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燒風波

一邊想辦法,一邊着急地看着躺在床上高燒不退的陶佳然,額頭的冷毛巾不知早已換了多少塊,就是不見他有退燒的跡象。

我這都快急死了,在S市無親無故的,欣然又去了外地,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該找誰。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邱晔……對,還有邱晔,我怎麽沒想到他呢?只是這麽晚了……哎,不管了,救人要緊。

拿起手機,匆匆忙忙地找到了邱晔的號碼,摁下“通話”鍵,等待對方的回音。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袅袅升起,隔江千萬裏……”手機裏傳來周傑倫的青花瓷,這是我一度最喜歡的歌曲,只是現在沒心情欣賞什麽音樂了,只希望邱晔趕快接電話啊。

“喂?”等了一會兒,終于傳來了天使的聲音。

“喂!是我。”我急忙表明身份,雖然知道這是多餘的。

“我知道,什麽事情?”他在那邊耐心地等待我的回答。

“實在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事情是這樣的……”我盡量保持冷靜,一五一十地把這邊的詳細情況向他說明。

“我知道了,你先在家裏準備一下,我馬上過來!”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他已經挂斷了電話。

約莫十分鐘後,門鈴響起。

打開門,看到一臉着急的邱晔,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但一想到陶佳然有救了,又激動了不少。

“人呢?”

“在房裏。”

“我去背他出來,聽你剛才的描述,他必須馬上送去醫院!”他一臉嚴肅道。

“好!”說完,兩人立刻快步走進他的房間。

“是他?”邱晔在看到陶佳然的那一秒,手腳停住,一臉詫異道。

“你們認識?”

“嗯,他是我以前的學生。”

“怎麽會這樣?”這回輪到我驚訝了,沒想到他們曾是師生。

“現在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先送他去醫院,晚點再告訴你。”邱晔一邊說着,一邊将陶佳然背到了身上。我才意識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你先帶他下去,我去拿錢。”

“嗯。”

打開抽屜,裏面正好有十張100元大鈔,那是上回打工存下的,現在救人要緊,顧不得那麽多了,往包裏一塞,鎖上大門,下樓。

S市瑞金醫院,急診部。

“我去填病歷,你先扶着他。”我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陶佳然,對邱晔說道。

他點頭致意。

上回在學校沒有見到他的檔案,資料只能憑着對他的認識暫時填一下了,但是看到“病史”那一欄的時候,忽然想到小時候的他好像身體并不好,老是咳嗽,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最後想一想,還是填了一個“無”字。

付了急診費,拿着單子,進了“內科”。

一進門就見到值班醫生職業性地問道:“來,過來坐下,哪裏不舒服?”

我沖到前面回道:“醫生,是我弟弟,他前面淋雨後就發燒不退,你幫他看一下。”

那醫生聽了我的話後,似乎是早已司空見慣,平靜地說:“有沒有量過多少度?”

“呃……沒有。”家裏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多少度。

“那先過來量一下。”

“好!”邱晔把陶佳然扶到旁邊的臨時病床上躺下,而那醫生在一邊弄着那些瓶瓶罐罐,随後拿了一根溫度計放進陶佳然的嘴裏,又把手放在他額上,稍有些吃驚道:“哦喲!要死了,溫度還蠻高的嘛!他這樣多久啦?”

“一個多小時。”我實話實說。

“你是怎麽做姐姐的?再這樣燒下去,你這個弟弟要燒壞腦子噠!一個這麽帥的小夥子燒壞腦子多可惜啊!”那個女醫生碎碎念了不少,都在指責我的不是,我也知道是我不好,但也不用這樣損人吧。

沒心情計較這些了,為今之計,治好陶佳然才是最重要的。

過了一會兒,那醫生拿走陶佳然嘴裏的溫度計,一看,更吃驚道:“哦喲!41度!這個溫度實屬罕見,不行!必須馬上吊鹽水,病歷拿來。”

“哦!”我把病歷交到醫生手上,她開始自顧自的開起方子,那卡上頓時出現一排排密密麻麻、龍飛鳳舞的鋼筆字。

醫生嘴裏還吩咐道:“先吊兩瓶抗生素,然後開點退熱,治感冒的藥,應該就沒事了。諾,拿去取藥吧。”

“謝謝醫生!”我拿了單子去取藥,沒想到發個燒還要開那麽多藥,兩瓶鹽水就要400多,這下500塊又沒了。

“醫生,要來了。”我拿着一塑料袋的藥物,茫然地看着醫生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那醫生沒想到我進了醫院幾乎什麽都不知道,沒辦法,誰叫我從小身體好,幾乎沒進幾次醫院。

“還是我來吧。”邱晔在這時候為我解圍道。

“那就麻煩你了。”

“護士,麻煩你了。”邱晔用迷人的笑容蠱惑剛進來的小護士道。

呃?醫院也能用美男計?

“不客氣,應該的。”那護士已經滿臉通紅,含羞道。

看着護士去照顧陶佳然了,我對邱晔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早點回去睡吧,還有,明天恐怕不能去幫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現在早就沒有困意了,還是留下來一起陪他吧,人多也有個照應,再說,他也是我的學生。”他好生相勸。

對哦,前面忙着送陶佳然來醫院,也沒來得及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陶佳然會是邱晔的學生?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我曾經在英國呆過一段時間……”他細細向我道來。

原來,邱晔以前也在英國求學過,為了生存,幫人做過美術家教,而陶佳然就是他的那個唯一的學生。

他,一直沒有放棄呢。聽邱晔說,陶佳然很熱愛繪畫,還是當年倫敦少年油畫比賽的第一名。

聽到這裏,我不禁錯愕,他竟這麽厲害,我卻一直不知道。為什麽欣然從未對我提起?我一直以為他留在杭州,早該想到,他當時沒和我們讀同一所學校,原來是去了英國。

都說出國留學很辛苦,不知道他過去過着怎樣的日子,想想,心裏開始可憐起那個仍舊昏迷着的孩子,莫名的心酸油然升起。

一次偶然的畫展讓他們兩人在異國他鄉相遇,得知陶佳然熱愛藝術,邱晔主動提出成為他的私人老師,陶佳然也沒有拒絕,就這樣,兩人延續了一段不長久的師生情緣。

後來,邱晔見自己在倫敦沒什麽發展,便回到S市繼續他的夢想,同時也和陶佳然失去了聯系。

沒想到,陶佳然也來到了S市,重新遇到我,又再次遇到邱晔。

這個世界,真小。

聊了很久,他的燒也退了,我頓時安心不少。

“嗯……”聽到一聲小聲的呢喃,我知道,他醒了,“這是哪裏?”

睡了很久,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你醒了?這裏是醫院。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再這樣病下去,我可不知道該怎樣向你姐姐交代。”我故意小氣地說道。

“醫院?我怎麽會在醫院?”他沒有理會我的言語,反而在聽到自己在醫院時,情緒表現得有些激動。

“你發高燒,不在醫院,在哪裏?”

“不,不!我不要在醫院!”來不及阻止,他徑自拔掉手上的針管,推開眼前的人群,踉跄地奔出醫院。

看着他的舉動,我慌了。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聽到醫院就這麽激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來不及多想,邱晔拉起我撒腿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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