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他比你忠心得多……你看他看到那封密函的反應了嗎,若是你的話,肯定嗤之以鼻,馬上撕掉扔了吧。”
“……”信函上是朱王親自給秦會的書信,說是王都告急,望速回。
“哎……”雲離深深嘆了口氣,“我的死活你當然是不會管了。”
“……”這神經病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陸勝懶得理他,繼續走着自己的路。
回到王城的秦會,被眼前的景象驚吓得不是一點點。
全城百姓都處于消極罷工狀态,街上完全不見往日的熙熙攘攘。那些百姓們,或是躲在家中足不出戶,或是坐在街上無所事事,還有一批朝着一個方向行進着。
秦會随便找了個無所事事的,問了下情況。對方說,幾天前這樣的罷工活動就已經開始了,并且不知道從哪裏聚集起了一批人,高舉打倒朱王的牌子,朝着王城聚衆□□去了。面對越來越多聚集起來的民衆,守城軍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當朝的朱王除了蓋房子在其他事情上沒有任何建樹,而守城将軍,盡管起兵鎮壓,有鎮壓就有犧牲,而若砍了百姓,剩下的人士氣就會更大,連原來不幹我事兒的群衆們看到士兵們的橫行也都站了起來,群衆的隊伍就像滾雪球那般越來越大,滾向王宮。
秦會馬不停蹄的直奔宮殿。一路上看到的群衆們都是一副被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狀态,高聲喊着要免除勞役、免除賦稅、還我們自由、還我們人權雲雲。這些話……到底是誰教給他們的?那群烏合之衆若能起來反抗的話,早就幹了好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顯就是有人有意為之。他瞬間想到了雲離的那張欠揍的笑臉,握緊了拳頭。
“陛下,為今之計只有答應百姓們的要求。”秦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下了最大的決斷。
朱王朱昂,很不甘的咬了咬嘴唇,殿下這位大将軍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才會在無計可施之時把他叫回來,他相信只要是他,再困難的情境也能夠化險為夷。而現在這個決斷,對于朱昂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國庫,是整個朱國上下他最最心疼最最寶貝的東西,盡管裏面那些積存都是靠着壓榨百姓才得來的。
“陛下,這一刻容不得猶豫了。”秦會加重了語氣,“國庫可以再積累,但朱國只有一個。”
朱昂眨了眨眼睛,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秦會立馬下令百官,開國庫,發放給騷動的百姓們,并且應他們免去半年的稅收,并歸還那些被應征入城建隊的家人們。無疑,秦會的這個決斷是正确的。百姓們圖的是什麽?就是生活安康。朱國之前的壓榨實在是過分了點,但在秦會的調和下,總也有一絲讓他們喘氣的機會。而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壓榨成為了一個再好不過的導火線,被人利用了起來。若是此時不舍棄些什麽,那等待他的也只有亡國之臣一條路。
秦會的安民政策并不是那麽好實施。若是在初期就那麽做的話,很快百姓的騷動就能夠被鎮壓下去。但是,守城兵已經動手了,那就不單單是罷工抗議那麽簡單的問題了。那些憤怒的群衆各自操起了家夥和守城兵幹了起來,雙方一時之間傷亡慘重,而守城将領也在一片混戰之中死于百姓們的亂刀之下。秦會望着此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事态正在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着。
而同時,在城東平原,如期三日後蒼國軍在河對岸擺開了仗勢。蒼國軍八萬,沒有折損一兵一降,小山的埋伏都被事先環繞到山後的蒼國軍給全滅了。而朱國軍此時是四萬五的兵力。
“陸将軍,你直說了,要幾天吧。”
陸勝看了雲離一眼,把目光放向了河對岸的軍隊上,“三天。”
“哇哦,不愧是陸将軍,交給你了,我在這等着。”雲離很輕松的笑着,甩甩手,離開了陣營。
這是一場硬碰硬的仗,我方占有絕對的人數優勢。那天陸勝跟着雲離到敵方陣營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事先探一下敵方的軍情。朱國軍确實訓練有素,只要有一個好的将領。現如今最大的統帥被雲離用計調回了王城,剩下的兩個有威脅的将軍應該就是那天在秦會身旁的兩位。陸勝特意觀察了一下兩人,武力值絕對是沒的說,自己一對一單挑的話,實話說也沒有絕對的勝算。不過,那不正是戰争讓人沸騰的地方嗎?百分百的勝率那叫做欺淩弱小!只有命懸一線的勝利才能夠成為拿來炫耀的資本,才能夠帶來那爽快的感覺!已經很久了,陸勝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是一場硬碰硬的仗,沒有人可以阻止這場戰争,他的主君已經把那些不确定的因素都給他排除了,可以讓他在這片戰場為所欲為。
“沖——!!!”
陸勝的一聲吼,身後的八萬大軍分成左中右、前中後三塊方隊一齊前進着。霎時間這片平原上沸騰起了震天的響聲。戰鼓、嘶吼、馬蹄、兵器與兵器的交接,還有不斷有人倒下的聲音。揚起的塵土一度讓在河岸觀戰的雲離看不清楚狀況,但他看到蒼字旗不斷前進、朱字旗不斷倒下,就完全沒有擔心的神色。
陸勝的目标非常的明确,他從踏入戰場時,就單身一人長驅直入,到對方的大将處。王忠,是他下一個對手。對方見到一路殺過來的陸勝倒也并不意外,甚至還擺出了一副,你終于來了,的表情。
陸勝在內心默默誇了這個對手的膽識一把,兩人相持而立,戰場的喧嚣如過耳的風,隔離開了他倆的這一塊安靜的領域,只聞得馬蹄聲,一步一步。
而勝負往往就是在那一剎那的事情。随着一聲馬嘶,陸勝提起手中的□□往對方的胸前刺去。來回的三招如閃電迅雷。又是一聲馬嘶,王忠的馬抛下了自己的主人逃離了這片戰場。被撩下馬的王忠迅速起身,提起長刀,一點也不畏懼的看着馬上的陸勝。
陸勝的心中漬漬稱奇,這絕對是一個夠格的對手。有多久沒有在戰場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神。已經抑制不住興奮的陸勝,舍棄了自己的戰馬,和王忠站到了同樣的大地上。這一繼續又是一百回合,不分勝負,但顯然王忠的體力已經漸漸不支,眼看要潰敗之時,抓起地上的短刀向陸勝投去。這個動作是來得那麽突然,防不勝防的陸勝被短刀擦過臉頰,同時一個條件反射擲出了手中的□□,王忠應聲而倒。
陸勝沒有過多的時間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他跨上馬繼續投入到戰場。而幾乎同一時間的另一邊,朱皓也對上了另一名大将,張傳。這一場對決比起陸勝和王忠的更加的慘烈。兩名都是年過半百的老将,在刀槍交錯中兩人都是累累的傷痕,也都喘起了粗氣。交手已達三百回合,依然是不分勝負。陸勝沒有過多的駐足于這場對決,自打他看到朱皓的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神起,他就沒有懷疑過他的勝利。然後朱皓是把勝利的果實的帶了回來,只是代價是慘痛的,奄奄一息的生命。
如陸勝所料,兩員大将折損的這場平原之戰再也沒有任何威脅。沒有統領的軍隊在剎那間就潰散開來,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而堅持到最後的那零星幾百人,也很快就被打敗。不到三日,勝利的女神就站在了蒼國軍處。
“說話算話的陸将軍。”雲離滿臉的笑意,看着眼前這個渾身爬滿了泥、沾滿了血卻英氣更勝的男人。
陸勝把朱皓扶了過來,派人給他療傷。
“朱将軍看來還是在此地修養比較合适。”雲離看了眼朱皓的傷勢,外傷不計其數,但更要命的其實是內傷,他現在連坐起身都略困難,勉強能夠發聲。
“我……”想要說些什麽,但被雲離頂了回去。
“別說話,會影響到傷勢的。放心,接下來有陸将軍扛着。一直以來非常感謝你,朱将軍。”雲離的目光中透着冰冷的寒意,朱皓的心怔了一下,突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麽似的瞪大眼睛拿手指着雲離,張開嘴但卻發不了聲。
雲離收起了眼中的寒意,握住朱皓的手,溫柔的聲音:“放心,朱将軍,憑借你的戰功赫赫,我不會加害于你的。只是……可能需要讓你稍微沉默一陣,你不介意吧。”
随即召來了一人,日夜看守在朱皓的身邊,美其名曰照看病人。
而在邊上目睹了這一切的陸勝,卻也是隐隐覺得一絲寒意,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懂,但直覺告訴他,不能惹。
“勝兒,我們趕緊收拾軍隊上路吧。王城那邊差不多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