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婚
玖蘭離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澈,你又沒試過,又怎麽會知道她一定不會跟你回來呢?更何況宇文烈和宇文熠就算找到她,也不可能将她帶回雲中城的。”
“為何?”歐陽子軒顯然是忘記了穆星隕是逃婚這件事,好奇的問道。
“唉,若不是當日父王為嘉獎宇文烈平亂有功,下了一道聖旨三個月後與二皇弟完婚,那時誰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逃婚,當父王和二皇弟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成定局。”玖蘭離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嫁給二皇弟的是宇文家二小姐,可如今宇文家真正的二小姐回到雲中城,勢必會成為衆矢之的,整個朝中大臣肯定會給父王施壓,到時候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到那時,別說是是她了,就連整個宇文家的人都難逃一死。”歐陽子軒接着玖蘭離的話,繼續說道,“欺君之罪,是要滅九族的。穆星隕她不會傻到自己回去的,宇文烈和宇文熠更不會拿宇文家的榮耀來賭的。”歐陽子軒是紫惑國的太子,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宇文熠是不會帶她回去的,他是星辰閣的閣主,人稱陌景軒。離,你是否忘了昔日我碧游宮那個文武雙全的三公子——南宮傾墨了?”南宮澈輕笑着開口。
“未曾,怎麽了?這事與他有何幹系?”玖蘭離沒有想到南宮澈會忽然提起那個恨碧游宮入骨的南宮傾墨,自己只見過他兩次,第一次見的時候自己差點将他誤認成宇文烈,第二次是因為穆星隕,才和他發生一些争執。玖蘭離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和宇文烈的關系,他是南宮瑾墨和慕容雪的兒子,他和宇文烈是雙生子,玖蘭離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個怎麽會一個在雲中城成為宇文拓的大公子,一個是碧游宮文武雙全的三公子罷了。
“他是箬兒同母異父的哥哥,亦是禦靈宮的宮主夜子陌,他早就知道箬兒離開碧游宮這件事了……”
“他?穆星隕在他和星辰閣閣主陌景軒的身邊,總比她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外流浪好吧。”歐陽子軒和玖蘭離聽到南宮澈的話,竟異口同聲地說道。玖蘭離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小小的片段,來不及抓住,只能看到一個也是粉紅色長發的少女被一個比她年長些的男子氣地哭着跑走了,身後那個銀白色長發的少女一氣之下打了那個男子一巴掌,轉身離去,身後兩個少年無奈地站在他的身邊,似是在教訓他,又好像是在安慰他,就和剛剛自己與子軒一樣。
當南宮澈、歐陽子軒和玖蘭離趕到潇湘館的時候,卻發現姬風雪正站在高高的舞臺上跳着霓裳羽衣舞,舞臺下的男人正用一種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舞臺上飄飄起舞的姬風雪,姬風雪似是看到了臺下的玖蘭離,妩媚的笑了一下,臺下的人除了南宮澈、玖蘭離和歐陽子軒三人之外都被她的笑容給迷住了。玖蘭離黑着一張俊臉,好一個姬風雪居然敢躲在青樓裏,還這般?周圍的人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氣壓低了一些,似乎也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低氣壓的人,都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離他遠些。
一曲罷了,姬風雪踏着輕盈的步伐回到房間,看到了靠在床邊的穆星隕,忽然拉着她的手撒嬌道:“小星,我想聽你吹的曲子,吹一首好不好?”
“汗,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撒嬌了?這可不是你的風範啊!”穆星隕斜眼望了一眼身邊撒着嬌的姬風雪,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嘛好嘛,人家就是想聽麽!”姬風雪也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風範,只是一個勁地搖着床上的人兒。
穆星隕搖了搖頭,什麽時候她的雪兒姐姐成了一個小孩子了?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左眼卻不停地在跳,無奈地搖了搖頭,取出自己的玉笛,緩緩地放在自己的唇邊,清脆的笛聲從她嘴邊吹出。
在潇湘館外尋找着姬風雪房間的一行人,聽到了空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笛聲,司馬雲翎聽到那笛聲愣住了,這似乎是穆星隕的笛聲,她總喜歡吹那些清冷的曲子,可是她的性子不應該是這麽清冷的啊,可是她為什麽總是喜歡這些清冷的曲子呢?再仔細一聽,果然是她。司馬雲翎嘴唇一勾,勾起一絲弧度,招來一個黑衣人在他的耳邊說道:“等會兒,記住了,等屋子裏的人走了,只剩下穆星隕她一個人的時候,在動手!”
“是,主子。”黑衣人低聲地說道。說罷,那黑衣人閃身飛上窗邊,即不讓屋內的人發現自己,又能很好地注視着屋內的人的一舉一動。
姬風雪聽到屋外的動靜,薄唇勾起一絲弧度,輕聲地說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注意外面的動靜,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知道了,你這句話已經講了不下十遍了,我都不是聾子,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雪兒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你說的我都已經記住了,你再說下去的話,我的耳朵就要長繭了。”穆星隕無奈地搖了搖頭,趕緊将她往屋外推,省的再聽她唠叨。
姬風雪扶了扶青筋的額頭,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個小丫頭,自己不過就多說幾遍而已嘛,至于這樣麽?無奈之下,姬風雪只能緩緩地走下樓,看着舞臺下的那些色迷迷的男人,輕聲笑道:“今日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接下來就由胡媽媽來說吧,我先回屋子裏休息了。”
一旁的胡媽媽聽到姬風雪的話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每次見到她總有些害怕,而且她答應過那個貴公子要好好地照顧她們兩個美人兒,自己只能看着那兩個美人兒眼裏閃着光,就是不能把她們兩人當搖錢樹,現在那個女子率先開口了,那麽就讓她好好賺一筆吧。她顫巍巍地走上前,望着底下的那些男人,冷笑着開口:“今日我們的若汐姑娘開了金口,誰若是能出得了錢,就能成為若汐姑娘的入幕之賓。”
說罷,胡媽媽就感覺到臺下有一道冰冷的視線直直地射向自己,胖胖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偷偷地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女子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第一天來到這兒就差點把自己這兒給拆了;後來又有來一個絕色女子,剛剛一踏出她們的房門就給自己捅出那麽一個窟窿,還好有一位身份背景極高的爺替她們擺平了那事,要不然自己可就慘了;唉,這次她這麽一松口,自己卻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盯上了。這下可好,自己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盯上了,自己哪裏欠她的啊?為什麽自從她來了之後,自己就沒有什麽好日子可過啊?胡媽媽這次怎麽會想到姬風雪這次做的最狠的事,就是把她的潇湘館給燒了!
姬風雪緩緩地走上了樓梯,眼角斜視着樓下的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嘴角勾起一絲細小的弧度,真是一些好色之徒。當姬風雪回到屋子的時候,屋裏哪裏還有穆星隕的身影啊?穆星隕的星痕劍還遺落在床頭,地上還躺着她從不離身的玉笛,床上還有一些掙紮的痕跡,她到底去哪裏了呢?難道有人綁架了她?誰有事沒事會找抓她啊?雖然南宮澈極有可能會來找她的,但是南宮澈根本不可能會将她的星痕劍和玉笛遺落在這裏的,那麽到底是誰将她擄走的?
姬風雪剛一踏出房門,穆星隕就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緩緩地弄着那些提前準備的東西。真是的,以她們兩個的輕功想要離開這裏還不是手到擒來?就算不使用輕功,也不需要動用這種手段吧?穆星隕邊想着邊無奈地搖着頭,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啊?那麽簡單的方法都不知道,非要用這種無聊的手段離開這裏。
忽然從窗外闖進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一看屋內的有些驚訝的穆星隕,眯着眼睛有些危險地說道:“宇文姑娘,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你也不希望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姑娘和那位雪兒姑娘的計劃吧?我家主子要見你,而且我還可以保證我家主子是不會傷害你的。”他明顯感覺到面前的少女的敵意,聰明地将姬風雪和她的計劃說出來,雖然他不太清楚她們的計劃,但現在那個不知道內容的計劃卻是制住眼前這個對自己有着很大敵意的少女最好的辦法,而且主子也交代過不要傷害她的。
就在穆星隕愣神的時候,那黑衣人用極快的速度點了穆星隕的睡穴,穆星隕的右手一松,原本還在穆星隕手中的玉笛一下就好像是失去了重心般從她的手中滑落,滾落在地,那個黑衣人輕輕地抱起穆星隕,縱身從窗戶口跳下,抱着懷中的人單膝着地,輕聲地說道:“主子,我點了宇文姑娘的睡穴,她已經睡着了。”
“嗯,很好,你做的很好,先起來吧,我們先回去吧。”司馬雲翎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将那個黑衣人懷中的少女接過來,如獲珍寶般地将她抱到懷中,輕輕地整理了一下她額間的碎發,低喃道,“箬兒,你終于回到我的身邊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有想到我今生還有機會再見到你,看來上天待我不薄啊!”說罷,司馬雲翎就抱着懷中的少女往端木王爺府的方向走去。
姬風雪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計劃要緊,等自己安全地逃離了這個地方再說吧。姬風雪拿出之前收拾好的行李,将她遺留在屋子裏的星痕劍和從不離身的玉笛拿起來收好,走到桌前将她之前準備好的蠟燭點燃,拿起點燃的蠟燭,緩緩地走到床邊點燃了床上的帷幔,退至窗邊看着那火慢慢地燒起來。在聽到屋外的聲音後,姬風雪輕笑了一下,打開窗戶,縱身躍下,站定了才發現身邊赫然站着黑着一張俊臉的玖蘭離、擡頭不敢看自己的歐陽子軒以及一直盯着自己手上星痕劍看的南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