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越來越好
八月的天氣熱情似火, 漠北明明是個邊陲之地,人多的像省城似得。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路上都飄着烤土豆的香味。
最近大街上一種透明的粉條許多人都争着買, 是土豆做出來的。雖然麻煩一點,但做出來的粉條軟糯嫩滑,重要的是粉條比較耐放,邊防這種地方随時又可能打仗的, 有一些能長久保存的糧食對所有人來說都非常重要。
土豆粉受到了很多的喜愛,這種東西不難做, 就是麻煩了一點。飛雲城裏許多家庭作坊都開始做。價格也不貴, 七文錢一斤幹粉,碎一點粉條便宜只需要三文錢。
外地的人來這邊必買的。
也有外地的人過來找活兒的,一天三文管飯。雖然賺的不多,但漠北這邊有縣太爺管束,至少不會出現欠錢和欺負人的事情出現。
白老先生帶着倆學生從外地來到這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色。
漠北的特色石頭城很讓這些生長在內陸的人大吃一驚, 再看這邊,哥兒也都可以出來行走, 女子可以抛頭露面做買賣。
這邊距離匈奴近, 許多匈奴們專用的東西。
這倆弟子都看傻了:“師父, 這邊好特別啊。”他們一路游學, 到過許多的地方, 但這邊最讓他們震撼, 随處都飄散着一種粗犷的安逸,特別吸引人。
白老先生此刻沒有說話,心裏也被眼前這個城給驚訝到了,他以前來過兩次, 當時可謂是橫屍遍野,家家戶戶破敗不堪,這才多長時間街道看起來都更明亮了。
他們剛進縣城沒多久,慶先生就過來了,道:“白兄前來,有失遠迎啊!”倆人是同在山源書齋的學生,也是同一年的秀才,後來慶先生放棄了精進學業,投入了世子爺的門下做起了幕僚。白老先生繼續精進學問。
白老先生帶出來五個舉人,數十個秀才,無數的童生。甚至當朝的進士也有一位曾跟百老先生研讀過,老先生在當地非常有名望。
有才華的人脾氣都有些怪異,白老先生也不例外,現在不開私塾了,就喜歡帶這弟子四處采風游學。這次是被慶先生邀請過來的,他打算過來看看。
白老先生道:“不錯,跟我之前來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可否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
慶先生笑道:“我已經在客棧備下了酒菜。咱們邊吃邊聊。”
白老先生點了點頭。
随後慶先生帶着他一路吃了席面,然後講述了這邊蘇将軍一家三代包圍漠北的事兒,還有世子爺來了之後種植土豆,讓當地老百姓都吃的起飯。做的了生意,現在就缺一個學堂的先生。若白老先生能來安頓下來,那就好了。
白老先生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累了,過些日子再說。
慶先生道:“應該的。”吃完略陪他們呆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慶先生剛走,白老先生的弟子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師父,咱們留下來吧。”他們剛才就被慶先生給說動了,這邊官員愛着百姓,将軍守護這裏的領土,連世子爺幫着種植大量土豆,老百姓能富裕的生活。
他們去過許多地方都沒找到這樣的地方。
白老先生卻道:“你們啊,還是年輕,慶先生當年讀書的時候就是聰明絕頂,讀書很多,涉獵也很多。說動你們兩個傻小子輕松極了。”這倆蠢徒弟不就是被幾句話給煽動了麽。
他對這邊也挺好奇的,想要親自看一看再決定要不要留在這裏。
……
慶先生安頓完老友就來找沈闊彙報此事,沈闊道:“這樣的人盡量多多招募一些。”武師傅比較好找,他們離軍營近,想要找幾個會拳腳的很容易,但要想找個有學問的就太難了。自從沈闊想要辦一個私塾的事兒傳出去之後,最近就總有當地的富商送帖子,想要求見沈闊。
沈闊都叫慶先生去應酬,選拔先生這事兒也交給他了。
沈闊有些不好意思,道:“過些日子等豐年從火器那邊出來,讓他來幫你的忙。”
慶先生笑道:“我還沒老。”他這話說的豪氣十足,的确他來這邊之後許多事兒都要慶先生操心,他每天像是打了雞血似得。
他就是喜歡這種忙碌的生活。
沈闊道:“那就辛苦了。”
慶先生道:“不敢當。”他手裏也有不少事兒,彙報完就退下去了。沈闊繼續跟蘇暮謙在屋裏給蘭亭寫成親的單子!
倆人的婚事他壓了将近半年,還是蘇暮謙給他們求了個恩典,讓蘭亭早日出嫁,既是雙方都有情誼,何故做這棒打鴛鴦的事兒。
蘭亭可是他們屋裏第一個出去的,沈闊很看重蘭亭。這門親事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全城的鑼鼓隊都被秦大雇了下來,一說同意讓他們成親了,高興的恨不得立刻辦下來。
沈闊寫完禮單和婚書,把蘭亭叫進來道:“這個是你的身契,已經寫信給了京城消了。從今晚後你要好好的過。”
蘭亭眼含熱淚,規規矩矩的給沈闊跟蘇暮謙磕了個頭:“多謝,世子爺和小将軍。”他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可被這樣的幸福沖的說不出話來。
沈闊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你的後盾,要是秦大不老實你就通報我,我自會去收拾他。”
蘭亭哭的眼圈都紅了。
蘇暮謙道:“成親是好事,別哭了!跟你的朋友們好好熱鬧熱鬧,今兒給你們所有人放假一天。”
“謝謝蘇小将軍。”蘭亭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
随後才走出去,過了一會兒,煮酒跟楚燕他們也都叽叽喳喳的出去了,要給蘭亭添妝。
沈闊道:“蘭亭都嫁出去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嗯。”蘇暮謙點了點頭。
屋子裏的氣氛安詳又靜谧,倆人誰也不好意思打破片刻的寧靜。就在這個時候,蘇暮謙皺起了眉頭。
沈闊就在他的旁邊道:“怎麽了?”
蘇暮謙勉強的把眉頭纾解開道:“可能是昨兒沒睡好。”沈闊叫他去睡,他卻不肯,眼看這臉色漸漸的差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晌午,飯菜剛端上來,他就幹嘔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