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用努力讀書通關校園場景(9)
寫完作業講完題,池銘送向逆光回家。
寒冷的冬夜路上沒有什麽人,只有路燈将二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其實,你問得問題我也思考過。”沉默了半路,池銘突然開口說道:“一開始我就看出來那些信是她幫你寫的,你們的字跡差別也太大了。一開始我還詫異你的字怎麽那麽秀氣,後來看到真正的你的字,我才覺得字如其人這個說法是有根據的。”
向逆光大方承認:“那是,我的字和人都這麽霸氣。”
池銘含笑連連點頭,說笑了一會兒,向逆光忍不住問他:“可是你不是因為情書才答應我的嗎?你知道情書是微月寫的,也沒有對她動心嗎?”
池銘苦笑:“我現在可不承認那些信是情書,信上又沒有情。”
向逆光尴尬地咧咧嘴,池銘眼神暗了暗,接着說道:“怎麽會因為一封信喜歡上一個人呢?冷微月同學确實讓我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我覺得她特別熟悉,熟悉的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一樣。”
向逆光沒想到池銘會這樣剖析自己,“哇”了一聲。
“可是這種感情,我想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我自己認為那種喜歡應該更讓我時時記挂、更讓我輾轉反側,更讓我心跳。就像……就像現在這樣。”
池銘停下了腳步,面對面地站着,又一次用幽幽湖水般的眸子凝視着向逆光。
而此刻向逆光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綠了朋友的竟是我自己?!
由于在心裏早就默默地把池銘和微月組成了一對,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表白了,愧疚和不可置信占據了向逆光全部情感。
所以,她大叫了一聲,然後,逃跑了。
望着一騎絕塵,倉皇逃走的向逆光,池銘震驚片刻,自言自語道:果然,總是讓人意外的反應。
一夜未眠,向逆光經歷了池銘所謂的輾轉反側,深刻地認為這不是什麽好詞。
第二天一早,向逆光就幹脆果斷地跟冷微月坦白從寬,将昨晚的對話全部轉述給了冷微月。
“唔,真的是,池銘同學也讓我覺得很有親近感。”冷微月若有所思地說。
向逆光急忙大呼“對不起”,反而逗得冷微月笑了起來。
“你急什麽,我又沒有說我生氣。我挺能理解池銘同學的,他讓我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很放松,就像……跟哥哥在一起一樣。但是跟那種喜歡不一樣……”冷微月說着露出了有點害羞的笑容。
向逆光心裏警鈴大作:“你昨天見到雲哲天啦?”
“嗯,他上次受傷之後請假沒來學校,我去看了看他。”冷微月點頭說道,白皙的面龐泛上些許粉色。
糟糕,向逆光接着問:“你們……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冷微月的臉更紅了,拍了向逆光幾下:“什麽叫做不該做的事啊!我都17了,就算……就算親一下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向逆光松了一口氣。
“哲天跟我說,他以後會好好努力,不會再虛度光陰了。”冷微月語氣裏帶着甜蜜,仿佛急切地跟向逆光分享喜悅。
這樣一來不是什麽都沒改變嗎?向逆光滿腹惆悵地趴在課桌上。
自從池銘表白之後,學習小分隊就解散了,池銘每天放學之後都會在教室裏等一等,可惜再也沒有等到那個笑容明朗的女孩拎着書包朝他招手。他從教室窗戶裏看到向逆光挽着冷微月離開了教學樓,擡手看着手機裏向逆光的聯系人頁面,最終按滅了屏幕,沒有撥打出去。
池銘獨自一人離開了學校,又要恢複獨來獨往的他竟然有些不習慣,他擡頭看看漫天星辰,突然眼前一黑,有人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頸間傳來一點刺痛,耳邊聽到有聲音惡狠狠地說:“不要出聲,跟我們走。”
向逆光跟冷微月剛出校門不久,手機突然響了。
她擡手一看,是池銘。
冷微月見她要按掉,笑着搶了過來。
“喂,池銘,找逆光什麽事呀?……喂?”冷微月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她示意向逆光靠近,然後打開了免提。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電話裏傳來池銘的聲音,但是聲音聽起來離話筒很遠。
“少問這麽多,到了你就知道了。勾引老大的女人,你死不死啊?”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向逆光跟冷微月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這個聲音是邢鵬的小弟。
向逆光急忙打開了錄音。
“你們找錯人了,我沒有勾引過什麽人。另外,法律規定年滿十四周歲以上未成年人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你們應該超過十四了吧。”
“瞎說什麽,誰綁架你,我們就是請你去聊聊天,友好溝通下。”
“那我們就到旁邊的這家久久味餐廳聊,我可以請你們吃飯,咱們吃着聊。”
“少廢話,老大在家裏等着我們呢,有你好果子吃的。哎,不對。”
接着電話就被挂斷了。
“怎麽辦?”冷微月問向逆光。
向逆光拿起手機撥打電話:“還能怎麽辦,報警啊!”
向逆光和冷微月急忙報警的報警,找家長的找家長。冷微月還通知了雲哲天,雲哲天好像知道邢鵬住在哪裏。
另一頭,池銘被挂了電話。
錢大拿着他的手機糾結的對自己的弟弟說:“怎麽辦,剛才這小子好像把電話打給大嫂了。”
錢二結果哥哥手裏的手機放進自己口袋,跟池銘說:“老大讓你單獨去溝通的,你可不能跟大嫂告狀。手機先放我這兒了,叫你瞎打電話。”
錢大錢二拿了池銘的手機,也沒捂他的眼睛了,伸手提給他一張東西。
池銘接過一看,是一張壓紋雕刻紙的邀請函,上面還燙金印刷着邀請內容。
【尊敬的先生/女士:誠摯邀請您出席我們老大辦的鴻門宴,他要好好教育你一下。屆時請攜此邀請函入場,期待與您攜手并進,共創未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池銘看着這拼接縫合的莫名其妙的邀請函,忍不住出聲。
錢大連忙搶過來,裏裏外外看了一遍,自己認為很滿意,單方面認為是這小白臉找茬,把邀請函抵在池銘脖子上惡狠狠說:“哪裏不好了?老子專門去淘寶店做的,還用了老板給我們的邀請話術,你還挑?”
池銘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覺得脖子上的觸感如此熟悉,他一愣:“你們剛才放在我脖子上的不是刀?”
錢大哈哈大笑:“老子哪裏帶了刀,你小子果然是個膽小鬼,一張紙你以為是刀。”
“你把手機給我,我怕我朋友誤會了。”池銘急道。
錢大錢二卻不聽:“不行,你怕是又要去告狀吧,我們才不上你的當。”
二人推推嚷嚷地帶着池銘來到一棟二層小樓處,推開門,門內煙霧袅袅,香飄滿室。
一個銅鍋,幾十碟各種各樣的食物,什麽羊肉卷、牛肉卷、肉丸子、各類蔬菜,這是在燙火鍋。火鍋旁已經圍坐了兩個人。
一個身形高大、皮膚黝黑,長相也略顯兇惡,另一個神色慵懶,背着一個巨大的單反相機,看着像個纨绔。
兇惡的那個正在涮肉,纨绔皺着眉頭氣鼓鼓地申述:“我管你們那些,我關注的是我妹妹。”
“你妹妹,姓雲的女朋友?”
“她才不是那個不良少年的女朋友,我爸爸找人教訓過他了,他要退學的。社會就是如此,沒有能力你永遠無法擁有你愛的人。”網抑雲少年肖可文抒發着感慨。
一張兇惡臉的邢鵬仿佛被噎了一下:“随便他們,但是你照相機裏照了太多不該照的人,删掉。”
肖可文漲紅了臉,辯駁到:“我只是順便,誰會愛上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呢,我們只是兩條不平行的直線,交錯之後便是永別。”
邢鵬嫌棄地看了一眼肖可文:“那最好,我明說了,向逆光必須是我的女人,你離她遠點,不然就不是請你看我吃火鍋這麽簡單了。”
肖可文也給了對方一個白眼,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一大口,呸呸吐道:“這是白酒呀?!像我這樣的男人,你說不行我就偏不。”
“我看你就不像男人,一天扯這酸詞酸句的,惡心,影響我食欲。”
錢大錢二看邢鵬聊的停不下來,連忙打斷:“大哥,小白臉我帶、請來了。”
邢鵬好像才看到池銘一般,哈哈笑着請對方入座。
池銘卻站着不動,他說:“第一,我叫做池銘,不是什麽小白臉。第二,我不認為這是請,我已經報警了,最好趕緊放我走。最後,向逆光同學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就算你把所有喜歡他的人都找來威脅一邊,你也不可能改變她自己的意願。”
錢二急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說道:“老大他騙你的,他手機在我手上,報不了警。”
邢鵬收起一開始的客套,也不請他入座,兀自喝了一口酒:“照你說,你用學習接近她算是正常,我用我的方法來處理就是違背她意願?”
“至少我喜歡我就告訴她,而不是像有的人畏首畏尾。”池銘擲地有聲。
“胡說!”邢鵬和肖可文同時反駁,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對自己的不屑。
“我不說愛,但是我的行動都在說愛。”肖可文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臉通紅,大着舌頭抒情到。
“真的嗎?我最近都和小光同學一起學習,從來沒有見過你,也沒聽小光同學提過你。你用什麽行動說的愛?”池銘冷靜地說。
“你這個小白臉你還嚣張上了,明天我就去說,哥加入戰局還有你的事?”邢鵬拍着桌子。
“哦,所以之前一句話都不敢說,是在等明天?”
池銘殺瘋了,句句紮心。
這時只聽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一群人湧入了房間。
踹開門的雲哲天看見室內火鍋白酒、毫發未傷的衆人,又看了看被自己踢壞的門,愣在當場。
池銘指着跟衆人一起進入房間的向逆光,對邢鵬二人說道:“小光同學就在這裏,你們說啊。”