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嫁

沒走兩步居然被宋璟晟側身閃過出手點住了穴位,宋璟烈原本能輕易地避開,卻發現身體的力氣能使用居然不到四成,真氣更是蕩然無存,一直冷俊無表情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惱怒:“堂堂天子居然用這麽下三爛的手段。”居然中了抑制內力的凝香散。

皇帝也不氣惱,依舊笑眯眯的,“朕已經下旨了,整個浥南國都知道雲隰王要娶妃了,顏監正家的大小姐,顏中秋雖然只是五品官,但是他的這個寶貝女兒可是一切都不輸你皇嫂呢!”想起顏初四的有趣言行,皇帝笑意更濃了。

宋璟烈沉聲怒道:“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娥皇女英共侍一君?”

“正是因為如此,才為了避免你皇嫂不高興趕緊替她找個乘龍快婿,正值小烈你孤家寡人形單影只……”宋璟晟仔細的替他分析。

“到頭來,皇兄是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臣弟。”講到這裏,宋璟烈也不氣了:“既然皇兄已經籌謀妥當,臣弟只好從命,煩請皇兄替臣弟解開穴道罷!”臉上神色沉穩,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妥。

皇帝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一時愣住了,按照自己從小對他的了解,他不願意的事情是萬萬不肯接受強迫的,此時竟一口應承了,竟是為何……這個苗頭不太對啊!

“皇兄如何不說話,怕臣弟反悔不成?”

宋璟晟替他解開穴道,臉色不再兒戲:“小烈!雖然朕和母後強行賜了一樁婚事給你,但是這顏家小姐的确是你值得真心對待的人,你可不可以試着接受,用心的去與她相處如何?”

起身撣撣衣服:“皇上放心,本王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已經答應的事情不會出爾反爾的。且要那顏家小姐好生準備準備,風風光光做我宋璟烈的——王妃!”

……

且說顏府這邊,宮廷禮儀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府內維修翻新,禮祭物品,各色人等服飾佩戴皆已妥當,只等明日的大嫁。

又是幾乎一夜沒睡,天沒亮就開始裝扮打點,丫鬟婆子陪在顏夫人身邊嘤嘤凄凄的哭,大紅喜字,鎏金釜鑒,紅燭搖曳,籠罩着一片傷感的氣氛。

天微亮,初四便要進宮,等皇帝主持完婚禮後就立刻随着雲隰王離開京城前往封地。

她亦是照着規矩一步一步來,每個步驟都嚴謹小心,不出絲毫差錯,繡金線珠玉的紅蓋頭嚴嚴的蒙在俏生生的小臉上,原本神采流轉的眼珠子在蓋頭下一直定定地不動,看不出悲喜來。心理活動卻絲毫未停止:

我的表現是不是太專業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哭呢?算了,還是不要哭,聲音太小沒人聽到,聲音太大又很丢臉。而且還是要嫁,劃不來,劃不來。

什麽世道嘛,連面都沒見過就要結婚了,百分百的包辦婚姻,對了,那個人叫什麽來着?宋璟烈?啧,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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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書上說古人的壽命是多長來着?好像平均壽命才四五十歲,他都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我豈不是再過二十年就要守寡?咝~~,照這麽算來我豈不已經是個中年婦女了?

對了,陸判,陸判你在不在?你能聽到我內心的呼喚嗎……?

宋璟烈走在前頭亦面無表情,也不曾看她,同樣按部就班的做完全部的禮儀動作便潇灑的上馬先行了,仿佛這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終于放下心裏的石頭了,太後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雖然二兒子臉色很臭。又想起一件事,悄悄問身邊的青年皇帝:“媛兒怎樣了?”

“回母後,兒子要莫公公好生将她看着呢,她鬧不了了。”

“嗯!”太後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死心眼,誰說那顏家小姐嫁給烈兒沒好日子過了,依我看,到時候指不定愛的死去活來呢!”

“母後說的是!”宋璟晟揚揚眉毛。

轎夫,侍女,侍衛,護送武官……前前後後加起來有近一百人。在震天炮聲中逶迤着出了城。

顏府老小只得遠遠的看着,臨到城郊送別了才有禮儀司領着他們在王妃轎前一一拜別,初四想掀起蓋頭跟爹娘哥嫂說說話卻被禮儀司阻止了,只好隔着蓋頭逐個道別,轉身進入車內,眼淚突然自己湧了出來,明明心裏不想哭的,但不知為什麽,就是止不住。

婉兒作為唯一的貼身陪嫁丫頭緊緊摟着她,兩人坐在馬車裏靜靜的誰也不說話。

馬蹄飛揚,漸行漸遠……

到雲隰有五天的路程,每晚都有一處預先安置好的行宮迎接王妃的送親隊伍,倒也沒有太累,一路上初四都蒙着個蓋頭,只有到了王妃的房間裏才能由貼身侍女幫忙取下。那個做她夫君的雲隰王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大婚上隔着蓋頭見了一面外,在路上的五天都沒有見到。

初四大半時間都是靜靜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偶爾才跟婉兒說幾句話。婉兒見原本活潑的小姐變得郁郁不振,心急如焚,想去找一下王爺姑爺卻被攔了回來。

就這樣一路到了雲隰,初四被迎進府中,雲隰王府內從上至下上百口人,列道迎接竟無一雜音,皆屏氣斂神有條不紊,這府內不比外頭的彩燈高結,喜慶歡歌,除了主卧房被布置成婚房模樣,門口挂了兩個紅燈籠外,竟無其它了,婉兒扶着初四,眼中卻看得一陣心涼!

這間屋本是宋璟烈的卧房,府內各人應宋璟烈的命令:一切從簡。進得房來,只見得到臺上那鎏金紅燭在妖嬈的燃燒着,亦別無其它了,司儀領着衆侍女把她安頓好後便退到門外候着,留下婉兒服侍王妃。

等那撥人一出門,初四突然伸手把蓋頭扯了下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憋死我了,再頂着這個我就快發黴了。”

婉兒吓了一跳:“小姐你……你……沒事了?”話也說不利索。

“我能有什麽事?”初四一把抓下頭頂最重的玲珑金冠扔到桌上:“別說是皇上賜婚,玉帝賜婚我也不會有事,總不是怕路上出什麽差錯,會連累到爹娘哥哥身上,像我這麽為家着想的乖女兒哪裏找啊?”自誇自話完,在桌上的果盤裏挑了個棗子放進嘴巴裏:“憋得真累,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的,那司儀不讓我多說話,我索性就裝啞巴好了,到了這裏,這婚也算結完了,我不用再裝了!”不錯,大棗好甜,又塞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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