沒有變化。

好吧,莫說喬氣這冷不丁就遇見子羞,就是子羞這冷不丁遇見他,心緒也難平好吧!

十一年前,子羞與他的初遇跟這如出一轍!

“铛,”電梯門打開,

四目交接,

子羞由于被陌生男人注視羞紅了臉,微低頭從他身邊錯過,

喬氣卻,……這個女人成為了他一生的全部。

☆、146

子羞肯定也看見了魏夕荷,以及他們推車裏的孩子,心裏肯定還是有些別扭,好了,你現在終于有孩子了……是兒子還是女兒?……是不是還經常占我娘家的小便宜,把野女人帶那裏去偷情?……咳,記着呢,自上次回武漢見到他“鸠占鵲巢”,這娘們兒就一直以為他把自己娘家當專門偷情的金屋了!氣死。不過,那小變态一樣阻不住,這一想,心下又激動起來,竟有種想要抱抱他的沖動……小母螳螂咬嘴巴,都覺得自己要不得!

這想一陣兒氣一陣兒,想一陣兒紅潮一陣兒的,完全走了神,竟沒看路,“啊!”撞着人了。

韓心正微笑着聽着幾位院領導說着話兒往裏走,真是躲她都躲不贏,她低着頭像游魂一樣就闖過來,

“小心,”雙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子羞驚吓地一擡頭!……

又是四目相接,

韓心有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任何時候見它都是帶着溫暖的笑意,容易叫人沉溺……子羞不容易,除非你的眸子裏有麻将。所以這娘們兒驚得甩開他的手,低着頭跑開了,卻,肩上披着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子羞不得不停住腳,卻還是只能低着頭站那兒,叫她過來撿?怎麽可能,可是衣裳掉了,……她又不曉得怎麽辦好。

這小姑娘,真認生。

韓心不禁莞爾,撿起地上的外套走過去兩步遞給她,她接過外套就匆匆跑了,好像還撅着嘴巴……

“诶,她好像就是那個女孩兒。”一位院領導認出她來,

“哦,是麽,”韓心又看過去。聽說她吐了不少血,能下地這樣活潑了,真是萬幸啊。可憐的孩子。

接連受到兩次驚吓,子羞再不敢在樓下亂逛,上了樓回了病房。

“舅舅,”

喊一聲舅舅後,脫了鞋上了床窩進被子裏,還撅着嘴巴,一臉失望樣兒,沒找着牌局咩。子臊都看出她那沮喪,不過懶得搭理她,有更重要的事囑咐她,

“子羞,我有話跟你說,”

子羞一聽,把頭露了出來,舅舅的話肯定要乖乖聽,

子臊想了想,微俯下身子在小閨女耳朵邊耳提面命了一道,表情嚴肅,“子羞啊,你這一大跨步‘還幼’肯定不正常,越發得在那樣的地方好好養着。這要一直在外邊兒,我怕萬一來個大反彈……”子羞吓死了,一下框住舅舅的脖子,“我不要變老!”

舅舅其實也沒哄她,那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這小母螳螂自帶着來人間,哪樣正常過?不過,舅舅這麽說也是想把話兒說重些,免得這小小娘們兒得意忘了形,有了青春水靈又開始滋生花花腸子,搗鼓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故。

頭一件兒,要斬了她貪玩的心!

舅舅任她環着脖子,不過表情越發嚴肅,甚至嚴厲,盯着她,

“不準打麻将,玩色子都不行。”

這是要她的命,她當然癟嘴巴,舅舅跟前什麽都不敢說二話的,這,要“争取”一下,

“那要不是我主動去打的呢,別人叫我打的呢,”

“趁早打住,甭跟我玩這個心眼兒,你就不會說你不會打?再說,你現在個小姑娘,哪兒會打牌,誰沒眼力勁兒還逼着你?”

第一次,子羞覺得這還原到十七歲不好了,牌都打不成了……一想到不能玩牌,哭的心思都出來了,真要哭!

子臊見她這樣心也是一煩,拉下她的手臂,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坐回床邊,

這更要子羞的命,舅舅要不搭理她了,她怎麽活?忙起身又從後面框住舅舅的脖子,臉挨着他的臉,“舅舅,我聽你的話,我不打了。”咳,子羞這是變小了,雖然心理上沒有變化,可畢竟17歲的機制,對舅舅更黏……子臊就是知道這點,所以對她偶爾這樣的黏也就算了,甚至,她有時候鬧鬧小脾氣,也就算了,咳……

“子羞,舅舅也是為你好,那東西成了你的心瘾,終是禍害……”

子羞撅着嘴巴點頭,抱着舅舅更緊,心裏卻小彎彎繞,等一切都安定了,我找小秦去,小秦總有辦法滴……

韓心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小姑娘多麽嬌氣地賴在舅舅肩頭,舅舅側頭在她耳旁多麽無奈地諄諄教導……

☆、147

韓心作為秦緒的辦公室主任是來探路的。

“您也不要有負擔,小姑娘也不要害怕,首長來看她也不是作秀,是真出于誠意,所以不會有媒體大張旗鼓。您有什麽困難可以直接說,但是也請體諒一下首長,并非什麽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所以難免有慢待之處……”

韓心說話不緊不慢,溫溫和和,卻,無論是子臊還是身旁這一衆院領導,都心中有數:這是個細心人,這也是個狠心人。

細心。但凡元首來醫院探視任何人,肯定要先有工作人員來探路,可是,這些“一秘”任何一個一級秘書都能來辦。韓心才上任,他竟是親來。說明他有清晰的工作理念,重視宣傳,重視輿論。這點,是切合秦緒心思的,他才掌權,需要“親民務實”的形象。

狠心。看看這話兒說的柔和,言外之意卻說的明明白白,冷冷情情。“不是作秀”,沒有媒體,是出于誠意,絕非給了你老百姓一個“得寸進尺”的機會,拉着他一勁兒說困難沒完沒了,這是把點你,适可而止。

子臊哼笑,只當沒聽見他這打前哨的把話,到時候,我這“困難”你秦緒不解決也得解決!

次日晚八點,代理元首到訪。

看看選的這個點,着實低調。沒有媒體,随從都很少,院方也只有書記院長以及相關科室主任陪同。一來,子臊就看出這位的厲害。

絕對看得出他見到自己第一眼的驚愣,不過,轉眼即逝,顯示出與權禹完全不一樣的風格,真是反應快!

“小姑娘要休息了吧,保重身體,這位是……”

“是她舅舅,”旁邊忙有人回話,

“那行,我們出去說吧,讓小丫頭休息。”

始終輕言輕語,親切又講人情味,最主要,幹脆利落,到了走廊上,随從都在一旁,縱是說話也是三言兩語,不會與你深談,這地兒趕緊的也就別了,不給你秋子臊留分毫餘地。

那麽,萬是不能叫他離了這房間,進來的人少,子臊有機會跟他說破繼而,細說。

“首長,”子臊喊了一聲,莫說秦緒,連一旁的韓心內裏都一蹙眉,看來這是個找事兒的,

首長卻是仿若沒聽見,直接就要出去了,子臊心中一冷,好個狠角色,卻,這時候完全沒想到,床上的小東西竟敢主動出了聲兒,

怯怯的,

“伯伯,謝謝您來看我。”

好吧,這貨也認出他來,這不是小秦的爸爸麽!她此時一心想再跟小秦勾搭上,加上舅舅吓她的話算聽進去了,她也知道自己離不開中南海……

子臊看她一眼,心中好笑,總算機靈一回。

走不了了,還真不僅僅一顆冷酷的心此時下不來臺,床上露出來的那張小臉也太震撼人心!……仿若**年前那個夜晚的瘋狂就在眼前……更不可思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怎的還這樣小?!

好吧,秦緒留下了腳步,這一留下,算被這爺倆兒又挾制住鳥哇。

☆、148

秦緒這位爺,最迷人就是他那雙眼,丹鳳眼。

面相學中,丹鳳眼一般都是單眼皮,但是,如果仔細看,有些丹鳳眼的同志雖然看似單眼皮,其實有一點內雙,黑睛內藏不外露,神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視,且,一些“藏媚”的意味也出來了。

對了,還要區別一下丹鳳眼與桃花眼,這是兩種完全不同款的眼型。丹鳳眼大氣剛強,桃花眼柔情似水。如古之關雲長大人,典型丹鳳眼,一般此類人物,性格穩定剛直,主智慧,守信重義,也主富貴。好吧,您絕不會把雲長大人的眼看成桃花眼吧,一樣的,也不要把元首這雙招人的罩子錯看成了招桃花。

既然跑不了的,元首也知變通,淡笑着轉過身來,

“你好,身體好了些吧?”在床旁的靠椅上坐了下來,又擡頭看向一衆随從,還是那樣的輕言輕語,“人太多了,小孩子又才受過驚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們聊聊。”

“首長,”韓心微蹙眉顯然意外也有不贊同,

首長卻一點頭,“你也出去吧,人多了,他們有什麽困難也不方便說了。”始終落落體貼。

都出去了。秦緒這才回眼正式看着子臊,不拖泥帶水,

“不是說不回北京麽,”

子臊其實還喜歡他這樣的幹脆,矯情太多也廢口舌,

子臊更幹脆,卻是不看他,彎腰扶起床上的小妖精,掀開被子,掀起她的病服上衣,差點就見到那雙深藏的飽滿挺立的少女nai子,指着她的胃部,上面确實還有些剛做過B超留下的耦合劑痕跡,

“我家人丁單薄,大的走了,這個小的總要保住吧,”子臊的口氣很哀涼,子羞只戚戚地看着舅舅,

怎麽得了,這大的小的配合得幾好喏!

“什麽?”

果然,再鐵石心腸,也說過丹鳳眼的主兒,也重義啊,冷酷是有,但真遇到弱者與孩子……好吧,秦緒大神還忘了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眼前,占全了,全為攻占你的心!

子臊說出來的話,簡直摳人心,

“與您有緣的那個,已經得了胃癌走了,當時想着幸虧還有這個小的,沒想,一樣的命啊……首長,前兒我得知是您,也想躲,不想給您添麻煩,可是這孩子的命吊在這裏,邁不開步子走不了哇。您,要不寬容我們陣兒,這孩子命大,不走在這裏,我等她好點兒,立即帶她離開。如果命薄,就走在這裏了。”

你說誰還聽得得這話兒!

更摳人心,那小的也沒哭,就戚戚攔着舅舅的手腕,“舅舅,”本來她小模樣就招人憐,這一看過去,更是逼着人不忍!

秦緒一直沒說話,

也許還在消化這些信息,

子羞走了?才多大……

子臊像通他的心意,

“高中沒畢業就走了,也是跟她這般年紀。之後就給這小的也改了名字,還是叫子羞,就想沖沖,還是沒沖過去……”

秦緒擡頭,眼中顯精光,

“你們中南海的車哪兒來的,”

子臊暗想,真是個精細主兒,幸虧早有準備,坦坦蕩蕩就是最好的遮掩,

“那車确實不知哪兒來的,總停在巷子口,我就偷過來了。”反正他印象裏我也是個下作的人,關于那車的細節越少越好。

“怎麽是她開車,”

子臊慢慢也坐了下來,

“家裏艱難,她也沒讀書,正好老鄰居有個嫂子會開車,教了她,本想着以後做代駕,或者開的士什麽的,也是個謀生的本領。”

說實話,躺床上這小丫頭真像嬌生慣養,看看多水靈兒,卻,你也真駁不出他的錯兒。

“首長,恕我說句懇切話,我家這小的,命恐怕也不長,您要說我有非分想也好,并非我挾制着您,現在既咱們又遇見了,就當我厚着臉皮子求您一次,最後,借您的勢兒給我家這小閨女一點好生活吧,算,看在走了的那大的份兒上。”

子臊雖這麽說,卻絲毫沒有乞求之意,只神情悲涼,仿若末路。

秦緒表面不得露出決定,但是,心下,怎會不愧不憐?

人,是他的主意趕出北京,

現在,經年過去,人,沒了,難道真要逼得人一家子走了絕路?況且,當年的荒唐,還是你逞一時獸欲,就算你覺得當年是被人做套陷害也好,已然狠絕連累了孩子,現在再想想當年的決斷,未免太無情些。

元首當時并沒表态,甚至當場話都很少,人走了。

子臊也知道他需要消化,需要查證一些事情,卻也有十足的把握,就靜待佳音。

果然,

三日後,還是晚間時刻,

一輛車悄無聲息将爺倆兒接到了中南海。

怎麽得了?小母螳螂再次因“胃癌”博來了一張中南海騙賴的門票,卻,這次更妖孽,她未成年啊!你說這一來二去被秦緒又養出個“不舍與嬌縱”可如何是好?她盡跟禁忌幹上了,之前的權禹,外人眼裏是‘做小’,這次更絕,直接“包養未成年少女”!赫赫中南海,只要跟她挂了鈎,那就是個“醜聞滿盈”!她還自诩是門前那對兒大銅獅子?

見鬼!

☆、149

二八佳人七九郎,蕭蕭白發伴紅妝。扶鸠笑入鴛帏裏,一樹梨花壓海棠。

好吧,就算抛去元首的權杖光芒,單看秦緒其人,那也是一枚多妖孽醉人的神級人物,與“七九郎”咳,哪跟哪!卻,生生因為命裏長出秋子羞這麽個小妖精,套進這幾句詩裏了。

如果沒見過秋子羞的人,只從耳朵裏聽說秦緒這樁“命裏劫數事”,肯定會用以上那句詩調侃幾句。莫說帝王,就算普通男子,看女人,骨子裏都是認這麽個死理兒:嫩的好,越嫩越好。饒是秦緒這樣的“裏程碑式人物”終究還是逃不開這等嫩裏桃花,心肝肉一樣疼愛着。

如果是親眼見過秋子羞的呢……

這想法估計還是有,但是,省去“調侃”吧。

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這個孩子是個能叫男人由心自省這句話的無上尤物,

秉心而論,縱是再嫉妒權勢的壓人、命運的不公,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目前唯有秦緒養得起,享受得起。

聽說,她吃的魚,秦緒只給她挑魚腮幫子上的肉,吃西瓜,只吃瓤中心……這些,都是中南海老人們的親見。

樣貌上,不是一眼美女,卻絕對一眼心醉。

這是個叫人咧咧生疼的孩子,脆弱、敏感、一種小靜佛般癡靈的美。嬌豔的雙唇有時略向下,同人賭氣時的模樣,特別迷人。

眼神裏摳着少女最正宗的惶恐、不安、憂郁及純真,給人感覺,如若她面對着的是攝影機,那攝影機玻璃能承受得住她這樣的眼神麽,即使不瘋狂,可能也會碎裂。

尤記初進來時,她短短的發,柔和整齊的一排劉海,還像個小娃娃,

三月後,她的頭發長長些,前面還是一排柔和整齊的劉海,後面的發到頸脖處,兩邊分支束起一股在腦後,婷婷少女樣初成。

半年了,前排還是柔和整齊的劉海,後面的發卻始終垂肩長,時常就是紮起一個簡單的小馬尾,如普通高中生一樣,卻那皙白剔透的頸脖肌膚露出,容易叫人看癡了去……

為何頭發一直就這麽長?

聽說,她的頭發從來不假他人之手,首長親自給她剪,劉海也是他剪。首長手練熟了,只會這一種發型了。後來子羞上學了,首長再忙,一早兒也要記得給她紮好辮子才算安心。……這些,也是中南海老人們的親見。

這點,中南海老人們都有共識,子羞只除了吃難得招呼點,其餘,都很樸素。

穿,她随首長,都很簡單。

首長一年到頭,除了出訪時需要的西服、中山裝,常年就是軍綠四兜兒無肩章軍裝。

子羞呢,常年都是校服。中國的高中校服絕大多數還是運動服,幾套,換洗着穿。人大附中的校服,确實看的不是樣式,是品牌了。

這裏面還有一樁趣聞,

首長有時候放松喜歡打打籃球,那次和幾位封疆大吏聊完事情,走出戶外很輕松的就在**園外的小操場說切磋一下球技,

子羞正好放學回來,她每日自己騎車上下學,像個普通的高中生。這也是子羞的意願,首長也很同意,子羞該有個正常的學生生活。

這是大家都見到的,首長親自去接過她的車,拿下她的書包交給警衛員,

首長好像去拉了拉她卷在手肘上的校服袖子,說天涼別這樣卷着,

子羞捋下一截袖子低頭好像在說什麽,

首長也低頭輕擡起她的胳膊一看,似乎磨破了一個洞,

子羞把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首長挑在手裏,笑着讓她去打打球,子羞不去,

她裏面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胸前一顆紅心型,下面校服運動長褲,球鞋,其實正好适合打球,

“子羞,過來玩玩,看你還投不投的進三分球。”封疆大吏在那邊叫她,

子羞終是猶豫走了過去,首長笑着也走了過去,

“怎麽了那衣裳,”封疆大吏望着首長手裏的校服問,

首長掂了掂,“磨破了,”

“這學校應該有幾套換洗的吧,我小孫女光夏季校服就四套,”

“他們學校只兩套換洗,沒事兒,補補也能穿。”首長笑着說,

這邊首長們十分生活化,

那邊,子羞一人在投三分球,跳躍的身影,有點小倔強的眼神。

那件校服是首長親手給她補的。這些,也是中南海老人們的親見。

當然,秦緒也不是一下就對她這樣上心上意,這也是個循序漸進,日日積累起來的感情。要說他們的開始,只從子羞入中南海後第二個月……

☆、150

說起來秋子羞與秦緒的緣分起源最合她意,麻将做媒。

秦緒是陝西米脂人,英雄李自成生在那個地方,玩弄英雄于兩股之間的貂蟬也生在那個地方。

秦緒在老家就一叔兒,現在秦緒登頂了,老人家來北京看看。

秦老叔那才叫一雙桃花眼,年輕時候貴為米脂“水衙門”的少東家估計沒少招惹風流債,現在老了老了,那彎彎一笑小眯眼神兒,雖然不再勾人,卻增添一抹喜感。子羞何其認生,倒不怕他。他更親近子羞,老說這才應該是咱米脂出的小姑娘!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

秦老叔見子羞第一眼就說,“我們那操蛋地方才長得出這樣操蛋的姑娘。”吓得子羞直往秦緒身後躲,

秦緒笑,“叔兒,小孩子,吓着她了。”

秦老叔朝子羞招手,“姑娘,不怕,叔公誇你呢。咱那地兒地瘦的要命,天公不作美的時候,什麽莊稼都不長,只長大盜和美女。那地兒水缺得喊娘,為了一口水井,動辄拼掉十幾口人命,但是長出來的姑娘卻是由裏到外透着水靈兒,跟你一樣!咱那裏的男人都抱怨是這些姑娘吸幹了天地間的水氣,在那塊兒呆久了,不僅沒水喝,只怕自己的水也會被那些姑娘吸幹咯!”

老東西口無遮攔,卻也是真喜歡子羞,看看把子羞從頭到腳賞個遍兒了,才扭頭問起,

“小秦呢,”

“廣州調研去了,”

子羞是後來慢慢不怕了這老爺子,一開始還是對他這孟浪誇獎驚着了,秦緒見狀,低頭小聲說讓她去那屋看書,子羞倒不走,因為她聽見小秦了咩。

這來一月有餘了,生生一次都沒見着小秦,原來他不在北京啊……子羞頗為失望,日日盼着與她的“頂級保姆”再重逢呢。

“嗯,我這次來也是為了他的終身大事,”

這一聽,子羞一驚!更是豎着耳朵,

“甭什麽都聽他親家那邊的,什麽酒窩不酒窩,咱們老家面上有陷兒的那是缺福少貴,關鍵是要水靈!像咱丫頭這水靈……”

又指着子羞,子羞臉通紅,

秦緒笑,“子羞太小了。”這話兒,他被小妖精制住了後想起來還不是臊得慌?小怎樣,小還不是叫你掏心掏肺地疼!越小越妖孽。

“嗯,是小了點,我沒說要這小,可找着合适的不應該只看那面上有沒有窩,要水靈!哪有啥都聽他親家的道理?”

“老先生也是要走了的人,圓她老人家一個願罷了。”

小秦六歲喪母,秦緒一直在外各處領命帶兵,小秦從小就是在外祖母身邊長大,自然跟外祖母最親。就算覺着這“擇妻”的想法荒唐,可是小秦現在一心撲在事業上,終身大事倒真可以成為“圓外祖母心願”的随手事務,且,老先生日子眼見着數得出來,她老人家也沒那霸道,只是說“選”出來後訂婚,又沒說大跨步一下就結了,這點心願無論從首長還是小秦也願意為她圓。

秦老叔卻是不大情願,我家的後兒自然有我家的标準,哪能全憑他家做主?“話雖這樣說,我倒是要好好看看的。”看來啊,沒完。

“叔兒,您不愛打麻将麽,走走,陪您老玩幾圈……”秦緒趕緊地分了他的心,

好嘛,此話一出,驚喜得小母螳螂一身雞皮疙瘩!!這老爹瞬間在她眼中可愛不止百倍,趣味相投哇!

☆、151

秦緒這時候都覺着子羞可愛的叫人發笑。

來這一月餘,子羞認生極了,除了她自己的房間,就喜歡窩在他辦公的書房看書,好似那地兒她早已窩熟了。

說是看書,其實你說他這兒能有什麽書适合她看?所以也總望見這小丫頭捧着個書實際上在發呆。子羞不好讀書,即使後來返校讀書,成績也一直不大理想。你說咱們這是知道的,她內裏大小還是個本科畢業,回去讀高中有個什麽難?不,真沒一點裝腔作勢,她确實不是很得心應手,要不是逼着她非回去讀書,她哪裏再願意進那牢籠?這是後話了。

且說現在,一聽見“麻将”,秦緒也納悶兒,小丫頭怎麽也跟過來了?不過也是高興的,子羞活潑一點至少叫她開朗些,對病情也好。

擺那兒的麻将桌還是原先特意為子羞擡進來的那張,也不知這就換了個什麽理由了,反正一直擺在**廳。

首長當然不得真上桌兒,招來了中南海的幾個老人兒陪叔公開心罷了。

秦老叔自是開心,坐定呼牌的時候,望見小丫頭坐在那邊沙發巴巴兒地望着這邊,

“子羞,你也會玩兒?”

秦緒見她也就是想熱鬧,誰想着她會玩,就說,“她哪裏會,小孩子。”哪知,子羞算是憋壞咯,竟然瞅着他小聲說,“我會一點。”那模樣又怯又着急,可把秦緒也逗樂了,心中竟是一緊,子羞仰着頭看他,白皙的頸項一覽無餘,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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