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腰上藥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籃球在地上滾了兩圈,少年一邊撿球一邊向靳邵之道歉,“我剛剛沒注意到你,實在不好意思。”
靳邵之趴在季南柯懷裏,扶着腰想要站直身體,結果是腰一軟又跌了回去。
少年見他這樣,臉上露出幾分焦急,“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吧。”
季南柯低頭去看他,靳邵之整張臉都埋在他肩頭,看不清神色,他微微皺眉,伸手在他的後腰處按了一下,就聽到對方發出一聲短促的吸氣聲。
“還能走嗎?”
靳邵之緩了片刻,再次搭着他的肩嘗試着站直,無果。
“好像不太行。”他重新趴進季南柯懷裏,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季南柯無語,這個人看起來人高馬大,怎麽這麽弱不禁風。
“學校有擔架嗎?”
站在旁邊的少年愣了一下,點頭,“我記得儲物室好像有。”他看着傷勢好像不輕的靳邵之,猶豫的問,“要用擔架嗎?”
“嗯。”
“不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靳邵之在聽到季南柯問擔架的時候就忍不住磨牙,想到自己要被擔架擡着在學校裏逛一圈,他覺得還是丢不起這個人,“我緩一緩,你扶我過去。”
“好吧。”靳邵之這麽說了,季南柯也不再多此一舉。
“需要我幫忙嗎?”少年問。
靳邵之擺手,“不用,你走吧。”
“那醫藥費?”
“也不用,”靳邵之有些不耐煩,“走吧。”
“那好吧,實在對不起了。”少年面帶歉意的舉了個躬,抱着籃球走了。
等到他到籃球場,同伴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磨蹭什麽呢,怎麽這麽晚?”
他拍着籃球,“遇到一個奇怪的人,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用籃球撞他,不過力道沒太掌握好,好像真把人撞傷了。”他将籃球扔給同伴,笑道:“今天中午請你吃飯。”
“可以走嗎?”季南柯扶着他的腰問。
靳邵之嘗試了一下,點點頭,“走吧。”過了幾秒鐘,他轉頭去看還在原地不動的季南柯,問,“怎麽了?”
“醫務室在哪?”
靳邵之失笑,“一直往前走,走到頭左拐。”
架着他來到醫務室,季南柯對校醫說,“他被籃球撞傷了腰。”
“把他放到床上趴着吧。”
醫務室裏除了校醫外,還有一位看起來像學生的少年,他幫着季南柯将靳邵之放到床上。
“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放好人之後,他問季南柯。
“嗯,”季南柯點頭,“大四,今天來畢業答辯的。”
“是學長啊,我今年上大二,”他笑容燦爛,“我叫李陽,是來這裏打下手的,學長叫什麽?”
“季南柯。”
季南柯...名字感覺有些熟悉,李陽想了想,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便先放到了腦後。
而不瞞季南柯跟別人交流無視自己的靳邵之哼唧了一聲。
“你有哪裏不舒服嗎?”李陽連忙問。
靳邵之懶得理他,只擡眼瞧着季南柯,像只等着主人揉腦袋的大狗狗。
季南柯可不想養這麽一只随時能将人喉嚨咬斷的兇猛大型犬,他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靳邵之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怨起來。
“來讓我看看。”校醫洗了手走過來,直接掀起了靳邵之的襯衣,露出他的腰部,蜜色的肌膚上有一大片的紫青色。
“把褲子也往下脫一脫。”
......靳邵之瞬間黑了臉。
倒是一邊的季南柯心情大好,他低頭瞅着靳邵之發青的臉,笑道:“來吧季大公子,脫褲子。”
靳邵之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又迅速恢複正常。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校醫催促道:“在場四位都是老大爺們,快點脫吧。”
靳邵之暗罵了一句,不情不願的松開褲腰帶,将褲子往下拽了拽。
靳邵之的腰很細,屁股卻很翹,腰臀曲線極其漂亮。
他褲子只稍稍往下褪了褪,微微露出了一點溝壑,季南柯的視線慢悠悠的在他的腰臀處打了個轉。
“嗯...”校醫的手按上去的時候靳邵之還沒做好準備,猝不及防的發出一聲呻|吟。
随着校醫的動作,靳邵之将臉埋到床上,他呼吸粗重,卻再沒發出聲音,修長的手指卻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他沒看到,在這一時間,季南柯的眸色,一點點變得幽深。
“還好,沒什麽大礙,把瘀血揉散了就行。”校醫停下手,靳邵之終于喘過口氣。
“小李,你幫他揉一下吧。”校醫拿出一瓶藥酒塞到李陽手裏。
李陽拿着藥酒,看着趴在床上的靳邵之,又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季南柯,感覺有些下不太去手。
“多用點力,”校醫又提醒道,“好得快。”
“哦,好。”李陽點點頭,他不再猶豫,将藥酒倒在手上搓了搓,然後雙手按倒靳邵之的腰上。
“這個需要什麽技術嗎?”季南柯忽然開口問。
正在洗手的校醫搖搖頭,“沒什麽技術,就是費力,得大力揉,他這情況最起碼得揉個二十分鐘往上。”
季南柯點點頭,對李陽伸出手,“給我吧。”
“啊?”
季南柯看了眼那漂亮的弧度,白皙瑩潤的手自李陽的手中拿過藥酒,緩緩一笑:“讓我來試試。”
靳邵之莫名覺得腰一軟。
“季公子,手下留情。”靳邵之轉頭,佯作可憐。
季南柯伸手按着他的後腦,将他的臉重新按到床上,“醫生說了,多用點力,好得快。”他說着,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口。
“嗯.....”随着季南柯手重重落下,之前一直沒有出聲的靳邵之忽然發出一聲低吟。
季南柯動作一滞,趴在床上的靳邵之轉過頭,他微仰着下巴,唇角帶笑的看着季南柯斂起的眉,又是一聲低叫自口中洩出。
季南柯眯了下眼。
他手上力道更重,靳邵之的叫聲也更大,兩個人你來我往,誰都不肯先退一步。
直到——
“你能不能叫的小點聲,”李陽面色尴尬,“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呢。”
靳邵之沉下臉,冷眼看向李陽。
而就在這個時候,季南柯雙手手心重重按在他的腰間,而雙手的五指卻在他沒有手上的側腰狠狠捏了一下。
“我□□...”靳邵之先是腰間一痛,然後全身一麻,忍不住罵出了聲。
二十分鐘之後,季南柯停下手。
淤青确實被揉散開了,原本只在靳邵之腰間一小片的青紫擴大,幾乎擴大到整個腰部。
校醫過來按了幾下,“行了,沒啥事了,起來扭兩下試試。”
“手累嗎?”靳邵之問,說話間他已經穿好了褲子,扶着腰扭了一下。
方才按的時候跟靳邵之較勁,季南柯倒沒什麽感覺,如今對方一問,确實感覺到手腕酸軟。
“還好,”他轉了轉手腕,問靳邵之,“要怎麽樣,能走嗎?”
“沒什麽感覺了。”靳邵之說着,卻是伸出手去握住季南柯的手腕,“我幫你揉一揉。”
“不用。”季南柯抽出手,他看靳邵之面色紅潤,确實也不像還有問題的樣子,便擡腿往外走,靳邵之緊跟在他身後。
走出校醫室,季南柯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午飯的點。
“走吧,帶你去吃飯。”中午的溫度升高,靳邵之有些熱的将領口的口子又解開了一顆,“你開車來的嗎?”
“嗯。”
“我沒開車,”靳邵之張口就來,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坐你的車吧。”
季南柯扭頭看着他,不語。
“我真的沒開車,”靳邵之無辜的眨眼,“這有什麽好騙你的。”
季南柯,“從市區開車到這裏,不堵車的情況下都要一個小時,請問靳先生,難道你是坐公交來的嗎?”
“昨天來探望我的老師,今天早上坐他的車來的。”靳邵之一臉真誠。
季南柯不信他的鬼話,但也懶得再這種事上繼續聽他扯皮,像靳邵之這樣的浪蕩公子,他也不是對付不來。
季南柯想着,擡眼與對方四目相對,揚起了唇角。
就看看誰能把誰能吃掉。
因為怕有人認出季南柯,所以靳邵之特意帶他去了一家離學校稍遠一點的羊湯館。
一走進去羊湯味便撲鼻而來,季南柯自醒來之後從未喝過羊湯,但聞到這個味道,他就覺得,自己以前應該很喜歡喝。
“看來靳先生畢業之後應該經常回母校看望,才會對學校和周邊這麽熟悉。”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季南柯神色淡淡。
靳邵之當然不能跟他說這都是當年為了對他強取豪奪下的功夫,他将筷子遞給季南柯,“其實這兩年學校周圍也沒什麽太大變化。”
季南柯其實不太在意靳邵之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反正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聽到他耳朵裏,都是不怎麽想聽的話。
他對靳邵之的印象不好。
這個印象不是因為之前看過他的緋聞,聽過他以前放浪的事跡,而是在宴會上,他第一次與靳邵之相見,對方摔倒在他懷裏,他聞到靳邵之身上淺淡的煙草味。
明明不熟悉,卻讓他本能的想要與對方拉開距離。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本能的防備着這個人。
“兩位的羊湯。”
熱氣騰騰的湯端了上來,季南柯便不再去想他對靳邵之那種想要敬而遠之的心理是從哪裏來的,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
過熱的湯為季南柯原本就紅潤的唇更添豔色,看的靳邵之眸色漸深。
他移開視線,平複了幾秒鐘,才吃了起來。
吃完,靳邵之去了洗手間。
季南柯擦了擦嘴,他方才吃的滿足,現在心情也愉快了幾分。
“你居然來答辯了,”忽然有人站到他面前,季南柯擡眼看過去,對方陰沉着臉,看向他的神色有幾分古怪。
見季南柯不說話,對方臉色更差,他單手撐在季南柯面前的桌子上,低下頭譏諷一笑,“我還以為,你下不來床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李陽:別叫了,再叫就要被發小紅鎖了
我能在評論區撈到哪些小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