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簡體到小篆
第九章從簡體到小篆
格外明媚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溫暖舒适。
兩個人的身影融在斑駁樹影裏,偶爾暴露在金色陽光下,偶爾從蜿蜒溪流周旁走過,聞得鳥語花香,潺潺流水,倒是無限的享受,
一路上,蕭清消化着從糖楓那裏聽來的消息,琢磨着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這座島上風景甚好,幾乎十分之八、九都被樹林覆蓋,只有島東面的一小小山脈上留有一小塊高地。
照山白就居住在此處,聽糖楓講,他也只能住在那裏。
蕭清當然沒有把糖楓所謂的要和照山白同榻而眠放在心上,只是心領神會的了解到日後教授自己修煉法訣的人,定然是照山白了,或許是心理原因,他在覺得有些不大适應的同時,也暗暗覺得有些高興。
照山白待他不薄,不管是出自什麽原因,對方的好處他暫且記下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蕭清跟着糖楓來到了島的東面,微微側頭看了幾眼無限風光好的朝陽,唇勾起淺淺的弧度,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在斜斜投照過來的陽光下,反射出一圈圈暈黃溫暖的光彩。
站在山脈高處往下眺望的照山白将其盡收眼底,無聲的勾了勾唇角,靜靜的看着蕭清和糖楓走了過來。
“師兄早上好。”糖楓毫不吝啬的給了她冷冰冰師兄一個百花燦爛開放的笑顏。
照山白對她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落在蕭清身上,後者也沒有矯情的打了個招呼,只是有意無意的隐去了稱呼的問題,畢竟,不管是叫照山白師兄還是叫他的姓名,都顯得有些奇怪。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修煉。”聲音輕緩低沉,照山白幹脆利索的進入正題,他看着蕭清仍然表情冰冷淡漠,“先告訴我,你知道修仙是什麽嗎?”
蕭清皺眉,修整了一下語言,将從柏子仁那裏聽到的知識講了出來,“修仙有七層,蘊靈、先天、紫府、靈寂、元神、煉虛、天仙,到達天仙便可羽化升仙進入天外天的仙界,而仙界中又有另一番境界階段。”
修仙是大唐修真人士公認的一條道路,但其實其中的分岔路數不勝數,列如入魔,列如成佛,列如在突破天仙階段失敗卻保命成為散仙,等等。
蕭清沒有将它們說出來,對于修仙路上應該知道的其他訊息,他也只是零零散散的知道一些,此時也不便胡亂說,所以,他看着照山白,閉上了嘴巴。
照山白面無表情,在蕭清停下之後,低沉接道:“修仙,每一個境界階段的突破都是難以逾越的關卡,這些不同的關卡,或許千中進一,或許百萬中才會有那麽一個能成,踏上修仙道路,逆天而為,不管是被其他人打的煙消雲散,還是被修魔者抽魂煉魄,都會讓你連轉世重生的機會也沒有。”
修仙不易。
每一個修為高深的修真者,都是經歷過無數鮮血劫難的洗禮才走到如今,而能走到這一步的,多少萬人骨骸中才能踏出來這麽一個。
“現在講境界還太早,對你來說過于遙遠。”照山白說,“現在,你必須了解的是修行的種類,并且做出選擇。”
蕭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照山白的臉,對方神情冰冷毫無變化。
“修仙分靈修,武修,靈武雙修三種,大部分天資普通的人只會選擇其中一種,最後第三種,能夠有天資修行的修行到高境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有如此天賦的人也很少會選擇極為困難的靈武雙修,選擇單一的修行道路,反而對境界的突破有利。”
照山白看了蕭清大約三秒,才緩緩開口道:“告訴我,你選擇哪一種。”
現在就讓他選,如此緊急難道考驗的是直覺,蕭清神色一動,飛速的思考并掂量這三種修行對自己的利弊之處。
照山白神情不變的靜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半晌,蕭清忽然擡頭,露出一個銳利的笑容,“不知你選的是哪一種?”
......
靈漣門內部。
一棟幽靜的閣樓,高有七層,每一層都有五六處書房,在最高一層的某個書房裏,有一被擺放的滿滿的書架,靠窗的桌案上更是擺放着數十本書籍,蕭清正坐在那裏翻看着書籍。
一目十行,每分鐘的詞彙量足以達萬。
合上這本被看完的書籍,蕭清的神情中露出一絲淺淺的無奈,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麽高效率的看書,和金庸筆下黃蓉一般天才,他也沒想過自己可以三天三夜一直熬着,除了看書還是看書,沒有合過眼,沒有吃過飯。
幸好,他現在是跟黃蓉一樣的過目不忘,否則七天內怎麽也不可能完成照山白給他的任務,要看完這七層藏書閣,實在太費精力。
那日,蕭清反問照山白後,便被照山白敲板定轉決定了蕭清靈武雙修的修仙方式,但靈武雙修,靈是吸收天地靈氣,武則是百家精粹,所以,他才會在這裏一直的翻閱書籍,厚積薄發的充實着自己。
不幸的是,蕭清除了修仙知識匮乏,更是陷入了半文盲的窘态。
簡體字比對小篆,有一些的确可以連蒙帶猜,但還有一些實在是怎麽也看不明白,只能求助于糖楓,或者是看看旁邊放着的《說文解字》。
蕭清翻開新一本書冊,匆匆瞥了一眼它的題記,這是一種雜談類的書冊,這幾日看書,他最喜歡的便是這一種書了,上面或稀奇古怪,或罕見至極,或快意恩仇,或笑傲縱橫的故事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翻開第一頁,其上書的青蓮居士谪仙人一行字,便不由的驚愕住了他的目光,青蓮居士,難道是李白?難道這個架空的大唐裏也有這樣的人物,一代詩仙,奇人俠客?
蕭清看向下面的文字,卻只有寥寥幾行字話。
‘修為不詳,專擅劍術,喜任俠,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與太子賓客相遇,賀以“谪仙人”稱之,今雲游四方,不知蹤影。’
他冷靜下來後,疑惑了起來,這個青蓮居士谪仙人和李白的經歷很像,卻不知他們是否是同一含義的詩仙。
飽含着興趣和期待,蕭清瞥向桌案上的書冊,再瞥了瞥一旁的書架,站起身來,特意的将所有的雜記怪談取了出來,一本一本倒在自己雙手間落了很高的一摞。
此時卻有人在門口敲門,蕭清正想讓那人稍等,他便推門進來。
“蕭清。”柏子仁莽撞的闖了進來,開口便道:“我聽糖楓說你——”
不知道看路為何物的柏子仁沖擊力很強的撞上了轉過身來的蕭清,蕭清手裏的書全部掉在了地上,噼裏啪啦作響,措不及防的柏子仁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摔了過去,連帶着将蕭清一同撲到在地。
柏子仁趴在蕭清胸口,雙手第一時間不是讓自己爬起來,反而是覆上自己的下巴,呲牙咧嘴了好一會兒,“疼,疼,蕭清,你這裏好硬!”
少年郎五官清秀,宛若雕琢般細膩,一雙眼眸清澈透亮泛着水光,表情無辜中帶着委屈的痛意,就是擠眉弄眼時也生生透出一股化開春水般的溫潤,翩翩俊逸中滿是儒雅青澀。
蕭清本來要去推開柏子仁的手頓住,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這個笨蛋......
他們這幾個呼吸的功夫,又有腳步聲飛快的臨近,停在門口,驚愕道:“你們?你們在做什麽?”
這個聲音是半夏的。
柏子仁和蕭清一同轉過頭去看她,前者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後者一臉平靜。
但半夏瞧着他們,眼神和臉色都飛快的變幻着,惱怒,不甘,猶豫,挫敗,過了一小會兒,她才咬着嘴巴,清脆道:“地上舒服還是身上舒服,你們幹嘛躺着不起來。”
柏子仁又眨了眨眼睛,揉着下巴撐手翻身坐在了一旁,重複嘟囔了先前說過的一句話,“蕭清你怎麽搞得,那裏太硬了,镉死我了。”
“下不為例.......”絕不會再被你撲倒。
蕭清忽略掉旁邊半夏瞪圓的眼睛,站起身來,将散落在四周的書拾起來放在旁邊的桌案上,“以後進門,記得先敲門。”
柏子仁聽着這熟悉的話,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高興嗎?啊——蕭清,你真的會說話了!你神智真的恢複了?”
少年後知後覺的原地挑起,指着蕭清,一臉驚喜。
兩個人自顧自的對話幾乎将她忽略掉,半夏氣的直跺腳,郁卒的看了看柏子仁,又看了看蕭清,還惦記着蕭清先前救過她一命,癟癟嘴,最終惡狠狠的瞪向了柏子仁。
“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半夏聲音響亮的說道:“難道你還不信?”
“沒有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柏子仁撓着腦袋,對着半夏嘿嘿一笑。
收拾好書本的蕭清皺眉看着皺了一些的書本,想到修仙法術的神奇,随即轉頭看着柏子仁,指着書本,問道:“你有辦法把它們恢複原狀嗎?”
“當然可以。”
柏子仁剛說完,半夏卻飛快的走過去,一把将他撥到一邊去,“讓我幫蕭清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