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蘭的提議
洛慶看着他,不說話。世上知道他服用龍津丹的事情除了蘭和小翠外無人知曉,華不虛不信他有如此靈藥。如果這個人與華不虛将自己吃過龍津丹的事情一說,那麽華不虛一定會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這離開的三年來,華不虛對于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什麽樣子?是厭惡,還是不信自己的話;依舊認為自己死性不改,聯合這個大夫一起騙他。
洛慶咬着下唇,幾乎都要被他咬破了。壓着聲說:“沒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叫龍津丹的!”
如今之計就是死不承認,看來哪天他還得去蘭那裏一趟,讓他幫自己圓這個慌。只是現在自己的這個樣子,蘭還認得出自己嗎?
“诶?怎麽可能?”那大夫聽洛慶這麽一說,沒有懷疑洛慶說謊,也納悶了。直打嘀咕:“難道是其他原因?你沒有練什麽邪裏邪氣的武功心法吧?”
洛慶面色堅定,用力搖搖頭對他說:“從未練過!”
那大夫口中直道奇怪奇怪,目若無人般的離開了。
洛慶躺在椅子上,內心卻寒涼一片。
如今一個大夫都相信自己服用了龍津丹,三年前華不虛卻死活不信。當年滴血認親也告訴大家,這個孩子不是華不虛的。
洛慶轉念一想華不虛怎麽可能會信,一個男人?向來只能女人生孩子,男人怎麽可能生下孩子。
自己十多年來到默默喜歡,結果置換來現在這樣一個形同路人的結果。華不虛到底是有多讨厭自己……
洛慶沉默的看着那片竹林,眸子裏是一片灰暗。他在看不到自己的将來,或許沒有将來。
華不虛不會放自己走的……..洛慶嘆了口氣。
也許華不虛只是看在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才留他不死。
洛慶将頭埋入臂彎之間,回想以往點點滴滴。
華不虛曾捧起他臉的時候說要他做他的小媳婦;雖然嚴肅卻在一些地方很體己的行為,會在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給自己帶上一串冰糖葫蘆,甜香沁人心脾。同樣也會在天冷的提醒自己多穿衣服。
洛慶從小沒有了娘,洛向晚雖然疼他,可是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處理水月教隐退之事的後續工作,在外地四處奔走。對于洛慶而言,華不虛是一個依靠,一個同年的玩伴,他自己卻把這一份感情變了質,成為了……愛人。也許華不虛就是因此而讨厭自己的
九死一生的離開水月教後這三年來,他只想着不要再見華不虛。怕再見到他臉上的不屑與厭惡,更怕見到他,會激蕩起埋在自己心裏的那份不安分,擾亂他的心思。
所以他看到抱着華辰那個男人是華不虛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既然得不到那就最好不要相見。
然而看的華不虛在山洞有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想到不要讓華不虛出事。情急之下将他推出洞口,緣分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他現在月不是洛慶,而是一個叫做李慶的男子。華不虛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仿佛入迷一般奢望華不虛對他還是有幾分情誼的……
洛慶擡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強忍着淚水對自己說:“洛慶,你清醒一點,你現在只不過就是一個外人而已。不要再奢望了,不要再奢望了……”
洛慶趴在椅子上一會兒後強行起身,拿過放在一旁的木棍。那木棍是他為了支持自己走路而削的。小心翼翼的走着盡量不要牽動背上的傷口。
蘭的宿處——
“傷口處一天敷三次,兩天用完。”蘭将一個瓶子遞給十。裏頭是他自己配的傷藥。
蘭看了他一眼,沒有明顯外傷,他身上也沒有血腥味道,問他:“這個不是給你的吧?”
十将瓶子收好,聽到蘭這麽問,回答他:“留着備用的。”
蘭不信,但是沒有追問他。十道了一聲謝,走向門外。打開門一看,外頭站着一個人,是李慶。手中杵着一根木棍,看手藝是自己削的樹杆。
“你……好。”洛慶見到出來的是十,緊張的打了個招呼。
十看了他一眼後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你怎麽知道路的?”
一連兩個問題把洛慶難住,情急之下趕緊扯了個慌:“我傷口最近癢得很,很想去撓,他們都說祭司有辦法,所以我來看看。”
“嗯。”十嗯了一聲,離開了。
蘭聽見有腳步聲,以為十又回來了。沒有擡頭,繼續問:“還有什麽問題嗎?”怎麽腳步聲這麽奇怪?
擡起頭一看,是一個身形瘦弱,下巴有疤的男子。此時正杵着一根木棍,站在門口。
“你……”
洛慶還沒有開口,蘭就将手中正在倒騰的草藥放下,神色凝重看着他,說:“進屋說吧。”
洛慶從蘭的語氣察覺到不尋常,心中猜測不已,莫非蘭認出了他!
蘭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洛慶接了過來,将茶放在桌上:“謝謝”
蘭喊了一句:“洛慶。”
洛慶一驚:“你認出我了!”
“沒有認出。”蘭一聽,随後搖搖頭說。
洛慶心裏打鼓,那為什麽蘭會認出自己?
蘭又說“李成的技術比以前成熟多了。”
洛慶心裏可以确定,當年自己的事肯定和蘭拖不了關系!也許就是因為蘭的要求,所以李成才不告訴自己當年他的好友是誰。
洛慶抓住他的手,聲音顫抖的問:“你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蘭扯開他的手:“洛慶,我只能跟你說,在華不虛心中,你現在是一個死人。”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打在頭頂,洛慶呆若木雞。為什麽華不虛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死人。
不可能,不可能,華不虛沒有看到屍骨他怎麽可能會相信自己是真的死了。
還是說華不虛一點也不在乎他,他的離去,連花費力氣去尋都嫌麻煩?所以三年多才從來沒有人找到他。
洛慶心裏難受,好像被人抓住一般。
蘭搖搖頭,又道:“洛慶放手吧,我不知道為什麽你還要回到水月教來,但是,華不虛他不愛你。”
洛慶擺擺手,哽咽着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他娶你不過是為了教主之位,他對于那幾個侍妾的情分都勝過你。你在房間等他的多個日日夜夜中,他在尋歡作樂。”蘭抓住他的手,與他面對面,對他說:“洛慶,這樣下去對你沒有好下場的。”
洛慶不死心:“可是……可是……”
在他心裏,就算想要忘記華不虛,他還是奢望華不虛的心。企盼華不虛能夠回心轉意。
就算他自己想要去離開華不虛,然而自己內心扪心自問,他……洛慶,真的能夠不愛這個叫華不虛的男人嗎?
依舊還是喜歡他,只要一點點的溫暖就能夠滋潤,守着他偶爾的一點溫存度日子。
不愛他以往的溫柔,不愛他的細心,不愛他做事的果斷堅決,不愛他的一絲一毫。華不虛就像毒/藥。
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屬于自己的,偏偏還要幻想。只要不見就仿佛貓爪撓心,然而只要華不虛一句話就能夠心花怒放,一次觸碰就能滿足。
他知道自己傻,他們都會說,放棄吧,他不愛你!然而,他卻像極了他的父親,為了娘,就算她不愛他,也要留她在身邊。
他放不下,放不下……三年來,他都是自欺欺人,可笑又可憐。
“你現在難道還打算以這個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
洛慶語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以這個身份再次出現在華不虛面前……
蘭嘆了口氣:“你應該還沒有暴露身份吧。你的天賦,留在我這裏把那些毒方給學了。這樣祭司之位就不會後繼無人。”
“可是……”雖然祭司之位不要求是不是教中之人,但是卻是不能再有紅塵往事糾葛,最好是斷情絕愛。同時還要喝下教中的一種蠱蟲,成為宿主。
也是為什麽蘭至今會單身一人的緣故。這同樣是洛向晚不同意洛慶跟随蘭學習的原因。
一輩子若是不動心還好,可是一旦喜歡上了卻只能放棄,那更加痛苦。
蘭繼續對他說:“洛慶,我從小看着你長大。你性子我了解,反正是認死理,但是,華不虛他的風流性子不可能為你停留,他不可能為你放棄一切。你在他心目中不可能是第一位的。”
洛慶眼睛裏打轉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淚流滿面卻無聲的哭着。看到蘭心裏發疼,他也希望兩個孩子能夠在一起,白頭偕老。可是洛慶在教中的身份尴尬,永遠只是受苦。
緣分使然,洛慶還是再次回到教中。蘭拿出手帕幫他擦幹眼淚,說:“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這樣默默的看着也是好的。”
洛慶沒有回話,不停的搖頭。
蘭力新回到教中,換了衣服。還沒有休息,就見華不虛派人來找。
華不虛坐在房間裏,正在品茶。
蘭力新邁步進來,行禮道:“教中!”
“嗯,怪醫李成是什麽人?”這個人沒有什麽名氣,要查到還真是不容易。
蘭力新之前打聽過了,這個李成最愛給人改容貌,醫術很是高明,卻很少出手。江湖上關于他的事情很少。
蘭力新向前一步,隐瞞一部分,回答:“怪醫李成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郎中,不過醫術高明一點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被家裏那只好吃懶做的肥貓煩死了,只要看見它睡覺,我就想睡。可是它是白天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