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見星星這有只上蹿下跳的雞!思念都……
第45章我見星星這有只上蹿下跳的雞!思念都……
“醉醉?”沈南幸喃喃出聲。
他聲音裏有疑惑, 有不解,更多的卻是喜悅和驚喜。
阮醉跟指路的人道謝,推着行李往呆愣的沈南幸走去。
這裏的燈光實在是暗, 僅一頂電燈泡,還忽閃忽閃的, 似乎下一秒就會生命耗盡。
她走來的過程中, 沈南幸緊緊盯着她, 整個人還沒有從盛大的喜悅中反應過來。
沈南幸對于喜悅的表現是克制的,他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像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最後,他上前幾步接過她的行李,另一只騰出的手往後一伸,把她抱在了懷裏。
明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懷抱,阮醉卻品出了其他意味,她內心極快地跳了下,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怎麽來了?”過後,沈南幸放開她,輕柔掀開她垂下來的劉海, 溫聲道。
阮醉眼睛微動,她不自然地轉過眼去, “我有個課題調研,想着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來了。”
她說完, 就聽見沈南幸低低笑了聲,擡眼目不轉睛瞧着她。
阮醉被他瞧得心慌,轉移話題:“你剛才在做什麽?”
她有意轉移話題, 沈南幸就接着她的話往下說,他手一指那兩只同款表情呆愣在原地的雞,溫聲說:“捉兩只不願意進籠的雞。”
阮醉下意識說了句:“有沒有難度?”
沈南幸一怔,随後輕聲笑:“還挺有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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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了?”
說話間,一個粗犷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聽腳步聲不止一個,應該是一堆。
阮醉和沈南幸齊齊轉頭看,見一群吃飽喝足的男人踏着步子往屋外走,其中一個阮醉認識,是林叔,有過幾面之緣。
林叔率先喲呵了一聲,先是瞧了眼她,才慢慢轉向沈南幸,話語裏有調侃:“千裏尋夫?”
沈南幸莞爾:“林叔。”
林叔知道不好打趣,便悠悠将目光再次轉到阮醉身上,拿手在外套上擦了擦,微微彎身,頭擡着,說:“你好,阮小姐。”
阮醉回握,正準備開口,卻被林叔搶了先:“叫我林叔就好,小沈子也這麽叫。”
阮醉一愣,随後一笑,承他的意叫了聲林叔。
身後幾人紛紛朝她投來目光,有好奇的,有羨慕的,但都比較克制,朝她友好的打了聲招呼,詢問她餓不餓,鋪墊這麽多後問出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來這幹什麽?
阮醉把自己要做課題的事告訴了他們,都是一群能聽明白的人,不用繞那麽大彎子,也沒多說什麽。
林叔直接吩咐道:“小沈子,趕緊給你女朋友找間空着的房間去!”
沈南幸的手扶在阮醉的行李箱上,微微用力往前推,其實他在這之前就想動了,不過礙于這群人跟猴子觀月一樣的舉動,忍了忍。
可是在他即将邁腿踏進門檻時,頭頂那個呲啦不停的電燈泡,滅了!
周身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屋外那輪大大的明月淌下來,沈南幸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牽起阮醉的手,借着月光往屋裏走。
原本以為只是那一個電燈泡壞了,誰想竟是斷電,沈南幸在拉了兩次空房間裏的電燈泡沒響應後,放棄了。
他叫阮醉在這裏先等一下,然後走去自己的房間拿來手電筒打開。
手電筒發出的光亮很亮,阮醉眯了眯眼,在沈南幸的小心聲中進屋。
阮醉看了眼屋裏的擺設,很簡單,床是那種木板床,上面還搭了個粉色的蚊帳。腳踩的是水泥地,水泥還崎岖不平的,有些地方明顯往裏凹,她微微愣了愣,把行李箱推到最裏面。
沈南幸握着手電筒走過來:“這裏條件不太好,你可能得将就點了。”
阮醉接過他遞來的一杯水,水是溫的,她雙手捧着喝了一口才回:“這沒什麽。”
“那我們就先來鋪被子吧。”
沈南幸見她一口喝完,接過空手杯放到木桌上,十分熟練地走到床邊,開幹。
阮醉站在一旁給他打手電筒,看他熟練的動作,目光又徐徐看向破舊的窗,那窗開了一半,有傾洩的月光灑進來。
她看得正入迷,突然窗前闖入一物,撲棱着翅膀直直飛來。
有只雞從半開的窗戶裏進來,邊咯咯叫着邊撲騰到屋裏來,阮醉跟着這只雞的行動軌跡快速移動,見這只雞十分不厚道地跳到沈南幸弓着的背上。
再從他背上彈跳到剛鋪好的床上,驚吓之際,在床單上拉了一坨很夠味的屎。
“……”
沈南幸全身僵硬。
屋外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男人,男人到屋邊就很有禮貌地放緩了速度,朝阮醉笑笑,轉頭便對沈南幸說:“小沈,抓住那只雞!”
至此,阮醉才明白這只雞為什麽會驚慌失措地飛進來。
因為一群大男人,搞不定一只雞。
那只雞并沒有被沈南幸抓住,因為它在無理地掉了幾根毛後又靈活地跳下去了。
這只雞對他們來說就像滑溜溜的鳝魚一樣,直到隔壁被吵的頭疼的老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露了一手,把雞完整丢進雞籠裏。
這群法律顧問們對老大爺十分敬佩。
沈南幸把留了雞屎的床單拿出去放進清水盆裏,清水清涼,在冬天凍死個人。
阮醉說她來洗,被沈南幸冰涼的手握住,但他又很快放開。
“沒事,你先去坐着。”
他聲音溫吞。
阮醉不言,默默給他拿來洗衣粉,突然生出一種自己來可能只是添麻煩的感覺。
手電筒的光打在沈南幸臉上,男人微微眯眼,眉宇間比之從前更顯成熟了,她靜靜看了會兒,見他臉上比較嚴肅的表情漸漸變得有點僵硬。
阮醉明了,默默又把目光移回去。
洗完後,沈南幸把床單晾在架子上,轉身回屋拿了個新的。
此時阮醉發現其他人已經走了,整個屋子安靜下來。
沈南幸跟她解釋:“他們住在工寓裏,不過那裏沒有廚房,所以吃飯一般都在這裏吃,吃完自然就回去了。我這裏的房主人外出了打工去了,就先借宿給我們了。”
阮醉問:“你一個人住這裏?”
沈南幸輕笑,點了下她的鼻子,擡眼看她:“原先有個人,只不過你來了,他就跑工寓裏去了。”
阮醉後知後覺自己給別人惹麻煩了。
沈南幸知道她在想什麽,寬慰道:“他們很高興你能來。”
“為什麽?”
沈南幸稍加思索,側頭回答她:“可能是來了個免費勞動力?”
阮醉忍不住笑了。
沈南幸見她笑了,自己也笑開,重新給她把床鋪上。
她的房間與沈南幸的臨着,這樣如果晚上出了什麽事可以直接喊他,畢竟在信號不通手機不管用的這裏,人只有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整理好這些後,阮醉和沈南幸在暗淡的屋裏雙雙坐着,問些兩人的近況。
最後阮醉問沈南幸:“法律工作好做嗎?”
沈南幸無奈一笑,朝她道:“明天你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他的語氣,想來是不好了。
時間已不早,阮醉打算睡覺,沈南幸在她桌前放了個保溫杯,裏面裝有熱水,好讓她晚上渴了就喝。
手電筒只有一個,沈南幸也留在她這裏,自己摸黑走出去。
阮醉實在憋不住,開口了:“你等等。”
哪有他這麽傻的人。
她打開手電筒,塞到他手裏,借着光亮去看他的臉:“除非你不想明天鼻青臉腫,不然你就這麽走出去。”
第一次聽阮醉這樣說話,沈南幸先是愣了愣,随後舒緩一笑,接過她手裏的手電筒,輕聲說好。
可他拿了手電筒并沒有及時就走,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端詳着她。
氣氛有點不對,阮醉往後退了一步,卻被沈南幸圈住。
他一只手捧上她的臉,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其實搬去工寓裏的人是為了給我們行個方便。”
至于方便什麽,阮醉紅了臉,不敢問。
沈南幸倒是溫聲笑着說出口:“方便做相愛事。”
相愛事,相愛人,沈南幸被留住一次,就有點挪不動步子了,他溫柔地吻住她的唇,思念都在行動中。
——
第二天,清晨,天氣很冷,架子上的床單都結了冰霜,摸上去格外硌人。
阮醉裹着大款羽絨服,從頭裹到腳,站在院裏停留沒半刻,又鑽進了屋裏。
“沈南幸!”
她急沖沖地跑進去,帶來了一身的寒氣。
沈南幸也換上了寬大的羽絨服,将他高立的個子展現的淋漓盡致,聽到阮醉的聲音,他轉頭笑着問:“怎麽了?”
阮醉倒了一杯熱水,兩眼亮晶晶的,“好冷。”
過于生動的阮醉還是很新鮮的,沈南幸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說:“記得把圍脖戴上。”
又怕她忘記,自己動身去拿了圍脖來,準備給她系上。
卻在戴上時,暼到她脖子上的紅印,目光幽深了些。
阮醉縮了縮脖子,目光飄到別處。
沈南幸輕聲咳了咳,仔細給她戴好。
他們起大早是因為聽說有人要資助這裏,帶了好幾車的物資,準備去接應。
路上阮醉問是誰資助的?
沈南幸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聽說是跟房地産什麽的有關。
阮醉:“那不得好好招待?”
沈南幸點頭:“這是肯定的。”
直到他們去了那裏,看見一個穿着厚實羊絨外套,腳踩馬丁靴的男人利索的從車上下來,把臉上搭着的墨鏡往下一挑,友好的跟他們打招呼。
“好久不見。”
方峥潤盯着他倆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心情大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