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3)

早有一天我可以把岚兒抱到床上去的。”

鳳殃一臉得意,“我的岚兒最近和我親近了不少呢。”

遆淵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是嗎?你加油。”

鳳殃:“........”

遆淵說完就解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伊諾頭上,手指輕輕在伊諾頭頂地絨毛上點了點,下一秒,還是小貓咪的伊諾就變成了一個呆呆愣愣地坐在遆淵腿上的少年。

可愛的小耳朵軟綿綿地搭在頭頂上,一對大大的眼睛清亮清亮地閃爍着水盈盈的光澤,身上披着寬大的外套,外套之下的白皙嬌嫩的身體□□,如陶瓷般光滑美麗。他的小尾巴還纏在遆淵身上,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懵懵懂懂地看着鳳殃,長長的睫毛撲簌幾下,臉就突然地紅了。

“小貓咪,你好呀~”看見他臉紅,鳳殃笑眯眯地打了招呼。

“呀!”

伊諾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小臉蛋一下子紅彤彤地低着頭就往遆淵懷裏蹭,整個人都埋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遆淵笑着用西裝懷裏小巧稚嫩的身體仔細地包裹了起來,又在他頭頂親了親:“下一次再教你怎麽在變成人的時候把衣服變出來。”

鳳殃一向看不慣情侶,非常看不慣,這和他跑遍各個世界去拆散情侶的工作有不小的關系,所以現在,他看遆淵非常不順眼:“真是混蛋,呵呵。你不打算去救靈嗎?好歹他也幫過你,如果不是他你在一千多年前就不知道把自己的這只小貓咪丢到哪裏去了。”

提起這個遆淵的眼眸微寒,但是在看到懷中的舒舒服服地把臉埋在自己的肩窩裏晃着小尾巴撒嬌的少年後,神色再次溫柔了下來。

“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但是你知道的,我們很久以前定下的協議。”

遆淵道,“那時你們可是針對着我啊。”

鳳殃為自己叫怨:“開什麽玩笑,那時我還沒有出生好不好?這不關我的事啊。”

“那也是你的父親幹的好事,我不能插手你們的事情也得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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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義氣啊。”鳳殃啧啧搖頭,“算了,我自己去救他,也許還能讓他欠我一個人情。”

遆淵捏了捏懷中的寶貝的小臉蛋,後者則呆了幾秒,然後怯生生地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遆淵的手指。

“你想要去救他?別忘記了,”遆淵慢悠悠地道,“你不屬于任何一個世界,所以你不能在我們這裏留下太多的痕跡,這是白鳥給你定下的規矩。”

“去他的規矩!我的岚兒都要沒了還管什麽規矩?最近好不容易他體諒我了肯讓我抱一抱,結果又惹出了這種事,不盡快解決掉我又要到處亂跑。”

“陳家的事情解決掉了?”

“你不要随便岔開話題啊,到底救不救?”

遆淵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道:“會有人去的,比如說那個人類。”

“冉洬?”鳳殃搖了搖頭,“他只是個人類而已,況且你覺得如果遇到了危險,靈會讓他知道?一定是要瞞着的。”

遆淵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個水晶球。

鳳殃看了一臉鄙視:“這麽珍貴的東西你就随随便便亂放?”

遆淵淡淡地道:“我不缺。”

“........”

鳳殃決定不理他。

“你自己看吧。”

指尖輕點,水晶球裏似乎有水紋在波動,很快,浮現了一幅畫面。鳳殃仔細地看了看,幾秒後,笑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冉洬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麽糟糕。

大腿上一道深而狹長的傷口還在不斷向外面滲着鮮血,疼,但他無心去理會。

攻擊他的人就倒在他的幾米遠的地方,有血從他的身下流出,唯一幸運的是,他不會再攻擊自己了。

“咦,你受傷了?”

眼角有一顆淚痣的漂亮而妖異的男子對他微笑,向他走了過來。

那是鳳殃,他沒有想到鳳殃也會在這裏,而且,還幫了他。

“謝謝。”

冉洬扶着樹幹想站起來,但是他的動作扯動了他的傷口,疼的他的額間一下子就滲出了一排細密的汗珠。

“別亂動,我幫你療傷。”

鳳殃快步接近了他,似乎就是他說完這句話後,痛楚竟然減輕了不少。

鳳殃的手裏浮現了一團光,他捧着光靠近了冉洬,傷口漸漸地愈合了。

痛楚不再,冉洬有些驚訝:“你是.......怎麽做到的?”

鳳殃笑道:“你不用管我是怎麽做到的,反正我做到了。對了,你是來找陸轍的?”

提起那個人冉洬的臉色就不太好,過了幾秒他才擠出幾個字:“根本不是。”

“好吧,你不是,那我要去找陸轍了。”

鳳殃說完轉身就走向一邊,冉洬沉默着看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鳳殃和他不一樣,他似乎完全不怕自己被發現,大搖大擺地走着,根本不顧及會有人發現他們的危險。

過了一會兒,冉洬終于忍不住問他:“你就這樣走過去嗎?”

鳳殃道:“當然不是,你沒發現我很小心嗎?”

冉洬:“........”

“放心吧,我來過這裏很多次了,在家族外圍巡邏的人根本打不過我的。”

“........”

“我們不用踏足到內圍,我們只需要繞一個大圈去後山,陸轍一定在那裏的。”

他的态度太随便,以至于冉洬有些擔心:“你确定嗎?”

“喲,那麽擔心你家陸轍?”

“........”

“好啦,我不和你開玩笑,确定的,我不說謊。”鳳殃道,“其實在外圍巡邏的沒有多少人,因為沒有外人回來這裏,就算是來了,也一定不會活着回去——一旦他們踏入內圍那就一定會死,根本不需要別人去動手,自己就會被設下的結界絞殺。”

冉洬沉默。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他聽了鳳離的話,那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第四十八回小受表示我才不是來尋夫的作者你給我滾滾

鳳殃在冉洬的心中印象實在不淺,盡管他們才見過幾次面,但是鳳殃似乎就是那種可以和任何人成為朋友卻又不能和任何人深交的類型,盡管如此,現在他來這裏幫自己找到陸轍也足以令冉洬多少有些驚訝。

可是鳳殃沒有對他解釋太多,他仿佛只是一個領路者,帶他前往陸轍在的地方。

“你為什麽要幫陸轍?”

沒有那麽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來幫自己,冉洬看着他道,“我還以為他那種冷冰冰的性子會冷到沒朋友。”

鳳殃聞言笑了:“他的确是會冷到沒朋友的,但是他和我還有某種不可見人的交易呢,我可不能讓他死了。”

冉洬腦補了一下他話中的“某種不可見人的交易”,發現自己實在腦補不出來。

“有沒有吃醋?我們這些做陸轍的朋友的可是比你這個作陸轍的愛人的更了解陸轍哦~”鳳殃的笑容格外壞,“有沒有有沒有?陸夫人?”

冉洬面無表情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丢過去。

鳳殃一下子就躲了開來:“真是沒有幽默感,算了,我不逗你了,不過陸轍估計肯定沒有和你說過關于他以前的太多事情吧?”

冉洬冷冰冰地道:“是又怎麽樣?”

“要不要我告訴你?給我一半的靈魂就可以啦~”鳳殃笑眯眯地道,“很劃算的哦。”

冉洬果斷拒絕:“我還不如直接去問陸轍。”

鳳殃不滿道:“啊啊,要不要這樣,我都幫你到這裏了你連一半的靈魂都不肯給我?”

“你又不是在幫我。”冉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只是在幫自己而已。”他可是還記着那個“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鳳殃道:“可是你就好意思那麽心安理得嗎?”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鳳殃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既然這樣那我就要拆散你們了,你知不知道陸轍以前和多少個人上過床?一千多年呢,他可沒有我那麽堅貞不渝地只想着岚兒一個人,在沒遇到你之前,他們家族裏可是有無數的男人或者女人擠破了頭想要爬上他的床,當然,成功的可不少。”

他說的幸災樂禍,全看冉洬怎麽個反應。

冉洬卻只是淡淡地:“哦,是嗎?”

好像沒效果?還是說在意了?

鳳殃繼續添油加醋:“我又沒有理由騙你,上過他的床的雖然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但是得了寵的還是有不少的哦,估計現在也還在那裏,你說他們見陸轍回來了,會不會——”

“然後呢?”

“就算你家陸轍比你更堅貞不渝那也沒什麽用啊,如果他的家族的長老們硬是要逼他娶其中一個的話他可是反對不了的,那到時候你到了那裏,又算什麽了呢?”鳳殃唯恐天下不亂,偷偷地不懷好意地笑。

“反正我去找他的目的也就只有一個。”冉洬回頭看他,回以一笑,“扇他一巴掌,然後走人。”

鳳殃啧啧道:“你确定不會在他身邊看見另一個女人賴在他身上撒嬌什麽的?”

冉洬反問:“他有過那麽多人最後卻找了我,你怎麽看?”

“其實這個并不能代表——”

“若泠岚連接近你都不肯,這算是代表愛你嗎?”

一句話狠狠地戳中了鳳殃的心髒,他沉默了,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你說了那麽多還是改變不了兩個事實——那些爬過陸轍的床的人再怎麽勾到過陸轍的心,他現在都是我的了,這是第一個。而第二個——”冉洬好整以暇地看着鳳殃的臉色變化,特別特別地得意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炫耀自己的閃亮亮的婚戒,“你再怎麽對你的若泠岚用心,人家還是不願意搭理你,一個追求了別人一千多呢都沒有成功的人的愛情經一定弱爆了,所以我聽你說話,就像是在聽一只狐貍叫。”

鳳殃哼了一聲:“狐貍?是指我很漂亮?哦,謝謝。”

“是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狐貍。”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酸。

鳳殃:“........可是你——”

冉洬再次打斷他的話:“我管你說什麽,我在幾年的時間裏贏過了那麽多多到我都不知道數量的情敵把陸轍拿到了手,你行你上啊?”

說完他還再次晃了晃手,手上的那枚閃亮亮的結婚戒指真是格外的閃亮亮,然後,他才對鳳殃高傲地笑,“再厲害,也只是只——單,身,狗。”

“.........”

“別忘了你的那個‘不可告人的交易’,帶路,謝謝。”

“........”

鳳殃吃癟了。

活了上千年,被一個還沒自己的歲數的零頭大的“小屁孩”給嘲諷了。

還是被嘲諷成“單身狗”!

結了婚就很了不起嗎?好吧雖然的确是很了不起但是這也太過分了!他完全可以一根手指頭掐死這個渺小的人類的!

——前提是他要惹得起陸轍。

他惹得起陸轍嗎?

鳳殃開始上下打量已經走到自己前面去了的冉洬。

“我覺得我可以在這裏把我看不順眼的人毀屍滅跡。”過了幾秒,他幽幽地道。

“你真厲害啊,”冉洬毫不客氣地回諷,“別忘了那個‘不可告人的交易’。”

“........”

于是為了自己的岚兒,鳳殃決定要忍辱負重,忍辱負重.......

千素昔看着水晶球裏倒映出來的畫面,微微皺眉。

他想幹什麽?真當他們這裏沒人了來欺負他們嗎?好吧就算這裏的确沒什麽人了但總比他那個只有兩個人一只鳥的鳳皇門好啊!

再看水晶球裏映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對頭一個是她的“兒媳婦”,他們兩個人的組合讓千素昔的表情很是微妙。

她可以告訴靈他的人抛棄他了去找另一個男人厮混了嗎?可以吧?就是不知道靈會不會信。

但是不管他信不信,她都不想去管更多的事情了——一堆事情堆一起,反正那群老家夥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不歸她管了。

正想把水晶球收起來時,只見畫面中的鳳殃回頭對着她這邊一笑,竟然像是看得見她一般,那笑容明晃晃的就是嘲諷與挑釁。

千素昔冷笑一聲,把水晶球一丢,拍拍手站起來,走了。

就憑着鳳殃的這個笑,她也要到靈面前,狠狠地誣陷一下這一對八竿子打不着的“奸夫淫夫”!

哈!哈!哈!

千素昔得意洋洋地去了,但是——

“出去。”

她又被碰了一鼻子的灰。

“........正主都還沒有說話呢,你摻和什麽?”千素昔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你哥呢?”

“沒有長老的命令,就算是你也不能進去。”

靈擋在她的面前冷笑,語氣之間全然是不客氣的口吻。

他沒必要對這個人客氣,哪怕她是自己的母親——一個不管自己怎麽努力但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靈”的,可以取代自己的兄長的,母親。

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千素昔只覺好笑,也毫不客氣地嘲昧地道道:“可笑,拿着雞毛當令箭?你以為暗地裏做的那些出賣別人的小伎倆不會被人發現嗎?連自己的哥哥都下的手去賣,我要不要誇一誇你真能幹啊,嗯?”

“随你怎麽想。”靈依舊冷淡的态度,“要說出賣的話,你當初也沒少對那個人類做什麽。”

“喲,說得真好,不過我可沒有像你那麽陰,沒有實力就盡用一些低三下四的伎倆。”千素昔聳了聳肩,又看看靈身後的院落,“算了,我和你沒什麽可說的了,真是一點都不像你的哥哥。”

“你啊,就是永遠也比不上他。”

抛下了這麽一句話,她便不顧靈的臉色而是自己施施然地轉身悠閑地邁着小步順着來時的路走了,輕松随意,就仿佛她只是來這裏散個步而已。

靈冷冷地注視着她的背影,目光冰冷,那是刻入骨髓的冰冷。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院落,知道那個人就在那裏,他卻無法接近。

他屬于這裏,卻又于這裏來說只是一個局外之人。

真是,可笑。

冉洬算算自己的時間,總算是爬過了這座山。

其實一路上他們也是遇到了屬于這個家族裏的人的,但是都被鳳殃輕輕松松地解決掉了,看得冉洬一陣驚訝。

他的确只是個普通人,這就是他和陸轍的世界的區別吧。

就算被拉進來了,那也還是個普通人——陸轍明明知道這點卻還要把自己丢下來,而且還連累自己去找他!什麽東西!

于是冉洬越想越憤憤然了。

“停一下,那邊很危險。”

他正走着,鳳殃突然拉住了他,“這裏——随随便便進去的話可是很容易就會挂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這幾天打掃衛生比較忙,若若發文的時候落了一回.....被自己的智商蠢哭QAQ這才是四十八回QAQ小天使們對不起!

第四十九回 鳳殃什麽的最帥了

他們現在在山崖邊上,而冉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

剛才周圍明明不是這樣的景致的.......

他疑惑地看向鳳殃,後者則對他笑了下,吹了一聲口哨。

口哨聲才剛剛落下,遠處就飛來一只白鳥,潔白無暇的羽毛和點漆似的雙瞳讓冉洬不由得多注意了它幾眼,白鳥卻沒有看他,而是落在了鳳殃的手臂上。

“看,這是我的寵物。”

鳳殃伸手撓撓白鳥的下巴,對冉洬笑道。

然後冉洬就看見白鳥狠狠地啄了他一口。

鳳殃就當沒感覺到疼,無奈道:“給我留點面子好嗎?不然我就把你給炖了,炖給岚兒吃啊。”

白鳥振翅就要飛走,鳳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你還要帶我們下去呢。”

“你自己往下跳就好了,摔死算我的。”

白鳥冷冰冰地回了這麽一句。

一只鳥會說話?冉洬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是見怪不怪了。

“快點,我可沒時間和你瞎耗,找到了靈我就可以回去了。”鳳殃道,“至少不能讓那群人把陸轍的身體毀掉,不然我可不就是違反你的破規矩了?”

他口中的“靈”指的應該不是陸轍的弟弟而是陸轍,至于他說的“陸轍”.........那應該是以前的真正的陸轍了吧?

冉洬對自己的理解力表示滿意,但是他也挺想看看陸轍作為“靈”的樣子,應該和現在不一樣?

這麽想着,就見白鳥不情不願地再次飛了起來,翅膀扇動間,無數白色的羽毛紛飛。

羽毛飛旋,漸漸地積聚在一起,蔓延而上,竟然搭起了一道橫跨深淵的階梯。

階梯的那頭是一片雲霧,不知通往何方,薄薄的羽毛搭成的階梯的質量實在是很讓冉洬懷疑,但是鳳殃已經一腳踏上了那道階梯,白鳥就在他的頭上盤旋。

“走吧,小心一點,可能會遇上一些危險的東西。”鳳殃回頭對他道,“要跟緊我,不然可能會出事。”

他既然都那麽說了,冉洬也不再說什麽不願意的話,而是輕輕地踏在了羽階上。

軟綿綿的感覺,就像是踩在輕雪上那樣。A市和S市都很少下雪,但是他記得高三那年他們那裏下過一場很大的雪,那一年就是陸轍和他的家人鬧決裂的一年,他在沒下雪的時候回到了S市,又在下雪的那天回到了A市,提着一個行李箱,就那樣平靜地出現在了冉洬的面前......

不對,這應該是那十年裏的回憶。

冉洬在心裏哼了一聲。

簡直就是被拐的十年,在這之前重生的陸轍早就對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難怪那麽快就把追到了還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

作弊,真可恥。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階梯的中間,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冉洬的心跳多少有些加快,盡量着不去看腳下,又向前踏了一步。

他們現在都埋在雲霧之中,看不到前方,冉洬只是大概算出來現在他們應該是走到了可以看見的階梯的中間,至于還要走多久他根本不知道,也沒有開口問。

前面的鳳殃一步一步走得很穩,甚至很輕松,雙手插在兜裏,白鳥就停在他的肩上,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其實他是可以給人無形的安全感的那一種人,就和陸轍一樣。

不對,陸轍才不會給人安全感。

冉洬又在心裏哼了一聲。

“如果你是個我的岚兒,現在一定會吓得縮在我的懷裏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似乎是覺得沒人搭話太無聊,鳳殃慢悠悠地開口了,“我的岚兒是需要人保護的,他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和他一樣,但是又不一樣。”

冉洬道:“是嗎?”

“你明明和他一樣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但是你卻又不需要人去保護,至少還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在心理上把你打敗的,不是嗎?”

“如果你要我說實話的話,那我只能說不是。”冉洬笑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有害怕的東西。”

那些他不想提及的,就連說都不想對陸轍說的........

鳳殃但笑不語。

其實他知道關于冉洬的過去的,在各個時間各個空間裏不斷穿梭的他當然是什麽都知道一些,也許是幾年前,他曾經看到一幕畫面,是關于一個男孩的,這個男孩其實在長大了之後也沒太大的改變,就是性子更別扭了一些而已。

不過他還是不要說出來好,這是冉洬想要瞞着的秘密,他沒有資格随意地揭開別人的傷疤。

“其實靈,或者你叫他的‘陸轍’——他對你真的很好,我和他認識那麽久了還沒有見過他那麽寵着一個人的,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在我們這些人眼裏他可是把你當成寶貝來捧在手心裏的,完全想不到那樣一個常年一張冷冰冰的臉的人會那麽珍視地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所以我們才會對你格外感興趣。”

“我好像記得你不久前還對我說過他的壞話。”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不騙你的哦。”

鳳殃笑道,“信不信那可是你的事。”

冉洬道:“那我還是不要信比較好。”

“你應該看看在知道你墜機後陸轍是個什麽鬼樣子,可惜我當初沒有拍下來,”鳳殃啧啧道,“他居然還想陪你一起去死,幸好我和遆淵費了半天勁把他拉了回來,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他人了,然後我讓白鳥去查,得出的結果是這家夥竟然強行回到了十年前,那可是一件很耗費靈力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死的,認識了他那麽久,他還沒有那麽瘋狂過.......”

他說的風輕雲淡,冉洬一直默默地聽着,沒有說什麽。

十年前的初見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幾個月前做過的一個夢而已——在那剛剛恢複的記憶中,他第一次見到陸轍的時候這個人的臉色是蒼白的,就連體溫也比一般的時候冷很多.,那時自己并沒有覺得不對勁,現在回想起來.......是鳳殃口中的原因嗎?

他知道陸轍為了他回到了十年前,但是陸轍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個過程是有多難,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的困難展現給他,根本就沒有過。

他就是個混蛋!竟然還一個人扛下了那麽多!待會見到他一定不能扇他一個耳光,要扇他兩個耳光!

冉洬憤憤然地想着,腦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風聲。

他本能地警惕,卻在下一秒,踩空。

事實上不是他踩空,而是羽毛搭成的階梯.......散開來了。

冉洬:“.........”

居然還是豆腐渣工程!

“喂!”

鳳殃一把拉住了他,腳下的羽毛只是散開了一瞬間而已,馬上又恢複了原狀将他穩穩托住,“竟然偷襲?還要不要臉!但是你們覺得偷襲有用嗎?”

後半句不是對他說的,冉洬站穩了後再順着鳳殃的目光看過去——

“.......我很想知道這堆東西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他們家族的守護,嗯,你可以把他們當成守護獸,反正也是差不多的。”

“.......這是不是有點多?”

“是有點多,不過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對上他們了。”鳳殃看看白鳥道,“給我一點時間,你帶他去找到靈。”

冉洬猛地看向鳳殃:“你怎麽辦?!”

鳳殃對他笑道:“我都說了我不是第一次對上他們了,你在這留裏沒用的,又幫不上忙。”

“可是——”

“要是我會死在這裏的話,我一定不會來這裏,況且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你快走吧,這是直通後山的路,你可以找到陸轍的。”

鳳殃說的是實話,他的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他在一定的範圍內預知自己的未來,既然他沒有在“未來”死去,那麽他一定不會死在“過去”,況且,就憑這堆小動物還真的不能把他怎麽辦,就是對付起來需要時間而已。

把冉洬送過去,剩下的就讓靈去解決了,至于那群長老.......他還是等到遆淵把那只小貓咪照顧好再趕過來以後再說吧,他和靈一樣,都不想直面對上那群恐怖的人。

冉洬還想說什麽,白鳥卻打斷了他的話:“你的确幫不了他,而且他有能力應付這些,和我走。”

這個人類真的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危險的根本不是在這裏,而是在于如何離開。

但是他沒必要多管,這是鳳殃的事情,讓他自己去作死吧。

眼見冉洬終于跟了上來,白鳥一展翅讓飛羽護住冉洬,帶他徑直向後山趕去了。

鳳殃立在半空,看着下方這些蠢蠢欲動的守護獸,它們沒有去追冉洬,是因為在它們眼裏鳳皇門的人比一個普通人更有殺戮的價值。

他身上有鳳皇門的氣息,他,必須死!

仿佛知道這群怪物的想法,鳳殃對他們微微一笑。

“想殺我?來試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寒假來了,懶癌又犯了QAQ不過若若回努力更文的

為了防止小天使們不要若若了在此先說一下,明天開始就是十五點更新啦!還是日更哦,不會坑的,嗯嗯

第五十回 小受表示陸轍你就是個混蛋

沒有散去的濃霧,隐約還能聽見後方傳來的聲響,冉洬在白鳥的指引下沒有回頭,只是一味地向前方跑去,直到他終于踏上了後山的土地。

冉洬的腳步一頓就停了下來,再回頭看去,來時的路早已消失,能看得見的只是一片濃霧。

白鳥靜靜地落在一個枝頭,對他道:“那家夥不會有事。”

冉洬擡頭看看它,它比自己更了解鳳殃,而且雖然連人都算不上,但是這只白鳥.......有種莫名的令人信任的力量。

“接下來我該往哪裏走?”

“直走就行了。”

冉洬點頭,順着一條路向前走去。

白鳥一言不發地跟上,事實上要來到後山最難的就是面對守護後山的那堆怪物,但那對鳳殃來說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這個人類運氣很好,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必死無疑。

可是來時的難題解決了,怎麽回去........

白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冉洬的背影,而後者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方——誰知前面會不會突然就又有什麽危險。

如果它是靈,那麽它一定不會選擇這樣的一個人類,愛上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家族的人類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就像現在,局面連靈自己都控制不了。

如果靈明智,他就該在這個時候放棄這個人類,這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們這幾個人都有一種驚人的相同點,那就是在所謂的“愛情”上根本沒有一點明智的地方,遆淵還好,智商勉強夠用,可鳳殃和靈就簡直是兩個傻子,做出的事一個比一個蠢。

冉洬不知道此時的白鳥已經把陸轍和鳳殃罵成了什麽樣,但是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和它一起好好地罵一罵那個混蛋!

山路崎岖難走,在城市裏長大的他雖然小時候受到磨難多,但是也的确沒走過這樣難走的山路,有時候磕磕絆絆不說,有幾次還險些摔倒,這樣一來,他的身上反而多了一些剛才走過那麽兇險的深淵時都沒有的傷口。

沿着小路一路而上,他們一直走了很久,久到冉洬的汗水都打濕了衣衫體力有些透支的時候,終于看見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院落。

說是院落,反倒像個宮殿,要是陸轍真的在這裏,冉洬一定要狠狠地鄙視一下他。

“到了。”

白鳥開口了,“沒有其他的人圍在這裏看守,那就說明只有一個人看着靈——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冉洬很好奇白鳥是怎麽推斷出這個結論來的,說實話,他不怎麽想見到陸轍那個熊孩子一樣的弟弟。

“那我們怎麽進去?和他打一聲招呼說我們來見你哥哥讓我們過去?”冉洬停下來恢複體力,順便對白鳥開了句玩笑。

他的聲音并不大,不過估計也不是因為他的聲音——他們被察覺了。

“桀的感覺很敏銳,所以他能發現我——最近我是屬于鳳皇門的。”

“桀?”

“就是靈的弟弟。”

“哦。”

冉洬沒有理會白鳥話中的那句“最近我是屬于鳳皇門”的深意,他知道的和他看到的一樣——桀來了,因為白鳥,或者因為鳳殃的鳳皇門。

這兩家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啊?

他看見了陸轍口中的“靈”,白鳥口中的“桀”,反正就是陸轍的弟弟的那個人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正冷冷地看向他們這邊。

“一個人類和鳳皇門?你們竟然勾搭在一起了?”桀冰冷的目光徑直落在了冉洬身上,“還是說我小看你了,你真是什麽人都能勾搭的上啊。”

“吶,總比你什麽都勾搭不上在這裏守大門好。”冉洬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其實他現在是一臉的風塵仆仆,但是回應桀的語氣自然而從容,不但沒有狼狽,看起來反而有一種輕松淡然的氣質。

侮辱是早就習慣了的,冉洬根本不會去過多的在意,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桀的實力太過懸殊,自己于這個人來說不過就是那種“能被随手捏死的螞蟻”的存在,但是他知道陸轍就在裏面,盡管照白鳥的話來說陸轍有可能被關了起來,可他們之間也只是一牆之隔,足夠他覺得安心了。

“不要浪費時間,你去找陸轍,他就在裏面。”

白鳥加進來打斷了他們還沒有怎麽開始的對話,桀的眉頭一皺,才剛要擡手時,白鳥已經振動了雙翅。

然後,它和桀.......就都不見了。

冉洬沉默。

這好像是在玩什麽什麽闖關游戲,夥伴一個接一個被各種小怪擋住了,留他一個人去解決最終BOSS什麽的.......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但是陸轍就在那裏了——

當終于冉洬走過去推開那道門時,驟然一震。

偌大的宮殿裏只有一個人,一頭長發及腰,背對着他,看不到臉。

那是個男人,但是卻讓冉洬覺得陌生。

對于非常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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