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扭蛋的第二人格

到後來,綱總算明白這「雲雀綱」從何而來,不過只記得名字,他倒也不太在意被冠以「雲雀」之名。何況雲雀的理由也合情合理,他相當體貼地表示天天待在家裏做家務肯定非常不爽吧,來并盛中當個老師發揮發揮餘熱如何?

這話還是綱在腦中翻譯過一遍的結果。

現實場景是架在脖子上的鋼拐和低氣壓威脅,雖說綱覺得他不被威脅也會答應,不過雲雀顯然不這麽認為。在綱挂着無奈的笑容同意後,他知道了雲雀這樣認為的原因。

「把它們都看完,一字不落。」搬來摞起來足有半人高的書冊,雲雀如是命令,「半月內背完,我會抽查。」

就算想濫用職權讓這家夥進入并中,他也不接受自己推薦的是個草包,就算作為扭蛋沒有各種證件,至少要把日本史倒背如流。雲雀覺得他足夠仁慈,畢竟對方并非毫無基礎,而且死記硬背只要努力就夠。

總共只有十幾本呢!

毫無障礙地忽略了每本書冊可當板磚用的厚度,雲雀抱着雙臂,等着綱拒絕——這樣,他就能懲罰他了。

可惜,雲雀得到的仍是綱毫無底線的遷就。

「嗯,我會努力看完的,不過到時候還請雲雀君手下留情哦。」

雲雀皺起眉,他不喜歡綱的這副表情,好像他做什麽都會被原諒,做什麽都會被接受,或許很多人都會喜歡這種被寵溺的感覺,但他卻會有種陷入沼澤的警惕。

……會淪陷的。

野獸的知覺如是警示,但雲雀暫時還不太理解它的深意,于是他将之歸結為他想看到綱表露出更多情緒,總是一副盈盈的笑臉,他看也看膩了。

很快就是新年。

其實新年對雲雀來說沒有什麽意義,至多算是年長了一歲,而過往的新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維護并盛秩序的巡邏,或是處理即将開學的一應事務中度過。畢竟新年夜大家都會選擇守歲和神社祈福,雖說非常吵嚷,讓他休息不好一連數天都情緒暴躁,但他總不能不近人情到讓人們放棄這項傳統活動。

只是今年,卻別有不同。

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不,确切的說,是像人類一樣的「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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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綱的超強助眠能力,雲雀便心安理得地待在了家裏,如果走出去看到群聚的人群,他或許會忍耐不住吵嚷與過多的人氣,直接咬殺那些讓他心煩的存在。

只是過年時扒竊偷盜的事也比較多,還需要必要的巡邏。

坐在暖桌裏,雲雀眯起眼,盤算着安排的風紀委員名單,新年時總要和家人一起過,所以就算新年夜裏人流量大,安排的風紀委員其實不多,人員名單也是每年輪流的。

「一會要出去?」

在雲雀旁邊坐下,綱歪了歪頭,「據說新年要吃芥麥面,第一次做,嘗嘗看?」

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面,再看看綱面前空無一物的桌面,雲雀挑眉,除非他逼着,平日裏這家夥都不樂意吃東西,最多不過一杯鮮榨果汁,他沒見他因此身體消瘦體力不濟,按理說不該管,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爽。

提起筷子夾了幾根面,雲雀命令,「張嘴。」

「……?」

正專心看着電視中的節目,綱反映慢了半拍,卻習慣性依言動作,滾燙的面條被塞進嘴裏,口腔被高溫燙的發麻,努力沒吐掉而是咽了下去,他捂住喉嚨,眼中都被逼出了淚。

「喏。」

似乎是出于愧疚,雲雀難得體貼地遞過來一杯水。

「唔,謝、謝謝……」不疑有他,綱接過茶杯一口灌了下去,然而充斥口腔的辛辣味告訴他,這不是一杯水,而是酒……「——!!!」

滿足了惡趣味,看看出門的時間快到了,雲雀心滿意足地提起筷子吃面。

「……就是你嗎?」

微涼的手捧住他的臉轉向另一個方向,雲雀看着這張熟悉的臉,挑起眉,撤去了無謂的笑容與溫和,微微蹙着眉的面無表情的青年竟會讓人不由感到畏懼,他的聲線低沉,靠過來的呼吸中噴灑着清洌的酒氣,「就是你嗎?」

「幹什麽?」

瞳孔一縮,雲雀感到了危險。

「不幹什麽。」皺眉細細觀察着雲雀,青年面色不變,忽地把雲雀抱起放在膝上,微微側着頭問道,「就是你嗎,我的契·約·者。」

雲雀黑臉,「什麽契約者,放手!」

「你身上有我的血,可竟然不是嗎。」似乎有點遺憾,青年神色越加清冷,語氣淡淡道,「那麽,把它還給我吧。」

「什、——唔!」

滿是酒氣的氣息忽然逼近了,柔軟冰涼的舌毫不客氣地探進口腔,像靈蛇般向更深處探索,似乎在尋找些什麽。雲雀有點發蒙,他發現他并不讨厭這個親吻,但在受到誘惑回應之前,他想到青年之前說的話。

還給他?還什麽?

——想要、兩清嗎?!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

想罷,雲雀狠狠咬了下去,他聽到綱吃痛的悶哼,口中嘗到更甘甜地不像血液的「血腥」,卻不肯放他離開,而是笨拙地卷住他的舌吸允血液。

充滿血腥的、甘甜的吻。

無形的聯系在無知無覺中加深,新年悠長不絕的鐘聲喚醒了沉迷的兩人,遠處綻放的煙花轟鳴作響,終于脫離開時,雲雀酡紅着雙頰,目光如刀。

「離開?兩清?想都別想!」

如同被觸怒的兇惡猛獸,雲雀惡狠狠地擦掉嘴角的唾液,「你可是我的東西!」

沒有回應,綱微微眯着眼,神色不動,周身的冷意逐漸散去,然後他伸出溫暖的手扣住雲雀的後腦下壓,再次吞沒了少年所有的聲音。

現在,只要親吻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嘛,放心,一切都很和諧,只是親親而已,吾輩早就不寫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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