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罡正氣
夏冬青和趙吏離開地下室沒多久,阿海就跟了出來。他雖然和張家簽訂了血契,必須聽從張家人的命令,但現在他的骨灰被夏冬青帶走了,他還是要跟着他的骨灰走的。
而當他看到趙吏暈倒在夏冬青肩頭的時候,就知道剛才張天師刺出的那一劍沒那麽簡單。張天師雖然是個半吊子,但是他用的法器卻都是張家祖傳的寶物。
張天師的那把桃木劍,外表雖然沒什麽特別,卻是張家傳了上百年的法器,其威力不容小觑。
“夏先生,這位大人怎麽樣?”阿海站到夏冬青身邊,看了眼趙吏,心中惶恐更甚,“張天師的桃木劍是張家祖傳的法器,威力強大,大人剛才被桃木劍刺中,不知……”
夏冬青本來就不清楚趙吏的情況,現下被阿海這麽一說,心裏更加着急了:“我也不知道,我已經通知他的朋友了,等人來了就知道情況了。”
木蘭來得很快,紅色的跑車在寂靜的夜裏飛馳到他們面前停下,木蘭皺着眉頭從車裏出來,第一句就詢問趙吏的情況。
夏冬青簡要地把兩人的遭遇告訴了木蘭。
木蘭一邊聽着,一邊查看趙吏的情況,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吏哥哥的法力比我高強,按理說,人間的法器沒什麽能夠把他傷得這麽厲害,他為什麽會昏過去,我也沒有頭緒。”
“那怎麽辦?他這樣是不是很嚴重?”不知是不是被木蘭的表情影響,夏冬青的眉頭也不自覺地緊緊皺了起來。
木蘭側頭思考了一會兒:“我知道有個人,他應該能幫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夏冬青自然毫不猶豫同意,和木蘭一起把人弄進車裏,帶上阿海就立即離開了。
淩晨的馬路上不再車水馬龍,木蘭一路暢通無阻達到了目的地——這一區最有名的酒吧街,朝陽街。
夏冬青下車打量這個自己第一次來到的地方,霓虹閃爍,歡聲笑語,全不見黑夜下的寂寥,甚至不亞于白日的生氣。
木蘭的車停在街口一棟兩層的小樓門口,相對于整條的熱鬧,這裏簡直稱得上冷清。木蘭示意夏冬青把趙吏從車裏扶出來,自己則去敲小樓的門。
不多時,小樓的門就被打開了,來開門的是個年約六十的老人,看到門口站着的木蘭,老人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颔首:“是木蘭小姐啊,深夜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桂叔,吏哥哥受傷了,想請你家少爺看一下。”木蘭側身,讓桂叔看清身後被夏冬青架着的趙吏。
桂叔看到暈過去的趙吏,臉上略有驚疑,随即把門開直,示意三人進屋:“你們先進來,我去叫醒少爺。”
夏冬青跟在木蘭身後進到屋裏,屋裏就亮着門口一盞昏黃的臺燈,照亮玄關一處方圓。
桂叔在他們進門之後就上了樓,沒多久,樓梯的燈被人打開,穿着深色睡袍的桂叔站在二層的樓梯上對着他們道:“木蘭小姐,少爺請你們上來,不過麻煩那位鬼先生在樓下等一等,少爺不喜歡鬼魂上到二樓。”
夏冬青擡頭看站在樓梯轉角處的老人,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老人家竟也是深藏不露之輩,而他對待阿海的态度,竟是習以為常一樣,這讓夏冬青對老人以及他的少爺愈加好奇了。
木蘭簡單安撫了阿海幾句,讓他安心在樓下等待,便和夏冬青一起,扶着暈過去的趙吏一起上樓。
趙吏一暈了事,辛苦木蘭和夏冬青兩人則要費力把他擡上二樓。兩人在桂叔指引下把人擡進了樓梯右手邊的房間裏,安置到了中間最長的三人沙發上。
夏冬青喘了口氣,才有心思打量房間。房間很大,看擺設應該是個書房,整體的裝修布置全都充滿了歐洲複古風情,正對着門口的牆壁甚至還有一個壁爐。
桂叔在安頓好了三人之後便離開了房間,木蘭環着手臂站在壁爐旁邊,微垂着頭等人。夏冬青打量了房間一圈之後,走到了木蘭旁邊:“木蘭,這裏的主人是什麽人?看這房子的裝修,好像很有錢啊。”
“對。”木蘭沉默了一會,道,“他很會賺錢,脾氣也有點怪,待會兒如果他對你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冬青茫然的點點頭。
此時房間裏擺着書桌那一側的牆壁上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披了件紫色睡袍的青年從門裏款款走出來,他身材修長,面容英挺,雖穿着睡袍,臉上卻沒有半分睡意。
青年見到木蘭,張開雙臂,滿臉笑容:“木蘭美人,深夜光臨寒舍,鄙人真是榮幸之至。”
木蘭見到來人,急忙迎了過去:“安明,抱歉這麽晚來找你。吏哥哥他受傷暈過去了,你趕快給他看一下。”
安明對木蘭的話卻像充耳不聞,他繞過面前的木蘭,緩緩走到夏冬青的身前,不急不緩地繞着他轉了一圈,最後又在他面前站定,把手伸向夏冬青的眼睛,卻在距離半指的時候停了下來,沿着他臉頰的輪廓,似撫摸,似描摹。
“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啊。”安明收回手,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眼裏似乎都帶上了狂熱。
夏冬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面前的安明卻突然轉身,跑到書桌前拿了一張名片,又跑回他面前,把名片塞到他手裏,還輕柔地拉着他的手道:“美人,記得,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我随時等待着為你服務。”語畢,安明輕吻了一下夏冬青的手背,像一個合格的紳士,對女士行吻手禮。
而夏冬青直到安明松開他的手,才迷迷糊糊地意識到——他……他這是被調|戲了?而且還是被一個男人調|戲了?
木蘭看着安明的舉動,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安明,你收斂一點,他是吏哥哥的人。”
安明聳聳肩,似乎此時才想起了木蘭來找他的目的:“說說吧,趙吏怎麽就暈過去了?”
木蘭簡要地把夏冬青告訴她的話轉述給了安明,安明一邊聽一邊檢查趙吏的情況。
直到他把趙吏上上下下都檢查了個遍之後,安明拍拍手,總結道:“陰陽相沖,兩儀不調,導致他的身體一時承受不了,所以暈過去了。”
“那……那嚴重嗎?”又是一串夏冬青聽不懂的話,只讓他越聽越擔心。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安明模棱兩可地回答,吊了一會兒夏冬青的胃口之後,才道:“趙吏是鬼差,屬陰;桃木劍的作用是辟邪驅陰,趙吏法力高,一般桃木劍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不過這把桃木劍的力量顯然很不一般,所以趙吏被桃木劍刺中之後,劍上的天罡之氣與他身體裏的陰氣相沖,會令他受傷。本來,如果他及時把傷口的天罡之氣化解,也不至于這樣,不過他要逞強,在外人面前硬撐一口氣,傷口的天罡之氣沒有得到疏導,反而被他強壓在身體裏,之後陰陽兩種氣脈在他身體裏沖撞,他受不了,就暈過去了。”
夏冬青越聽越茫然,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木蘭。
木蘭一直皺緊的眉頭在聽到安明的話之後反而舒展開了,安明有功夫給他們解釋這麽多,說明趙吏的情況不嚴重:“安明,你有辦法化解吏哥哥身體裏的天罡之氣?”
“自然。”安明一臉自信,“不過……他的腿,估計得受一陣子罪。”
作者有話要說: 試試看jj今天的抽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