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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得瑟的北肖王吃了一大癟,聖上自是龍心大悅,要重重賞賜崔卿,還要親自去探望崔卿,還沒等衍帝走下高臺,一瘸一拐的崔守元便被手下扶了回來,眼見他也跪下行禮,聖上手一揮給他賜了位置,他卻堅持跪了下來,道:“請聖上恕微臣無能,此虎乃是金吾衛中郎将沈年珩所獵,也正是他救了微臣一命,微臣才能活着回來向聖上請罪。”

事态突然峰回路轉,別說不知情的衍帝吃驚了,就連沈年珩也吃驚了,他沒想到崔守元會來澄清這件事情,是他低看了崔守元的人品?

衍帝清了清嗓子,親手扶起了崔守元:“崔卿何罪之有?崔卿身先士卒,又負傷而歸,朕應該賞你才是!”說罷又掃向一衆人等:“哪位愛卿是崔丞相所言之人?”

沈年珩還處于震驚之中,遲疑片刻才出列,他握緊雙拳,掌中已都是汗水,這是他向未知的未來邁出的第一步……

“微臣沈年珩叩見聖上。”

衍帝見他又稍稍驚訝了一下,這不是先前從末列走出來的那個小将嗎?沒想到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

“你就是沈年珩?”說着讓他起身,細細打量了一番。

崔守元從旁道:“他就是沈年珩,還是刑部左仆射沈年瑜的弟弟,也是過世的骠騎大将軍沈霆蛟之子。”

崔守元只是這麽簡單的介紹卻對沈年珩至關重要,這樣的介紹比只有“沈年珩”這三個字讓人印象深刻得多,讓在場的人都記住了原本名不見經傳的沈年珩。

沈年珩不禁看了崔守元一眼,崔守元只是在衍帝一旁擺着笑臉,沒有什麽特殊的神色。

衍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上前親切的拍了拍沈年珩的肩:“原來是沈大将軍的子嗣,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絲毫不遜于當初的沈大将軍的風采!不錯!不錯!”

說着走到已經死去的老虎旁看了看,那老虎一只眼睛被射瞎,另一只眼睛怒目圓瞪,臉上猙獰的表情猶在,沈年珩的那把刀直接從喉嚨刺穿到了外面,可見下手時老虎正向他撲去,他不僅臨危不懼,反倒能使出強勁的力道将老虎的脖子刺穿,武藝和膽魄實在是不容小窺,加之身家清白,還是能臣之後,倒是可以重用。

衍帝思酌一番,繼續道:“年紀輕輕,武藝卻絲毫不弱,實乃棟梁之才!在金吾衛做中郎将有些屈才了,這樣吧,朕封你為三品雲摩将軍,調到羽林軍來,羽林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沈年珩聞言心中狂跳不止,一時之間愣住了,聖上竟把他調進了羽林禁軍,禁軍乃是由聖上親領的皇家衛軍,而羽林軍更是禁軍之首,裏面都是聖上從一些名門世家中親自挑選的精兵良将。

崔守元見他傻愣着不動,提醒道:“還不謝恩?”

沈年珩這才醒過神來,趕忙叩拜謝恩。

衍帝并不是沈年珩想象中的那般威嚴,他朗朗一笑:“免禮。”

沈年珩滿心雀躍,他真沒想到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要順利多了,待聖上返回臺上,他不禁望向崔守元,崔守元一改往日的冷臉,對他輕描淡寫一笑,在下人的攙扶下也回去了,但這回若不是有崔守元,他也不可能一下子進到羽林軍中……

沈年珩心裏又多了幾分複雜……

翌日,沈年珩思索着要不要帶些東西去探望崔守元,崔守元府中卻先派來了人。

來人恭敬道:“沈将軍,丞相邀您到府上一敘,請。”說完一錯身,崔守元連接他的馬車都準備好了。

這人來的太匆忙,沈年珩想找東西帶上都找不到,剛想說稍等片刻,來人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丞相說了,沈将軍不用見外,人去了就可以了。”沈年珩只得拘謹的上了馬車。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他如今和崔守元的關系算是錯綜複雜,他雖然救了崔守元一命,但崔守元适時在聖上面前替他說了一句,讓他得以重用,确也是幫了他,可他們在段子焉那方面,卻還是實打實的敵手呢……

崔守元絕對不是個低調的丞相,在京中的宅邸和低調這兩個字基本搭不上邊,望着偌大的門庭讓沈年珩有點目瞪口呆。

老管家在門口待客,見他來了趕忙迎了上來:“沈将軍請随老奴來,丞相正在花廳等候。”

沈年珩跟在老管家後面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所謂的花廳,崔守元的花廳名副其實建在花園裏,園子裏不知道開着什麽花,花團擁簇滿園的馨香,老管家把他送到廳堂門口便沒再進去,讓他一個人獨自走了進去。

“我現在不方便迎客,你自己來坐吧。”

此時的崔守元換上了一身便服,卻仍透露出他骨子裏的講究,從頭到腳的東西都是配套的,就連腰間環的玉帶都和衣袍上的紋飾相呼應着,看着清雅又不失華貴,總之讓沈年珩看了就一個想法,這種人是活在天上的,和他是雲泥之別,沈年珩心裏酸溜的很。

他走過去按着規矩行了個禮:“微臣拜見丞相大人。”

崔守元這會兒神色寡淡,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別客氣了,坐吧,我叫你來又不是讓你來行這些虛禮的。”說罷,拿起一只空杯斟上茶水遞給了沈年珩,剛坐下的沈年珩又連忙站了起來,沒敢接:“我自己斟就好了……”

崔守元手一轉放在了他一旁的小桌上:“給你斟了你就喝吧,你救了我一命這杯茶你受得起。”

沈年珩這才端起茶喝了下去,崔守元這才有了幾分笑意,又繼續道:“叫你來,是想提點你幾句,羽林軍不比金吾衛,畢竟是聖上的親衛,你諸事多加小心,有什麽不懂的去找鐘南林鐘将軍,他會提點你的,明白了嗎?”

崔守元一上來就講這個,沈年珩一時半會兒沒緩過神,愣了片刻才想明白崔守元是替他在羽林軍裏打好了招呼,還找了人提點他,一時間內心有點複雜。

“明白了……”

崔守元笑了笑抿了口茶,道:“以前就覺得你呆頭呆腦的,昨個還以為你長進了,這麽一看你還是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沈年珩親耳聽到崔守元說他呆,內心就更複雜了,想反駁又不敢,想生氣人家這才幫了他,一時呆在那裏不知說什麽。

崔守元彈了彈身上的袍子,換了個姿勢坐着,又道:“不用感謝我,你昨天救了我這算我一點心意。”

沈年珩內心:崔四哥,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謝謝你了?

不過在京城也有一年了,沈年珩這點油頭還是學了,道:“多謝崔四哥的提點,昨天的事崔四哥也不必挂心,您貴為丞相,而我是衛軍,保護你是應該的。”

崔守元點點頭,見他杯子空了示意他自己斟茶,然後慢條斯理道:“我正好有個事想讓你替我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呵呵,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剛給我一點甜頭就讓我替你辦事!京中的人就是唯利是圖!

沈年珩按官場語錄一貫尿性,很官場的答道:“崔四哥盡管吩咐!”

崔守元微微一笑,道:“在山裏的時候,我記得焉兒一直是你代為照看吧,想必你們的關系應該不錯,她應該很聽你話吧?”說完,犀利的眼神打量着他,讓沈年珩虎軀一震。

沈年珩一聽這個立馬警惕起來,搬出在官場中練出的應變能力,扯道:“是還不錯,我起初一直想收她為徒,對她嚴苛了些,所以她還算是忌憚我的,不知崔四哥的事和段子焉有什麽關系?”

崔守元對他的答案似乎還算滿意,繼續道:“是這樣的,聖上本來命我待北肖王一事過後去接焉兒回宮,可如今我腳傷了,自然是不能親自前去了,我思索着你和她也不陌生,讓你代我接她回京應是穩妥的,你若是願意代我前去,我明日便去禀明聖上,你去不去?”

這個消息實在具有爆炸性!聖上這麽快就要接段子焉回京了!回京做什麽?許給崔守元?這個他自然不能多問,問了難免會被崔守元懷疑,去接段子焉的任務落在他身上要比落在別人身上好多了,起碼在子焉進京之前他還能和她相處一些時日,安排下以後的事情。

想至此,沈年珩神色淡定的答道:“既然如此,此時就交由我吧。”

崔守元點點頭,片刻又繼續道:“你能去自然是最好了,不過我想焉兒她恐怕不會太想回來,若是她不回來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替我把她平安帶回來,明白了嗎?”

沈年珩聞言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道:“那她若是問我為什麽帶她回京,我該怎麽回她?”

“這個她心裏明白,你只要把她帶回來就好了,無論用什麽手段。”說完崔守元拍了拍沈年珩的肩,又抿了口茶略有些疲憊道:“我有些乏了,你若是無事可以自己在這裏逛一逛,若是有事可以先行回府了。”

沈年珩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麽了,自然崔守元說段子焉心裏明白,他回去再問段子焉便是:“那我就不打擾了,崔四哥,告辭。”

崔守元招招手:“回去吧,什麽時候讓你去,我會派人知會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們新年好!祝妹子們馬上有錢、馬上有對象!哈哈哈!

元哥哥其實也是逗比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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