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啦!依舊留評送紅包

還是會有額外的3個100晉江幣的紅包哦!

☆、榮光06

這段時間刑慕白總都會收到林疏清的短信,他之前倒是沒發現,這個姑娘軟磨硬泡的本事真是出乎他意料。

連續一星期,刑慕白每天被她邀請吃飯,每次他都拒絕,但她似乎有用不完的耐性,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不氣也不惱,今天不行明天繼續。

這日刑慕白正在訓練場看着代理班長楊樂帶隊訓練,頭頂的烈日似火,穿着作訓服的隊員們每個都汗流浃背,但絲毫不敢懈怠。

雖然刑慕白是前段時間才調回特勤中隊的,一些近兩年才來的新兵蛋子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哪怕沒見過也對他的名字一點都不陌生。

刑慕白,是消防隊伍裏公認的尖刀,帶隊嚴苛,實行魔鬼式訓練,訓練起來從來不近人情。

但也就是他,帶出來的兵一個賽一個的強。

迷彩作訓帽一絲不茍地扣在頭上,帽檐擋住一些灼人的陽光,在他剛硬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

突然,兜裏的手機嗡嗡響起來,刑慕白收回盯着隊員的視線,摸出手機,垂頭。

【林疏清:刑隊長,周六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我還欠你一頓飯。】

他絲毫沒有猶豫,摁了幾個字回給她,拒絕的幹淨利索,【不用,也沒時間。】

很快,她又發了過來。

【林疏清:用的用的,必須要一起吃頓飯!你就在晚飯的時間出來和我一起吃個飯,不耽誤你忙的。】

刑慕白眯了眯眼,撇頭間看到指導員正往他這邊走,沒再回她就把手機放進了兜裏。

魏佳迪站到他旁邊,對他很是同情地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剛才支隊來電話讓你過去一趟,刑隊長,你怕是遇上難事喽,剛調回來不久呢啧啧啧。”

刑慕白面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魏佳迪嘿嘿樂,“工作上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感情方面能不能不讓人操心?”

刑慕白哼了聲,輕嗤:“讓你操心了?”

魏佳迪笑道:“操心吶!都為你操碎了心!”

“三十一了唉兄弟,母體單身三十一年了,你還不急吶?都到這會兒了你還這麽沉得住氣,我是真佩服你了。”

“多管閑事。”他說完就擡步離開,走出一段路又回頭,沖不遠處訓練的隊員揚了揚下巴,“你好好看着他們點,不能放水。”

魏佳迪很不滿地切了下,“我什麽時候放過水,我那叫适度地讓他們休息,只有休息好了訓練的效果才更理想。”

“屁!進火場的時候有時間給他們休息養精力?”反駁了魏佳迪的話,刑慕白轉回身時又道:“老子再過兩個月才三十一歲,白癡,這麽多年的交情算是百搭了。”

身後無語失笑的魏佳迪:“……”

大單身狗都開始計較不過生日就不許長年齡的事情了,就這還不找對象吶?

***

刑慕白換好軍裝開車去了支隊,走到支隊長辦公室外無奈地嘆了口氣,敲了敲門,嗓音洪亮地打了個報告。

門裏的男人聲音也同樣沉穩,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個字:“進。”

刑慕白開門進去,很禮貌地順手把門帶好,走到辦公桌前沖坐在椅子上的支隊長許建國敬了個軍禮,神情嚴肅而認真:“支隊長。”

許建國擡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裏忙的事情,對他努努嘴,“坐。”

刑慕白把椅子拉過來,端端正正地坐下。

“知道我為什麽今天叫你過來嗎?”

刑慕白看着許建國,許建國也同樣盯着他看,目光探究。

年過半百的男人精神極好,紅光滿面,神采奕奕,滿身都是軍人的氣概,尤其是那雙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片刻,刑慕白如實回答:“知道。”

“那行,”許建國兩手的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打啞語了,當年你答應過你母親,在消防一線幹到三十歲就轉職,但因為這兩年你外派出去進修,所以升銜專職的事才耽誤到了現在,這麽着,你從現在就開始準備着要考核的事情,争取盡快把這事辦妥了,給你母親個交代,也算你沒有把你母親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刑慕白默了片刻,說了聲是。

支隊長繼續說第二件事,“關于你成家的事情,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考慮考慮結婚了。我這裏還真有不錯的人選,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兩個人,親自給你把把關。”

刑慕白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卧槽,這都要逼着他去相親了?還親自帶着去……

許建國見他面部表情多少有點不情願,輕呵:“怎麽着?你小子有意見?”

刑慕白還真有意見,他暗自深深地吐氣,開口:“支隊長……”

“別拿之前那一套再來忽悠我,”許建國拍了拍桌子,“你現在只要考核通過就能調離前線,原來那些在一線太危險不想耽誤人家姑娘的借口就統統給我收起來!”

刑慕白:“……”哦。

“還有什麽要說的?”

刑慕白站起來,“報告,沒了。”

許建國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刑慕白落座後就聽許建國說:“那就服從命令聽我的,定了時間你就跟我去見見人家對方。”

說着許建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慕白,你別嫌我們做家長的管你太多,你爸當年……你媽就只有你和你妹妹了,小晗再強再能幹,終究是個女孩子,到最後還不是靠你這個頂梁柱?你說,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跟你媽交代,以後下去了遇見你爸,怎麽有臉見他?還有你爺爺和你姥爺,他們都一把年紀了,白老局長和刑老首長是都沒說啥,可你真忍心舍得讓他們每天都擔驚受怕?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你出了事,他們就還得經歷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想想,他們受的了嗎?”

許建國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孫姨可全都跟我說了,每次出了火情災情你出任務,你媽都在家裏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覺,她擔心啊,提心吊膽,可又能怎麽辦,兒子有自己的堅持,當年讓你松口妥協三十歲就不呆在一線還是她趁自己生病哭着逼你答應的。”

刑慕白端正地坐着,脊背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腿上,聽到許建國的這些話後指節無意識地微微蜷縮了下,他沉默着,安靜的聽完許建國的話。

“慕白啊,你已經在前線呆了十年了,夠了,接下來也該為自己想想,為家人考慮考慮。”

刑慕白聽不出情緒地“嗯”了聲。

“還有沒有其他事要和我說的?”

刑慕白:“沒了。”

許建國朝他擺手,“回吧。”

刑慕白站起來,把椅子回歸原位,立定站好,對許建國敬了軍禮就出去。

刑慕白靠着車門,姿态是不多見的慵懶,軍帽被他擱在車頂,車窗是半落下來的,他的一只手肘搭在車窗的上沿,另一只夾着煙,一口接一口的吸着。

煙霧缭繞盤升,模糊了他硬氣分明的臉部輪廓,陽光落下來,打在他的臉上,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當年他從軍校畢業出來,本來成績最好能力最強的她卻被分到了臨陽那個小縣城的基層消防隊,雖然一去就是班長,但他心裏還是不服氣,憋悶。

因為以他的能力,本能進特勤中隊的。

是他母親找了領導,領導才這樣安排的,他的父親是個英雄,他是烈士的兒子,每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會聽從她母親的懇求,盡量不讓他在最危險的地方工作。

因為他的就職這件事,那年刑慕白和母親刑晗珺的關系冷到了冰點。

一年後他第一次遇到6.24火災,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休假的時候回了家,難得心平氣和地和正生病的母親談了很久很久,刑晗珺最終妥協,但提了條件,就是他最晚在一線幹到三十歲,必須轉職。

之後,他順利的被調回沈城的特勤中隊,因為能力超強有勇也有謀,很快就成了特勤中隊的班長。

他一步一步地走,帶着兵進出火場無數次,救了太多太多的人,二十六歲那年開始擔任特勤中隊的隊長,前年被組織上外派進修,說是外派進修學習關于消防的新的作戰策略,本質到底是因為什麽不用多說大家心裏都一清二楚。他刑慕白就是再憋屈再不服氣,也不能反抗,只得服從。

直到今年夏天他才重新回到沈城的特勤中隊。

接連抽了三根煙,刑慕白才把軍帽從車頂拿下來,打開車門上車從支隊離開。

……

刑慕白剛回了宿舍把軍裝換下來,就接到了妹妹刑信晗的電話。

“哥,今晚有空嗎?我請你看電影啊!”

刑慕白眯了眯眼,輕啧,“又是你自己的電影?”

刑信晗呵呵樂,“對啊,哥你真懂我!”

“現在在哪兒?”刑慕白問她。

“公寓,我要化妝,你過來接我下,然後我們就出發。”刑信晗笑說。

“嗯,行。”

刑信晗挂了電話就發了一條消息出去——搞定!

對方很快回複過來:“我這邊也沒問題!”

……

刑慕白接到刑信晗後帶她先去飯店吃了晚飯,然後兩個人才去了附近的電影院,刑信晗喬裝打扮了一番,棒球帽口罩都用上了,幾乎全程躲在刑慕白的懷裏才沒被路人認出來。

刑慕白對他這個妹妹很無奈,怕被人認出來圍堵還偏偏就是喜歡這種偷偷摸摸溜出來刺激的感覺。每次都要帶上他讓他冒充護花使者。

刑慕白一路把刑信晗護進影廳裏面,找到兩個人的位置,就在刑信晗先走過去坐下後,刑慕白突然被人擡腳擋住去路,他撇頭瞅過去,暗黃色的燈光下,一張未施粉黛的笑臉迎向他,林疏清勾起唇,盈盈笑語,又是那句話:“好巧啊,刑隊長。”

刑慕白意外地稍稍挑眉,剛要擡腳跨過去,林疏清的腳又故意擡高了一些,她穿的白色板鞋的鞋尖輕輕蹭着他的褲腿,有點癢。

“啧。”刑慕白正想說什麽,結果另外兩個人已經偷偷歪身隔着他和林疏清聊上了。

“嗨!刑信晗?!”林疏清左手邊的蘇南突然壓低聲音驚喜地叫了聲。

剛剛把棒球帽摘掉還帶着口罩的刑信晗扭頭,眼睛驀然亮了下,像星星似的閃着光,“蘇醫生!”

兩個人完全旁若無人的低聲聊了起來,林疏清覺得自己坐在中間隔着他們真是好罪過,于是對刑信晗笑着建議:“要換個座位嗎?”

刑信晗一聽,立馬星星眼點頭,“好呀!謝謝!”

“不謝。”林疏清笑着回她,心想換了座位也沒什麽區別,她還是挨着刑慕白坐的,而且還成全了另外兩個人,何樂而不為?

她站起來,本來用來故意擋刑慕白的腳放下去,落地。

結果一下子踩到了他的腳上,林疏清沒有站穩,一個踉跄向前趴去。

下一秒,她的腰被一只特別有力結實的手臂給撈住。

就像那年她滾下樓梯時,被他緊緊箍住腰身的感覺一模一樣。

“嘶……你不嫌硌腳?”

作者有話要說: 隊長的爸爸……以後會說的。

總之,出場的每一個人物,都是有用意的。

嗨呀,我這章随機送紅包啦哈!

本來我還想單獨開一本隊長爸爸的文,但我覺得你們應該接受不了在這本裏已經去世的人再是另一本的主角……

所以單獨開隊長爸爸的可能性非常小……

☆、榮光07

林疏清和刑信晗換了座位,坐到了四個人的最右邊的位置,她的左手邊就是刑慕白。

林疏清其實是沒想到她被蘇南這個家夥拉出來看電影也能遇到刑慕白的,本來她今晚是打算下了班就回家洗洗睡覺的,結果蘇南說什麽都要扯着她過來看他的女神。

林疏清在路上還嘲笑他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居然還瘋狂的追星,追的對象還是才二十出頭當紅花旦。

沒想到這個大紅大火的明星竟然是刑慕白的妹妹。

刑信晗和林疏清一人抱了一桶爆米花,座位旁邊還放了一杯可樂,刑慕白倒是什麽都沒有買,蘇南只買了杯飲品。

好像女孩子都比較偏愛這種食品,或者說,更喜歡在看電影時吃這些,覺得看電影就該吃爆米花,因為它們是絕配。

刑信晗和蘇南全程都在邊看邊聊,甚至都讨論起了電影的劇情,刑信晗中途把懷裏的爆米花很大方地遞過去問蘇南:“蘇醫生要吃嗎?”

蘇南本來很想拿一個的,但他越過刑信晗看到了她後面那張冷冰冰的面孔,男人正目光冷然地盯着自己,眼底的探究和警惕顯而易見。

蘇南見過刑慕白,也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他還是刑信晗的親哥哥,再想怎樣也不敢造次,于是對刑信晗搖了搖頭,然而他還沒開口說話,刑信晗就笑着說:“吃一個吧,很好吃的!”

蘇南:“……”

刑信晗從桶裏抓起一個給他,“喏。”

蘇南心裏那個激動,平常拿手術刀一點都不顫的手此時都快要微微抖起來,他咧開嘴笑,從刑信晗的手裏拿走爆米花,填進了嘴裏。

媽耶!超甜!!!

蘇南心裏的小人瘋狂歡快的跳着舞,整個人都像是踩在了雲朵上,輕飄飄的。

下一秒,刑慕白冷冷地哼了一聲,蘇南驀地清醒過來,努力把自己那副迷哥的模樣給收斂起來。

旁觀了全程的林疏清聽到刑慕白不屑地冷哼,她輕輕笑了下,捏起一個爆米花送到他的嘴邊,刑慕白條件反射性地撇了頭躲開,同時手非常快的抓住她湊過來的纖細手腕,眼睑下斂,盯着她。

影廳很昏暗,只有前方大熒幕上的投射下來的微弱淺淡的光芒。

男人的發型和九年前一樣,是一成不變的板寸頭,他的眼窩深邃,眸子漆黑,裏面映着細碎的光,像極了黑曜石,鼻梁高而挺,嘴唇的厚度适中,臉龐硬朗線條流暢。

和九年前比起來,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加的穩重沉靜,盡管那時林疏清就感覺到了他身上超出年齡的成熟,但現在的沉穩凸顯的更甚,仿佛不管遇到什麽事,他都會沉着應對,處變不驚。

這種人是會讓人不自覺就心安的,跟他呆在一起會很有安全感。

林疏清的嘴角微微揚起,歪頭沖他樂,她湊近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用心裏不平衡,我的給你吃。”

刑慕白睨她,林疏清眨了眨眼睛,“不吃?”

他的手還攥着她的手腕,刑慕白心裏生出一種錯覺,似乎他再用力些就會把她的手腕折斷,太脆弱了。

刑慕白松開她,用手撥開她的手,“不吃。”

“哦。”林疏清撇撇嘴,把爆米花扔進自己的嘴裏,慢慢地咀嚼着,轉正身體繼續看電影,幾秒後,就在刑慕白的手擱在扶手上時,她的手突然又伸了過來,而她手裏捏的那個爆米花這次直接杵到了他的嘴唇上。

刑慕白:“……”

他面無表情地瞪着她,林疏清得逞地無聲笑,她偏身,在他耳邊特別小聲地說:“刑隊長,你的嘴巴都碰到了,不吃就只能浪費掉了。”

“軍人要時刻牢記不能浪費一粒糧食,”她笑語盈盈地一字一句道,“你再不張嘴我就扔了。”

刑慕白憋着氣,張開嘴把她手中的爆米花吃下去,口腔裏登時都是奶腥甜膩的味道。

甜的齁的慌兒。

不知道哪裏好吃了。

之後電影裏演的什麽他全都沒有看下去,嘴裏那股甜膩到齁的味覺一直沖淡不下去,刑慕白偶爾會瞥一眼身旁這個一口接一口吃的歡快的女人,再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微皺着眉試圖把奶香味壓下去。

電影散場後刑信晗去了廁所,林疏清也要去,于是兩個女孩子就這麽愉快地一起結伴同行了。

有林疏清陪着正巧可以護着刑信晗一些,萬一被粉絲認出來也不至于沒有人打掩護幫她。

刑慕白去了櫃臺那邊排隊要了瓶礦泉水,林疏清和刑信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現在牆邊的男人正往嘴裏灌水。

身形挺拔站的筆直的他仰起頭,細長的脖頸被拉長,性感的喉結随着他吞咽水的動作不斷地滾動,眼睫下榻微垂。

礦泉水被他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刑慕白喝好後擰緊瓶蓋,嘴唇上因為喝水而沾了水漬,他很自然地擡起右手,用大拇指從右向左抹了一下,動作流暢而随意,懶散中帶有幾分不羁,和他板着臉訓人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喝了半瓶水,嘴裏的奶味終于消散,刑慕白像是有所察覺,偏頭看過來,林疏清正巧和刑信晗走到他面前。

刑信晗望了望站在窗邊的蘇南,他還在打電話,然後轉頭對刑慕白說:“哥,我們回去吧。”

刑慕白“嗯”了聲,伸手攬住她,将人給護在懷裏,不知情的人表面看起來就像是男朋友把女朋友護在懷裏那樣,倒也不會很招人眼球讓人懷疑,除了刑慕白的長相有點惹眼,容易吸引女孩子們的目光。

刑信晗偷偷地對林疏清揮了揮手,笑着說:“拜拜。”

林疏清也笑,“再見。”

刑慕白垂眸望着她,轉身之前對她微微颔首,淡淡地說了句“走了”,随即就帶着刑信晗離開。

林疏清站在原地等蘇南打完電話一起走,目光一直停留在漸行漸遠的刑慕白的背影上,高大的男人像是保護小孩子那樣把妹妹摟在懷裏護着,他的身形魁梧挺拔,肩寬腰窄腿長,長期在部隊訓練讓他的身材很完美很标準,步子端端正正的,又沉又穩,就像他這個人。

……

刑信晗直到上了車才敢把棒球帽和口罩全都摘下來,她揚了揚眉,呼出一口氣,氣息還沒吐完,刑慕白就邊熟練的倒車出庫,然後上路,邊問她:“你和那個男醫生是什麽情況?”

刑信晗眨了眨眼睛,無辜,“沒情況啊。”

刑慕白斜了她一眼,笑着哼聲:“沒情況你會這麽樂意換座位和他挨着,全程聊的停不下來,還給他爆米花吃?”

“刑信晗,你知不知道你看電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洩露的有多明顯?”

刑信晗盯着刑慕白看,他繼續沒好氣道:“把我盯出個洞來事實也不會變。”

“怎麽認識的?”他問。

“就……前段時間生病看醫生嘛。”刑信晗籠統道。

刑慕白睨她,語氣嚴肅:“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看電影去的,而是為了看某個人吧?你一剛過二十歲的小丫頭片子,整天想……”

“哥你管我之前先解決一下你自己的事吧!”刑信晗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成功地讓刑慕白住了嘴。

他眯起眼,眼角微挑,似笑非笑,語氣不明:“嗯?”

刑信晗咬咬牙,大着膽子道:“你一門心思全都在消防上,這些年來周圍有多少姑娘盯着你觊觎你想和你談談戀愛啊,結果你幾句話就能把人給趕跑……唉,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這個,就和蘇醫生一起看電影的這個,我聽蘇醫生說也是他們急診科的醫生,很厲害的,長得也很漂亮耶,而且看上去好像對你有意思哎哥。”

刑信晗繼續兩眼放光的對刑慕白說:“你都能看出我的事來,那應該也能感覺到這個林醫生對你是什麽意思來吧?我覺得這個可以,”她嘻嘻笑,“長得漂亮性格又好,而且和蘇醫生是關系挺好的同事,據說人超級棒,我覺得很好啊,哥你覺得呢?”

刑慕白冷冷地勾起笑,不答反問:“合着今天晚上就是你和你那個蘇醫生一人找了一個擋箭牌偷着約會?那這個蘇醫生演技也很爐火純青啊。”假裝在電影院巧遇的語氣和神情,演的完全不像裝出來的。

聽到“約會”這兩個字,刑信晗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她有點羞窘地說:“哪裏啊,約會是情侶才會用的好吧,我和他現在又不是。”

“不過我是聽他說你和林醫生好像有些交情,所以才想出這個辦法來,一舉兩得嘛,我們兩個約一起看一場電影的目标達到了,正好也讓你們相處相處嘛。”

刑慕白低低地冷哼,不知是喜是怒,只不過剩下的路,他沒有說一句話。

刑信晗的話讓刑慕白有些心煩。

不能否認,他對林疏清是有感情,但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他很清楚,他之所以對她有着某種特殊的感情,還是因為當年她家失火那件事。

當年發生火災時她才剛剛滿十八歲,而他,差兩個多月22歲,那時的他雖然心态上超出年齡的成熟,也比同齡人要沉穩的多,但終究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大男孩,青澀、懵懂,說白了,也就是個愣頭小子。

他們不過是因為一場大火而相識,相處的時間連兩天都不到。

或許她因為他把她從火場裏救出來後又在醫院的樓梯裏再次救了她一命而對他印象深刻心懷感激,所以這些年來她念念不忘,在他們偶然間再次相遇時會一眼就把他認出來。

但感激,并不是愛情。

報答恩情也不需要以身相許。

況且那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根本就不需要她任何報答。

而他,那年休假回沈城和母親談妥事宜确定會調回沈城特勤中隊,順便從在沈城工作的好友手裏拿到了閑置房子的鑰匙,他想在自己離開臨陽之前力所能及地幫她一些,和她好好告個別,再囑咐囑咐她,請一定好好活着,別再動不動就想輕生要尋死。

可他滿心歡喜地跑去醫院,結果等到的是她不言不語地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連句告別都不說。

他的一片好心好意,根本無處安放。

初始刑慕白對于林疏清默默離開毫無音訊這件事情緒是很複雜的,不可否認是有失落,他費盡心力幫她找了住處安置她,結果她卻跑了,除此之外最多的還是擔心,一個剛剛失去雙親沒了家的女孩子,孤身一人能去到哪裏?

後來他慢慢地想通,也釋然。

她這樣做根本沒有哪裏不對和不合适。

他們其實本就沒什麽關系,不過就是她家失火,他把她從火場救了出來而已。

火滅了,事情了結,任務結束。

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他繼續扛起水槍救他的火,她重新開始屬于她的新人生。

一切都很好,根本不用說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說再見~:D

這章哥哥嫂子妹妹妹夫聚齊了0v0

今天改開題報告改到懷疑人森……

☆、榮光08

林疏清周五要下班的時候被楊啓華叫到了辦公室。

“明天晚上有事嗎?跟我一起去個飯局。”

林疏清有點懵,“啊?”

楊啓華瞪她,“啊什麽啊?有沒有安排?”

林疏清想到和刑慕白之前就說好周六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情,剛要開口說有安排,結果她師父就繼續道:“有安排也給我推了,跟我一起去參加飯局。”

林疏清想不通師父為什麽會突然拉她去飯局這種地方,不解地問:“為什麽非去不可啊師父?”

楊啓華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怒嗔她,“你說說,你說說你現在都多大了?”

林疏清猛的就明白過來,這是要帶她去相親???

她快速地眨着眼睛,想了下,開口說:“師父,我覺得……”

剛起了個頭,還沒說下去,楊啓華就擺擺手打斷,他把身上的白袍脫下來,穿好西裝,轉身對林疏清強硬地說:“你別跟我說你覺得怎麽怎麽樣,也別給我找什麽急診忙沒有時間去經營感情之類的狗屁借口,你要還認我這個師父,明天就跟我過去。”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林疏清不敢不從,只是在心裏想到時候随機應變就好了,反正只是名義上相個親,吃過明天的晚飯,大家依舊各過各的,互不影響,路上見了還是陌生人。

她點點頭,“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您生這麽大氣幹嘛呀?”

……

從楊啓華的辦公室出來,林疏清回了自己的休息室換了衣服就去了停車場找已經在車上等她的蘇南,兩個人說好了今晚就把林疏清欠蘇南的那頓到新開的酒吧店嗨的約定實現一下,下班後直接過去。

在車上林疏清低頭給刑慕白發短信。

【林疏清:刑慕白,明晚我臨時有事,晚飯改成後天行嗎?】

這邊剛剛挂掉和許建國通話發刑慕白看到這條短信,簡單地回了一個字:【嗯。】

正巧,他也臨時有事赴不了約。

她很快又回了過來:【那就這樣說定啦,後天晚上七點,盛來大飯店,不見不散!】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她開心的語氣。

刑慕白的唇角很淺很淡地微微揚了一點,他把手機揣兜裏,去了訓練場。

再系統的訓練他們最後一輪,就放人帶隊去吃晚飯。

……

焰色酒吧在五樓,林疏清和蘇南不喜歡和一群人擠來擠去,要了包廂,兩個被工作壓榨了許久的人終于釋放天性,輕松愉悅的享受假期時光,點了歌喝着酒談天侃地,互相稱着姐妹好哥倆好。

兩個人聊刑信晗和蘇南的事,林疏清這才知道那次看電影根本就不是什麽偶遇,而是刑信晗和蘇南提前故意設計好的。

她大笑,和蘇南碰了碰杯,說:“你可以啊蘇少爺,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

蘇南跟大爺似的擺擺手,“演戲不就浪費了老子着一雙妙手回春的手嘛!”

林疏清翻了個白眼,“切。”

包廂裏放着很大聲的流行音樂,外面一直都很熱鬧,林疏清和蘇南完全沒在意也沒察覺到不對,直到有人從走廊跑過擠到了他們包廂的門,門板突然被撞開,嘭的一聲與牆壁貼上,外面走廊裏人擠人,林疏清聽到有人在喊着火了,所有人都在逃命。

與此同時,沈城朝安區特勤中隊裏的警報拉響,正在食堂吃飯的消防兵們瞬間放下碗筷,飛一般地沖出去,奔向消防車,一個個速度快的猶如獵豹。

而在酒吧包廂裏的兩個人這才意識到發生了火災,蘇南愣了一下,反應極快地拉起林疏清就往外跑,酒吧南側的火情正在迅速的變烈,濃濃的煙霧滾滾而來,彌漫在酒吧裏,只是瞬間,就幾乎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樓層的電梯已經罷工,兩個人加入了向消防通道擠的大軍中,然而沒多久,林疏清就和蘇南擠散了。

周圍的人不斷地推搡,誰都想擠到前面快一點逃出去,林疏清踮着腳尖随着人流移動邊喊蘇南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回應。

不得已,她只能一個人跟着人群逃生。

僅短短的兩三分鐘,火勢就已經猛起來,并且越來越烈,人們愈發害怕膽戰,在生死面前,誰還會顧別人,全都想着自己活。

“啊!!!”一個女孩的尖叫從旁邊傳來,林疏清低頭就看到左側有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摔倒在了地上,然而沒有一個人去扶她,甚至還不斷地有人踩到她的身上。

她神情一凜,急忙走過去用盡力氣去拉扯女孩,幸好女孩自己也沒有完全懵,本能地知道要站起來,在林疏清的攙扶下終于躲過了被踩踏的驚險。

“火要燒過來了!!!大家快跑啊!!!”後面的人特別驚恐地喊了一聲,人群更加躁亂,有的女孩被吓哭,甚至有人已經開口大罵故意推擠他人。

林疏清擠着擠着就被擠到了最右邊。

已經完全亂了套,場面徹底失控,可怕的求生欲望幾乎讓每個人都喪失理智。

“救命啊!有沒有人聽到?幫我開開門!!!”

“救命!我在雜物間,有人嗎?開下門好不好?”

濃煙滾滾而來,夾雜着火光,洶湧地像是要把人給吞噬掉,林疏清的鼻間再次聞到了那種味道,讓她無數次在夢裏窒息的嗆鼻煙霧的味道。

在聽到呼救聲時她已經被擠到了樓梯口,只要向左轉個彎就能逃出去,可是林疏清卻沒有這樣做。

她循着聲音摸索着前進,不斷地往前走,整個樓層已經被煙霧布滿,完全看不清道路,直到她停在走廊盡頭一扇朝南的門前,裏面還在有話傳出來,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她在不斷地喊救命,求人把門打開。

但是,

林疏清的眼睛落在門上,上面有一把鎖。

消防車到了現場,刑慕白已經了解了基本情況,就在要下命令時,警戒線外圍突然有人大聲喊他:“刑隊長!林疏清可能還在裏面!”

刑慕白扭頭望過去,擠在最前面的蘇南沖他揮手,說:“我和她來這裏玩,剛才逃出來時走散了,她很可能被困裏面了。”

刑慕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快速的發布命令:“魏佳迪你在外面指揮,把氣墊和雲梯車都準備好。楊樂!”

“到!”

刑慕白微微皺眉,嚴肅道:“你帶着二分隊在外面控制火情,用高噴車和水槍噴淋。”

“其他人跟我進火場,營救被困人員,同時也要快速找到着火點。”

“是!”

整齊而嘹亮的聲音還回蕩在空中,一群穿着藏藍色防火服的戰士已經逆着人群沖進了火場。

進了火災發生的樓層後刑慕白讓隊員分散開搜救,他聽到左手邊的走廊有一下一下的敲擊聲,便跑過去,直到近了,他才發現正砸鎖的那個人正是林疏清。

她擡眼望過來,場景和九年前有些相似,他筆挺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後就是正在不斷逼近的烈火。

刑慕白擡腳向她大步走來。

她那張本來白皙細嫩的臉蛋上此時沾滿了黑灰,像個小髒貓兒,“裏面……咳咳咳,裏面有人。”她一開口就被煙給嗆到,咳嗽着勉強對他說完話。

刑慕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吧氧氣罩給她戴上,然後敲了敲門,對裏面的姑娘說:“往後退。”

說完他後退了幾步,然後箭步沖上來,擡起腳狠狠地用力一踹,鎖沒有壞,鏈接鎖的那個挂鈎硬生生地被他從門板上給扯了下來,同時還撕裂了一片木板。

這是林疏清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力氣到底有多大。

就在這時,身後的火浪突然向他們席卷而來,刑慕白撸過林疏清就塞進了這間屋子裏,飛快地關上門。

對講機裏接連有隊員向他報告情況,另一邊的傷員已經全部救了出去,而且找到了起火點。

刑慕白打量着屋子裏的東西,除了有很多大的紙箱子外,還有其他易燃的物品,他拉過一張桌子抵在門上,同時對對講機說:“加大水量,用最快的速度滅火。”

“是!”

然而火勢此時已經蔓延到了雜物間的門口,随時都有可能沖卷進來吞噬這一切。

刑慕白打開窗看了看外面,用對講機對魏佳迪說:“酒吧的北側巷子路口太窄,雲梯車過不來,迅速地在窗戶下面放氣墊,我這邊有兩名被困人員。”

“收到。”

很快,氣墊就已經鋪好。

刑慕白身上只有一條繩索,他掃了眼兩位女士,林疏清很鎮定地對他說:“先讓她下吧。”

被困在雜物間的女孩此時已經全身止不住的發抖,眼淚一滴一滴不斷地掉落,雙腿發軟的幾乎站不住。

刑慕白的目光在林疏清身上停留了幾秒,但也沒再多猶豫,把繩索給女孩扣好,讓她先下去。

困在屋裏的兩個人面面相觑,林疏清拿開他給她的氧氣罩,被刑慕白摁住不準她摘下來。

外面的火拱着門,帶動的桌子在地板上不斷地發出刺耳的響聲,面色有些蒼白的林疏清偏頭盯着門口看,一眨不眨,眼神漸漸地迷茫渙散。

刑慕白察覺到她不對勁,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麽,門突然就砰的一下被沖擊波撞開,桌子也被猛烈而來的火浪掀翻。

來不及了!

半分沒有猶豫,刑慕白撈住想擡腳往門口方向走的林疏清,穩穩地把她抱在懷裏,飛快地向窗戶撲過去,縱身一躍,他的手一只扣着她的腦袋一只摟着她的腰,身體墊在她的下方,幾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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