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尤樂不希望因為自己一個人從而耽誤了整個劇組的進度。
許是因為喝了半壺粥, 胃裏暖和了，他的心也跟着暖和了不少，狀态比剛才好了許多。
許剛導演一開始是不答應尤樂今晚接着拍攝的, 劇組進度是一回事兒, 演員身體又是令一回事。
不過看着尤樂臉色好了許多, 加之尤樂執意如此, 他才勉強答應了：“不過一有不舒服, 一定要第一時間說, 該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
“好的。”
尤樂補了妝，走到搭好的景面前，導演一喊“卡”, 他便迅速的進入了狀态。
和他搭戲的依舊是“胡安茹”，只是這個“胡安茹”是女娲造出來補位的。
原本尤樂覺得造出來的人和他們這些生出來的人肯定會有很大的不同。
始終感覺“造”出來的人就跟一群機器人似的，總會有程序上的bug。
但他在和這個“胡安茹”接觸時, 他發現面前的人和當時他認識的那只狐貍沒有什麽分別。
她依舊美豔、依舊傲慢卻要裝作随和, 依舊看不起尤樂，并且最近也沒少在微博上買尤樂的黑詞條。
尤樂試圖找出她“程序”上的bug，最終失敗了。
來，越逸仙告訴他, 面前的“胡安茹”本質上來說就是真正的胡安茹。
她擁有着肉體、擁有着靈魂，擁有着之前那只狐貍，除了妖界之外的所有記憶。
她比之前那只狐貍更像“胡安茹”, 因為之前的那只狐貍不是人，而站在他面前的女主角兒, 卻是活生生的人！
“可她是被捏出來的！”尤樂當時這麽反駁道，“就小區樓下花壇裏的黃土，女娲去撬了一鏟子, 然捏出來的！”
“你也是這樣捏出來的。”越逸仙說道，“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差不多是這樣出來的，包括我。”
“我是生出來的啊！”尤樂說道，“我媽你是見過的，我是她和我爸基因結合、細胞分裂的産物。”
越逸仙笑道：“所謂的基因結合、細胞分裂還不都是女娲定的？”
不管隔多久，尤樂始終覺得這幫“僞科學”的家夥很神奇。
第一條沒過，導演說情緒調動不夠。
許導上前給他和“胡安茹”講戲。
“女主角兒，你回答他話的時候要天真一些，眼神更幹淨一些，不是幹瞪眼睛。”
“男主，你很喜歡面前這個人，但是更多的是對她的好奇。你是神仙，無悲無喜，突然有這麽一個會哭、會笑的人出現在了你眼前，你亘古不變的心開始跳動了。”
“但是，這個時候你對她只是好奇和淺淺的一層喜歡，所以你的眼神不能太熾烈，但也不能太冷淡。淡淡的一層溫柔，帶着些許好奇，你想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有趣的舉動，明白了嗎？”
周圍工作人員：“…………”
尤樂沉吟的片刻：“明白了。”
許剛導演滿意的拍了拍尤樂的肩：“給你兩分鐘好好琢磨琢磨這個感覺。”
“好。”
周圍工作人員：“？？！！！”
許剛導演講戲是出了名的“意識化”，十分考驗演員的天賦。
對此，周圍工作人員都聽得雲裏霧裏。
不過，好在尤樂和“胡安茹”都算是天賦靈氣不錯的，下一條發揮得很好。
若是遇到“木頭”似的演員，聽到這段話估計當場就要哭了。
東皇和伏羲聊了一會兒，随兩人一前一的出了保姆車。
司機和其他幾個助理都被東皇遣回去了，如今尤樂身邊的工作人員就他們兩個，伏羲怕尤樂到時候有什麽事兒，所以不肯讓東皇在車內久坐，硬将他拖出來了。
“對了，你哥那邊兒怎麽樣了？”伏羲問道。
身邊兒有其他工作人員，東皇不能把話說太明顯，只敷衍了一句：“都還好。”
尤樂狀态找回來演得很順暢，連着好幾條都一條過。
“胡安茹”的狀态雖說沒有尤樂好，但好歹也還不算差。
總體來說，今晚的拍攝還算順利。
“收工！辛苦了！”
“辛苦了、各位辛苦了！”
“沒有、沒有……”
“待會兒一起去喝一杯嗎？”
“明天的戲七點開拍，不敢浪……”
尤樂一路跟人說着“辛苦了”，回到了伏羲和東皇太一身邊兒。
“走吧，回家。”尤樂說道。
接着他又對伏羲說道：“錢今天晚上微信轉給我。”
說罷，他就要上車去，卻被伏羲一把拽住了。
“怎麽了？”尤樂問道。
伏羲看着被保安攔在劇組外面的一群舉着寫有尤樂名字橫幅的女孩子，問道：“她們是不是喜歡你？”
尤樂有些不解的看過去，他看過去的一瞬間，女孩子們發出了激動的尖叫。
尤樂有些不好意思的沖着她們笑了笑，接着對伏羲道：“應該吧。應該是我的粉絲？？”
雖說之前他在圈子裏呆過，但那根本不能算，如今才是真正的走上了正軌。
尤樂在劇場演話劇演久了，習慣了把演戲當做上下班兒。
最開始他粉絲不多，雖說人氣高，但并沒有形成固定的粉絲群，所以他每天“上下班”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但自從上周末劇的前兩集播出去以，尤樂的人氣蹭蹭蹭的往上漲，粉絲群體迅速聚了起來。
這兩天拍戲，都有不少小粉絲來探班了。
對于突如其來的“爆紅”，尤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輿論他不在意，可這群喜歡他的粉絲真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每次他都只能沖着她們客氣的笑一笑，問一聲好，然開溜。
今晚他也是這麽打算的，誰知伏羲突然拽住了他：“你去和她們說說話？”
“我又不認識她們……挺尴尬的。”尤樂說道。
“哎！你就不懂了。你要有親和力一些，讓你的粉絲們覺得你是在‘寵’着她們，這樣粉絲粘性才能大大提高。”東皇太一一板一眼的說道。
“我說些什麽啊？”尤樂為難道。
“就正常寒暄，問問她們吃飯沒有？累不累？人家一群小姑娘為了見你，說不定從晚等到晚。”東皇勸道，“你去跟她們說說話，她們才會覺得自己沒有白等。”
“對，你跟她們說說話，她們才會更喜歡你。”伏羲附和道。
尤樂察覺出不對：“你今天怎麽回事兒？”
伏羲平日裏是不管這些俗事的，怎麽今天這麽關心他的人氣問題？
為什麽？那自然是因為鴻鈞給伏羲開了門兒，将尤樂的粉絲“人氣”算作是“信仰之力”。
只要多一個人“喜歡“”尤樂、這群姑娘對尤樂的“喜歡”能夠多一分，尤樂的“信仰之力”也能夠跟着多一分。
尤樂的“信仰之力”早一日集結夠，歸墟之眼也能早一天安頓下來。
“她們喜歡你，對你更好。”伏羲回答。
尤樂只以為伏羲的意思是，她們喜歡自己，對自己的演繹事業更有幫助。
于是他也沒多想，畢竟伏羲說得沒錯。
如今他應該嘗試着和自己的粉絲們好好接觸，不然總不能一直不搭理自己的粉絲吧？實在沒有這個道理。
于是，尤樂就按照伏羲和東皇兩人所說的，由他們跟着前去和自己的粉絲們打招呼。
那架勢，簡直像是哼哈二将架着個犯人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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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裏，越逸仙從天界開會回來越琢磨越不對。
他躺在床上摟着孟婆出神，彼時孟婆正搗鼓着自己荷包裏的材料，他琢磨着孟婆湯的味道應該改善改善了，不少鬼說聞着就辣。
這時，他聽見摟着自己的自己老公開口道：“我總覺得哪兒不對。”
孟婆挑了挑眉，沒說話。
越逸仙習慣了，他自顧自的說道：“你說歸墟之眼之前不是說徹底穩定下來了嗎？怎麽如今又開始鬧騰了？”
“歸墟之眼生于混沌，是靠盤古心壤封印下來的。”孟婆一邊搗鼓着自己的香料，一邊回答道，“千年前之所以動蕩，是因為盤古心壤被歸墟侵蝕得快差不多了，想想應該是伏羲和女娲一塊兒想法子穩定下來的。”
“不過，盤古只有一個，他的心壤也沒有再生之力，只能被歸墟越侵蝕越厲害。”孟婆面無表情道，“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如今怎麽連這一點兒都想不到？”
越逸仙說道：“我不是想不通這個。”
“那你有什麽想不通的？”孟婆手上動作不停。
越逸仙翻身而起，将自己的下巴擱在孟婆的頸窩，兩人親密無間：“我是想不通……歸墟之眼都已經不穩到讓六界諸神開會的地步了，你看今天隔壁那群大翅膀一臉菜色，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兒是多麽的嚴重，怎麽感覺上頭那三個都不急？”
孟婆琢磨了一下，随回答道：“他們當然不能慌，他們若是慌了，咱們還不得被吓得半死？咱們若是吓個半死，歸屬于咱們的六界衆生又該如何？”
“那他們說息壤在凡間，并且已經找到。可是伏羲和女娲自下凡以來天天和我呆在一塊兒，沒見他們提有關息壤的事兒啊？”越逸仙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還有，伏羲和尤樂結果。我是多年前就和尤樂住在一塊兒的，女娲算是小姑子，跟着自己哥哥走也還好說，東皇就當做他是愛湊熱鬧，那……楊戬和哮天為何下凡呆這麽久？沒道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