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肆意破壞+V(9)
究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轉過頭去看那已經被徹底關上的房門,頓時感覺手腳一陣冰涼,比赤腳走在雪地裏還要更加的冰涼。
左無悔臉上神色變幻,站在祁連瑜的對面靜靜地看着她,短時間內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行動。
看着祁連瑜眼裏的慌亂和戒備,左無悔輕皺了下眉,心中有着些煩悶,還有些莫名的感覺,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的怪異感覺。
似乎,祁連瑜表現出來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心底有個聲音在讓他去找到這種怪異的原因,可是當看到祁連瑜那充滿慌亂和戒備的眼神的時候,他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想看到這樣的神情出現在她的眼裏。
轉身看向了房內堆放着的東西,這些也是他們今天晚上到這裏來的目的,只是看着這些他夢寐以求的精良兵器,左無悔心裏卻竟然了半點所應該有的喜悅。
而祁連瑜見左無悔将視線轉移到了那些兵器上面,倒是輕松了口氣,也不想跟他計較剛才的輕薄,免得又重新引起這個她一點都不喜歡的話題。
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服,才擡頭看向左無悔,看着他的背影輕輕撅起了小嘴,心裏的感覺卻是說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失落。
扁了扁小嘴,鼓着腮幫子走到了左無悔的身邊,指着眼前那堆成山的兵器,說道:“全部都在這裏了,你可以随便拿一半。怎麽樣,應該沒有讓你失望吧?”
這些正是從梁啓國百裏家得來的那批兵器,祁連瑜一直都将它們存放在這裏,到現在都還沒有讓他們見光,目的就是想要将它們用在最好的士兵身上。
左無悔轉過頭來看着祁連瑜,見她竟然馬上就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眼中閃過訝色。
突然湊近了她,祁連瑜頓時心中一緊,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變,只是淡然地看着他,問道:“你又想幹什麽?跟你說哦,我可是很正常的,對斷袖之癖的人沒興趣!”
眉頭輕揚,看着祁連瑜好像已經恢複了正常,左無悔不由得就又有了異樣的心思。只是她的那一句對斷袖之癖沒興趣,讓他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很想說,他也是正常的男人,沒有斷袖之癖,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若是沒有斷袖之癖,他為何竟然對她動了情?
搖搖頭,将腦袋裏面的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全部都甩出腦外,勉強地将視線轉移到了那些兵器上面,随手把玩着一把長刀,說道:“明天我會親自将合約送到閑王府,到時候也希望你能夠将其中的一半兵器準備好。”
“這是自然。那麽現在,東西也已經看過了,這确實是那批百裏家失蹤的兵器,現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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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将那長刀放回去,轉過身來看着祁連瑜,眼中出現了一絲笑意,說道:“我很好奇,這批兵器,你是如何得到的?莫非那個将百裏家的藏兵樓洗劫一空的人,是你?”
“哼哼,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就夠了,至于它們到底是怎麽來的,有什麽區別嗎?”
“是沒什麽區別,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解答。”
“什麽?”
“為何突然停戰?甚至還不惜将這批兵器分出來一半!別告訴我是因為攬月城內的這點事情,若是祁連瑾連這麽點事情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麽你根本就不需要助他登上那個位置,免得禍國殃民。”
眼中精光閃現,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轉身背對着左無悔,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輕聲說道:“祁連謄與溯文國皇室勾結,意圖謀害哥哥和父皇,現在大皇子府內隐藏着大量溯文國的高手,而在與溯文國相鄰的邊境之上,由胡家的人統帥守護。”
“連攬月皇,都要謀害?”
“恩,祁連謄就等着父皇退位讓賢,若是将皇位傳給他,自然什麽事都不會有,但若是将那皇位傳給哥哥,那麽他就會在新皇登基之日,刺殺哥哥和父皇。”
輕挑了下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父皇密诏。”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左無悔的臉色忍不住變了,攬月皇能夠知道這些事情并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而讓左無悔驚訝甚至驚駭的卻是攬月皇的深沉。
這個皇帝,表面上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麽樣,九個兒子現在只剩下三個,其他六個兒子的死,雖然有着各種各樣的理由,但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肯定與皇後和大皇子有關。
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甚至明知道是誰害死了他那麽多的兒子,但他卻無動于衷,或者說無能為力,曾經讓周圍各國國君暗中嘲笑。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十七年前将當時正得寵的璇貴妃逐出皇宮,帶着當時還只有五歲的六皇子祁連瑾,對他們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之後,經過六年的時間,将朝中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手上。
六年後突然為璇貴妃平冤昭雪,将他們接回了皇宮,至于祁連瑜,那只能算是一個意外之喜,恐怕連攬月皇都不知道當初璇貴妃被他逐出皇宮的時候,正好懷有身孕。
祁連瑾從一個除了頭銜之外,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甚至只要皇後他們想,可以随時讓他丢失性命的皇子,十年後卻有了能夠與祁連謄相抗衡的力量,這其中也肯定有着攬月皇的影子。
至于祁連瑜,依然只能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擡頭看向祁連瑜,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問道:“那麽你呢?為什麽你不認為攬月皇會将那個位置傳給你呢?”
“我?”祁連瑜猛然轉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充滿着無邪無辜之色,這個問題,她可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耶!
看到祁連瑜的表情,左無悔也不由得愕然,甚至都帶上了點小心翼翼,問道:“你該不會從來沒有想到過你自己吧?”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小嘴微微撅起,哼哼了兩聲說道:“父皇肯定不會把那個位置傳給我的。”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跟父皇說過了,讓我哥哥當皇帝就好,我可不要當什麽皇帝,會死人的!我嘛,只要以後不小心得罪了什麽人的時候,可以有個地方讓我躲一下,或者是直接亮出身份,把那個家夥給吓死算了!當然,這樣做的前提就是有個靠山啊,比如本少爺的哥哥可是當今皇上,嘿嘿!”
“……”
眨巴着眼睛,轉過頭去看向左無悔,突然小嘴一撇,說道:“本少爺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真是的。東西也看了,檢查了沒什麽問題的哦?那麽,可以走了。”
說着,當先朝着門口走了出去,左無悔卻依然站在原地,看着祁連瑜的背影,一臉的沉思之色,眉頭輕皺,似乎是有什麽讓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感覺左無悔似乎并沒有跟上來,祁連瑜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想要提醒他一聲。
只是她才剛轉身,就看到一個白色影子閃身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落入到了某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轟!”祁連瑜感覺她快要瘋了,頭頂頓時冒起了熊熊火焰,用力地想要将左無悔推開,嘴上也低吼道:“左無悔,你這個死變态,又想要幹什麽?”
左無悔卻并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伸手扯開了她的腰帶,在祁連瑜的驚呼聲中,她整個人都在原地轉起了圈。
還沒有站穩,祁連瑜就直接揮掌朝着左無悔拍了過去,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而且現在,她是真的生氣了,以至于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身上的異常。
左無悔的眼睛亮了起來,面對祁連瑜的攻擊,竟然不閃不躲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眼中有着難以掩飾的驚喜,和如釋重負。
“瑜兒。”輕聲喚着,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輕輕柔柔,讓人如沐春風,直擊內心的最深處,引起一陣止不住的顫動和心悸。
祁連瑜的動作也是為頓了一下,被左無悔的笑容晃了眼,從門縫之中吹進來一絲涼風,突然打了個冷顫。
一驚就驚醒了過來,祁連瑜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頓時渾身僵硬,目瞪口呆,竟然連正在攻擊左無悔這件事情都給忘了。
左無悔及時地伸手,在她倒地之間将她接進了懷裏,感受着懷中人兒的異樣,愣了一下,眼中出現一絲淡淡的懊惱,但他并沒有後悔。
伸手到她的胸前,手指輕掀她胸前的那一抹裹胸,一圈紅色的勒痕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忍不住輕皺了下眉,心中一疼。
左無悔的動作讓祁連瑜渾身一個激靈,幾乎是出自本能地伸手将他用力地推開,只是這一次她沒有轉身就跑,反而站在他的對面,冷冷地看着他。
這個眼神讓左無悔心中一陣刺痛,眼中的神色不由得一黯,但也知道這下祁連瑜肯定是真的生氣了,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将他列為敵人也不無可能。
現在多說任何話似乎都已經沒什麽作用,左無悔輕嘆了口氣,走上前一步,站到了祁連瑜的面前。
祁連瑜也沒有後退或者是別的什麽,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甚至沒有發出哪怕半點聲音。
左無悔伸手将她的裹胸輕輕解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之中,祁連瑜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身體略微僵硬之外。
她知道,如果現在讓人知道了她是女孩兒的話,那麽不但她有可能會死,更嚴重的是,還會連累娘親和哥哥。所以,她不能就這麽轉身離開,不管左無悔想要對她做什麽,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幫忙隐瞞的話,她認了!
當最後一圈裹胸落下,祁連瑜幾乎就要閉上眼睛了,該死的左無悔,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接下去的事情卻讓祁連瑜那剛要閉起來的眼睛猛然間睜大,似乎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但依然沒有說任何的話。
左無悔亦是沒有說什麽,只是幫她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穿好,這個過程竟然出奇的熟練,就好像已經演練了很多遍。
眨了下眼睛,愣愣地看着左無悔,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的怨恨似乎有那麽一丁點的減少。
“你到底想怎麽樣?”
手中拿着她的那抹裹胸布,擡頭看向她,眼中的神色似乎頗為不悅,說道:“這個東西,綁得那樣緊,不痛嗎?”
聞言,俏臉微紅,即使她再大大咧咧,但眼見可以說是自己最貼身的東西在一個男子的手上,而且還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也是有有種吃不消的感覺。
将臉別到另一邊,說道:“這跟你有什麽關系?現在這件事情被你知道了,你想要怎麽樣?”
将眼中的那抹心疼收斂,左無悔似乎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眼中閃爍起了算計的光芒,嘴角的笑意也帶着點狡詐,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麽樣?”
“什麽意思?”忍不住轉回視線,不解地看着他。
伸手輕挑起了她的下巴,笑得很是不懷好意,喃喃說道:“若是閑王爺竟然是女子這件事情被人知道的話,攬月國內肯定會因此而掀起一片風浪,到時候一定會很熱鬧,甚至于,六國轟動。”
緊抿着嘴,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事實。
看着祁連瑜的表情,左無悔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繼續說着:“其實這些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若是讓人知道你是女子的話,應該會連累璇貴妃和你哥哥的吧?”
眼神忍不住一變,嘴唇卻是抿得更緊了些,依然什麽話都不說,因為無話可說。
而左無悔卻突然嘆了口氣,似乎自言自語地說着:“這對我天啓國來說,可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只是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我不想這麽做。”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左無悔的笑容依舊,只是給祁連瑜的感覺,卻是有些變了,變得讓她有些不敢多看一眼。
“為……為什麽?”
“因為……”笑容在臉上肆虐,俯身靠近,在她的粉唇上輕吻了一下,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在沒有将你娶回去成為我的王妃之前。”
此話一出,祁連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裏有種奇異的感覺在蔓延,也充滿了震驚,“你在說什麽?”
輕笑一聲,伸手将她擁進了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就如你剛才聽到的那般,我不會把你是女孩子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并且,你将是我左無悔的王妃。”
眉頭不斷地跳動,祁連瑜伸手将左無悔推開,挑釁地看着他,說道:“我對斷袖之癖的人沒興趣!”
“……我不是!”左無悔的臉頓時就黑了,他那裏斷袖了?
“哼!”
看着祁連瑜那一臉的不屑,左無悔只能嘴角抽搐,不過看着她眼中似乎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冰冷,心情倒也不是太差。
突然感覺自己手中好像還拿着什麽,心情頓時就飛揚了起來,将手中的那一片長長的布條在祁連瑜眼前揚了揚,說道:“要不要還給你?”
祁連瑜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直接就朝他撲了過去。
44 流域國使者将臨
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閃過,即使是在黑夜裏也是那樣的顯眼,尤其是對如君昊這般的功力深厚的人來說。
更何況,閑王府內,即使是在晚上,只要不是那些很是偏僻的角落裏,就不會真的很黑暗。
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現,不過現在,君昊站在閑王府內的走廊之上,看着剛才有個白影閃過的方向,輕揚了下眉,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直接朝着那個方向追了上去。
臭小子,本公子才幾天沒有出現,你就對本公子視而不見了?簡直就是欠揍!
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的那個人,正是從外面回來的祁連瑜沒有錯,所以君昊現在很是生氣,這個家夥,剛才見到他時候的那個表情,怎麽感覺像是見到了鬼似的?
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是一般的大!
感覺到身後追上來的君昊,祁連瑜頓時腦袋都大了起來,前幾天想見他的時候,根本就連個影子都沒有,現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卻怎麽竟然偏偏跟個掉靴鬼似的跟着她不放了呢?
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感覺到胸前的空蕩,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習慣,畢竟最近兩年,她可是幾乎每天都裹着那個東東的。
想起這個,心裏就忍不住的一陣惱怒,左無悔那個死變态,他一個大男人要她的裹胸布幹什麽?難道他也想要學着她裹胸?我,&@……果然是個變态,而且還變态得十分嚴重!
迅速地竄進了自己的房內,關門,上闩,絕對不能讓昊昊進來,不然的話,事情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背靠着房門,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然後秀眉不由緊緊皺了起來,該死的,先前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這兩團肉肉,似乎還挺大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祁連瑜就直接翻了個白眼,伸手輕按在胸前,總感覺少了那裹胸布,讓她感覺很是別扭,很不舒服。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君昊那個家夥就在身後,可不能讓他發現異常了呀!
腳步聲已經響起,重新再裹上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祁連瑜的眼睛在房內不斷地掃視着,突然眼睛一亮,然後飛快地沖到床前,連衣服都沒有脫的,直接就鑽進了被窩裏面。
君昊正好追到房門前,站在外面,看着緊閉的房門,一臉的若有所思。
“小瑜,你沒事吧?”
“沒事。”祁連瑜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裹了起來,這樣子就算胸前沒有裹什麽,外面看上去也看不出什麽來了。
然而君昊聽到這個回答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真沒事的話,一般情況下她會回答有事,而且還是比天更大的事,比如看到一只小貓竟然在叫(和諧)春,真是太淫蕩了;比如今天竟然掉了一個銅錢,真是心疼死本少爺了……
不得不說,君昊還是很了解她的,所以現在聽到這個回答,心突然就提了起來,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了剛才的一切事情,想要找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來。
“小瑜,開門!”
将被子裹得更緊了些,就只露出一個腦袋,看着房門的方向,輕嘟着小嘴對君昊的行為很是不滿,說道:“不要,我都已經睡下了。大冷天的,難道你要我爬起來給你開門?再說了,昊昊你怎麽好不睡覺?好像已經很晚了呢!”
話是這樣說,心裏卻喊着真倒黴,昊昊不是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嗎?怎麽偏偏今天突然又回來了?而且竟然還正好被她給遇到了。
今天簡直就是本少爺長這麽大以來,最倒黴的一天了!
金銮殿上,有人想要搶本少爺的公主嫂嫂!
父皇将本少爺早已經看上好久,并且是勢在必得的珠子送給了公主嫂嫂,害得本少爺悲憤欲絕!
只是帶左無悔那個變态去檢查那批兵器,卻竟然讓他給發現了本少爺的女兒身!
雖然之後好像沒發生什麽,但是,吼吼吼,那個死變态,她的身子都被他看光光了,嗚嗚!
回來,竟然還遇到了失蹤好幾天的昊昊,偏偏還好死不死的,本少爺現在胸前空蕩蕩的,一眼就能夠看出明顯的突起。
而現在,昊昊還站在她的房門之外,一副決定要追根究底,好好地探讨一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架勢。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左無悔那個混蛋,死變态多少有些關系!
啊啊,左無悔,你給本少爺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本少爺我要跟你勢不兩立!
站在外面的君昊突然感覺到了從房內傳來的一陣極大的怨氣,甚至好像有一陣陣的陰風,從他的耳旁吹過,陰森森,涼飕飕的。
身體忍不住一個哆嗦,看向房門的眼神也有點點變了,輕咳了一聲,小心地問道:“小……小瑜,你真的沒事嗎?”
“廢話,本少爺能有什麽事?只不過是外面實在太冷了,想要快點躲進被窩裏面而已嘛,我,&@¥*……怎麽還是這樣冷?快要凍死本少爺了!”
房內傳出祁連瑜罵罵咧咧的聲音,雖然對于她竟然晚上還出去,一直到現在才回來,但聽到她講話的語氣,似乎恢複了正常,君昊也就略微放心了下來。
至于心中還存留着的一些疑惑,暫時也被他給壓到了心底,轉身就想要離開,但馬上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房門的方向,說道:“流域國的人,大概明天傍晚會抵達攬月城。”
此話一出,頓時就從房內傳出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伴随着祁連瑜的哀嚎,雖然房門依然沒有打開,但君昊卻似乎已經心滿意足,然後才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其實他也有點不明白祁連瑜到底是怎麽想的,話說那位流域國的柔公主,那絕對是個絕色的大美人,這個世上恐怕也找不出幾個能夠跟她相比的女子了。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确實,她雖然身為流域國唯一的公主,但身上卻沒有絲毫的驕縱,且性子溫和,才藝雙絕。
不僅僅是流域國內,即使是在另外的五個國家,柔公主也是豔名遠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貴子将她作為夢中情人。
這樣的女子,小瑜她竟然好像避之如蛇蠍,當真是讓人費解。
但不管怎麽樣,面對這樣的情況,君昊心中卻是隐隐的有着竊喜,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麽,甚至,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奇異的心思。
房內,祁連瑜依然裹在被子裏面,但是她這個人已經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因為君昊的這句話而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一直等到君昊走遠之後,她才蠕動着從地上坐起來,掀開被子站起身,伸手揉着摔痛的地方,晃悠着慢慢走回到床上。
剛才,因為擔心君昊有可能會突然沖進來,所以即使滾到了地上,也不敢随便地将被子掀開,真是摔死她連大少爺了!
左無悔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驿館內,今天晚上的收獲,實在是非常的大,懷裏還藏着祁連瑜的那塊沒有能夠從他手中搶奪回去的裹胸布,左無悔很是變态的有着将其好好地收藏起來的決定。
腦海中不斷滴盤旋着從第一次見到祁連瑜開始的所有有關她的事情,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期間偶爾的皺眉,到最後,突然發現,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笨蛋。
即使女扮男裝,她的身上依然有着許多女子所特有的氣息,自己怎麽竟然會這麽笨,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或許,是被她的身份給誤導了吧?畢竟,誰會想到堂堂攬月國閑王爺竟然會是個女子?就算她膽大包天,不惜犯下欺君之罪,難道璇貴妃和祁連瑾竟然也會不在乎?
手輕撫着懷中的那片祁連瑜的裹胸布,嘴角笑容彌漫,然後他又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變态。
突然神色一動,神情姿态迅速恢複正常,微微側臉,說道:“進來。”
一陣風過,左無悔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影,單膝跪地,說道:“啓禀王爺,流域國使者将會在明日傍晚之前抵達攬月城。”
這麽快?左無悔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随即卻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帶着點戲谑和算計。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那柔公主選驸馬,而那柔公主,似乎對祁連瑜一往情深,當初在梁啓國的時候,更是被那個家夥不知道輕薄了多少回。
現在已經得知祁連瑜其實為女兒身,左無悔自然也就不會擔心那位柔公主跟他搶人了,甚至于,他很想看看他家瑜兒面對柔公主的情深意重,将會作何反應?
“知道了,你先下去,繼續留意流域國那邊的情況。”
“是,屬下告退!”
一大早,君昊以手托腮,滿臉好奇地看着對面的那個人,或者說,是看着對方的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難得的,祁連瑜今天竟然沒有賴床,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起得早,只是那樣子,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擡頭,狠狠地瞪了坐在她對面的君昊一眼,祁連瑜感覺自己都快要死掉了,因為知道了流域國的那些人今天就會抵達攬月城,這讓祁連瑜竟然失眠了,一整夜都在那裏輾轉反側,被窩都轉涼了。
這讓她如何還能夠睡得着?幹脆就難得地起了個大早,只是一夜沒睡,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啊!
屁股挪移到了祁連瑜旁邊的椅子上,歪着頭滿臉興味地盯着祁連瑜的那兩個大大的黑眼睛猛瞧,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欠扁。
伸出手肘,在祁連瑜的身上輕輕撞了幾下,笑着問道:“小瑜,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一整夜沒睡?這是幹什麽呀?什麽事情竟然讓你要這樣子跟自己過不去呢?”
白眼一翻,恨不得直接将這個家夥按倒在地上,然後狂扁一頓。
雖然很想,但她還是将這個念頭也壓到了心底,有氣無力地攪動着面前的那碗早餐,哼哼了兩聲,突然問道:“那個流域國的使者,真的今天就會到攬月城了?”
聞言不由得眉頭輕揚,嘴角的那一絲笑容更加的欠扁了,不過他很聰明的在祁連瑜發飙前開了口,說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麽今天傍晚之前他們就會抵達攬月城。”
君昊的話讓祁連瑜微微嘟起了小嘴,似乎對于他的這樣子直言無諱很是不滿,難道沒看到本少爺現在心情很不好,很不想聽到有關流域國的事情嗎?作為青梅竹馬的好兄弟,難道你不是應該好好地安慰安慰本少爺?
萬一,那個柔公主真的看上了本少爺,想要讓本少爺去當她的驸馬怎麽辦?本少爺可是女孩兒,而且也不是如左無悔那般的是個變态。
哎哎哎,真是糾結啊,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期待着那位柔公主千萬不要看上本少爺?或許真的是我自己多心了呢,人家可是堂堂流域國的公主,怎麽可能會看上本少爺的?
本少爺真的是要才沒才,要貌沒貌,要人品也沒人品,随便到大街上去拉一個來都要比本少爺優秀太多了啦!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祁連瑜甚至是不惜拼命地貶低自己,來求得安慰。或許,真的是她自己多心了,在這裏自找麻煩呢!
想着,不由得哼哼了兩聲,眼珠子開始滴溜溜地轉動了起來,突然湊近君昊,臉上的笑容充滿着某種叫做谄媚的神色,兩只小手掌心對着掌心,輕輕的搓動着,說道:“昊昊啊,人家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夠幫忙哦!”
看着她這個表情,君昊直接就全身戒備,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是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應,屁股騰挪之間,已經從祁連瑜身邊的那把椅子上面轉移到了她的對面,最遠的距離。
見到他的這個反應,祁連瑜直接目瞪口呆,她有這麽可怕嗎?只不過是想要讓他幫個小忙而已,用得着這樣激動嗎?
呆了一下之後,直接咧嘴大罵,“臭小子,本少爺看上你,想讓你幫忙那是你的榮幸,你不感覺到榮幸之至,并且對本少爺感激涕零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行為,擺出這樣的姿态來,你小子活膩味了是吧?”
君昊輕咳了一聲,其實一直到現在,他的腦袋才反應過來,然後不由得驚嘆于自己的身體本能,不過面對祁連瑜的怒視,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得意洋洋不是?
“咳咳,呃,那個,小瑜啊,你想讓我幫你什麽忙?你說吧,我聽着呢。”
小嘴一撇,臉上的那種谄媚的表情早已經消失不見,看着君昊的眼神中甚至有着點不屑,臭小子,本少爺好好地跟你說話你不聽,還好像本少爺要對你怎麽樣似的,原來竟然是想要讓本少爺先罵你一頓才行啊?
你說,你犯不犯賤?
筷子輕戳着前面碗中的飯,嗯啊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問你一聲,最近你這個暗夜王是否有什麽事情想要吩咐?”
輕挑了下眉,一瞬間就明白了她心裏打的什麽注意,很幹脆很直接地搖頭說道:“沒什麽事。”
“怎麽會沒事的?”
“沒看到本座現在就坐在這裏嗎?如果有事的話,現在你恐怕想見都見不到本座了。”
“啪!”直接一根筷子朝着君昊飛了過來,祁連瑜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他,說道:“就算沒事情,你也得給本少爺找點事情出來!難道你沒看到本少爺現在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君昊撇了撇嘴,強忍着笑意,學着祁連瑜得意時候的樣子,搖晃着腦袋,說道:“真沒什麽事啊,再說了,流域國使者今天就将會抵達攬月城,你作為攬月國最尊貴的王爺,怎麽可以在現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的呢?”
“為什麽不可能?本少爺就是想要失蹤,怎麽地?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
“那就給本少爺找點事情去做撒!就算沒事,你也幫我找個機會,好讓我溜出攬月城。”
祁連瑜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想要出京城确實是有點困難,倒不是有什麽人在監視着她,只是因為天啓國榮萌公主和臨王爺的到來,而今天更是為了迎接流域國使者的到來,京城內的戒備可是森嚴了許多,而她作為閑王爺,就算她不想,也自然而然的回受到很多關注。
君昊無奈地聳肩,說道:“幹什麽要出去?難道小瑜你當真這麽怕那位柔公主?怕她會把你選回去當驸馬?”
說到最後的那一句,君昊的嘴角止不住的蕩漾起一陣笑意,似乎很有些幸災樂禍,只是在那幸災樂禍之餘,卻也隐隐的有那麽一點擔憂,似乎,并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祁連瑜自然是不可能看明白君昊心裏在想着的這些事情,只是看着他臉上那欠扁的笑容,只感覺到礙眼極了。
手中另外的那一根筷子也緊跟着飛了出去,當然也不期待這樣就能夠傷到君昊,不然她就不敢扔了。
随着筷子脫手飛去,早已經有丫鬟雙手奉上另外幹淨的筷子,至于祁連瑜跟君昊說的這些事情,她們自然是什麽都沒有聽見。
一個侍衛從外面小跑着進來,朝着祁連瑜說道:“王爺,天啓國臨王爺拜見。”
眨了下眼睛,左無悔?他來這裏幹什麽?
“讓他進來!”
那侍衛愣了一下,讓……讓他進來?難道不是應該說“快請”或者是“請他進來”嗎?
想雖然這樣想,但為了小命着想,他還是什麽都沒有多說,躬身領命退下了。
祁連瑜現在對左無悔可是相當的記恨,自然不可能對他禮待有加,想讓她請他進來?別說是門了,連洞都沒有!
左無悔很快就出現在了祁連瑜的面前,不過他的視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