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撞人這些都不是所為嗎?”嚴肅壓抑着胸腔的憤怒,忿忿不平。
“可是這些我們都沒有證據……”接待嚴肅的調查人員惋惜的說道:“我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對車禍及死者在家時期的附近及小區監控錄像都進行了調取,很可惜的是撞人的司機當時是酒駕,經調查與謝氏也沒什麽關聯,而死者小區的監控一直都不好使,所以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調查人員看到嚴肅失落的神情,不免安慰他道:“能夠讓謝氏集團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們已經做的非常優秀了,我理解你痛失戰友的心情,振作起來繼續向前看或許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還有我想問一下,謝氏集團在組織裏的內線找到了嗎?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誰?”
憑借直覺嚴肅已然心裏有數,能阻擋住調查的進程并直接和謝氏串通,想必不會是什麽蝦兵蟹将之類的小人物。
“我們對你之前上報資料的流程進行調查,發現在你進行微博實名舉報前,組織上就已經對你提供的資料線索進行了調查,并已經着手對謝氏集團進行圍剿準備,只不過沒有及時通知你而已,要不是你當時在微博上發聲引起軒然大波,估計謝氏集團早也已經調查伏法了。”調查人員說話輕聲細語,卻是聽的嚴肅膽戰心驚。
“你是說,組織內部根本就沒有謝氏的暗樁?”嚴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們對之前的相關調查進行了嚴格的核實,他們當初拟對謝氏集團做出的處罰結果和我們通過調查做出的結果基本一致,應該不存在壓制案件不報以及徇私枉法等問題。”
嚴肅覺得後背冷汗直流,腦子裏的思緒也越理越亂,如果不是有暗樁給謝氏集團通風報信,那麽表哥和馮珊又怎麽會遭遇不測,即使馮珊可以用意外解釋,那麽表哥呢?他是絕對不會吸毒的,所以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嚴肅越想越不對勁,和調查人員匆匆告辭後,回家一夜未眠,設想無數種可能性後,最終鎖定了一個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家門,來到周一家門口等她。
周一從家裏出門,看到嚴肅後愣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平靜,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嚴肅看到周一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卻、越發覺得她和自己以前認識的周一不太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到底哪兒不一樣。
“大清早就來找我有什麽好事?”周一笑意盈盈,雲淡風輕。
“是有一件事,我是想問——”嚴肅看着周一的眼睛,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卻如深潭般凝重,讓人一眼見不到底。
“謝南焉讓你交給我的那把鑰匙,他是什麽時候交給你的?”嚴肅盯着周一的眼睛,任何一個微小表情都不想放過。
“他是……他是被抓後告訴我讓我交給你的。”周一說的有些吞吐,似乎是思索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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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被抓了,是通過什麽渠道告訴你的?”嚴肅未加思索,步步緊逼。
“他是……啊對了,我記錯了,他是被抓前交給我的,說是有什麽不測就讓我把這把鑰匙交給你,你說我這記性,年紀輕輕的怎麽就忘性這麽大了。”周一尴尬的笑笑,權當自我解嘲。
“他是還沒被抓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要被抓起來了嗎?”嚴肅看着周一的尬笑,越發的心涼。
“啊,這,這我哪兒知道啊,或許是他察覺到了什麽,也說不定。”
相較于之前的兩相注視,此時的周一已經不太看嚴肅的眼睛了,只是自顧自的低頭說着。
“啊?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嚴肅從周一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些什麽,不再糾結,而是轉到了另一個問題:“那把鑰匙,你打開過嗎?”
周一猛的擡頭,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如水晶般耀目:“沒有,我沒有打開過。”
說罷周一卻又想起了什麽,知道自己已經失言,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嚴肅心中已然有數,看來周一對鑰匙的秘密心知肚明,不然聽到自己的問話,不應該首先疑問打開什麽嗎?
嚴肅從周一這裏已經得到了部分答案,剩下的,就得靠整個事件的編劇大大謝南焉答疑解惑了。
嚴肅來到謝南焉被關押的看守所,被告知謝南焉現在情緒低落不想見任何人,并且還讓警察叔叔帶話說咱們來日方長,出去再敘。
果然,謝南焉沒有食言,在謝氏集團被整治處罰瀕臨破産,謝家當家人登時被氣的心梗猝死,謝家大哥數罪并罰被判無期,謝家女主人被迫搬離豪宅之後,謝南焉終于拿出證據證明了自己不是制造假藥,而是在其他仿制藥合法的國家買到原材料制作成品後,拿回國內廠家進行分裝,根本就不涉及制假造假。
謝南焉出來的那天天氣極好,嚴肅開着車等在看守所的門口,就看到謝南焉漫不經心的從看守所裏走出來,明顯比之前看到他的那次胖了一些,看來看守所裏的生活對于謝南焉來說或許比家裏更好過些。
雖然臉上的肉多了一圈,嚴肅仍然不得不承認謝南焉的臉還是帥的。
謝南焉看到嚴肅來接自己,了然一笑,潇灑的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一路疾馳回到了謝南焉家。
車上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在謝南焉家進了門,謝南焉才邊将外套扔在沙發上邊和嚴肅說了第一句話:“随便坐。”
嚴肅看着謝南焉的背影,用手摸了摸衣服兜裏的錄音筆,也随着謝南焉進屋。
“喝什麽?”謝南焉徑直走向冰箱,拿出冰箱裏的蘇打水和罐裝咖啡,沖着嚴肅晃了晃。
“我不渴,不用麻煩了。”嚴肅雖然聲音很低,卻也當了幾年演員,咬字也是清清楚楚。
謝南焉擡了擡眼皮,輕點了點頭,兀自拿了一罐咖啡走過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喝的咖啡?”
謝南焉邊說邊用手指鈎住拉環,嚓的一聲,拉環應聲而下,咖啡從罐中灑落了幾滴,謝南焉并未理會,自顧悠閑的喝着。
“記得,我還記得我當時因為不喜歡你而說我不喝咖啡。”嚴肅對當時的情況歷歷在目,畢竟被卷的心情刻骨銘心,雖然現在愛喝咖啡的那個人已經物是人非。
“嗯,沒錯,我知道你當時不喜歡我……”謝南焉的笑有些許得意,仿佛是對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非常滿意。
“那現在呢?你還是那麽不喜歡我嗎?”謝南焉臉上的笑驀然散去,有些黯然的擡眼看向嚴肅。
“你呢?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嚴肅直視着謝南焉的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無解的那個疑問。
“我為什麽要那麽做?”謝南焉斜倚在沙發上,低頭摸索着手裏的咖啡,若有所思的靜默着,忽又擡起頭來,燦然一笑,溫暖和煦,說出了一句讓嚴肅如臨冰淵的話。
“因為,我想要那些該死的人去死啊!”
嚴肅被謝南焉的話驚到了,盯着謝南焉不可置信的問道:“表哥和馮珊都是待你不錯的人,為什麽他們也該死?”
“他們?他們不該死,是我該死,可是我不能死,所以只能犧牲他們,懂了嗎?”
謝南焉痛苦的擡頭望向嚴肅,像把咖啡喝出了酒的朦胧感,臉頰似有紅暈。
雖然嚴肅心中早已猜到是謝南焉做的,但是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覺得胸中憋悶喘不上氣來。
“你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嚴肅第二次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因為什麽?問得好,因為老天不公,好人沒好命,我要讓所有踐踏我人生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謝南焉說完,手裏已經快要見底的咖啡罐赫然捏出了幾個手印。
“既然你想要報複那些欺負你的人,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們,而要牽連無辜的人?”嚴肅沉沉而語。
“無辜?沒有無辜……”謝南焉喃喃說道:“馮珊用之前收集到的一些資料跟我要錢,你表哥在我的計劃裏總是橫加阻礙就是個絆腳石,根本留不得,你說他們哪個無辜?”
“所以,你恨你的父親和母親哥哥,所以才這樣折磨自己是嗎?”
嚴肅覺得謝南焉的狀态已經近乎癫狂,不想再與其細究,轉而引導他說出真正的原因。
“你錯了……”謝南焉搖搖頭,“他們不是我的父親母親,他們不配。我不恨我的父親母親,他們都是可憐人……”
謝南焉默默低頭,“他們不僅是可憐人,還是好人,只可惜盲目相信親情,結果白白賠了自己的性命……”
謝南焉的親生母親,是他名義上的姑姑,現在名義父親的親妹妹,也就是那個為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