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肆意破壞+V(2)
說道:“易悔。”
然而祁連瑜卻是連連搖頭,根本就不相信,關于他的名字她可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略微沉吟了一下,讓臉上的笑容突然燦爛了幾分,說道:“那這樣好了,人家說,而易哥哥你呢只需要告訴人家對或者錯就可以了,怎麽樣?”
“好,你說吧!”
“你的真實姓名并不叫易悔,對不對?”
“對!”
“你應該是天啓國的人,對吧?”
“沒錯。”
“看易哥哥你的言行舉止就不難看出你必定非常人,而你又姓易,那麽肯定是跟天啓國的易家有關系,對不對?”
“對!”左無悔依然神色不變,祁連瑜能夠說出這些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只是面對着她一個個的對不對,莫名的心裏有些發慌。
祁連瑜笑眯眯地搖頭晃腦着,繼續說道:“本來,人家還懷疑你是不是易家的某位少爺的,可是,易家并沒有叫易悔的少爺,不過我卻是知道天啓國皇後娘娘是易家的大小姐。”
左無悔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突然後悔答應她回答對或者錯的這件事情。
不過沒有等到左無悔反應過來,祁連瑜就接着說了下去:“我聽說,這次天啓國的統帥是臨王爺左無悔,而這個左無悔呢,好像是天啓國皇後娘娘的親兒子,我說得對不對?”
左無悔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靜靜地看着她,誰都看不出他心裏現在在想些什麽。
突然輕笑了一聲,點頭說道:“全部都被你說對了,而且也不需要再繼續說下去,沒錯,我就是左無悔。”
這樣的直接倒是讓祁連瑜愣了一下,不由得輕挑了下眉,而就在她這一愣神的時候,左無悔突然朝着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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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迎面而來的手掌,祁連瑜出自本能地身子後仰,想要躲過他這一掌。只是她才剛後仰,突然就感覺到手中一緊,手中的衣服正在快速地脫離她的掌心朝着左無悔的方向而去。
連忙握緊,絕對不能讓他将衣服搶回去,這可是天啓國的王爺,此次戰争敵軍的統帥哦,如果能夠将他請到攬月國軍營裏去做客幾天的話,不知道将會是件多麽美妙的事情呢!
只是這溫泉的岸邊,因為長年潮濕,長出了許多的青苔,即使是冬天,這個地方也因為溫泉的原因而不會寒冷。
腳下突然一滑,“撲通!”一聲,然後就是,兩個人都悲劇了。
“嘩!”祁連瑜從水中鑽了出來,口中不忘吐出一大口的水,如噴泉一般。
只是她才剛站起來就突然打了個冷顫,連忙又重新鑽回到了溫泉之中,只露出一個腦袋來,狠狠地瞪着左無悔。
左無悔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就掉了下來,一時間愣在了那裏,直到感覺從祁連瑜的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殺氣,才反應了過來,只是眼前的情況,他當真是無能為力了。
扁了扁小嘴,祁連瑜可真的是委屈死了,本來是想要讓左無悔就範的,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把自己也給一起陪上了,嗚嗚嗚~
這個事情,那自然是越想越委屈,祁連瑜終于忍不住朝着左無悔撲了上去,同時嘴裏喊着:“混蛋左無悔,都怪你,竟然把本少爺也給拉下來了,哇啊啊,你要賠我!”
左無悔一個沒有留神,被抓了個正着,只是他現在渾身光溜溜的,一抓之下竟然滑了一下,沒抓住。
Oh,shit!祁連瑜不由得暗罵一聲,不過随即卻是突然露初了壞壞的很邪惡的笑容,看着左無悔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不懷好意。
看着朝他不斷接近的祁連瑜,左無悔感覺到從心底冒起了一陣寒氣,連忙不斷地後退,一臉戒備地看着祁連瑜,問道:“祁連瑜,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祁連瑜朝着他抛了個媚眼,一臉猥瑣的奸笑,像極了想要對小蘿莉下手的怪叔叔。
左無悔是真的怕了,畢竟現在他可是完全處于弱勢,祁連瑜雖然也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可她至少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而他,他的衣服掉進了水裏,雖然也被他抓到了,可卻苦于沒有機會穿到身上。
看着左無悔露在水面上的那些在月光下散發着瑩瑩光澤的肌膚,差點沒有流下口水來,但她還是幾乎本能地擦了下嘴角,說道:“嘿嘿,無悔哥哥,你的皮膚好好哦,讓人家都忍不住想要咬上幾口了。”
左無悔整個人都冒起了冷氣,不明白這世上怎麽竟然會有這麽邪惡,這麽無恥的人。
“站住,不許再靠近本王!”
左無悔此刻的摸樣,卻是讓見到的變态怪叔叔忍不住生出将他盡情蹂躏的想法,而祁連瑜最近正有着越來越變态的發展趨勢。
對于左無悔的話聽而不聞,若是就這麽輕易放棄的話,那她就不是祁連瑜了,再說了,誰讓你把本少爺拉下水的?當然就得承擔一定的後果了,嘿嘿,嘎嘎……
左無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不喜歡被人接近,或者應該說是讨厭被人接近,更不要說是如現在這般,這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出手殺人,卻又莫名的好像有什麽在心底流竄,将那股想要殺人的沖動壓制了下去。
看着依然朝他接近的祁連瑜,左無悔的視線卻是停留在了她那粉嫩的唇瓣之上,眼中閃過一絲幽芒。
祁連瑜突然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左無悔,眼睛輕眨,将一直狼爪從水底下伸了出來,臉上笑容燦爛,說道:“嘻嘻,易……啊不,應該是無悔哥哥,讓偶摸一下吧。”
真的是很誘人呢,或許是因為溫泉泡得久了,也或許是因為月光下看去更有螢光的原因,反正左無悔此刻的樣子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引人遐想,一個沒有忍住,祁連瑜口水就又流出來了。
天哪,怎麽竟然會有長得這樣妖孽的男人的啊?都快要比上本少爺了,真不甘心啊,真想要狠狠地蹂躏他一番啊!
這樣想着的時候,祁連瑜手上的動作也是沒有絲毫停留。
左無悔臉上突然又出現了那種淺淡的笑容,看着祁連瑜的小手不斷地接近,心中有什麽飛快地閃過。
祁連瑜的行為确實是像極了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可是自己又是怎麽回事?若是以前,若是別人,恐怕早就已經血濺五步了,可這個人換成了祁連瑜,卻是不管她對他做出什麽樣的行為,不管有多接近他,竟然一直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
反而是他自己,好像越來越奇怪了。
祁連瑜突然看見左無悔輕閉上了眼睛,不由得大感好玩,難道他已經放棄了掙紮,任她采撷了?嘿嘎嘎!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左無悔卻猛然睜開了眼睛,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進了懷裏。
這回換成了祁連瑜驚愕了,看着左無悔那閃爍着危險光芒的眼睛,懵了,心中也沒來由的開始發慌,怎……怎麽回事?
左無悔嘴角微掀,進摟着她的腰肢,只感覺入手柔軟纖細,讓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有什麽,燃燒了起來。
輕挑起她的下巴,笑得一臉邪肆和妖媚,俯身到祁連瑜的耳邊,輕聲說道:“本王正好想要确認件事情,那就麻煩你幫忙了。”
說着這話的同時,張嘴輕咬了下祁連瑜的耳垂,祁連瑜只感覺到一陣電流,瞬間傳遍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緊接着還沒有等到她反應過來,左無悔已經吻住了她的粉唇。
“唔……唔唔……”
33 圍困
“啊——”一聲尖叫響徹天際,叢林中正在冬眠的動物們被紛紛驚醒,原本應該靜谧一片的林子,頓時喧鬧了起來。
繼君昊之後,左無悔也被祁連瑜打成了豬頭,此刻那溫泉邊,祁連瑜絲毫不顧外面寒風淩厲,毅然出了溫泉,而左無悔,拼着被祁連瑜打成豬頭的危險,終于将衣服穿上了,可這樣做的代價就是,真的被打成豬頭了。
此刻,他還漂浮在溫泉的水面上,如歇菜了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冷風吹來,祁連瑜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雙手相互抱在一起,用力地搓着手臂,不過即使這樣,她的視線也沒有從左無悔的身上移開,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着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
左無悔終于動了一下,輕揉着被祁連瑜揙得到處都酸痛的身子,尤其是臉,那張原本禍國殃民的俊臉,已經徹底地改變成了豬頭。
都說說人不說短,打人不打臉,可我們親愛的連大少爺祁連瑜,卻是偏偏最喜歡打人的臉,讓你惹本少爺,把你打成豬頭!
跟你說,這還是看得起你了,不然本少爺我還不打呢!
即使手中有暖玉簫,依然驅不去她身上的寒意,祁連瑜不停地搓着手臂,不停地在原地蹦跳着,見到左無悔終于動了,突然飛起一腳就将腳邊了一顆石頭朝着他踢飛了過去。
“咚!”
落水的聲音響起,左無悔輕易地躲過這顆石頭,同時也不再繼續漂浮在水面上了。
看着祁連瑜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左無悔嘴角微揚,剛才那有些陰郁的心情奇跡般地好轉了,唇齒之間還殘留着她的味道,幾乎是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輕舔了下嘴唇,這個動作,該死的性感極了!
只是這個動作落在祁連瑜的眼裏,卻是“騰”的一聲頭頂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差點就想要沖過去将左無悔再狠狠地狂揙一頓。
左無悔依然待在溫泉裏面,外面那麽冷,還有一個危險人物正在對他虎視眈眈,他覺得還是在溫泉裏面更加的安全,雖然這個溫泉是注定泡不成的了。
“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閑王殿下如此惱怒?要不說出來讓本王聽聽,或許本王能夠給你一些建議呢!”
祁連瑜秀眉狠狠地跳動了幾下,看着左無悔那無賴的嘴臉,說道:“多謝臨王爺好意,不過不用你的什麽建議了,當然如果能夠幫忙本王将本王的希望變成現實,本王自是感激不盡。”
“哦?不知道閑王殿下的希望是什麽?”
“再揙你一頓!”
“……”
祁連瑜臉上的怒意全去,至少表面上看去是又恢複了她那個燦爛的笑容,迷人得讓左無悔感覺就算自己揙自己一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一陣寒風吹過,剛露出笑容的祁連瑜頓時臉色一僵,“阿嚏!”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狠狠地揉着鼻子,臉上再次出現那種兇神惡煞的表情。
如此變化,讓左無悔愣了一下,随即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只感覺不管是做什麽,祁連瑜總是這樣的可愛,這樣的引人開懷。
“該死的,你笑什麽?”
祁連瑜可真的是惱恨極了,沖動之下彎腰拿起一塊大石頭,舉過頭頂,然後朝着左無悔狠狠地砸了過去。
左無悔吓了一跳,若是被這麽大塊石頭砸到的話,就算僥幸不死,肯定也要重傷啊!
“砰!”一聲巨響,整個溫泉池就差沒有被祁連瑜給徹底毀壞了,左無悔吓得直接從那裏面跳了出來,不過他站立的位置卻是祁連瑜的對面,輕拍着胸口,一臉心有餘悸地看着祁連瑜。
看着那好像就快要毀了的溫泉,祁連瑜輕扇了下睫毛,突然小嘴一扁,臉上的表情好委屈好心疼好可惜。
左無悔白眼一翻,雖然祁連瑜什麽都沒有說,但他卻是莫名的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在心疼這麽好的溫泉竟然差點被她自己給毀了。
不由得納悶,難道本王一個大活人竟然還比不上一池溫泉來得更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個想法讓他心中一悶,看向祁連瑜的眼神也有些許的改變,剛才,他說他要确認件事情,現在,已經确認好了。
他果然對她一點反感都沒有,甚至,她似乎總是在時刻地吸引着他,剛才就差點,徹底沉迷在了與她的親吻之中。
皺了皺鼻子,祁連瑜擡頭将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哼哼着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逃得這麽快,明明剛才還一副好像快要死掉了的樣子。”
聳聳肩,朝着她咧嘴一笑,說道:“不逃的話可就要被你給砸死了,本王還沒有活夠呢。”
看着左無悔那鼻青臉腫,如豬頭一般的臉,祁連瑜本就已經消去大半的氣,終于徹底地煙消雲散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嗎?以前又不是沒有親過,只是想到竟然被他給調戲了,心裏不爽不甘心而已。
祁連瑜可沒有多想別的方面,只以為左無悔這樣做就跟她經常會想要調戲他是一樣的,只是覺得這樣很好玩而已。
當然對于君昊,也是這樣以為的,反正是絕對沒有想過,在這其中是否有着別的,異乎尋常的原因。
對左無悔,雖然兩人現在的關系是敵對的,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還要相互厮殺,但并不泛愛她對他的好感,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讓祁連瑜很喜歡。
雖然月光朦胧,但左無悔還是看清楚了祁連瑜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由愕然,正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眉頭輕挑,看着祁連瑜說道:“今天就此別過,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夠再見面的,到時候,應該會分出勝負的。”
祁連瑜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笑着點頭,朝着他做了個鬼臉,說道:“放心吧,到時候本少爺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再把你打成豬頭!”
其實應該想辦法将左無悔留下才對,畢竟他可是天啓國統帥,可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想法在先前的時候還不斷地盤旋在腦海中,此刻卻是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左無悔嘴角微掀,伸手揉了下被打的臉,咧着嘴說道:“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下次見面,我會把今天的債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切,本少爺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人,竟然這樣的大話都說得出來。”
“我倒是見過。”
“誰?”
“當然是你咯!哈哈!”
說完,他轉身消失在林子的另一邊,只留下祁連瑜站在原地,朝着左無悔消失的方向狠狠地翻個白眼,咬牙切齒地說着:“本少爺這是自信,才不是不要臉呢!”
很快,祁連瑜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個身影,看着渾身濕淋淋地站在那裏的祁連瑜,愣了一下,問道:“小瑜,你這是怎麽回事?”
來人正是君昊,他也是見祁連瑜遲遲沒有回去,怕她遇到什麽意外才會出來尋找的,卻沒想到竟然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呃,大冬天的,把自己渾身打濕,她不冷嗎?恩?這裏怎麽好像有個溫泉?不過難道小瑜連衣服都沒有脫的就下去了?
祁連瑜轉過身來,可憐兮兮地看着君昊,小嘴一扁,差點就直接哭了出來:“嗚嗚嗚,昊昊,人家都快要凍死了!”
君昊一愣,看着她如此委屈的表情,心疼極了,連忙上前幾步,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披到她身上,卻又發現這樣子好像并沒有什麽作用。
“那就快回去吧,換上幹淨的衣服,很快就能暖和了。”
祁連瑜将小手朝着君昊的方向伸了過去,哆嗦着說道:“讓我捂捂!”
“哎?哇啊!混蛋小瑜,快把你的手拿開,嘶哈……凍……凍死我了!嗚嗚嗚……”
祁連瑜才不聽他的話呢,笑眯眯地将手捂在他的臉上,笑得不知道有多滿足多狡猾多奸詐,只不過身上還是一樣的冰冷,真想把昊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扒下來啊!
想到就做,只是卻吓壞了君昊大爺,在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衣襟的時候就連忙跳開,用力緊緊地抓着領口,充滿戒備地看着似乎已經陷入到狂熱之中的祁連瑜,說道:“小瑜,你想要幹什麽?”
見君昊竟然避如蛇蠍般地遠離,祁連瑜不滿地撅起了小嘴,說道:“昊昊你這是幹什麽呀?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那現在本少爺感覺到很冷,想要借你的衣服來一穿,你就舍不得了?”
君昊聞言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并沒有因為祁連瑜的話而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地抓緊了領口,說道:“你現在渾身濕漉,就算借你衣服這樣穿上也并沒有什麽作用,還是快點回去換上幹淨的衣服再說吧。”
“在這之前,昊昊的衣服借我穿吧!”
“滾!”
“哎?小氣,沒想到昊昊你竟然這麽狠心,自己身上反正有那麽多的衣服,借我幾件有什麽關系嘛!”
“你給本大爺滾遠點!”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君昊還是朝着祁連瑜走近了幾步。
正當祁連瑜眉開眼笑以為他要脫下衣服讓她穿的時候,他卻是伸手将她如同拎小雞一般地拎了起來,轉身就朝着軍營的方向飛掠而去。
祁連瑜在半空中晃悠着,張牙舞爪地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是卻連君昊的衣角都碰不到,忍不住開始狂吼了起來。
冷風吹在身上,衣服上的水漬迅速地冰涼,祁連瑜甚至已經感覺到好像已經開始變硬,結冰了。
狠狠地打了幾個哆嗦,祁連瑜有種預感,她就快要死掉了。
“嗚嗚嗚,壞人,昊昊你欺負人家,人家都快要被凍成冰棍了,快要死掉了……”
君昊咧了咧嘴,最後還是決定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反正很快就能到軍營了,相信小瑜應該不會這麽脆弱的才對,撐回到軍營是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嘿嘿!
等到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祁連瑜換好衣服之後就直接找上了君昊,然後幾乎整個軍營的将士們都聽到了一聲聲的慘叫,從君昊的帳營內傳出來,一直到天都已經大亮,卻依然沒有想要停息的打算。
不可避免的,君昊又被祁連瑜狂揙了一頓,而且這一次打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狠,等到終于有人見到的時候,發現君大公子的臉已經無法用“豬頭”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大搖大擺地從君昊的帳營內走出來,輕甩着手,舒展着身子,哎呀呀,經過這麽一運動,那真是感覺到渾身都暖和了起來,真好啊!
祁連瑜笑得很開心,很得意,也很邪惡,突然“阿嚏”一聲,oh,shit!好像真有那麽一點點着涼了呢!
對于身後的慘吟聲聽而不聞,就如同君昊将她拎回來的時候,對她的抗議聽而不聞一樣,祁連瑜咧嘴怪笑幾聲,視線在某個方向凝視了片刻,然後邁步朝着大元帥的帳營走了過去。
那個左無悔啊,易哥哥果然是左無悔呢,不但欺騙本少爺,而且竟然還把本少爺給拉下水,害得本少爺好像感冒了,哼哼,混蛋左無悔,你給本少爺等着,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天啓國軍營——
向來天崩塌與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東方傑,此刻千年難見地面露驚駭之色,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左無悔,問道:“你……你這是怎……怎麽回……回事?”
左無悔嘴角輕扯,手輕揉着被打腫的臉,龇牙咧嘴,說道:“沒什麽,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是啊,不小心撞到那個家夥的拳頭上面了。
東方傑自然是不相信的,圍着寶貝徒弟轉了幾圈,看着他的眼中充滿了探究之色,是什麽人竟然能夠把他的徒弟打成這個樣子?而且竟然沒有去找那個人算賬?
呃,好像也不能這樣說,誰知道那個家夥現在是死是活呢!
面對師父的眼神,左無悔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腦袋轉移到別處,輕咳了幾聲,将話題轉移,道:“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将糧草運到?”
“至少還需要十天,而現在營內的糧草已經快盡,雖然已經盡量節省,但最多也只能維持七天的時間了。”
這樣的情況讓左無悔眉頭不由得緊皺,臉色也是凝重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陣號角聲,随即一個士兵急沖沖地跑到了帥營前,隔着營門朝着裏面喊道:“王爺,不好了,攬月國的軍隊突然朝着我們發起了進攻!”
“什麽?”
左無悔和東方傑兩人急忙沖了出來,看着攬月國的方向,站在他們的那個位置,憑着過人的耳力,已經能夠隐約地聽見軍隊前進的聲音。
師徒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樣的臉色凝重,左無悔也沒有再過多的猶豫,下令營內士兵馬上集結,準備應對攬月國的突然進攻。
攬月國主動進攻天啓國,這樣的事情雖然并非沒有發生過,但從左無悔成為這邊邊關的統帥之中,卻是真的再沒有發生過,這次攬月國的主動進攻也讓天啓國的将士們感覺到有些措手不及。
只有左無悔,一個人站在那裏,臉色莫名,隐隐的,似乎知道這件事情應該跟他有關系。
很快,攬月國的士兵就已經在城外列好陣,只是他們面對的這個城,是天啓國面對攬月國邊關的城市,也是一座巨大的要塞,若想要将其攻破,顯然并非容易的事情。
韓昆騎馬在将士之間,看着眼前這一座與攬月國相對的巨大軍事要塞,靜等左無悔的出現。
祁連瑜站在旁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着:“現在天啓國的軍營之中并沒有太多的糧草,最多應該只能夠勉強支撐四天的樣子,而等到後方的糧草送到,至少還需要十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即使只是将他們圍困上七八天,到時候也肯定能夠讓很多的士兵發生嘩變,饑餓可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韓昆大元帥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也不管祁連瑜的這些話是否是真的在自言自語,轉過頭去看着祁連瑜,說道:“祁連瑜聽令!”
“末将在!”
雖然祁連瑜貴為王爺,但在這軍營之中,卻是大元帥的屬下,一切還得聽從大元帥的命令啊!
大元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着祁連瑜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色,說道:“給你兩萬士兵,馬上繞道到敵軍的背後,截斷他們後方的糧草補給!”
“哎?”祁連瑜明顯很不滿意,竟然讓她去幹這麽簡單的活兒,哼哼!不過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兵,實在是不能當衆違抗大元帥的命令,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是,末将領命!”
旁邊的其他将領悶頭忍耐着笑意,這些天來他們倒是對祁連瑜有了些了解,加上第一天祁連瑜就讓左無悔被迫後退五十裏,解了城被攻破的危機,這些将領們對祁連瑜是越來越有好感。
皺了皺鼻子,轉過身去朝着那些将領們哼哼幾聲,說道:“你們就笑吧,竟然不讓本少爺的這些最精銳的士兵攻打城池,不就是怕本少爺會不聽命令嗎?一個個都是小氣鬼,容不下本少爺比你們年輕,又比你們聰明!”
很多将領們忍不住咧了咧嘴,更有的忍不住失笑出聲,對于祁連瑜的話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只将她當成是小孩子不懂事,講話直率。
大元帥輕咳了幾聲,說道:“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出發,另外,在攔截後援之餘,可以便宜行事!”
祁連瑜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不由得大喜,轉身就屁颠屁颠地找自己的那兩萬士兵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大元帥并沒有将祁連瑜帶來的那兩萬士兵編入到原先的十五萬大軍之中,而是莫名其妙又似乎順其自然的成為了祁連瑜的專屬士兵。
前方打得怎麽樣了祁連瑜不是很清楚,至少她帶着她的兩萬士兵在這個鬼地方已經待了整整三天,無聊得讓她想要撞牆。
天啓國運送糧草的軍隊明顯不可能這麽快就到這裏,離開了之後祁連瑜才發覺到,大元帥此舉有着重大的想要将她支開的嫌疑。
繞到敵軍的後方,這個行為雖然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敵軍包圍,但在前方還在面臨十五萬大軍進攻的情況下,祁連瑜并不認為他們這兩萬人會被包圍。
所以她現在相當的郁悶,大元帥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嘛,竟然在這麽重要的情況下把她給支開,好像生怕她會壞事似的。
剛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祁連瑜确實是這樣子想的,不過很快她就不這樣想了,主要還是因為大元帥在她臨走之時說的最後那句話。
所以雖然無聊得想要撞牆,但三天過去了,她還沒有撞牆。
當然,就算是想,這個地方好像也沒什麽牆可以讓她撞。
一小隊士兵從前方邊城的方向飛奔而來,翻身下馬跑到祁連瑜的面前,報道:“王爺,大元帥在這三天裏只是偶爾地進攻,而且規模都不大。”
祁連瑜輕挑了下眉,眨巴着眼睛一臉無邪,嘴角卻是浮現了一絲壞笑,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這三天來怎麽這樣安靜呢,嗯嗯,本王知道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是!”
幾乎在同時,天啓國軍營內,一名探子站在左無悔的面前,拱手恭敬地彙報道:“王爺,後方密林之中,發現有軍隊行走的痕跡,卻并沒有發現軍隊的影子。”
“哦?有這樣的事?”左無悔輕挑了下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祁連瑜,眼中閃過一點光芒,問道,“是什麽規模的軍隊?”
“回王爺,大概兩萬。”
兩萬?左無悔摸了下自己的臉頰,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臉上的傷痕消失不見,但為什麽還是感覺到有些隐隐作痛呢?
“你先下去,一有情況,馬上彙報。”
“是!”
站在城牆之上,看着下方綿延的敵軍,一個個精神飽滿,整裝待發,再轉頭看自己這邊的士兵,因為這幾天來都沒有能夠吃飽的原因,雖然表面看去都很精神,但若真打起來卻明顯要比攬月國的士兵弱上了一些。
後方的那兩萬敵軍,不用想都知道是為的什麽目的,想要截斷他們的糧草嗎?
這三天來,韓昆只是圍而不攻,就算偶爾的進攻也只是如同兒戲一般,根本對他們造不成損傷,只是這樣一來,卻是讓他們的士兵有點疲于奔命,誰都不知道韓昆什麽時候會突然真的進攻。
他在等,等一個天啓國的士兵最疲乏無力的時候。
“王爺,在後方三十裏處,發現敵軍的蹤跡!”
看着大量的士兵從身邊經過,祁連瑜咧着小嘴,笑開了花兒,一名營長站在祁連瑜的旁邊,看着遠去的天啓兵,一臉的但擔憂。
“王爺,吳副将會不會有危險?”
“沒關系的,你就放心吧!”祁連瑜笑眯眯地搖頭說道,就在那營長想要松口氣的時候,祁連瑜卻又突然加上了一句,“本王已經打聽過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家棺材鋪子,最近正在打折。”
“咚咚咚!”
身後連續地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祁連瑜卻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吐了下舌頭做個鬼臉,然後揮揮手說道:“他們好像已經走光了,我們也快點走吧。”
計劃好了的,吳副将帶領一萬士兵負責将天啓國的士兵吸引過去,而祁連瑜則帶着另外的一萬士兵找機會偷偷潛入進天啓國軍營所在的城內。
一切都很順利,只等到這一萬士兵潛入進城內,計劃就完美了。
可就在祁連瑜等人剛出現在城外不遠的時候,城門卻突然打開,從裏面又出來一隊隊的士兵,還沒有等到祁連瑜反應過來就已經将他們半包圍了。
祁連瑜眼中神色一凜,看着從城內魚貫而出的敵軍,輕皺起了眉頭,怎麽感覺好像設了一個陷阱,等着她進入呢?
身後傳來了馬蹄聲,側身看去,卻竟然是剛才從他們旁邊經過,應該是被吳副将吸引了注意力的敵軍,掉轉返回,與城內出來的士兵彙合,徹底地将祁連瑜一萬人包圍在了中間。
“閑王爺,我等恭候多時了!”
這是左無悔身邊的一員猛将,早早奉了左無悔的命令在此等候祁連瑜的出現,至于左無悔,因為前方韓昆大元帥的列陣圍攻,情況自然是比這一邊要危機得多,也就不可能專程為了對付祁連瑜而到這邊來。
34 如此撤退
看着眼前的人,祁連瑜微眯起了眼睛,在對方人群之中搜索了一陣,并沒有發現左無悔的身影,莫名的竟然是松了口氣。
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改變,笑着說道:“能夠讓将軍等候多時,倒是本王的榮幸,不過你們似乎早就知道本王會來這裏呢!”
“那當然,我們王爺神機妙算,閑王爺你的一些行蹤都在我們王爺的掌握之中!”
“哦?真是這樣?”
“那是自然!”看着祁連瑜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将軍心中微微發冷,但出于對左無悔的信任,他還是很幹脆地說道。
祁連瑜将視線轉移到了旁邊的一個似乎有點道骨仙風的老頭身上,初看之下,那種氣質和給人的感覺,跟京城的那個臭老頭還真有那麽一點像。
眼珠一轉,祁連瑜臉上笑容燦爛,說道:“能夠得先生久候,小子榮幸之至。”
此人正是東方傑沒錯,祁連瑜也是在先前的時候就知道了臭老頭的師兄就是眼前的這位,果然不愧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