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應該是承受了太多嗎？……
“蘇小姐來啦。”
蘇婉音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被叫住了，回過頭看見一個滿臉随和手裏還端着個托盤的男人：“您是周助理吧？門衛讓我來找您。”
“對啊，我是楚總的助理周辰。”周辰示意的朝門揚了揚下巴：“進去坐吧。”
他說着就帶頭往辦公室裏走，蘇婉音跟着他進去。
周辰将托盤放在她面前：“喝點吧，我估摸着你們小女生應該喜歡這兩樣，就順便帶過來了。”
“謝謝。”
蘇婉音端起了奶茶，禮貌的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面前。擡眼發現周辰笑眯眯的打量着她。
那眼神……怎麽看怎麽都隐隐透露着……八卦。
至于在八卦什麽，蘇婉音心裏也有數，多說多錯，她索性不主動開口，等着見招拆招。
周辰言語間帶着抱歉：“本來面試過後有一段準備時間才上班的，這麽着急的叫你來報道真是不好意思。”
蘇婉音：“一切都聽從公司的安排。”
見她一臉的公事公辦，周辰又道：“我們公司也确實是急需你這樣的人才，要不然昨天楚總也不會親自面試了，他以前從來不參與這些事情的。”
周辰看着她的眼神裏面八卦的意味更濃厚了。昨天她面試快結束的時候楚斯年才來的，她出了面試場又碰到了他，很明顯這人大駕出行就面試了她一個人。
別人不清楚不代表公司內部人員不知道。
周辰這話看似無意提起卻也有些迂回的試探，似乎想知道她和楚斯年之間有什麽八卦。
蘇婉音寵辱不驚：“真的嗎？那我運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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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謙虛了，昨天面試法語助理崗位的人才有六十多位，楚總帶去的面試資料牽扯金融知識很多，只有你一個人流暢的翻譯出來了，我看過記錄視頻，你表現得非常好，也難怪楚總面試完你就離開了，估計篤定你就是最好的，事實證明你也确實是最好的。”他說着眼裏的光更亮了些：“楚總眼光一向很好。”
聽誇她的話很舒心，但是順帶狗腿的把楚斯年那貨也誇了就一點也不舒心了。蘇婉音不想茍同，沒等她說話周辰一副欽佩的表情又道：“我看過蘇小姐你的資料，你擅長同聲翻譯對吧？”
蘇婉音點頭：“嗯。”
周辰：“楚總今天早上有一個會，法國分公司那邊來了人，我們這邊公司裏雖然有請翻譯，但是會議內容會牽扯到金融方面很多知識，她可能有的解決不了，昨天看了你的面試視頻後，我們一致覺得你最适合，所以才緊急通知你今天過來上班。會議9:20開始，還有一會兒時間，蘇小姐你看是我帶你熟悉一下公司環境還是你提前看一看會議相關議題？”
話落周辰一副躍躍欲試想帶她熟悉環境的樣子。蘇婉音覺得這人更多的是想八卦。
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開會前不強求她做準備，還要帶她熟悉公司環境的。
況且楚斯年當年出國就是去的法國，依照他的變态學習能力，根本不需要什麽專職秘書。
好吧，讓一個副總裁在大會上當翻譯确實有點不妥。
既來之則安之，蘇婉音：“麻煩周助理給我看看議題吧，我先做準備。”
“一會就在那兒開會，蘇小姐你提前幾分鐘進去就行了。”周辰指了下辦公室對面一道玻璃門，将自己面前一個文件夾和一臺筆記本電腦遞給她：“電腦是新的，必要的軟件都裝了，以後就是蘇小姐的專用電腦了。”
蘋果最新款的高配筆記本，常用軟件都有，還裝了好幾個需要付費的翻譯軟件以及游戲。
……
不愧是大公司，分配的電腦都那麽體面，還懂得勞逸結合。
梳理完會議議題後，蘇婉音開始搗鼓電腦。這款電腦之前她就很想買，因為太貴，被南昔給制止了，說她有筆記本還沒壞，不能買新的。
不想來上個班，還沒付出勞動就心想事成了。
蘇婉音一直注意着對面會議室的情況，9:10參會人員已經進去很多了，卻沒有看到楚斯年的身影。雖說她社交能力尚可，第一天來陌生的地方倒也不好意思直接進會議室，直面衆人的打量。
眼看着到了9:15楚斯年還沒來，她只得抱着電腦和資料磨蹭到會議室門口，試圖做個心裏準備進去等着，畢竟大boss遲到是常規操作，她這種新人遲到就是罪過了。
盯着着玻璃門上的自己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正要走進去的時候腦袋被拍了一下。
“傻站着做什麽。”
蘇婉音轉過身被她念叨了好一會兒的楚斯年那張好看的臉就怼在了她的眼前。腦袋給出的第一反應是帥，鼻尖緊接着捕捉了一陣清香。
說實話，讓人心曠神怡。
見她呆愣的模樣，楚斯年低笑出聲：“音音每次看見我都發愣，是因為承受不了我的帥？”
“……”
不應該是承受了太多嗎。
感覺自己又落了下風，調整好面部表情，蘇婉音吸住小肚子，挺起了胸膛：“楚總您來得真早。”
像是沒聽出她話裏的含義，楚斯年看了眼手表贊同道：“提前了五分鐘，确實有點早。”
即便他的聲音淡淡的卻也透露着一種我是老大我不該提前來的從容。
蘇婉音：“……”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大人物壓軸，壓得越晚越能體現身份。
不得不承認，剛才還萦繞在心間的忐忑就這樣被他的出現給驅散了。面對這種情況蘇婉音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索性板着臉。
開會嚴肅點總沒錯。
楚斯年勾了下指尖，忍住想伸手在小姑娘臉上兩坨嬰兒肥捏一把的沖動：“別緊張，這些對你來說應該都很簡單。”
話落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走吧。”
蘇婉音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會議室。
一衆人看見楚斯年都開始打招呼，視線明裏暗裏的掃在她的身上，有好奇有八卦。估摸着臨近會議開始的時間，加上楚斯年也來了，就沒有人多嘴。
長橢圓形桌子，已經坐好了集團裏官位較高的一些領導。
會議室還空着三個位置，楚斯年直接坐到了主位上，他的旁邊和離他最遠的地方都有一個位置，蘇婉音估摸了一下自己‘副總裁專職翻譯’的身份，也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剛一坐下落在身上的視線好像就更多了些。
她身邊的中年男人朝她微微使了個眼色。這人蘇婉音認識，是昨天其中一名面試官。
她本來近視，面試的時候看不清面試官臉，但這人剛好是出場過道邊上那位，她離場的時候看清了他的臉。
有些不解他在暗示什麽。蘇婉音回過頭看向楚斯年，男人也正看着她，臉上依舊帶着絲笑意。
她取出眼鏡戴上。不是錯覺，清晰的看到會議室情況，确實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的。
“……”
有一種自己似乎哪裏沒做對的感覺。蘇婉音看向楚斯年眼神不自覺就帶上了求助。
楚斯年依舊含着那抹笑意：“好了，會議開始吧。”
在來之前周辰就說過，她的任務是翻譯，因為這次參會有法國人也有中國人，語言并不通。
随着楚斯年簡單的一句話，會議室裏自發的開始了議程。
沒有時間多想什麽，擔心遇到自己也不知道的詞彙，蘇婉音打開筆記本裏面的詞典，進入了作戰狀态。
最先發言的是一名中國人，很有大家風範且說話铿锵有力語速也不快。蘇婉音在他發言的時候将一些重點詞彙記錄在速寫本上，他每說完一段後都立即進行了翻譯。
楚斯年的視線偶爾落在她的臉上，小姑娘一進入工作狀态臉不自覺就會變得很嚴肅，可臉上的嬰兒肥依舊拉垮着這種狀态。
流利的法語帶着點不易發覺的南方姑娘特有的軟綿，萦繞在會議室裏十分好聽。
鎮定自若，年紀輕輕就已經滿是大家風範了。
他不由的想起很早以前小姑娘總被老師追着到處跑的樣子。那個時候還真的想不出來那樣過分活潑的女孩長大了是這樣的。
楚斯年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溫柔了些。
幾名法國人說話的語速有些快，因為參會前熟悉了議題，大學期間也有幸到法國當過一年的交換生，蘇婉音翻譯起來還算游刃有餘。她的業務能力很強，也沒有第一次參會該有的緊張和局促不安。
以往兼職的工作一般都是給一方當翻譯，這會兒是将兩方的話進行翻譯，再是游刃有餘也累。
會議室偏大，在确認翻譯準确的前提下還得保持音量足夠讓大家都聽到，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她就又渴又累了，聲音在這種狀态下偶爾有一絲啞。
會議室裏走進一個男人，蘇婉音正在給法國方的一名高層翻譯，雖沒有因為男人突然的進入受影響卻明顯的接收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疑惑的視線。
男人站了一會兒後才坐在了會場唯一的空位上。蘇婉音正好将這段翻譯過完。要準備下一輪的時候主位上的楚斯年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暫停兩分鐘。”
話落他對着剛進來的男人微揚下巴：“把話筒拿過來。”
蘇婉音這才發現那個位置上有一個臺式無線話筒。
原本不羁得像個二世祖一般的男人臉上的閑适被趣味所代替，視線在楚斯年和她身上來回看了看後了然的将話筒拿了起來，步伐散漫與會議室裏的氛圍格格不入。
停在兩人的中間後，男人沒有将話筒給楚斯年，反而放在了她的面前。
二世祖的臉離她很近。好看是好看，卻不如楚斯年的精致勾人。
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随着他的靠近萦繞在身邊，蘇婉音稍稍皺了皺鼻頭，腦中不受控的飄過一個念頭。
還是楚斯年身上清冽的香味更讓人覺得舒心。
察覺到這個想法後她立馬給驅散了，覺得有毒，下意識想搖頭，又覺這個場合不适合。
“辛苦了。”
二世祖朝着她暧昧的眨了一下眼睛。
“……”
蘇婉音頓感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事。二世祖坐的那個位置上不僅有話筒，還有一塊智能白板，應該是用來速記的，看起來很像是翻譯坐的位置。
她進來時沒戴眼鏡，只埋頭跟着楚斯年走，那人也不提醒她，任由她坐錯位置。
難怪剛才大家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一個剛來的小秘書坐了大佬的位置。若不是發生在她身上，她自己都覺值得被圍觀。
事已至此，蘇婉音繃着臉假裝不知道，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面前就又放了一瓶水過來。
擡眼就對上了楚斯年慵懶的桃花眼。
“喝吧。”
“……”
本來是個善舉，但看着他那張臉蘇婉音最直接的想法就是不食嗟來之食。
正當她要拒絕的時候，桌下的手被纏住，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暧昧至極的勾弄，似乎在催逐她快喝水。
一種大庭廣衆之下偷情的羞恥感油然而生，蘇婉音猛地抽回手，只覺口幹舌燥，拿起面前的水擰開喝了一大口。
衆人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按耐住心裏上萬匹奔騰的草泥馬朝登徒子楚斯年禮貌說一句：“謝謝楚總。”
盯着她喝了水楚斯年滿意點頭：“會議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