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到封地

兩兄弟坐在禦花園，身邊堆着這幾日收到的奏折。宋璟晟端着茶杯笑着對他說："朕沒想到他們這麽多年了還是不放過你！"

"皇兄應該知道臣弟是不會為了江山社稷而納妃的，那幫老頭子的心思臣弟無暇理會。"宋璟烈把玩着手上的彩釉官窯茶杯，"恕臣弟不能為皇兄分憂！"

"烈！"宋璟晟看出了他的不忿："話說回來，就算滿朝文武不逼你，但是你也将年滿三十，就真的沒有娶妻的念頭嗎？"停頓了一下："你不比朕……"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招來侍女，把茶換成了酒。

"皇兄。"宋璟烈按下他準備倒酒的手，蹙着濃眉問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怎麽皇兄還是解不開心結？那個女人，就真的值得你這麽對她？"

宋璟晟苦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朕也不知道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含着一絲希望等待她回來，雖然冷清，但是守着念想也樂得逍遙。"看着他說道："倒是你，你知道外頭都怎麽傳你嗎？說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宋璟烈不以為然的聳聳眉："這一點皇兄不用擔心，臣弟是不會對一個女人像皇兄如此執着的，既苦了自己，又錯過了更多的機會，聽聞徐尚書的女兒，程将軍的千金，一個個等着皇兄你回心轉意好進駐你這空置的後宮呢！"

"你也就跟朕這副嘴臉，那徐尚書的女兒，程将軍的千金若是見了你，怕的跑都來不及。說真的，你就當真不想納個王妃？"宋璟晟認真道。

"納妃？"宋璟烈斜挑了一下嘴角："那凝香閣，醉紅坊多得投懷送抱的女人，直接要銀子比起虛僞的要身份，皇兄你覺得如何？"

"別人不了解你，朕還不了解你嗎？你才是真正需要解開心結的人，會有一個值得你珍惜的人的。"宋璟晟從袖子裏掏出絹畫展開來："朕決定要把勝雪找回來！"

宋璟烈驚訝的看着畫中人："這不是……皇嫂？？"

"而且我們還有個女兒，已經十五歲了。她離開我的時候原來已經有了孩子，我卻不知道……"宋璟晟卷起絹畫，小心翼翼的疊好揣進懷裏："朕要把她找回來！不管怎樣，這次朕不會放手了，就算……就算要朕舍棄這帝王之位，如果她願意回來的話，朕真的願意……"

宋璟烈受到的震驚不為不小：當初蘇勝雪的離開給了皇兄不小的打擊，整個人心緒低沉，處理完政事後就拉着他來飲酒，醉了就睡覺，醒了去上朝的狀況持續了好幾年，後宮荒廢着都快長草了，除了蘇勝雪當年住的"勝雪小築"定期派宮女打掃外。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整整十多年了，宋璟烈以為皇兄會一直這樣下去活在回憶中，或者可能在快接近風燭殘年的時候随便找些女人留個孩子給那班唧唧歪歪的大臣們了事。想不到居然一夕之間什麽都變了，連女兒都冒了出來。

五年前，宋璟烈身心俱傷的從封地雲隰回來，就跟皇兄一起過起了每日把酒縱歡的日子，兩兄弟間産生了細微的同病相憐感，內心都塵封着有不願提及的回憶，極其偶爾才回去一下，雲隰諸事早已被他分散給雲隰知府和地方各衙門辦理。

雲隰的府邸後院估計也快跟皇兄的後宮一樣，長滿了草，那個人留下的記憶也已經差不多被淹沒了，宋璟烈思緒飄忽，怔怔的盯着滿園的春色。

"在想什麽？"宋璟晟知道自己觸動了他塵封已久的情緒。

"沒什麽，只是在想，臣弟該向皇兄辭行了，是時候回封地了！"

"什麽？"宋璟晟假裝感到意外："怎麽會如此突然？決定何時啓程？"

"擇日便啓程，臣弟先去向母後辭行了。"宋璟烈行事從不願意過多解釋，宋璟晟自小便了解他，也就由他去了。

宋璟烈行過禮便轉身離開，滿園的牡丹已經濃郁怒放，團團相簇，争相鬥豔，把園中幽徑鋪了将近一半，修長俊偉的身軀行走在其間，衣袖拂動處花瓣簌簌落下，一路逶迤。

宋璟晟目送他行出禦花園，尹逸及時的走了過來："皇上！臣已經部署好了，明天便可将公主迎接回宮。"

"幹得不錯！"宋璟晟心情大好，看着桌上的酒壇皺皺眉，"吩咐人把宮內所有眼看得到的酒壇都扔了，我堂堂浥南皇宮，豈能變成酒池！"

"是！"尹逸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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