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章卞城王和秦廣王

這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間,荒蕪死寂,陰冷的溫度好似要凍結住人類的靈魂,幽幽的鬼火似有規律的排列在一起,形成一個模糊的通道,通道的前方是一大片青色雲霧一般毫無盡頭的霧海。

在鬼差的帶領下,楊钊和蕭清朝着霧海快速的靠了過去,他們遁速不慢,卻仍然花了将近一刻鐘的功夫,才走到了霧海的跟前。

“這就是閻王殿?”蕭清低聲喃語,停下了腳步,看着驀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座巨大的有數十丈的大殿,由暗灰色巨石砌成,莊嚴而壓抑,在數丈高的大樓上方赫然橫着一塊牌匾,上書閻王殿三個大字。

楊钊就站在蕭清旁邊,随着蕭清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頭,表情不變,只傳音過去,淡淡道:“這只是一處分殿,真正的閻王殿是十個閻王共同的大殿,只有仙人強者隕落,才會開啓此等大殿,審判輪回。”

那鬼差已上前去将那沉重的兩扇門打開,門口有一層淡灰色的光幕擋在了那裏,他站在門口停下,盯着楊钊和蕭清看。

“我們走吧。”楊钊低聲道,邁步跨過了這一層光幕。

蕭清注意到光幕被碰觸後發出的一陣明顯的波動,與方才被閻王貼傳送過來的波動很是相像,他一邊琢磨着,一邊踏步跨過光幕。

眼前随即一亮,蕭清出現在一片紅色天地中,極明豔的紅,一入眼便是難以忽視的強烈。

無論牆壁,天花板,還是地面,皆為紅色,并散發着禁制的微弱靈光,只有高處的一深黑色巨大的桌椅以突兀的顯眼的姿态坐落在那裏,椅子上,一人手捧着黃色書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書。

這個人是卞城王?

蕭清将這微微低着頭儒生打扮的男子面容看的清清楚楚,有些意料之外,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普通,放在大街上會找不見的哪一種,雙目的光芒也很是內斂,也是到了傳說中的返璞歸真的境界。

可前方的楊钊看也不看椅子上的人一眼,忽然轉過身去,冷淡的開口說道:“卞城王。”

什麽?蕭清一怔,猝然轉身,只見三丈外,一黑紅相間衣袍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抱着雙臂,似笑非笑看着楊钊說道:“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他一邊說,一邊朝前方走去。

楊钊淡淡道:“為銘牌而來。”

“銘牌?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塊銘牌了嗎?還要它做什麽?”卞城王斜睨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踱步到了癡迷看書的儒衫男子旁邊,狀似随意的擡手将他的發絲理順,動作輕柔,做完這些後,又指尖靈光一閃,将旁邊的油燈弄得更亮了一些。

但那儒衫男子仍然不理外物,只手捧着書卷,看着入神。

“這與你無關。”楊钊神色冷峻,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對待傳說中神明的肅穆恭敬。

看樣子,楊钊和這卞城王并不是素不相識,蕭清掃了一眼神情莫測難辨的卞城王,忽然開口道:“卞城王,他只是和我一起前來,想讨要一塊銘牌的人是我。”

卞城王挑眉,将目光從楊钊身上移開,看向蕭清。

蕭清任他随意觀察,并且極其随意的微微笑了笑,自我介紹道:“在下蕭清。

“這倒是稀奇,你找的新樂子?”卞城王低聲一笑,他看着蕭清,嘴裏卻對楊钊說着話,“從前見你過來一次都難,這次居然親自帶人到我這裏跑一趟,還是為了......”

這個男人面容上滿是意味不明的笑意,但蕭清看得到他眼中冰冷的涼薄,讓人不寒而栗的涼薄,不過蕭清并不會覺得意外,如果對死亡司空見慣的閻王爺會是什麽好相與的人,他才會覺得奇怪。

“這件事情過後,我以後都不會再來。”楊钊只冷冷的這樣說,他有意無意的瞥了那儒衫男子一眼,眼神清冷漠然。

見此,卞城王目光一閃,緩緩的收起了笑容,“我這銘牌可不是誰都能拿的,你也知道規矩。”

卞城王說完這一句話,便将目光放在了蕭清身上,離開了巨大的黑色椅子,漸漸的逼近蕭清,似笑非笑道:“說到這裏,我也必須提醒一下這位道友,銘牌必須是我親自交予認主,而且,我養的這些厲鬼,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修為太低的人,還是不要徒惹一身麻煩的好。”

蕭清微微皺眉,并不退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卞城王,眯起眼睛,“有關測試的事情,我已經聽楊钊說過了,不知道卞城王打算怎麽測試我的能力?”

“兩種。”卞城王挑起眉頭,緩緩道:“一種是能在我釋放的幻境中,堅持半個時辰,另外一種,是直接和我養的一只厲鬼打一場,滅殺他。”

“好,我選第二種。”蕭清毫不遲疑的說道,畢竟幻境他沒有遭遇過,所以完全沒有把握。

“我似乎沒有說是要選擇一種。”卞城王笑容不改,語氣輕柔,“這兩種,你都要通過,無論哪一種失敗,你都是失敗了,至于失敗的代價,我猜你也能想得到。”

聞言,蕭清目光一閃,定定的看向卞城王。

這分明是在找他的麻煩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找麻煩......蕭清垂下眼,睫毛遮住的陰影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他忽然勾起唇角的弧度,對上卞城王的眼眸,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多謝前輩好意了。”他轉過頭去,看了楊钊一眼,“那就麻煩你等我一會兒了。”

旁邊,楊钊頓了頓,指尖一動,散去了原本凝聚好的神念,垂下眸子,很好的掩飾住神情中的複雜。

蕭清的成長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只是剛開始他做了引薦,到最後,一直都是蕭清的主場,蕭清太敏銳了,而他有太多的破綻,太多的隐瞞,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麽自圓其說,只能用狠歷冰冷的外衣來包裹住他,讓蕭清自以為自己的虛張聲勢。

現在看起來是成功的,但這又能堅持多久。

“好,那你站到那裏,我們先開始幻境。”說着,卞城王瞥了一眼楊钊,真沒看出來,這個人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卻還有一顆細膩的心,他眨了眨眼睛,餘光看向借着油燈看書的儒衫男子,彎了彎唇角。

七丈外的空地上,禁制忽然扭曲,沒過幾秒,蕭清便看到四周被一片清靈的霧氣籠罩,耳邊不斷回響着清鳴之音,他不動聲色的擡起頭,看向頭頂驟然便的白茫茫一片的天空。

這是——

蕭清的身影被一大片清零霧氣掩蓋住,但楊钊和卞城王都可以輕松的使用靈瞳術看清楚他的情況,卞城王只簡單的掃了一眼,便低聲故意用上挑的尾音笑道:“楊钊?你什麽時候換了一個名字,,照山白。”

幻境的作用,足以讓蕭清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絲毫無法察覺。

照山白不理他,神色冷峻。

卞城王卻自顧自彎起嘴角,笑的毫無顧忌,調侃道:“你這是受了你那死腦筋師尊的命令,還是自己自願的?居然跟着一個紫府期的小家夥,玩過家家的游戲,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當年獨闖地府,差點滅掉我麾下的三個府君,那時的氣魄呢?”

聽他說起這件事,照山白終于擡眼看他,黑眸幽深。

“你最好不要對這件事感興趣,否則讓你自顧不暇的事情,便不只那麽一兩件。”他一轉眼,看着那個癡迷書本的儒衫男子,語氣冰冷,“一次兩次,用至上道法之書讓他陷入忘我境界,但卻絕對不會有第三第四次。”

“那又如何?”卞城王轉身,站在儒雅男子的身邊,一只手緩緩的覆上他的後頸,輕輕的游走,低喃道:“就算是兄弟又如何,這場游戲玩的太大了,我當然不會錯過,但我也不會毀滅了他......”

照山白目光微微閃着,“什麽游戲?”

“你師尊可是上一場游戲最大的失敗者,這一場游戲的開盤,變成了最大的博弈者。”卞城王半眯着的眼眸泛着冷光,嗤笑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小朋友會失敗。”

照山白冷冷道:“他不會失敗。”

“哦。”卞城王玩味的勾起唇角,看向那邊的清靈霧氣,裏面的一幕讓他目光一閃,“你居然找到了一顆源珠,當初李隆基上天入地的想要求這麽一顆都難,你得到了一顆,卻送給別人了。”

“那本來就是他的。”照山白皺起眉頭,警告的看了卞城王一眼,“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當然。”卞城王忽然平靜了下來,看着照山白,黑眸中隐藏着陰暗的幽光,“希望,這所謂的天道功德對你的魔性消除真有點作用,否則,天外天的盛宴,你恐怕連門都進不去。”

照山白并沒有吭聲,只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蕭清的身上。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日後的重要性,就是他魔性無法消除,天外天的那一場盛宴也無法正常舉行,這已是既定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才知道純修真是炒雞炒雞的冷頻冷文!!! 怪不得訂閱好差 心塞塞的 希望大家千萬不要再抛棄我了 不然好木有動力啊 冷文什麽的 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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