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酒
下午下班後楚斯年手裏的工作還沒忙完,蘇婉音在網上翻出一些飯局注意事項一邊看一邊等他。
7點鐘的飯局,楚斯年6:58才忙完。
中途蘇婉音打過一次電話告知其他人可能會晚點到這件事,一衆人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還十足讨好的說着‘楚總慢慢忙,我們一點也不急’這一類話。
蘇婉音覺得這大概就是作為大boss的王霸之氣。
兩人到了停車場後,蘇婉音跟着楚斯年來到了他那輛低調奢華的車面前。
楚斯年将車鑰匙遞給她,看起來有些疲憊:“音音帶我過去吧,我有點頭暈。”
蘇婉音看了看車頭的小天使,以及鑰匙上從側面都能烘托出車主牛逼身份的雙r,她沒有接,擡手指了下旁邊的大奔:“楚總,要不坐這輛?”
她說着積極的掏出鑰匙按了解鎖。
趙鹿溪的大奔在小天使的烘托下讓蘇婉音早上将它開出來時候的心理壓力成功的沒有了。
“既然音音都邀請了,那就坐吧。”
楚斯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拉開副駕駛的門動作行雲流水的坐了進去。一點也不講究所謂的‘大boss要坐駕駛員後排’這種默認的規則。
兩人到酒店的時候遲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蘇婉音本以為等了那麽久大家多多少少會有些怨言的。服務員在沒有報備的情況下将兩人引進去時,所有的人都到了。西裝革履的坐在位置上一眼看過去都是事業有成的類型,
他們在看見楚斯年的瞬間,臉上帶上了谄媚的笑。沒有一丁點怨言和脾氣。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話不是說說而已。蘇婉音覺得這一幕有點像一個肉包子丢進惡狗群裏面。
楚斯年就是那個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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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楚斯年的身後,蘇婉音連帶着一起沐浴了成功人士們如春風一般溫暖的問候。
“楚總您來了啊!”
“辛苦您啦,在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這裏。”
“楚總這般年輕有為還這般敬業,我們真的要好好學習才行!”
“……”
楚斯年顯然是個見過大世面的,被大家這樣噓寒問暖也只是帶着一個職業淺笑走到了主位上:“有點事來遲了,我就自罰一杯吧。”
他說着剛拿起杯子就被旁邊一個胖嘟嘟的男人接了過去:“我來吧楚總。”
男人提起餐桌上一個複古精致的茶壺:“這個是今年新産的精品雪尖,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一衆人對此都是附和這茶味道怎麽怎麽好。
沒有所謂的勸酒,明顯是知道楚斯年飯局不喝酒這種行為的。就連茶也是楚斯年平時常喝的。
精心又細致,可見下足了功夫的。
蘇婉音覺得這種事情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最後到的人指不定被一桌人起哄先自罰個三杯,再車輪戰每一個人以做歉意。
心裏唏噓不已。果然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所有的喜好禁忌才會被大部分的人銘記于心。
楚斯年擡手在茶壺把柄上輕輕按了一下:“不用,既然遲到了,我理應罰酒。”
蘇婉音心裏有些驚訝。
說好的不喝酒。沒人怪他遲到,他還主動喝酒,怎麽看怎麽奇怪。
一桌的人明顯也因為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話愣了一下。大家都是人精,倒也很快适應過來。
“那楚總試試紅酒吧,這紅酒程總收藏了二十多年,味道應該不錯。”胖男人神色自然的放下茶壺,拿起一瓶紅酒給楚斯年摻了小半杯,量不多,似乎是擔心平時不喝酒的他不喜歡。
貼心得像個小媳婦。
蘇婉音盯着那瓶年歲比她還大的紅酒細細打量。也不知道放了那麽久有沒有變質,喝了會不會怎麽樣。
楚斯年端起酒杯:“大家久等了,我自罰一杯給大家賠個不是。”
嘴裏說的是表示歉意的話,蘇婉音卻覺得他一絲一毫的歉意也沒有。
一衆人立馬也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哪有的事。”
“楚總您願意大駕光臨對我們而言就是莫大的榮幸了。”
“就是就是。楚總您這話可是折煞了我們。”
“……”
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一口喝完了杯裏的紅酒,楚斯年含笑看向桌對面一個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人:“程總這酒的确不錯。”
這一句話像極了一個示令,桌上的男人們試探性的開始了敬酒。楚斯年來者不拒,每一位敬酒都會喝上一杯紅酒。
即便是這樣,大家也不敢太過鬧騰,一輪過去,楚斯年專用的那瓶紅酒也才少了三分之一。
蘇婉音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好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楚斯年身上,她默默的吃着桌上的菜。心裏感嘆着味道真好。
包間裏因為喝了酒氣氛也逐漸打開了,大家照顧好了楚斯年,相談甚歡間才将關注挪到了蘇婉音的身上。其中一個男人問:“姑娘您是?”
蘇婉音放下勺子禮貌道:“我是楚總的秘書蘇婉音。”
“蘇小姐這樣年輕就進了臣影太優秀了。”那個男人幫她倒了一杯酒後端起酒杯,即便她只是個秘書,那一臉的的恭維也絲毫不少:“我敬蘇小姐一杯。”
對她而言事業有成的人這樣禮待她,蘇婉音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閱歷太淺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她起身正要準備喝的時候,就被一只手拿過了杯子。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還要靠她回去,大家就別為難她了。”楚斯年掃了眼桌上的人随後看向敬酒的男人:“我和你喝一杯吧。”
因為他這一操作,這之後再也沒人勸她喝酒了。一頓飯就在衆人針對合作項目你一言我一語中結束。楚斯年面前那瓶紅酒被他喝完了,他的臉色有些白,衆人擔心不已,争搶着要送他回去。
楚斯年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先走”,大家也不留戀,迅速的撤離了包間。
只是臨走的時候蘇婉音發現他們中間有些人用一種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她和楚斯年。
鐵定是誤會了他喝楚斯年的關系。
原本熱鬧的包間裏只剩下兩人後,前一刻還淡定的楚斯年‘咚’的一聲就倒在了桌子上,還一臉死一般的平靜。
這該不會是喝了那瓶被放了二十多年的‘過期’紅酒出現後遺症了吧。
“楚總您怎麽了?”
蘇婉音吓了一跳,伸手探他的鼻息。
還好,活着的,呼吸還忒有規律,看來應該是喝醉了。
只不過這人太有毅力了,估計怕丢人,剛才那麽多人在硬是扛着沒暈,人一走就暈了。
這麽大一坨,她要怎麽運走……
蘇婉音猶豫了許久,又添了一碗米飯吃下,這才将楚斯年扛在肩上往包間外面帶。
沒想到男人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卻十分重。隔着衣服蘇婉音和他緊密接觸的背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腹肌……
別說,光是感覺都還挺有型的。
蘇婉音艱難的打開包間門,就對上了趙鹿溪紅撲撲的臉。
眼神迷離的看着她:“蘇婉音?”
聞着她渾身的酒氣,蘇婉音皺了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趙鹿溪就像沒有聽見她的問題一般,身型不穩卻還一個勁兒往她身後看,嘴裏嘀咕着:“哦,楚斯年也在啊,這臉還是那麽帥。”
她說着就沒骨頭似的要往她身上倒。
背上扛着座名叫‘楚斯年’的大山,這要是再被趙鹿溪撲騰一下,指不定三個人都要摔在這裏。
“你別挨我。”蘇婉音一把按住她的臉往外推:“你在這裏做什麽,誰和你一起來的,怎麽還不回家?”
趙鹿溪打了個酒嗝,被她推開後順勢趴在了牆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形象:“我……我……來和壞人……”
半天吐不出一句可靠的人話。
蘇婉音準備給趙鹿溪的助理打個電話讓她來接她的時候,包間對面的門打開了。
一位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出來。
在看見蘇婉音的時候又看了眼她背上的楚斯年,随後朝着趙鹿溪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聲音低沉滿是磁性:“趙經理,你走錯包間了。”
話落他看向蘇婉音:“你是蘇婉音?”
趙鹿溪在一旁含糊不清的嚷嚷着“我沒走錯”擾人清淨,明顯醉的不輕。
蘇婉音捂住她的嘴巴看着面前斯文的男人。
莫名被這樣一個人叫出名字很驚訝,可一想到他和趙鹿溪認識也就不奇怪了。
蘇婉音禮貌道:“您好,我是蘇婉音。”
男人微微颔首:“沈元黎。”
沈元黎……
很耳熟的名字,蘇婉音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面前的狀況也容不得她細想。
扛着楚斯年,捂着趙鹿溪,兩人還都醉的一塌糊塗。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有禮有德助人為樂的好人。想着他認識趙鹿溪,她開口道:“沈先生您可以幫我把趙鹿溪扶到車上嗎?車就停在酒店門口的。”
沈元黎看了眼楚斯年抿了抿唇,斯斯文文的臉上帶着點似笑非笑的打量:“好。”
蘇婉音關注着兩個喝醉的人,沒發現他的表情:“謝謝沈先生。”
沈元黎伸手扶住趙鹿溪,目光忽然就對上了小姑娘背上自家好友暗示的眼神。
清明理智,哪有一丁點喝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