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詭局(六)

最終汪信他們沒能去成,在風塔集團第一層就被前臺小姐給拒絕進入。

畢竟是非常正規的公司。

汪信在樓底下轉了兩圈,最終無可奈何的跟着高山南來到了一家旅館登記入住,這家旅館不管從檔次和服務都是普通,但卻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到總裁辦公室的旅館。

汪信倚在窗戶邊,半眯着眼睛望着那個房間,距離有點遠,他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有人在裏面。

“你怎麽知道的?”汪信低下頭摸了摸高山南的耳朵,“黑哥,你為什麽對x市這麽熟悉?”

高山南不知道怎麽回答,擡頭看了看汪信,汪信的表情有點奇怪,不像是生氣,倒是有點惆悵,于是他歪了歪頭,睜着黑亮的眼睛裝作聽不懂。

“黑哥,你真是……”汪信笑了一下,他坐在地上,将高山南抱在懷裏,他親了親它額頭,道:“黑哥有很多瞞着我的啊……你真的是……我的黑哥嗎?”

作為警察,汪信有着異于常人的觀察力,作為主角,汪信的這個特質被賦予了更高的屬性。

——有很多時候,他早就看透,只是裝作看不懂。

高山南舔了舔汪信的臉頰,舌頭感覺着汪信皮膚的味道。

他很喜歡汪信,喜歡這個幾乎被逼到絕境卻還要勇往直前的人。

縱使隊長死亡,初戀變成女鬼,他都沒有退縮過一步,生死并非不在乎,只是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就變得不怎麽重要。

所以他想幫他。

不僅僅是任務,更多的是對于汪信的情感。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反正我只要黑哥就行。”汪信抓起高山南的一只爪子握在手掌上,黑色的毛發之下是粉色的肉墊,他捏了捏,笑了,“記得嗎,我當年說過,我和黑哥是一體的,只要你在,我就什麽都無所謂。”

高山南“唔——”的叫喚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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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嗎?

汪信有點失望,也是了,當時黑哥才多大,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大?巴掌的大小,就這麽弱弱的蜷縮在垃圾箱的腳下。

他那時剛剛失去父母,覺得全世界都要與他為敵,孤零零的在街頭站着也沒有人在意,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汪信只覺得心髒都停了一下。

太像了,他和它,簡直是太像了。

都是被世界所抛棄,都是沒人要的孩子。

所以汪信想養它,想把它帶在身邊。

——想把它當做家人一樣看待。

這麽多年,早就離不開了。

汪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的性格是粗中有細,此時也不太糾結這種事情了,他抱起高山南,把他帶到浴室,“洗個澡吧,黑哥。”

高山南沒有異議。

他趴在冰涼的瓷磚上,任由汪信給他沖了全身的水,男人的手寬厚又充滿力度,掌心有厚繭,摸着高山南的肚子,又蜷起手指撓了兩下。

太,太舒服了……

高山南的尾巴不受控制的在劇烈搖動。

“搞什麽黑哥,弄我一臉水。”汪信笑罵道。

汪信的長相不算是頂帥,身材卻是頂好,八塊腹肌與漂亮的人魚線,還有那隐秘的下方,高山南有點羨慕,他想着自己現在的五短身材,有點郁悶。

作為一只狗……高山南看眼鏡子,更加無語的加了一句,醜狗。

把高山南伺候幹淨之後,汪信才随意的沖了個澡,高山南在賓館的床上蹦跶,直把汪信笑的夠嗆。

“不是我說哎黑哥,你這狗狗迪斯科跳得真不錯!”

高山南白他一眼。

這間屋子裏有股奇怪的味道,有點臭又有點香,他說不出來,但是味道的發源地在這個床上。

之前沒有,是他們洗澡的這段時間出現的。

……有人在監視他們?

很有可能。

高山南把枕頭咬爛了,從裏面找到了一個一個大約五厘米的小袋子,袋子上繡着一奪紅豔豔的花,他不知道這是什麽花,但是本能的感覺到不喜。

他把這東西叼到汪信面前,汪信臉色一沉,扯開袋子,從裏面掏出一撮頭發,“這是……?”

沒有人回答。

他又仔細看了看,“觸感很好,保養的不錯,發絲細,是個女孩的頭發。”

汪信拿起拿到鼻尖嗅了嗅,奇怪道:“這種味道我好想聞過。在哪裏呢……”

他陷入回憶,高山南就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等着。

電吹風還在一邊嗚嗚的發着噪音,電視機裏面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這個房間的每一個都很平常但又處處透着一股子詭異。

高山南支起耳朵聽到外面有一些嘈雜的腳步聲,他“汪汪”叫了起來擋在了汪信的前面,汪信一愣,問道:“找咱們的?”

高山南搖了搖頭。

“不是你緊張什麽?”汪信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別那麽緊張,咱現在是在暗訪,你這樣會暴露的。”

高山南還是搖頭。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一般當他有這種預感的時候,壞事都會發生。

汪信沒當一回事。

他抱着高山南在床上躺着,對面的總裁工作了一天,看樣子現在是打算加班了。這種時候汪信不急,作為暗訪最忌心急,公司沒辦法接近就在家裏,在家裏沒法接近就在路上,總會有辦法的。

門外的腳步一直沒有斷過,來來去去人數竟然越來越多,高山南心裏很不舒服,越發的不安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汪信坐起身把高山南壓在身下,一條腿壓在他的肚子上,“都說了門外沒什麽事情,你安心啦。”

高山南還是難受,他咬着汪信的上衣不讓他睡,最後汪信被鬧得無力,只得開門去探查一番。

還沒有兩分鐘,汪信突然打開門竄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他後背抵在門上,劇烈的喘息着,臉色鐵青,但額頭上的汗珠卻一直沒停。高山南知道出事了,也沒閑着,從汪信脫下來的口袋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叼起來扔到汪信的面前。

“不,不是……”汪信喃喃,突然一頓,他靠近門板上聽了一會,鐵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他們來了!”

随着這一聲,汪信剎那間抱頭滾到一邊,門板頓時四分五裂,高山南躲閃不及,被砸到頭上鮮血飚出,他沒覺得疼,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汪信決不能死!

他擋在汪信身前,朝來人“汪汪”狂叫。

那人一身漆黑,頭戴兜帽,看不見臉,只是周身彌漫着一股陰寒的氣息,他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指甲上塗着黑色的甲油,他道:“汪信。”

他的語調是出乎意料的平和,但是高山南只覺得冷,徹骨的冷。

逃不掉。

高山南心中只覺得一陣絕望,對于這個男人他有一種本能上的懼怕。這種懼怕來源于對強者的敬畏。

但是他還是擋在汪信的前面。

“該跟我走了。”那男人又開口。

汪信點點頭,毫無異議的起身,高山南一驚,死死的咬住他的褲腳。

如果他過去,絕不可能活下來!

汪信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裏!

“你也想死?”那男人平穩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開口,“哦,你不能死。”

他頓了頓,做了個手勢,汪信應聲而倒,男人走近,蹲下/身,跟高山南對視,那黑黢黢的眼睛靜靜的看着他,“我叫趙武青。”

高山南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抖。

趙武青的手摸上了他的頭,幾秒之後,高山南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運用靈力化形的功法,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汪汪汪汪汪?”(你為什麽幫我?)

“幫你?”趙武青漠然道:“我只是幫我自己罷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高山南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了來自地獄的場景。

自走廊兩邊,密密麻麻的全是半透明的人,那些人僵硬的盯着前方,表情木然,見到他來也沒有反應。

“這些是魂魄。”趙武青竟然跟他解釋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根極細的鎖鏈,用手一抖,那鎖鏈變得又粗又長,泛着陣陣寒光,“我是勾魂使。今日過來一共有一百一十三條命在我手中。”

他轉過頭,盡管看不清面容,高山南依舊能覺得他那冰冷至極的眼神,“現在是一百一十二條,你欠我一個人情,将來要還我。”

高山南慎重的點了點頭。

趙武青便牽着鎖鏈,靜靜的走了,在他的身後,那一百一十二個人毫無聲息的跟着,他們步履平緩,除了面容呆滞,看起來竟與活人無益。

高山南就在驚訝的這一個功夫,他們竟然身形越加淺淡起來,漸漸消失。

待到他們消失的那一剎那,從那頭冒出一聲驚天的爆炸聲,猛烈的火龍突然竄出,頓時賓館內警報巨響,無數的客人被湧上走廊,高山南默默的退了回去,他默念着那化形的功法,變作自己前身的樣子,将汪信扛在肩上,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那一場事故造成了一百一十二人死亡,四十五人受傷,三人失蹤。

其中一人便是汪信。

原文:

汪信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份資料。

是誰?

到底是誰?

他好不容易查到就是這個司機帶着隊長來到了國貿大廈,可是他竟然死了?

還是被人連捅三十五刀。

他在這個時候已經确定有人在阻止他,否則為什麽他剛查到就有人滅口。

汪信在原地抽了根煙,最後把資料給放了回去。

不管是誰,一定要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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